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漫漫長路
第131章漫漫長路
公元1582年(明萬歷十年),天主教耶稣會意大利籍傳教士利瑪窦來到中國傳教,直至1610年在北京逝世,在華傳教28年。
馬上喊話怪累,漫漫長路,二人有的是機會閑談。戒指功用的事情,玉飛自是繪聲繪色地,從頭完整地述說了一遍。
“真有你說的那般神奇?”只是玉禪仍舊是不太相信。
“果真!”玉飛只差要拍胸脯保證。
玉禪幹脆便道:“那可能展示展示讓我瞧瞧?”
“好。”答應得那叫一個幹脆。
未想,打臉就那麽來了。無論玉飛如何嘗試,戒指就跟一顆頑石似地,沒能顯露出任何功效,就同曾經揣在懷中一樣。不論戴在哪根手指,也不論如何使用法力,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我覺得戒指還是有魔力的,”玉禪一開始還忍着,後來幹脆笑得直不起腰。“是真把你變成了沒尾巴猴,讓我看了這麽好半天猴戲,圍着那麽個破舊玩意兒魔怔。”
玉飛不爽得直牙癢癢,奈何自己種的苦果得自己吞。
......
北京城,風和日麗,城中一富麗堂皇官署衙門殿群,大門牌匾上書“鴻胪寺”三個大字。
一小吏行色匆匆進入一清雅書房:“禀大人,有外史來見。”
太師椅上“大人”聞言,立刻停住了正惬意搖晃的椅子,但眼睛仍舊未睜,也一言未發。
旁邊靜立的侍衛卻會意,趕緊去接那下跪呈上的信箋,并先行斥問:“說清楚點,哪一國的的!”
下跪之人慌忙回應:“很陌生的一個名字,叫梵、梵蒂岡,小吏愚鈍,不知遠近。”但好在知道輕重,“沒敢耽擱,只記得先趕來禀報了!”
是有信箋。
侍衛接過信箋,繼續呵斥:“下去候着!”
“是!”小吏如臨大赦,趕緊擦汗退下,整個過程都緊低着頭顱,擡都沒敢擡過一次。
小吏走後,侍衛倒也大膽,拆開信箋就翻看起來。一眼就已看出大概:“拉丁文!”很快又已瞥看到了重點,“是教皇國梵蒂岡教皇的親筆信,給天子的......”而後,站好拱手向男子彙報,“大人,西方基督天主教的來了!”
至于信箋,似乎并沒有要上呈的意思。
但不待男子回答,二人同時都不約而同望向大殿方向,似乎更被另外的事情牽引了心神。
只微一刻。
男子一握扶手,已坐直了身子:“我也感覺到了,他們這次是還派了神使過來!”
侍衛也有補充:“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男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先朝那信拱了下頭。
能看見,男子頭上,那對獨特的龍角。
侍衛會意,大聲叫那小吏“進來”,并直接吩咐:“登記後先送‘四夷館’翻譯,再拿來呈給大人!”
小吏趕緊領命辦差。只是接過的信箋依舊完好如初,并無一絲被拆閱過的痕跡。
一切完畢。
九顯終才長嘆一口,出言了:“這該來的,一直沒等來。這不該來的,不知為何卻先來了。”
侍衛依舊恭敬請示:“那就讓屬下先去見見?”
九顯面朝窗外,舉手微搖:“既然來了,那天主的神使,我就還是親自去會一會吧。”
侍衛有些疑慮:“異界的事情,不是已經有過照會了嘛?”
九顯一樣疑慮:“我也好奇,這次他們還帶來個少年郎,是個什麽意思。”
侍衛意猶未盡,上前一步,給出猜測:“他會不會是某個正神的化身?”
九顯呵呵一笑,對侍衛投去關愛一眼,解釋道了:“這你就瞎操心了!基督徒在這方面,也是将輪回列為異端的!”
侍衛微愣:“屬下愚昧了。”
九顯也不以為意:“走吧,瞎想什麽,見了再說。”
侍衛一笑,恭敬應下。
而後九顯一掀衣袍,二人消失不見。
然後,一個頭戴官帽的人直冽冽地就闖進了書房,邊闖還邊喊:“張大人、張大人.......”
房間裏空蕩蕩的,仿佛剛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唉,人呢!剛剛不還說在書房嘛?”又趕緊往外跑。
房門外又傳來詢問聲:“哎,你,你們家張大人呢?”
遠遠有回答:“張大人在正堂會客。”
那風風火火的官員聲音便也去遠:“嗨!我就說這老張,一天忙得,咋跟練了分身術似的......”
自然是沒看見,還在原地微微晃動的太師椅。
......
玉禪“家大業大”,嫌棄戒指是死人東西、破舊玩意兒,但玉飛并未放棄。
畢竟戒指的威能是切身體驗過的,而且相對于中式的法寶動辄被這異世界限制不能“祭出”,無疑更加适應眼前情勢。
二人在森林裏一走就是十來天,玉飛對戒指的各種嘗試也有空就弄,只是依舊沒有進展。而且經歷過上次尴尬“戲猴”之後,都盡量別開玉禪。
追兵早已沒了蹤影,但森林裏并不寂寞,各種稀奇的動物會經常出現。壯碩如馬匹的山羊、野豬,雙角展開得像王冠的雄鹿,當然還有掠食動物。最多的是沒有被馴化過的野狼,偶爾也會出現比狼還兇猛的獨行客,那是巨熊。
最常見的還是兔子,一只便有綿羊般大小,也是他們一路中的主要食物。為此,還差點遭遇了這片森林裏最神秘的那道黑影。在遠遠的暗處用那雙銅鈴般的眼睛注視着,二人驚覺後主動撤遠,這才沒有爆發戰鬥。
“看來看去也就十一條豎直刻線,以及這個8字了,紋飾簡單得不能再簡單,要觸發它到底還缺漏了什麽呢?”
玉飛仰面直躺在花叢中。
是山間的一個坡腳,放眼望去全是一地齊腰深雜草花。
玉禪早放馬跑到花海的中央,享受着這不一樣的和風暖日,以及不一樣花朵的異界風景!
“難道還真得砍一劍試試?”
然後就想起自己身上也有小刀來,趕緊坐起拔出,把戒指固定住,拿刀鋒對着它锉去。
只是将要锉到戒指毫厘之間時,玉飛又頓住。
似乎還是莽撞了!
而且,好像還有一個方法沒有嘗試過,雖然那只是東方寶物的秉性。想罷,玉飛就把戒指小心放好,轉而拿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将鮮血滴于戒指之上。
未必适用于西方寶物,但試試也無妨。
而後,玉飛就緩緩重新戴上戒指,重新體驗起來。
很遺憾,仍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難道還真得砍一劍試試?”
玉飛再次詢問自己。
“但砍了也只是驗證了材質,無關功能,實際上并不能怎樣!還是再想想看,再想想看......”卻又一次被自己否定。
似乎真的都要魔怔了。
看向遠處,玉飛懶洋洋地揚起手對玉禪揮了揮,算是回應。玉禪這回又下了馬,蹦來跳去,開始去采各種漂亮的小花,估計是一時半會兒不會想走啦。
玉飛幹脆往後一仰,也懶得清理血漬,再次讓自己躺下,成一個大字。
“總不會真如玉禪所說它就是一個破舊玩意兒,才這般偶爾顯靈的吧......但時間又怎能那麽巧?”
閉上眼睛,各種胡思亂想,而後頭腦中漸漸空白。
半夢半醒中,玉飛耳朵、鼻子又開始發癢。
知道是玉禪又來撓他,左右側身趕不走,只得出言告饒:“這一直在馬背上,我身上都跟散了架似的,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睡會兒。”
一個嬌柔的聲音傳來:“嗯,就不。”又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呵呵呵”,哪裏是玉禪,分明是趙靈兒。
玉飛也“呵呵”跟着笑了起來,似乎一切并不突兀。
只是靈兒依舊拿着草葉子繼續在鼻子間逗弄,玉飛忍俊不禁,繼續去用手趕。
然後,嘴唇就迎來一指刺撓,靈兒變成巢靈,留下一個邪魅的笑容消失了。
玉飛捂着嘴驚醒過來。
“我靠!”看着被自己驚起的蜜蜂,忙揮手驅趕,無語。嘴上直感莫名其妙的不适,剛剛的幻境什麽的早被抛到腦後了。
好半歇,等那股提神醒腦的勁兒過去,才确認了竟是僥幸,沒有被蟄。
“小飛哥,你看我這些花漂不漂亮!”玉禪從遠處正趕過來。
迎着光亮,玉飛只覺炫麗。
怕她撞見自己的窘态,趕緊幹抹了幾把臉,打起精神來。
“來,給你個花環。”剛靠近,玉禪就扔過來一個。“這些花好漂亮!”
玉飛看着被塞手上的花環,幹脆悻悻拿在鼻尖聞,順便遮擋。
“還有蝴蝶,好多花蝴蝶。”
“嗯,還有蜜蜂。”玉飛默默接話。
但玉禪似乎并未被打擾興致,繼續:“對了,小飛哥,有沒有詠蝴蝶的詩,來一首聽聽。”
玉飛一聽就懵了,心思沒在那上面。腦袋裏一搜刮,随意回了:“沒,想不起來......”旋即又多瞥了一眼,挖苦她,“你這好好的,吟什麽詩!”
“看看,又有!”玉禪沒搭理他,轉去追趕蝴蝶。也不是真要去抓,攆着玩兒。忙活完了才回答,“多漂亮啊,所以問問呗!”
玉飛便沒繼續搭理,也看那蝴蝶。
兩只偏偏起舞,在花間,又飛向空中,又折回花間。
“那有沒有詠眼前風景的?”玉禪興致不減。略過蝴蝶,又轉到其他。“這裏可是異界,你要是能來上一首,可就是獨一份,流傳千古啦!”
這話咋聽着耳熟!
玉飛自然不會搭話,因為他想到的是巢靈。像那蝴蝶,停到花間,尾巴自然而然交會到一起。要是能和她在這裏這般滾上一回,也夠回味千古。
光想想就能癡笑起來,其他煩惱通通抛卻到腦後。
“呵呵,這等風景,我才沒那閑情去做詩呢......”笑着,嘴裏也胡亂回應着。
兩只花蝴蝶,又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