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與墨大神演出失誤
與墨大神演出失誤
花雲田駕着漆與墨去了校醫院，校醫給他消了腫，囑咐他這幾天要注意休息。
漆與墨倒是表現得挺淡然的，可花雲田卻不這樣想。
他倆一起往回走的時候，花雲田全程不說話，一直低着頭，像是在地上找什麽東西似的。
“雲田~”漆與墨沉沉地喚了一句她的名字。
“恩？”花雲田答得有氣無力。
“你不要這個樣子，這件事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漆與墨不說這句話還好，他這樣說了，花雲田反而繃不住了。
花雲田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漆與墨微微側頭，見她竟然開始抹起眼淚來了。
花雲田不擡頭，繼續往前走，雖然都已經看不清前路了，可還是機械地重複邁步的動作。
漆與墨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雲田~”
花雲田沒有擡眸看向他。
“擡起頭看我。”漆與墨堅持己見。
花雲田被他拽得死死的，無法向前，只好微微擡了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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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與墨還是看不見她的表情，索性走到她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臉頰，硬生生地把她的腦袋揚得更高。
花雲田的眼淚已經流到了臉頰上，她本能擡手要去擦。
漆與墨騰出一只手，拽住她要去擦眼淚的胳膊。
花雲田看不清面前站着的少年的臉，可她的其他感官還是靈敏的，她知道，漆與墨的薄唇，此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額頭上。
漆與墨絲毫不在意從身邊經過的人，有的已經掏出了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他不是什麽公衆人物，他不喜歡藏着掖着，他安慰女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需要誰來評判指點。
漆與墨就是這樣想的。
花雲田臉頰上的眼淚，被漆與墨修長的手指輕輕擦掉了。
漆與墨替她擦幹了眼淚，将她緩緩攬入懷裏。
花雲田能聞到漆與墨衣服上，好聞的凜冽香氣。
***
正式比賽這天，花雲田早早就舉着漆與墨的應援牌，坐在了觀衆席。
漆與墨給她找了一張前排的座位票。
陪她同去的，是秦朵朵。
花雲田在現場，沒有看到陳然學姐的身影，自從陳然知道了漆與墨喜歡的是花雲田之後，就再也沒有和漆與墨聯系過。
秦朵朵說她很佩服陳然這樣的女生，能夠清醒地知道何時該抽身而出，不會去糾纏，活得很灑脫。
花雲田完全同意她的說法。
演出正式開始，漆與墨舞團的表演，被安排在壓軸位置，其實已經能看得出來節目方對他們的看好。
現場貴賓席上坐着的，有過一段時間舉辦的全國舞蹈大賽的評委。
如果能在這一場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全國賽的時候，漆與墨一行就能更有把握取得好成績。
這支舞花雲田之前是看過的，她更關心的，是漆與墨的發揮。
舞臺背景是一個直徑六米、規格為P6的LED半球屏，半球屏被平均分為6瓣，配合獨立的機械臂控制。
當音樂響起，選手出場，門自下而上慢慢打開，仿佛一只緩緩睜開的眼睛。
漆與墨站在一群人之中，也能一下子便被看到，他好像天生就是為舞臺生的。平日裏的他沉默寡言，可只要站在舞臺上，就透出強烈的攻擊性，仿佛睥睨的王者。
前半段跳得完全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發揮得很完美。
到了後半段，接近尾聲的時候，漆與墨有一個彈跳，從前排人牆，跳到人群前面的動作。
花雲田因為緊張，微微攥緊了手掌。
可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漆與墨跳的這個動作完全不打折扣，可他落地的時候，卻明顯頓了一下，幸好他的舞臺經驗豐富，雖然漏掉了一個鼓點，可還是很快地調整過來了。
花雲田注意到坐在臺下的評委，明顯嘆了口氣，看得出，他也為原本可以完成得沒有瑕疵的表演，稍稍覺得遺憾。
漆與墨堅持着完成了全部舞蹈，最後和貓系女的定格畫面，引起在場觀衆一陣尖叫拍掌。
花雲田此刻根本無暇去顧及貓系女的神情，她已經起了身，想去後臺看看漆與墨。
工作人員勸說花雲田不要擋住後排的觀衆。
花雲田才意識到她已經站起了身。
秦朵朵還沒顧得上說什麽，花雲田便已經扔下應援牌，沖向了後臺。
***
後臺的休息間，是在地下一層的，所有表演的人，在正式表演時，由機械臂升到舞臺上。
花雲田跟工作人員解釋了半天，對方似乎還是想要堅持“閑雜人員不允進入”的理念。
“讓她進來。”
花雲田循聲看過去，見到那個一身紅色連衣短裙的貓系女，正站在樓梯口看着這邊。
“謝謝啊。”花雲田見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後，給她讓出了一個進去的空檔。
花雲田沖貓系女微微點了點頭，想從她身邊錯過去，才能下樓梯，可卻被對方擋住了去路。
“你可真是害人精啊。”
花雲田聞言，微微一怔。
“要不是你，漆與墨今天會出這樣的低級錯誤？”貓系女的聲音并不高，可卻透出了很強烈的質問意味。
花雲田知道這句話說得沒錯，可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沉默了片刻，終于反應過來了。
漆與墨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他受傷的原因，花雲田自然也沒有跟誰提過，包括秦朵朵，那麽問題就來了——貓系女是怎麽知道的？！
貓系女自然也意識到她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你和崔玺嘉原本是認識的？”花雲田腦子轉得很快。
當時的情形，只有崔玺嘉看到了，她現在仔細聯系在一起回想，愈發覺得：崔玺嘉也是帶着目的靠近她的。
“原來你真的是一直在假裝傻白甜。”貓系女微微眯眼。
“呵。”花雲田輕笑了一聲，“那叫大智若愚。”
貓系女自然聽出了花雲田這句話裏的反擊意味。
花雲田可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類型，她是會反擊，會報複的類型。
“你明明知道漆與墨對于這次的表演，付出了多少。”貓系女繼續指責。
花雲田突然擡手，示意她閉嘴，“就算是因為我，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她刻意加重了那個“你”字。
貓系女的面色微微變了，她嘲諷地扯動了一下唇角。
下一秒，花雲田便覺得整個人完全失去了平衡，接下來，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當漆與墨聽到動靜，沖到樓梯盡頭的時候，看到的，是滿頭滿臉都是血的花雲田……
花雲田，是被貓系女，推下樓梯的！
***
一聲驚雷，響徹天際。
漆與墨猛然回過神。
見原本躺在沙發上的花雲田，已經坐起了身子，正扭過頭望着他。
她比他先醒過來了？
漆與墨回想起他在給她“控夢”的過程中，被她反控制的事。
只聽見她的語氣輕輕地問了句“她也躺在地下室嗎？”
漆與墨知道，花雲田提到的那個“她”，是那個貓系女，繼而輕輕點了點頭。
“帶我去見見她。”花雲田的聲音，冷靜得近乎冰冷。
漆與墨聽了，不由打了個激靈，可還是帶着她，走進了那間地下室。
花雲田跟在漆與墨的身後，每一步都邁得堅穩，不急不緩，和她之前走進這裏的慌亂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漆與墨在一張床前，停了下來。
身後的花雲田自然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那張美豔精致的面容，花雲田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只是，和剛才她帶着漆與墨經歷的“夢境之旅”不同的是，她的面色，略顯蒼白。
“她睡了多久了？”花雲田問。
“大概三個月。”漆與墨坦然相告。
花雲田側頭看了他一眼，“你剛來到這個空間，就去找她了？”
她算了一下，他說的，和她與他在這個時空“相識”的時間，能對的上。那可不就是說明：漆與墨來到這個空間尋她，将将抵達，便立刻去找貓系女了嘛。
“我是為了防患于未然。”漆與墨跟她解釋。
“知道，我不會再誤會什麽了。”花雲田答得從容肯定。
漆與墨看到她此刻的神情，甚至是這透着冰冷的語氣，都覺得親切。
不禁想到曾經在有一個時空，她為了他，答應了那荒唐的命令。那時候，她也是像此刻這樣的神情和語氣。
想到此處，漆與墨的心口泛起隐隐痛意。
花雲田自然也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麽，“漆與墨，你記住，我欠你的，永遠都還不完。”
漆與墨聞言，擡眸看向她。
花雲田盯着漆與墨漆黑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以，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不過分的，我，不怨任何人。”
漆與墨看着花雲田的面容，思緒被拉扯回那個，令他們痛不欲生，卻也愛得熱烈真實的時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