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像個卵形
第113章像個卵形
“看見了什麽？”
“神像！”
“神像？”
“還記得我媽，或者前面拿到誅仙的兩個人，黑氣所凝聚出來的神像虛影嗎？”
玉飛大驚，林姨、極陰、将夜幾人手持誅仙并凝聚出魔像虛影，場面令人震撼，自然是記憶深刻的。
可自己......壓根沒有這方面的任何印象。
半響，默然無語。
看着一直等待回應的玉禪，幹脆兩手空空一攤，代替作答。
玉禪便也作罷地收起詢問，自然是相信玉飛。但她此番質疑自有另外道理，給玉飛解釋清楚明白：“這才是我所擔心的：你若知道還好，就怕你自己都不知道。”
如此，方鄭重強調：“渡劫心魔，最是大意不得。神器之力本就非同小可，你這無知無覺的，萬一渡劫緊要關頭出現，怕是大患。”
“哦！”玉飛恍然，玉禪所言确實有道理。
旋即，卻又開始發愣：眼下算是知道了，可全身上沒有哪怕一絲痕跡，又該如何應對？
玉禪還待再行囑咐。
但玉飛思路一轉，想到了其他的，搶先開了口：“你說，誅仙劍，到底算是聖器、還是魔器？”
突然的轉換讓玉禪差點跟不上，好在此問并不複雜：“當然是聖器啦，怎麽可能是魔器......”一答完，自己似乎醒悟玉飛所指。
“這就好辦了！”玉飛是立刻放松下來，“既然它是聖器，那想必對我們是有裨益的，應該就不用太擔心......你看，所以我才好好的。”
玉禪默默，并未立刻贊同。
二人之間一陣安靜。
玉飛又想到了更多，見玉禪沒吭聲，複又搶先開口發問：“可誅仙既然是聖器，卻為什麽總是黑氣袅繞，看起來陰森森的，你知不知道？”
“這些也正是我要跟你說的。”如此，玉禪已有所思量，從容拈來：“我小時候也曾好奇，幹爹手上的誅仙神劍怎麽總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幹爹跟我解釋：上古之時，以黑為尊。誅仙之力，便是代表着上古神氏的威嚴。”
“哦，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玉飛知曉歷史，一點就透。“就像周天子着玄衣，秦始皇更是将黑色作為皇袍！”
然後玉禪還有補充，把未曾說出的話講完：“所以這也是我覺得不容樂觀之處，誅仙劍的神力，應該不是我們現在這般，來區分善惡。”
讓玉飛聽了，後背又是一陣立毛：“那是怎樣來區分？”
卻玉禪兩手一攤，也把問題甩了：“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沒準兒誅仙劍現在都在我手裏拿着呢！”
玉飛吃癟。
無語半響，換了方向，從其他旁的來問：“你說，你看見我也凝出了神像......”問這話的時候，莫名帶上一腔子得意：“快告訴我是啥神呗！”
玉禪微默，卻連連搖頭，并未如願道出個結果：“認不出，沒認出。”
“認不出？！”玉飛不甘追問：“那長什麽樣子？”
“長什麽樣子啊？”玉禪再次微默，“讓我想想，該怎麽說呢......”
“是不是很高大，很威猛！”玉飛焦急催促。
“高大、威猛？”玉禪啞然失笑，不再啰嗦，直接一瓢冷水潑到玉飛臉上：“像個卵形！你說威不威猛？”
玉飛被澆個透心涼，哪裏還能說出話來。
“像個卵形”可是句髒話。
玉飛更是有點懵圈，那句“像個卵形，你說威不威猛”不停在腦中回蕩。想不透妹妹咋會突然用髒話怼他，但又看了眼一臉無邪的玉禪，“不對呀！”
“啪啪”自拍腦門，是自己想歪了。得虧妹妹沒有發現，趕緊自己讪笑做了掩護：“卵形好，卵形好，啥卵？”
但說出口，還是一股子說不出的別扭。
趕緊又換說法：“啥蛋？”
“鳥卵！”玉禪答完，對玉飛的反應，有些摸不到頭腦。但覺煞有介事，諾諾，也跟着換個說法：“鳥蛋！”
玉飛笑容僵住。
鳥卵、鳥蛋，咋聽起來一個樣，還是像罵人！
再看玉禪，繼續天真無邪。
“啪啪”，還是再拍自己腦門。“完了完了，”還開始自我懷疑：“就我這一腦袋雜念，指定劈死在天劫裏。”
“你說什麽？”
“沒什麽呀......”玉飛是暗自嘀咕，趕緊敷衍過去：“我是想說，一個蛋，這就完了呀。”
玉禪沒聽清，無從計較，唯有繼續前話：“也不算完吧，蛋裂開......露出鳥來！一只小小鳥。”
“露出鳥來”還“一只小小鳥”，玉飛眉毛連抽，都差點要伸手捂住□□。
“然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玉禪默默結束這一切：“你就那麽直直從天上掉了下來，得虧有我接着你！”
玉飛愣愣，吞口口水，慢慢消化。
......
“你怎麽看？”
“什麽怎麽看？”
“自然是争奪誅仙殘片時那一幕，其他的不都已經讨論過了嗎？”
“你急什麽，說清楚了，我這就知道了嘛！”
那一幕，自然指的是玉飛接住殘片，掌控誅仙之力的那一幕：
那一刻，黑氣籠罩了玉飛全身，完全将其包裹，從外間只能依稀看見一個人高般的黑團，分辨不出是何物。陳然也只是照着那黑團中心打去，黑團不為所動，而後自己，就從頂端一寸一寸、裂出一條手臂粗細的豁口，熊熊的火焰便從豁口開始湧出。
衆人愣神間，妖姬的第二擊又已打中。在場的幾位化神高手看得明白，那一擊倒更像是投石問路，似想探詢那一動不動的黑團為何物。而後，“沙沙”的聲音便開始響亮起來。不待人聽清，忽然就化作一聲響徹九霄的鳥鳴。而後，裂縫間的火光陡然一收，緩緩凝出一只眼睛。
這時才依稀能讓人認出，那凝出的圖騰，竟似一枚鳥蛋，不過是才開始破殼。
眼睛在裂縫處騰挪，忽隐忽現地眨巴了兩下，并不能讓人但得清為何物......然後一切景象，就那麽突然消散。
殘片飛走，玉飛墜落。
黑夜山巅，四周靜谧無人，唯有皓月當空另加繁星點點。但如此美景不知欣賞，反而三兩句就能絆起來的，自然是“雙驕”二人。
“......”第一回合，吳驕敗，吃癟無語。
“其實，我是想先聽聽你怎麽看，一直在等你先說。”過完嘴瘾，玉嬌龍也不再廢話，說到重點。
“你呀！”吳驕苦笑，“那好吧，就我先來。”
如此，吳驕稍作停頓，整理了下思緒，先做發言。
“蜀山的後輩之中，不是一直沒有能真正掌控誅仙之力的人嘛......”這一出口，就是直奔主題。
玉嬌龍倒也不見意外，只是平靜示意：“嗯，繼續。”
玉飛沒有被誅仙所困，反而能主導它，并且還能不貪念它——同二人一樣！自然是被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吳驕的意思本來就已明顯，觀察過對方，自己講完：“經此一役，我覺得這小子，可以讓他試一下。”
如此，就輪到了玉嬌龍的回合。
只見她很是皺了了下眉頭，深嘆了口氣，“哎！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并給出了她的憂心：“但有沒有考慮過，那小子透漏出的骨血，究竟是個什麽！”
話裏有話，吳驕也略作了考慮：“你在擔心，他身上的暗藏的血脈之力，究竟是金烏還是畢方嗎？”
“嗯”，玉嬌龍點頭，又反問：“難道你就沒有擔心過嗎？”
“呵......我也‘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換來了吳驕的一聲輕笑，似反唇相譏：“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已經考慮過了？”
“哦？”玉嬌龍微感意外，但轉瞬換做憤慨：“那你倒是說出來啊！叫你先說還不說。”
吳驕得理，自是搬回了一城，假裝了無奈：“我沒說嗎？我不是說了讓那小子試一下嘛。”
絆嘴似還要繼續進入第三回合。
玉嬌龍袖子一甩，催促他趕快：“說出你的理由。”
吳驕找回場子後，決定不再糾纏下去。開始認真，灑脫給了理由：“你是知道的，我們蜀山自清微道長始，就将輪回列為邪說、視為禁法。”微頓，補充完整，“尊者也是不信的。”
“所以我才擔心，那尚未真正破殼的，是金烏而不是畢方。”玉嬌龍似有默契，也開始認真，直接給出她的理由：“尊者不信，不代表別人不信；蜀山視為禁法，不見得別人也視為禁法。”
但吳驕堅定：“我相信尊者的判斷！”而且絕對是深思熟慮過的，默默又将已拿回手中的誅仙舉在二人之間，锵锒一聲拔出一截，“也相信自己手中的劍！”
玉嬌龍本來還不以為意，但見吳驕也還有着後手，不禁微微動容：“你是想借誅仙之名，将其置于管控之下？”
此話，吳驕一聲輕笑，把劍合上回應：“我是更相信前者。”明确否認：“所以，管控不至于，借名更談不上。”
玉嬌龍還待出言。
“你也應該相信尊者。”吳驕又将她嘴堵住，并給出理由：“不然的話，你不覺得，這個玩笑就開得，有點太大了。”
玉嬌龍微默，未急着争辯。
吳驕幹脆把話說透：“若他真為二者轉世，無論是哪一個，豈非都是禪兒之父，尊者還拉郎配......簡直就是枉顧蜀山與伏龍觀兩派傳承，更是背棄天下之人，這麽大的玩笑，怎麽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