第28章
第28章
樊星然一如既往的按時起床,只是今天在洗漱過後卻并沒有去廚房做早餐。
穿好頭天晚上準備好的衣服,将床單卷了起來。
然後找來水壺給迷夢新生澆上水。
在天空還沒完全亮起的時候,樊星然就接到了張樂樂的電話。
“下來,在你樓下。”張樂樂直截了當的說完。
“好。”樊星然挂斷了電話,穿好了鞋子,将燈關閉,下了樓。
在昨天晚上張樂樂突然打電話說今年的過年不在家裏,要去張樂樂的長輩家裏。
樊星然本來想要拒絕,可已經說好的事情,也不好再變卦。
樊星然下樓,第一次看到了張樂樂家裏的車。
很普通的家用車型,價格不到十萬,平時都是張叔叔直接開去工作用的,很少能見到。
“叔叔阿姨。早上好,今天麻煩你們了。”樊星然在上車之後和長輩打招呼。
“小樊哥,香水我收到了,謝謝,特別好聞,我今天還噴了呢。”車輛發動的時候,張姣姣越過張樂樂,和樊星然說話。
“那就好。”樊星然平靜的回道,看向張樂樂,“我不需要再準備點禮物嗎?”
然而坐在副駕駛的張阿姨道:“買什麽禮物,我那超市裏的東西天天往婆家搬,你買的也是我超市裏的東西,沒必要。”
“小樊哥,我和我同學說我請了家教,她們還有人問你接不接別的家教呢。”張姣姣在一旁和樊星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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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時間可以排開的話,可以,只是我的教學水平一般,不太建議。”
樊星然清楚自己的教學方法并不厲害,在教張姣姣的時候他也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教學方式,适應張姣姣,未必适應別人。
“我覺得很好了,只是我比較笨。”張姣姣嘿嘿的笑了兩聲。
張樂樂也接過了話茬:“你是笨來着,每次我都懷疑你到底是在學習還是偷看你小樊哥的帥哥臉。”
張姣姣立刻反駁:“拜托,多看看帥哥有利于我專注,反正看着你的臉我是專注不起來的。”
張樂樂和張姣姣在一起,總是會因為各種小事掐起來。
但是車裏也正因為如此很熱鬧。
張叔叔開車,張阿姨坐在副駕駛反複的算着今天要做什麽年夜飯。
樊星然坐在車內,仿佛在氣氛中,又仿佛在氣氛之外。
望向窗外,車輛越來越向着空蕩蕩的方向駛去。
建築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雪覆蓋的田地。
樊星然很少出城,在周邊的城市也無法看到這樣一望無際的被雪白覆蓋的雪景,白茫茫的,将逐漸升起的陽光反射到他的眼睛裏。
樊星然很少出城,在他的城市周圍樹林更多,村落更是不少。
第一次來到豐守市的時候,看到的一望無際的平原,對樊星然來說像是旅游一般遼闊的體驗。
好像只要在開闊的地方,心境也會跟着開闊。
“一直盯着雪看會刺眼睛的。”張樂樂戳了下樊星然。
“嗯。”樊星然收回眼神,也感覺到眼睛有些不适應,眨了眨眼睛恢複了下。
“馬上就到了,距離很近。”張樂樂道。
張樂樂的爺爺奶奶家的确不遠,開車大概只用了一個多小時。
大概也和豐守市本來就很小有關,一路上車輛雖多,卻暢通無阻。
“你今天沒有戴口罩哎。”突然張樂樂問道。
“嗯。”樊星然的口罩在口袋裏,攜帶它已經成了習慣,“畢竟是要去長輩,捂着臉不好。”
“哦吼,會曬黑的,冬天的陽光很毒。”張樂樂調侃道。
“小樊哥就是曬黑了也好看!”張姣姣立刻和張樂樂嗆嘴。
樊星然微微的偏頭,看着這一對兄妹的拌嘴。
張家和樊星然想不太一樣,這裏并不是他印象中的農村小樓房,而是用很粗糙的手法蓋成的一排小平房。
僅僅是一眼看去就足以将整個用小平房聚集起來的村子一覽無遺。
樊星然下車,看着大家相互打招呼。
一旁的栓在樹上的長得很壯實的看門狗叫個不停。
樊星然在張樂樂的介紹下大概認識了下人,然而張家的人不多,一張桌子再加一個小桌子就足以坐下所有人。
張奶奶看到樊星然就笑,對樊星然絮絮叨叨着什麽。
她佝偻着後背,身-體像是直不起來了,似乎因為家裏人來的很齊,始終眉開眼笑。
張樂樂對樊星然翻譯解釋:“我奶說你長得好看,說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娃。”
“謝謝。”樊星然點頭,其實他聽懂了。
張奶奶說的并不是很難懂的方言,只是他不太知道怎麽應對她罷了。
張奶奶拿出來了一個沾滿了爐灰的土豆放在樊星然的手上:“涼了,快吃,飯還早,墊墊。”
樊星然:“?”
“烤土豆,扒了皮就能吃,你等着我去給你拿點鹽撒撒。”張樂樂立刻在旁邊道。
樊星然第一次吃這樣的烤土豆。
意外的味道很不錯。
有人好奇的問樊星然的事,都被張阿姨擋過去。
有一旁的人來串門,大家相互之間聊聊天,也對樊星然很好奇,卻也僅僅只是多看兩眼,并沒有熱切到讓樊星然不自在。
當樊星然手機響起的時候,樊星然下意識的拿起手機接起了電話。
看了來電顯示,樊星然沉目,和張樂樂示意了一下披上外套出了門。
“抱歉,剛剛有點吵,現在可以了,邱阿姨。”
樊星然站在冰冷的雪地之中,可卻好像因為背靠着正在散發着暖融融氣氛的牆面周圍,因為太陽的陽光照耀的正好的緣故,他并沒有覺得寒冷。
“好久不見,星然。”邱媛媛道。
“抱歉,今年沒能回家。”樊星然道,“提前說一聲新年快樂。”
邱媛媛是樊星然的繼母,和樊星然的關系不冷也不熱,相互尊重,也不會吝啬家人應有的問候。
樊星然是在大學上學期課業全部結業考試之後才休學的,沒有回家,直接來到豐守市。
和邱媛媛,也有快半年沒見過了。
“剛剛聽你周圍很吵鬧,是在街上嗎?”邱媛媛問道。
“不是,是在朋友的家裏。”樊星然輕輕的吐出一口白霧,“朋友說邀請我在他們家裏過年。”
“真的嗎?那太好了,你這麽快就交到朋友了。”柔柔弱弱的,屬于女性特有的溫柔嗓音,總是不敢太大聲說話的邱媛媛微微上揚了尾音,表達着一絲喜悅。
樊星然不置可否:“嗯,他們全家都是很熱情的人。”
“太好了,我還擔心你一個人過年會不會……”邱媛媛松了口氣,軟軟的問,“你的錢夠嗎?要不要我和樊先生說一下?”
“夠用的,不用擔心,如果有需要我會主動開口的。”樊星然道。
“那你……在那邊過的好嗎?”
樊星然也回答:“嗯,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
一問一答的話題,突然就僵硬在了這個話題上。
邱媛媛雖然是樊衡的現任妻子,可卻并不是一個很外向的,待人接物大方得體的人。
顯然她已經不知道再怎麽進行下去這個話題了。
可樊星然知道,邱媛媛給他打這個電話,大概率是并沒有多想什麽的。
只是因為,過年了。
樊星然主動詢問了邱媛媛:“最近家裏還好嗎?”
邱媛媛在樊星然開口後,立刻道:“家裏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星運呢?學習上有什麽困難嗎?”
“沒關系,這邊有家教老師。”邱媛媛道。
樊星然撿着幾個問題問了,邱媛媛一一回答。
這個電話的氣氛才沒有那麽尴尬。
“最近家裏,還會接到騷擾電話嗎?”樊星然突然,問道。
邱媛媛卻突然噤了聲音。
樊星然也沒有着急着催促。
片刻後,邱媛媛輕柔的聲線才緩緩傳來:“最近是沒有的。”
那就是之前有吧。
樊星然垂眸,神色漸漸染上幾分冷淡。
在他面前不遠處被拴着的有着厚厚的毛的狗,沖着他歪了歪腦袋。
“那個,星然,阿姨其實不是很介意的,本來也不是星然的錯,是那些人無理取鬧,你不要理他們……”
邱媛媛的性子柔軟,不愛鬧事,不愛摻和,這一點樊星然很清楚。
她能這樣硬氣的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鼓起很大的勇氣,堅定的向他表達。
“我知道的,不用太擔心,你們今天要去本家,還要預留一下化妝的時間吧。”樊星然轉移了話題,打算挂斷電話了。
“那個,星運問過一次,你去哪裏了,我不知道怎麽說。”邱媛媛道。
“可以告訴他我在打工,想靠自己的能力賺點錢。”樊星然給了邱媛媛回答的方法。
“嗯,好,那阿姨挂了。”
“好。”
“星然,新年快樂。”
樊星然應道:“新年快樂。”
挂斷了電話,樊星然習慣性的查看了一下手機中的信息,因為冷空氣而無意識的去勾口罩的位置。
然而臉上空蕩蕩的。
擡頭看着一些粗壯的樹木、被稻草和木樁圍繞起來的菜園、不遠處就能看到的一片在冬天枯萎的田地。
四處都看不到多少人的痕跡。
放下了在臉上的手,樊星然低頭,對上了此時也在仰頭看他的狗。
樊星然移開了眼神,可那中型犬的目光卻始終粘着他不放。
樊星然突然想到了什麽,打開了手機的相冊,對着那帥氣的狗拍攝了一張照片,發送了過去。
:狗。
然:嗯。
雖然依舊是秒回,可實際上并沒有那麽多可以聊的事。
樊星然想了想。
然:我以前曾經短暫的擁有過一條狗。
:短暫?
然:嗯,我沒有帶它回家。
:為什麽?
樊星然無意識的收緊手指。
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成為流浪狗好,還是成為我的狗更好。
:人類的思考複雜且瞻前顧後,總是擅長在做過決定之後後悔。
然:我沒有後悔。
然:它被更好的人領養了。
樊星然還記得那灰色的,甩着短小的尾巴,像是要把屁-股搖到天上去的小奶狗。
大概是土狗吧,一只手掌大,湊到他的腿邊碰瓷。
他前進一步,就會就費勁的邁着四條小短腿追上來,然後窩在他的鞋子上。
“哇,它好喜歡你哦,平時其他人叫它它都不出來的。”
不熟悉的女同學的臉,帶着羨慕和贊嘆的聲線,樊星然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生漂亮靈動的眼睛。
樊星然将抱起了那條狗,和女同學一起去了寵物用品店,買了羊奶粉、狗糧一個航空箱。
“為什麽要把它們放回去?你不是因為喜歡它才給它買東西的嗎?”
女生疑惑的問他。
可樊星然沒有回答。
“啊對了,我記得你家裏好像管的很嚴來着,肯定不讓養狗吧。”
這條狗的事,好像成為了他和女生之間的聯系。
可從頭到尾,樊星然都沒有和女生說過多少話。
直到某天下雨天,小狗不見了,樊星然沒有去找。
之後女生找到他,說她看到下雨,怕小狗會冷,她帶回家了,家裏人同意她養。
他對女生說:“謝謝。”
他短暫的擁有過那條狗。
一共十一天的時間。
甚至或許只有他和女生知道。
或許現在只有他記得。
:它成為了別人家的狗,你覺得是更好的事嗎?
然:那是我看不到的地方的事了。
樊星然突然想起這些,告訴空格,也僅僅只是想要說一下這件事罷了。
然:我只是因為這只狗想到了這件事,和你分享一下。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去讨論那只小狗後來的事情,現在也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看不到,那就默認它過的很好吧。
樊星然有意無意的想起了當時在神隕之地的時候的自己,如果他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那裏,不被任何人知道。
那麽是不是也會在別人的記憶中,留下‘或許會在哪裏過的很好’的想法。
樊星然低頭看着那只被拴住的狗,向它靠近了一步,狗注意到他的靠近十分的興奮的跳躍着,奮力的像是要掙脫那鐵鏈試圖和他接觸一樣。
半蹲下來,盡可能到能和狗平視的地方,不去迎接對方過于挑釁的目光,朝着它伸出了手。
當樊星然的手指到了狗的邊緣,那狗興奮的撲着,舌尖碰了下他的指尖。
壓低了身-體,樊星然伸手上前。
突然一只手狠狠的将樊星然的衣-領向後拉了一下。
毫無防備的樊星然被拉的直接坐在了地面已經被凍實的土壤上,身上披着的衣服掉了下來。
那狗繞着繩子可以走動的地方踩了一個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樊星然的方向。
“你怎麽敢的啊?你不怕被咬啊?”張樂樂震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別碰,這狗是真咬。”
“是嗎?”樊星然卻只是站起身,将地面上的外套撿起來,穿好。
“這狗是我姑父養的,脾氣不好,經常咬人,就怕我姑父,我姑父就打它,咬一次打一次,下次還敢,不長記性。”張樂樂在旁邊道。
“嗯。”樊星然應道。
“但是看家護院是真的可以。”張樂樂試圖給狗正名。
“嗯。”樊星然點點頭。
張樂樂的目光在樊星然的臉上游弋:“你是真不怕啊?也沒看你緊張後怕的樣子。”
“嗯,怕的。”樊星然這才道,“謝謝你拉住了我,我不确定豐守市過年的時候還有沒有上班的醫生給我打狂犬疫苗。”
張樂樂啧啧啧兩聲。
“這玩意長的又兇又醜的,就一土狗,一般人也不會想摸它啊。”
樊星然倒是多看了那狗幾眼。
很醜嗎?
張樂樂和張姣姣從奶奶的手裏,拿到了一份壓歲錢。
樊星然也有。
當樊星然被那雙蒼老、滿是褶子和厚繭的手握住手腕,強硬的在手中被塞入了紅包的時候,樊星然是很茫然的。
“謝謝奶奶。”樊星然道。
張樂樂和張姣姣圍繞在奶奶身邊轉,一旁的爺爺坐在位置上笑。
樊星然看着這一幕。
紅包紅彤彤的,上面畫着寓意着吉祥的紋路,嶄新的,沒有褶皺,是被小心的包好的,被悉心存放的模樣。
年夜飯是在下午開始的。
電視晚會的聲音開的很大。
放鞭炮的時候,樊星然站在張樂樂的身邊。
張家的食物味道很好吃,并不是飯店中精致到極致的配料,卻有着獨特的味道。
大家相互聊天,甚至樊星然也會偶爾被問到幾句。
位置有些擁擠,樊星然被張樂樂和張姣姣夾在中間,時不時的碗裏會多出一些旁邊的人夾過來的食物。
作為客人的樊星然沒有做任何事的機會。
等到離開的時候,張樂樂拆開紅包:“二百塊。”
“我也是。”張姣姣立刻跟道。
樊星然一愣,順着氣勢也低頭拆了自己的紅包,道:“也是。”
好奇怪。
就好像真的被融入到這個家庭裏一樣。
明明像是在看一場陌生的電影,可電影裏的人卻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屏幕的邊框消失,他置身于電影之內。
他們到家附近的時候剛剛好是在十二點。
整個城市突然從寂靜的夜晚,被四處轟然而起的花炮的聲音震響。
樊星然望着車窗外,五彩斑斓的天空被倒影在他的瞳孔中。
“爸快點快點快點要來不及了的,我們的炮還在後車廂呢!”張姣姣着急萬分。
“去廣場放吧。”張父立刻對他的兩個孩子道。
樊星然跟在一家人身後,看着他們從後車廂取出了花炮。
樊星然的手裏被塞了一個打火機,張樂樂又挑了一個塞到他手中,看着茫然的樊星然,疑惑的問道:“怎麽了?不會點?”
“嗯……”樊星然抿唇,“煙花爆竹有固定燃放點,而且平時在本家不需要我們動手。”
樊星然聽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炮響,好像點燃了整個城市的喧嚣。
“點着,舉着。”張樂樂用香煙點燃了引線,握住樊星然的手舉向天空,“boom!”
手中微微的震動,花炮順着炮筒飛向天空。
在廣場有不少放炮的人,更為廣闊的天空,互相分享的美麗的喜悅。
樊星然将手機對準了天空。
拍下了将月亮和星光比下去的一瞬間的明亮。
:這應該是美麗的。
:人類對于美麗的追求一直都讓我很贊嘆,你們很擅長在困苦的生活中尋找美麗。
然:嗯。
樊星然仰頭,微笑着。
空氣中彌漫着煙火之後撲撒下來的濃烈的火-藥的氣味。
好像真的有細細的火-藥撒在臉上。
一直都很注重衛生的樊星然卻并沒有因此而心情不好。
樊星然不知道現在空格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一同看着豐守市的天空。
空格會不會是也在放煙花的時候,低頭給他發送消息。
然:你會和我分享你看到的場景嗎?
:[圖片]
那是在一片夜空中,無數綻放的煙花的場景。
只是比起在地面上,似乎是在更高處拍攝的。
四處綻放的煙花,美麗又明亮。
是用航拍無人機拍的嗎?
然:很漂亮。
:嗯。
然:老師說,我可以換個地方,放松一下心情,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然:他是對的。
遇見很熱情的一家人,第一次過這樣的年。
遇見熱情的從來都沒有任何一次敷衍他,幾乎每次都會秒回的空格。
……現在是他的網戀對象了。
:你的到來對我而言至關重要。
:你選擇我,我選擇你。
:不是由于別人的建議,是我們之間的必然。
樊星然啞然失笑。
如果他能陪伴空格多一點時間,空格會成熟一點嗎?
樊星然看向已經被冷的縮着脖子往回走的一家人。
如果可以。
希望變化能來的晚一點。
車輛開進了小區內,找了停車位。
樊星然下了車:“真的很感謝你們帶着我一起過年。”
“你幹嘛去?”張樂樂突然拉着樊星然的手,“今天守歲,走,去我家玩游戲。”
樊星然:“……”
他以為已經結束了。
“叔叔阿姨去做什麽?”樊星然看到他們提着一包東西去別處了。
“燒紙。”張樂樂直接拉着樊星然上樓,張姣姣也跟着。
“今天我也不睡呗,一起玩游戲呗,合理不睡覺,不會被念叨!”
張姣姣興奮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樓道中回蕩。
張樂樂準備開門,卻突然注意到了什麽。
“嗯?”張樂樂彎下腰去,就着樓道中暗黃的燈光去看門鎖。
“怎麽了?”張姣姣也湊過頭去。
張樂樂猛然到抽一口冷氣:“卧-槽,我們鎖是不是被撬了?!!”
老式的樓,最外面一層的鐵門是用鎖上的。
鎖掉落在地面上。
而那老式的門鎖上,在張樂樂用手機照亮後,劃痕清晰可見。
張樂樂氣的罵了兩聲,立刻打開門準備進去。
樊星然拉住了他。
看向未開燈的室內,全身緊繃,警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