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寶寶外甥女
第111章寶寶外甥女
“禪妹。”
“嗯?”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麽呀,你說清楚點。”
二人在林間穿行,并不似在趕路,很輕松惬意。
“就是你身世!”玉飛還是用這種恨不經意的方式,把自己心底的疙瘩解開。
玉禪倒是回答得輕松,沒有介懷,仍舊如同從前無須保留:“除了我到底是姓‘陳’還是姓‘巢’不知道外,其他的我基本都知道咯。我又不聾,這麽多年,多少能聽到別人嚼舌根。”或許,這也是她始終把玉飛當親人的原因之一。
“哦......”玉飛諾諾。自然知道‘陳’就是指火靈真君陳海師叔,‘巢’就是巢靈死去的哥哥焚天妖王巢飛。但覺得玉禪說得不多,便故意不以為然:“知道的,還不是就那些,也沒見比小時候多嘛?”
所以玉禪細想了下,轉頭炫耀般,補充了點實料:“我見過我姥爺啦,這算不算新的?”
這料果然夠實,也夠猛。
直讓玉飛咋舌,還追問确認:“那龍仙?”
玉禪肯定把頭點,看見玉飛興奮,也覺得高興。
可不是值得興奮、高興?甭管玉禪到底是陳姓之女,還是巢姓之女,其身後最大的倚仗,還得是仙之外甥女!
能得龍仙相認,怎麽也比兩個已死之人的名號,更有庇佑。
而玉禪嘛,只是因為多了一個親人。
不過笑了兩下,玉禪卻又自己扯了臉,換上怨憤:“其實,是很小的時候見的他啦......當時還不知道他就是我姥爺,也是近幾年才知道的。”
“呃......”言語過于簡單,信息量有點大,玉飛難以理解。
“他都沒跟我說過話!”玉禪已別過臉去,似失了興致,繼續前行:“鬼知道......他是不是,只是把我當成了外面一個野種!”
玉飛趕緊跟上,知道玉禪心有委屈,兄長般寬慰:“別介,你別氣呀,要野也只能是你姥爺野,你不能被說是野......”
話剛說一半,就這麽突然被玉禪回身盯住了。
玉飛差點撞上。得虧嘴裏吐的是好話,便也沒怕吐完。膽一壯,繼續埋汰那龍仙:“是他到處留情,對你姥姥始亂終棄的,對不對?”
玉禪倒不是要挑玉飛出言不遜,是想認真把話聽完。
腦袋一偏,點頭:“對!”
“你媽是他親生的骨肉,對不對?”
“對!”
“所以你就是她親親外甥女,一點都不也野,對不對?”
“對!”但聽完這一切,玉禪并沒有表現得有多意外,轉身又繼續前走。邊走邊咕嚕:“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幹爹也這般對我講......但在外人來看,我始終是個野的。”
玉飛微愣,有點沒跟上玉禪腳步。自己以為新鮮的話,原來早已經不新鮮。其他人不敢這麽對玉禪說,林姨自己不好說,但玉禪的幹爹肯定是應說盡說。
愣過,三步并做兩步攆上,先做附和:“在意別人怎麽看幹嘛,我們站在你一邊不就行了!”
話剛說完,便再次被玉禪駐足回身盯住。
“呵呵......”玉飛唯有讪笑。後面的話語是蒼白了些,勉強算是表了個态。
“早先怎麽沒從你口中聽了來?”果然,被玉禪當場戳穿了,一點面子不留。
還好玉飛有狡辯的餘地,找補到了:“一些新的,我不也這兩年才從外邊聽說嘛,又沒回去。”
玉禪玩味着,直盯得玉飛發毛。
“哼!”緩緩轉身,放過玉飛。“就算你過關!”
玉飛連連撫胸,長舒口氣。
不過轉瞬,腦袋一拍,還真想起“特新鮮”的一件事兒來,複又攆上:“差點忘給你說了,最近還真有一件大事!”
這次玉禪倒沒停,只當是玉飛還在打哈哈。
“關于你身世的!”玉飛想叫住她,補充。
玉禪微停,但頭也沒回的繼續走了:“我的身世,還能有什麽更大的事兒?”
見玉禪沒了認真,玉飛趕緊連叫帶拉:“你停、先停下,你聽我給你說!”
玉禪這才不得不停:“好吧,你說。”
“......怎麽說呢,”但玉禪一準備好,玉飛又開始犯難了。實在是要說的是太過糗了些,而剛剛靈光乍現得也太快,完全沒準備,自己搞了自己個措手不及。“怎麽說呢......”嘴上不停嘀咕,腦中飛速開始編排。
玉禪不樂意了:“你倒是說呀。”
“你別急、你別急,”玉飛只能用蹩腳的緩兵之計,暗暗加速絞盡腦汁。
玉禪被這無端,搞得沒了耐性:“你不說,我可走了啊。”
“你別急呀......”慌亂間,玉飛眼睛一亮,還真就抓到了那麽一條像樣的說辭。趕緊止住玉禪,化解了自己的窘狀,裝得煞有介事:“我說、我說......但我說了,你可不能像剛剛這般急眼!”
玉禪聽過,自然保證:“你說,我不急眼。”
如此,玉飛故意清了下嗓子,開始表演:“很可能......說好只是可能啊!很可能,你就是姓巢!”
得虧剛剛的鋪墊足夠,玉禪這才自己剎住急眼。糾結過,較平靜表示了她的急:“怎麽這麽說?”
玉飛見計策已經開始奏效,繼續托出編好的說辭:“我得到消息......這消息可不是小道消息,保證可靠,百分之百準确!”
“好了,你快說!”玉禪被這節奏整得有些無語。
如此,玉飛終于打起十二分的嚴肅,将重點,沒做任何編排地說出:“巢靈......也就是三妖之一的焚天妖王,想要對你不利!”
說完,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自己的擔憂,之前由于種種客觀原因未能向長輩彙報,如今先直接告訴利害攸關者玉禪,好歹也算有個交代。
二人之間一片寂靜。
良久。
“噗!”卻是玉禪先憋不住,笑出了聲來。“什麽?你說巢靈要對我不利?”
玉飛有些懵:這很嚴肅的一件事情呀,怎麽就讓人覺得好笑了呢?“是呀!巢靈要對你不利,你笑什麽?”
玉禪仍舊是笑得開心:“可這,呵呵......可這,就算這是真的,可這同我姓不姓巢有什麽關系?”
“這本來就是真的!”在玉飛看來,這邏輯再直白不過,趕緊繼續說清:“你是巢飛的女兒,便是巢靈的侄女兒,所以巢靈才會想方設法地拉攏你呀。而她是妖,為了這個,什麽手段使不出來!”
“哈哈......”玉禪已變成大笑。
玉飛聽着笑,也漸漸開始發愣,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前後話語的邏輯瑕疵:巢靈的威脅是件非常嚴肅的事情、是重點,而玉禪的身世更多的是個話頭、也并非那麽嚴肅。二者雖然有關聯,但這般攪在一起,就很難讓玉禪嚴肅起來了。
事情搞砸了,咋還說得清楚。
“還百分之百可靠,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呀。哈哈,讓我猜猜,是不是妖王身側的哪個丫鬟對你有意,告訴你這些!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果然,玉禪感受不到哪怕一絲的嚴肅,還反過來開始編排。
玉飛閉眼抹臉,好似有無數的汗珠,內心那個緊張:我滴個親妹,差點就說中。
“啊!”玉飛有點抓狂。而且一細想,順着玉禪的疑問,确實是經不起推敲:消息是可靠,但從哪兒來的呀?如果要嚴肅,哪能不較真?總不能真推到妖王身側的丫鬟吧?
但如果講不清來源,又還有什麽可靠而言?
抓狂過,玉飛打算作罷認栽,反正已經點到。
但一轉身,還是想到一條不是說法的說法來。
“哎!”先是一聲嘆氣。
算是給剛剛二人的“不正經”畫上個句號。
而後裝作略有歉意般說開:“其實,巢靈要對你不利,不是我那朋友的原話啦!”
惺惺作态過,還是省掉表演,迅速切入正題:“他的原話是......巢靈想要同我們伏龍觀,認親。”
“認親?!”
确實有效,玉禪已換做驚訝與疑問,慢慢抛卻了玩笑。
但話出口,玉飛還是有點頭皮發麻:可不真是認親?即便不會叫巢靈一聲“姑姑”,但“嫂子”不已經叫過了麽!
不過眼下玉飛還是得将自己撇開,先往玉禪身上引:“我一合計,咱伏龍觀還有誰能跟她姓‘巢’的沾親帶故?不就只可能是你。”說完還不忘補充:“所以,你媽、也就是我林姨,很可能根本就是‘巢’家人。”
說完還兩手一攤,讓玉禪自己去想。
這般一換說法,還真就讓玉禪品出了一絲道理。狐疑着看了玉飛兩眼,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但認真了很多:“這些,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
如今這說法,玉飛自認還是站得住腳。要比上一種靈活了許多,操作靈便:“巢靈認親在三妖那邊不是機密,好多都知道!不信你等着看,遲早她會昭告天下,向我們伏龍觀發難。”
如此,便再不用費勁去編消息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了。
不過說完這話,玉飛不禁吞了口口水,仿佛從中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昭告天下,昭告天下:伏龍觀的徒子徒孫玉飛,被妖精勾引啦、被妖精采補啦......想想,背上的汗毛都能豎起來。
玉飛一個激靈,把這些統統從腦海中驅走。眼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還是得把握住重點,強調:“反正,在這件事上你就多長個心眼,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後轉身,趕緊開溜,假做繼續前行。
走了段,看見玉禪沒有跟上,又假裝催促:“快走呀!”但實際上根本沒帶等她。
玉禪追了好一段才追上。
果然,玉禪還待繼續讨論:“你剛才跟我說的,我還有些沒想明白......”
玉飛得以喘歇,早已想好了搪塞之法:“還要想什麽呀,我這裏也沒其他什麽多的消息,不過是這件事上小心些就是了。”
而後使出挪移大法:“倒是我叫你收拾的,收拾得怎樣了。都這般找了四五天了,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王萬懷慈他們肯定是已經走遠,我們明天就出發。”
“哦......”玉禪諾諾,終于收口。
“我哪有什麽收拾的?”但是對玉飛此問,還是有些莫名的不解,摸了摸腰間荷包:“不都帶在身上嗎。”
也沒什麽值得深計較,因為她也有更重要的事。停下了腳步,等待玉飛轉身。
“怎麽又不走啦?”玉飛沒有讓她失望。
而後玉禪,故作虧欠般看着他,弱弱小聲着說:“恐怕,我們還得再住些日子。”
玉飛愣在原地,不知道她要整什麽幺蛾子,只靜等後話。
玉禪把戲做足,掐着拇指與食指小小比劃:“我需要,閉一下下玄關!”
玉飛瞪眼,以為自己聽錯了。旋即醒悟過來,不置信般猜問:“五九......金丹劫?”
玉禪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