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推波助瀾
推波助瀾
白焰下定決心問了句“一會兒，我應該睡在哪裏？”
慕然聞言，倏地一怔，繼而言笑晏晏，“你睡床榻，我睡外間的卧榻。”
“哦，那就好。”白焰長舒了一口氣，可心裏也不禁泛起嘀咕：果然，還是不願意和不喜歡之人同床共枕。
同樣的想法，慕然也有。
于是，氣氛便變得有些尴尬。
“那個，沒什麽特別之事，我便先去歇着了。”慕然的目光盡可能不與她對視。
“好。”白焰機械地點了點頭。
慕然便朝着外間而去了。
是夜，白焰睡得并不踏實，她總覺得自己答應婚事，是否太多魯莽了……
慕然雖并未輾轉發側，可一直半醒着，他的睡眠原本便輕淺。
屋外的蟬鳴聲，聽得極清晰。
一直到早晨，想着要去給公婆敬茶，白焰才極不情願地爬了起來。
慕然想着去跟白焰打個招呼，看見她頂着一頭亂發的模樣，倏地怔在原地。
白焰這才意識到自己睡眼惺忪的模樣，實在不像話，可如何是好？對方已經瞧見了。
慕然為了不讓她太過尴尬，便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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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梳頭的丫頭進來了，匆忙給白焰打扮。
對着鏡子坐着的白焰，臉色極為難看。
丫頭以為二人鬧別扭了，不敢言語。
好在，二人昨夜趁着黑，已經換好了常服，這才沒讓丫頭看出二人昨夜是和衣而卧的。
***
慕然和白焰，一前一後走進長公主和公爺的房間。
“這麽早就過來了？”長公主連忙招呼二人坐下。
丫頭已經端上了要敬奉的茶水。
已經落座的二人又連忙站了起來。
因是并肩而坐，手掌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兩個人像是觸了雷電一般，迅速躲閃開了。
長公主心細如發，看出了端倪，可她不能挑明。
白焰給公婆奉了茶，改了口。
公爺将紅包塞到她手裏。
長公主招呼他們趕緊坐下用早膳。
白焰覺察到長公主打量她，不由心虛，乖乖低頭吃飯。
好不容易用完早膳，長公主說讓白焰留一下。
白焰心感不妙，可只能應下了。
慕然見母親的此番舉動，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趁着母親和白焰說話的空隙，得趕緊回房去處理好一件事情。
白焰向慕然投去求助的目光，卻被慕然“無情”地忽視了。
長公主拉着白焰的手坐下。
公爺要去上朝，房間內便只留下婆媳二人。
***
慕然處理好一切，坐在屋內喝茶，便瞧見白焰風風火火地進了屋，直奔床榻而去，還不忘問了句“我的刀呢？”
“已經處理妥當了。”慕然不慌不忙回她。
“什麽？”白焰不解地看向他。
慕然用手指指了指床榻，示意她自己看。
白焰這才回頭，将注意力投在床榻之上，看見最上面一層鋪着的布單已經不見了，可能看出床褥上，還留着一滴暗紅的污漬。
不一會兒的功夫，吳嬷嬷帶着一個丫頭進屋了。
“少夫人回來了，那個勞駕您挪步外間，我這才拿來嶄新的襯單，這就給您換上。”吳嬷嬷說着，還意味深長地笑了。
白焰聽到她這麽說，才反應過來，不禁紅了臉。
她想，剛才慕然一定是在床榻上滴落了一滴血，這才将吳嬷嬷糊弄過去了。
慕然坐在外間，憋着笑，臉頰也泛着微紅。
正在此時，白焰從裏屋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二人都愈加尴尬。
慕然想起新婚前，母親專門命人交給他一本書冊，對于男女之事，他并非一無所知，從前也偷偷看過一些，可母親交給他的，似乎是從宮中傳出的，令他心緒煩亂了好幾日，有些內容，實在是露骨得不像話。
***
長公主可不是個傻女子，她一眼便看穿了二人的這個“謊言”。
于是，她便想着，幫兩個年輕人的關系更近一步。
她自知道那一日慕然是因為白焰才會去馬球場，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二人，是互相有好感的。
因是新婚，慕然便整天待在府中，他坐在外間看書。
白焰，則在裏間翻騰着兵書。
二人看書的類型，也有極大的區別，可互不幹擾，亦是一種尊重。
午飯，二人是在自己屋裏吃的。
下午的時候，慕然繼續看書，白焰則倚在榻上睡了一覺。
直到傍晚的時候，吳嬷嬷又來送飯。
慕然心生不解：母親為何不邀請他們去上房用膳，兩頓都是命人送來的？
吳嬷嬷放下東西，又囑托了兩句，便走了，還驅散了這小院裏的所有仆人。
白焰迷迷糊糊醒來，覺得有些餓了，看見這一桌子的好吃的，心中自是欣喜。
慕然起身走向這邊，打量着桌上的飯菜，有幾道是他愛吃的，還有幾道，想來應該是白焰偏愛的。
“母親真是體貼，她如何知道我最愛吃桂花藕的？！”白焰不客氣地坐在椅子上。
“這個乳酪粥味道極好，你也嘗嘗。”白焰笑嘻嘻地給慕然也盛了一碗。
慕然後來想起來，才覺得，他絕對是被白焰的這碗粥幹擾了思路。
慕然猜想：大概是母親覺得有長輩在，白焰會用膳用得不自在。她總是那般貼心，也便打消了疑慮。
白焰開始對着慕然講起她對于各種吃食的研究，原本尴尬的關系，似是緩和了不少。
慕然喜歡聽她說話，語速快，但思路清晰，不愧是出身将門，帶兵打仗之人，慕然看着她好看的笑眼，食欲也好了不少。
白焰原本胃口就極好，自然也吃了不少。
二人都不知道，正是那乳酪粥中，有着長公主準備的“大名堂”……
率先覺察出不對勁的，還是慕然。
他只覺得擡眸看向對方的時候，眼前變得有些迷離。
白焰覺得頭腦發昏的時候，比他稍晚些，大概是她從小體質好的緣故，才會比慕然受到幹擾的時間，略有延遲。
漸漸的，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帶着些難以言明的“灼熱”……
長公主命吳嬷嬷清空二人所居的別院，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深知藥力發作的時候，一定會鬧出些不便旁人聽到的聲響……
真是操碎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