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原本是死了吧?
第1章 我原本是死了吧?
昏暗殘破的倉庫的橫梁上吊着兩個人,一臉胡茬的柯修揚坐在後面的樓梯上,死死地盯着倉庫的大門。
方柏堯的手指動了動,恢複了一點意識。
“你來得挺快啊,湊了多少?”
“五百萬。”
五百萬?時雲琛只救一個,明明是方柏堯最熟悉的聲音,卻說着最冷漠的話,自己終究還是成了棄子,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擡頭看向那個人。
時雲琛快步走近,他終于能看清楚那張熟悉的臉了,也看清了那雙眼睛裏的急切。
可惜那急切與他方柏堯無關,明明只隔着不到兩米的距離,對方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你吃了我的公司連一千萬都拿不出來嗎?”柯修揚的聲音裏滿是鄙夷。
“拿得出來,但沒必要。”
“你比我絕情比我狠。”柯修揚雖然早知道時雲琛是什麽樣的人,但對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就能放棄陪了自己十年的人的行為,也只能自認甘拜下風。
“你沒動小景吧?”
“都睡膩了的人,我幹嗎還要動他?”柯修揚原本低沉的聲音被恨意粹上了毒,變得尖銳刺耳:“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坑我的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錢我拿來了,放人。”
“吊着他們的繩子連着定時炸彈,一旦其中一邊失重,炸彈就會被觸發,你只有120秒的時間,把錢放樓梯上。”
方柏堯已經沒有擡頭的力氣了,只能用眼角的餘光看着時雲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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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時雲琛把手裏提着的箱子放下,然後快步地走到旁邊吊着的葉景身前,用刀子割斷吊着葉景的繩子,将昏迷過去的葉景抱着頭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從頭至尾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方柏堯動了動手指,不顧幹渴得發疼的喉嚨,吐出兩個氣音:“別,別走。”
可那個人還是走了,整個倉庫瞬間安靜了下來,安靜到他的耳邊只剩下倒計時的滴滴聲。
我到底算什麽?
到底算什麽?
算什麽?
轟......
方柏堯猛地坐起身,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他雙手抱頭緩了好一會,才有力氣睜開眼。
看到的第一件物品,就是手腕上用紅線串着的那個玉墜,一只很小的綠色翡翠老虎。
他屬虎,這個玉墜是時雲琛高三送他的,只是不應該早就被對方摔碎了嗎?
“柏哥,你沒事吧?”
溫柔的女聲傳進方柏堯的耳裏,他擡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淺淺?”
何淺伸手摸了摸方柏堯的額頭,體溫沒有異常,笑着打趣道:“這才十分鐘就睡糊塗了?晚自習的鈴一會就要響了,你出去走走清醒一下。”
晚自習?他低頭看到桌面上的課本封面上的高三上冊幾個字時,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何淺看他沒反應催促道:“趕緊去,等會楊姐來了又該念叨了。”
他不是應該死了嗎?死在一場爆炸裏,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窒息缺氧和皮膚被灼燒的感覺,真實到他現在都覺得自己還處于那個倉庫裏。
這不對,他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教室,起身時全身酸軟還晃了兩下,他擡手捂着腦袋對身旁的何淺說:“好,我去洗把臉。”
“大冷的天洗什麽臉,去走廊裏站會就好了。”
冷?方柏堯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還真是冬裝,“好。”
洗手間裏,他拍打着鏡子裏那張還帶着少年氣的臉,疼痛的感覺特別清晰,他甚至還不信邪的用力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過大的力氣疼得他龇着牙确認了一件事,就是他重生回到了高中三,自己十八歲的時候,可這太荒謬了。
“2號宿主,你好。”
“誰?”憑空出現的機械音把思維渙散的他吓了一跳,轉身環顧四周卻沒看到任何人。
“我是這個世界的意識。”
确認沒人後,他放松身體半靠在洗手臺上,想起看的那些玄幻修真小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怎麽不說自己是天道的意志呢?”
“也可以那樣說,我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崩潰才産生的。”
“崩潰?”別的他不管,但是他很确定,自己的确是死在了那場爆炸裏,“我原本是死了吧?”
“是的,世界線的崩潰改變了你的命運,你的一生本該幸福美滿的,我給你看看吧!”
機械音剛落,稍稍緩和的頭疼再次襲來,而且比之前更疼,像是有什麽龐大的東西擠進了他的腦袋,他硬撐了一會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小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是真的愛你。”
“柯修揚,我已經為你死了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系,再說我已經找到真正喜歡的人了。”
“你真的相信一個人能改過自新嗎?我反正是不信的。”
“我...我也不信。”
“小景,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快處理掉方柏堯的。”
“快了,馬上柯氏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你就再也不用顧忌柯修揚了。”
“琛哥,謝謝你沒讓我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琛哥,我愛你。”
“小景,我也愛你。”
......
再次恢複意識後,他抱着漲得仿佛要裂開的頭蹲在地上,剛剛聽到的那些聲音惡心得他只想吐,緩了一會後還是沒忍住,跑到廁所的隔間裏胡亂吐了一通。
“警告,警告,警告,1號BUG已出現。”
剛緩和一點的他,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差點被這突然加大的機械音給再次震暈。
頭撞到洗手間隔間時,他有氣無力地蹲下問:“你他媽想我死是不是?”
“同學,你怎樣了?”
方柏堯此刻正狼狽的蹲在隔間裏,聽到這個聲音後,他首先想的是我剛剛為什麽不關門。
“同學,你看起來很難受,需要我扶你嗎?”
“不用。”方柏堯撐着快要虛脫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然後才轉頭看旁邊的人,人沒看到差點被一陣紅光把眼給閃瞎。
他心裏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閉着眼也顧不上牆壁是否幹淨整個人都靠了上去,僅靠着最後的一點毅力支撐着站立的姿勢,問腦子裏的那個聲音:“到底什麽情況?”
等了一會沒等到回應,他受夠了廁所的味道,閉着眼摸索着想要離開了洗手間。
“同學,你眼睛怎麽了?”
怎麽了?差點被你閃瞎,你還問怎麽了?
作者有話說:
新開的腦洞文,以前老看重生和穿書文,看着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馬甲,就想來個反套路,如果從一開始大家的身份都是透明的會怎樣?
方柏(bo)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