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方異族
第119章西方異族
公元1275年,馬可波羅随父親以及修道士,帶着格利高裏十世教皇的禮品和複信來到中國,面見忽必烈大汗。1294年約翰·蒙高維諾奉教皇的差派,來中國大都(今北京)傳教,受到元成宗的歡迎,建起三座教堂。
營地的确是半獸人的,這一點并沒有出現意外。
待将三個巨人引到營地,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将隐身符一貼,再開護陣,隔絕掉殘留的氣味等痕跡。混亂,就變成唯一剩下的東西。
不難想象,辛苦追趕了一路的巨人,莫名就失去了目标後,會将怎樣的一腔憤怒發洩到營地裏的活物身上!
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夜空。
巨人們在營地裏橫沖直撞,黑夜加上突然的侵襲,吃人的半獸人,也像極了驚慌失措羔羊。罪魁禍首藏在暗處,悠哉看熱鬧了段時間,沒有等到半獸人像樣的反擊,二人便不久耗。離開營地,遠遠地藏進了個岩石縫隙,貓将起來。
擠着囫囵迷糊過去,再睜開眼已是将近黎明。
森林裏一片靜谧,聲聲鳥叫正将它重新喚醒。昨日的一切,連同那危機,都随着這第三個夜晚過去了。
二人起身,懶得查看昨夜戰場。開始準備,重回那躲藏的日子。
但從那營地卻傳來了隐隐約約的呼喊聲,斷斷續續的。如果不是因為林子靜谧,這麽遠的距離,還真不一定能聽見。
呼聲凄慘,像是呼救,但更像是哀嚎。一聲,又一聲,是聞着驚心,聽者流淚。
二人不語,只默然後撤,冷冷不作理會。忍不住又多聽了刻,不禁面面相觑。
玉禪難以置信,向玉飛求證:“HLEP”
“我就說奇怪!看來是沒聽錯,help。”玉飛掏了掏自己耳朵後,贊同。“這回,确實聽懂了!”後面這半句話,有些微苦。
“我們終于,遇到了。”玉禪明白那弦外之音,二人期待了很久的。“外邊的人。”
“但竟然,是老外。”玉飛更是吐槽。沒想到師祖所教的洋玩意兒竟然真用上了,在這種場合。
“知道這異界之門橫跨了三個國,沒想到還真能遇上。”玉禪也無語。微頓,詢問玉飛:“怎麽辦?”
玉飛明白話裏深層的意思,計劃得變:“時間都已經過了大半年......這要錯過,不知還再遇不遇得到。”
那絲隐憂,玉禪補充完整:“是啊,半年的時間!沒準兒其他人都已經逛了一圈,又溜達出去了呢。”
兩位濫竽先生,終究得面對自己的問題。
“我們确實要抓點緊,不然真被永遠關這裏,那就真玩大發了。不等了,去看看吧。”畢竟玉飛才是渡劫者,這個決定得他下。
玉蟬附和:“好!那就去看看。”
于是,二人掉轉方向,又向營地摸回去。
營地裏的火已熄滅,只剩下袅袅青煙,同晨霧混合在一起。地面一片狼藉,折斷的樹木、碎落的物品、橫躺的屍體,什麽都有。越往裏走去就越發現,折斷的樹木變多,甚至還出現了一塊近乎已被夷平的空地。
二人緩緩走到中間,環視了一圈,有些被震驚到。沒想到,昨夜的戰鬥還弄出這番景象。
玉飛越看越覺意外,招呼玉禪向空地外退去。
先前的聲音已停歇許久,難以找準确切位置。但二人并不想出聲呼喚,便只朝着大概的方位,查探潛行。
再次來到一處帳篷之間,一個已經倒塌,用劍挑開另一個,除了地上一鋪床外什麽也沒有。玉飛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要糾結,一股子刺鼻的焦糊氣味吸引了他的注意。
順着糊味的煙氣找去,便看見那熄滅的火堆,一處很普通的殘留。但是,待辨認出那焦物輪廓,玉飛就直想把自己的肺都幹嘔出來。
玉禪聞聲過來,玉飛返身搶一步攔住,小聲道:“別看了,把鼻子捂上。”
氣味刺鼻,玉禪倒也機敏,懂得好奇也分個時候。捏了鼻子,不去過眼、随玉飛返身,也只小聲詢問:“什麽東西?”
“別聞就對了!燒的是具屍體。”玉飛撿着把重點告知。
玉禪卻又回頭。
玉飛拉她,變成勸誡:“再看,你待會兒又要吐。”
玉禪卻倔強地止住,杵在原地愣神。
“是烤的一個人!”微頓,幹脆勸退不如吓退:“就像烤豬呀、羊呀那樣,綁在棍子上烤的,這會兒掉在火裏燒焦了,你還想看?”
“不是......”玉禪示意噤聲,拉着玉飛一塊蹲了下:“我是想說......我又聽見聲音了......那個活人的。”講完,後覺地咽了咽口水。咽完,又後覺地喉頭一動,似又要吐出來。
玉飛無語。
似為了證明玉禪的話,靜默之下,玉飛也聽見了動靜,是細細的抽泣聲。
便再顧不得那焦屍,當即又折返。
走了兩步,還是抓了玉禪的手腕,領着她盡量避開視線。玉禪本來是不願看,但這會兒被保護,倒又激起了心底的好奇與好強。便把頭直往後仰,半借着遮擋、半用餘光瞟,又菜又愛玩。
而後,自然是吓得趕緊別開,還咋舌連連,反過來一把拽緊了玉飛抓她的手。
很快便看見了聲音的來源,上了地欄的土坑裏,半趴着一個髒兮兮的西夷女人。金發碧眼,一只包紮過的腿仍有血痕,但一身衣服并不似外界。
看見來人,女人立刻強力撐起,攀住地欄。但很快又膽怯遠離了地欄,慌張爬到角落裏。
“就是她吧?”
“咋覺得,同這裏邊的......裏邊的異族人,也沒什麽分別。”
二人相望一眼,有些糊塗。
無法回答。玉飛便幹脆上前到坑邊,蹲下詢問:“help?You?”
西夷女人這才又起身,害怕之色終于變為狂喜:“yes,help,help me。”
生平第一次同外國人講話,竟然還順暢了,玉飛簡直不知該做何表情。
癟嘴無語。卻也不再等待,拔出寶劍、斬斷鐵鏈、打開地欄,同玉禪一起将她拉将出來。
玉蟬也吐槽:“如果不開口說話,還真分不清楚。”
一陣叽裏咕嚕,西夷女子又開口了。但這回,字句一多、語速一快,二人那點半吊子也只當是啥也沒聽清。
不禁再次停下。
“你們......是東土人?”如此,一直說着西夷話、剛得救的西夷女子又開口了。但再說的,傳入二人耳中,已字字清晰明白。
二人大驚失色。
但驚過,轉瞬醒悟,這根本就是驚喜。“你能說漢語!”
女子連連點頭,又直接用漢語喊“水”。
玉禪迅速把水葫蘆遞上。
女子先給自己一頓猛灌,灌完就說話。不過又是說夷語,感謝二人,感謝上帝什麽的。
都謝了遍,看見二人不語,才趕緊又轉用漢話:“我也......我也以為你們是東夷人!”歇了口氣,解釋完整。“東夷人、東土人,也只有等你們開口說話,我才分得清楚。”
飛禪二人聽得一知半解。
女子解釋清楚:“你們東邊,也有這裏原住民以及外界來的。東夷人就是裏面的土著。”
二人這才全懂。
“對了,你怎麽會被關這裏?”玉飛轉到重點。
被救性命,女子有問必答:“半獸人在這邊山林秘密集結,襲擊我們的補給線......”但話未說完,就被玉禪用手勢止住。
玉飛也聽見了動靜,停嘴戒備。
女子相繼察覺到了狀況,被救的喜悅瞬間全無蹤影,大氣都不敢出。
有半獸人出現。
三人伏下身子盡力隐藏,默默觀察狀況。
可越看越覺不對勁。本以為只是零星的遺留半獸人活動,但出現在視野中的卻越來越多。左面、右面、前路都漸次出現,甚至騎着大馬的野蠻人也露面了,人數變得更多,最前方還出現了一個頭帶牛角頭盔的。
飛禪對視,兩顆心沉落。
那女子又開始咿哩哇啦亂語,用西方話,渾身因恐懼而顫抖。
二人看向她。
“這是個陷阱、陷阱......我們被包圍了。”女子的言語并沒有什麽建設性。只不過是慌亂地重複,眼前正在發生的事而已。
飛禪自然已經讀懂。陷阱的“誘餌”,不正是眼前西方女子麽?只不過已然被困,多說無益。
但是,這半獸人的“本事”,真大大超出了預料。竟然并沒有完全像羔羊被巨人掃蕩,還反過來設計了陷阱。
“我就說感覺怪怪的......營地七零八落,但屍體并非到處都是。”
陷阱并非完美,可現在來說也晚了。
“得有六七十個。”
玉禪報告了下人數,有點多。
“恐怕,還不止。”玉飛補充,是新出現的狀況。來路方向,遠處的半獸人一陣躁動,一個騎着坐騎的半獸人緩緩出現。坐騎十分高大兇猛,是頭巨狼。坐在上面的半獸人也見過,正是那疤臉。但未完,其身後,七八個喽啰拖拽着兩條鐵鏈還拉過一頭巨獸來,蒙着頭、上着铐。但不用扯下蒙頭麻袋,露出的部分已足以讓人震驚——正是昨夜暴走的主角。
本應大殺四方的巨人,竟然成了階下之囚。不,确切地說,更像是被馴服。
玉飛吞了吞口水,不由感嘆:“該來的終歸是要來,躲也躲不掉。”
看了眼身邊又多了的“累贅”西夷女人,腦子飛速思考。
“真是陰溝裏翻船。”玉禪用最直白的話,道出那劫不單來的應驗。“跑不了,這不被打死,也要被耗死。”
巨人蒙頭麻袋被扯下後,并未表現得多反抗,被長矛戳着向前也僅僅是憤怒地表達了煩躁。而後更如半獸人期望般地,擡起鼻子開始在空氣中嗅,并很快将怨怒對準到了玉飛身上。
玉飛沒有浪費時間,去想那些他想不透的。
迅速給出對策:“待會兒那巨人肯定朝我來,你去殺那個領頭的疤臉。”
玉禪即刻領會:“擒賊先擒王,正合我意。”
不能飛行,失去絕對甩開對方的手段。如果不想陷入苦戰的泥坑,此法應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