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ta

第4章 莫方辭

莫方辭

“這是哪個小兔崽子在這牆上亂塗亂畫？簡直一點素質都沒有！”馬主任氣急敗壞的四周望一圈，發現沒人聽到自己的這句話，然後再對着莫方辭威脅道，“不能和別人說出去！”

莫方辭想了一下那個場面，感覺有些毛骨悚然，表面上卻是乖乖巧巧的好學生模樣，乖巧點頭。轉頭又在公告欄上看見熟悉的照片，像是通緝犯一樣，面無表情。比下面挨着的打印字還冷。

“白初涼。”三個大字被用粗大號突現的顯眼，下面就是一長串字符:處分通告，經常高二七班白初涼同學一人在校內與同學産生沖突，并多次鬥毆。經教育處多次教育無果，并明知故犯。特此，給予白初涼同學學業分數扣三分。請廣大同學引以為戒！

兩塊公告欄讓莫方辭看了又看，看着這位同學的騷操作，真是令人咂舌，想不到這位同學黑白雙切。

馬主任跟着新同學的目光掃到通知欄時，心裏大呼不好。臉上穩如老狗，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哎呀，這位白同學什麽都好，就是愛打架。不過你不要誤會啊，他不是那種癖好，也不是看人一眼不爽就打的人。”

透過那張通緝犯的照片和之前那副拽死人的模樣，馬主任的話不太可信。自己好像掉進“黑洞”裏，回不來了……。

“張老師，這位是新同學，你帶他去班上吧。我還有點事先走。”馬主任把莫方辭帶到辦公室後，急匆匆的就要離開，突然似乎想起什麽，特別提醒，“好好學習，白同學是一個負責的人，但是除了學習外就不要和他學了。知道嗎？”

然後便火急火燎的離開，只留下莫方辭與正在喝茶養生的張老師瞪眼。張老師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很清秀。

張老師擡起手露出手表看了一眼，然後站起身整理書就要走，“莫方辭同學是吧？”

莫方辭跟着走，老實巴交的在後面，心底想的卻是，怎麽都喜歡走路說話？這個學校裏的老師。“嗯。”

“一些關于學校的事想必馬主任已經和你說明白了，但是我還是想說一點。可以嗎？”

“嗯好。”

“是這樣的，七班的整體算不上極好，但是成績都能考上六百分左右。聽說你只讀了高一一冊，但是我們這已經把高二理論知識教完了，你之前有了解高二的理論知識嗎？”

“我都是自學的，高一到高三都是自學買教材的，應該算是有點了解吧。”

“那行，這個就不用擔心了。但是還不确定你的了解到底是哪個程度，你剛來時看見了公告欄吧？那個年紀第一就在我們班，之後你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他。”

“好，”

說着說着，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教室門口了，張老師讓他在門口等會兒，然後直接走進去，把書往講臺一扔，開嗓。“沒耳朵嗎？上課了聽不見鈴聲？還在吵！”

霎時教室鴉雀無聲，莫方辭擡頭朝窗戶那裏看，正好看見Bking一臉疲倦不堪的擡起頭，鳳眼剛好看到自己，然後一臉“你媽欠我一萬”的厭倦表情。嘴裏嘀咕兩句，怎麽又是他。

莫方辭讀懂了，真是煩人，剛來到這個新學校就遇見糟糕的人。莫方辭也是一副厭倦的模樣轉過頭不再看他。

“白同學！你看什麽？窗外是不是有美女啊？這麽值得讓你目不轉睛，我的課你都不聽了！”張老師在臺上氣憤的拍了兩下講臺。

白初涼淡淡回道，“沒有。”

“那你看什麽？給我轉過來！”

白初涼方才散漫轉過頭來，目光看向講臺。

“今天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有新同學要加入我們這個大集體。大家把以往的習慣收一收，歡迎新同學的加入！”

莫方辭一聽響亮的掌聲都快傳到別處去了，居然少見的露出一點羞澀，不好意思的腼腆走進去。到講臺下時，莫方辭本想在那裏說兩句就可以了，結果熱情的張老師直接意思讓他去講臺上講。

還有幾個坐在第一排的女孩子一看見莫方辭走過去，吱呀一通亂叫，“我曹，這麽帥？這小李子沒說清楚啊，這麽說的不說清楚點，啊啊啊！他看向我了。我的心髒。”在講臺上的莫方辭聽的一清二楚:……

這社死程度不亞于在大街上大叫我是sb。莫方辭臉燙脖子熱全身都瞬間熱起來，他不用看都能知道自己現在肯定是一個煮熟的鴨子。

他含蓄的朝四周張望，然後嚅嗫道，“大家好！我是莫方辭。”然後拿起粉筆在黑板上一字一畫寫出了一連串歪七扭八的字。

“度嶺方辭國，停轺一望家。 ”

“我的名字就是出自這首詩。”眼睛瞎瞟時不小心看到‘你媽欠我一萬’的臉，腦子一下炸空，就卡在那裏不動。

張老師見狀連忙上去解場，忙道，“新同學沒話說了吧？那你就下去吧。”

莫方辭感恩似的看了張老師一眼，然後嗯一聲就急忙走下去，走到一半，他才知道自己要主動去坐Bking旁邊的位置嗎？會不會被說，顯得很沒面子？

頓時，他停步站在過道裏，朝老師抛出求救的眼神。張老師心會神領，“新同學，你去坐白初涼同學旁邊的那個座位，就是那個欠錢臉的旁邊。”張老師怕莫方辭尴尬後面還加一句打趣話，可話說完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敢情這是個冷笑話嗎？張老師懷疑人生的想着。

莫方辭聽到發令，才走過去正要坐下時，一聲嘩啦。莫方辭赫然看見一道白色粉筆畫出一條線，“三八線？”

白初涼畫完收回手，擡眼看他，冷漠的臉上露出不然呢的表情，然後轉頭看向講臺。

“這麽幼稚的？”莫方辭原本是想竊竊私語的，結果話說完前面和Bking轉過頭，來個死亡凝視。莫方辭努努嘴表示很歉意……個屁。

坐了好一會的莫方辭擡頭看看講臺，然後再看看書上知識，人被炸麻了。轉過頭問，“老師講的是？”

白初涼聽見後才纡尊降貴地低下頭看了一眼書本，然後面無表情的宣判，“資料。”

“不是教科書？”莫方辭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嗯。上課別說話。”

莫方辭的嘴巴如同癫痫一般抖起來，正亢奮的心也在那時哦豁停止了，手也砸下去。

莫方辭不知道這節課是怎麽過去的，直到下課鈴聲響完混沌的腦子才稍稍清醒了一點。

“你好呀！同學，我是朱煜志，就是那個物理扛把子，你應該在公告欄上見過我。”朱煜志一下課就迫不及待轉過身想和新同學熟悉一下。

“哦哦，你好我不好。看過是那個大馬猴嗎？”莫方辭失魂落魄的回答着，卻突然回過神發現有人和自己聊天，“抱歉抱歉哈，剛剛走神了。你好，我是莫方辭。”

朱煜志一看莫方辭那落魄模樣，一副心會神領，哈哈安慰，“沒事，很正常。剛開始來到一中的人都是這樣的，不過你還好，在七班，如果是在實驗班那可就更慘。實驗班裏不是人，全是高分地中海，而且沒有周末假期，只有周日一天假。”

“謝謝，沒有被安慰到。”莫方辭愁眉苦臉的看着幹淨的教科書，心底發愁。

“你是不是要教科書的抄寫？我這裏有，等一下我找找。”朱煜志迫不及待的轉過去翻起書包。

莫方辭剛好在背後斜靠着，就不小心看見朱煜志那如同垃圾桶的書包，一言難盡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就僵在那裏。而自己的Bking同桌早在下課時就跑了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莫同學，要不你借我的吧，朱煜志的字你應該看不懂。”朱煜志旁邊的女生害羞地轉過身，赤紅着臉嚅嗫着。

莫方辭接過臉上浮起一張職業笑容，“謝謝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同學。”

“她啊？白菲藝，小爺的妹妹。”朱煜志聽到又轉過來解釋，然後空手放在莫方辭的桌子上，一臉八卦，“你怎麽會來一中呢？”

白菲藝瞪眼看着朱煜志，發現他沒理自己，氣不過出聲。“朱煜志！”

朱煜志習以為常，連騙帶哄的敷衍，“好好好，大小姐我錯了，別叫小爺來。”

莫方辭看戲看完了才出聲，“來學校還能幹嘛？學習。”

“啧啧啧，我還以為是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想不到還是一個書呆子。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七班男多女少，可寶貴女生了，主要是怕以後成光棍。但是啊，之前有一個小爺都夠我們受了，現在又來了一個你，怎麽辦？以後哥們的配偶該怎麽辦？我可不想做光棍。”

莫方辭聽見有人暗示的誇自己帥，心裏突然有了少年的得意了，但是表面上還是做個樣子安慰道，“你也不錯。”

“謝謝，沒有被安慰到。”朱煜志嘤嘤嘤的“哭着”轉過頭去。

放學鈴聲一響，七班的人如同狗松了帶子，連塞帶揍的把資料卷子一股腦的整進去，然後踩點一溜煙跑了。等到莫方辭把書收進書包裏裝好時擡起頭一看，教室空了。

金黃色的夕陽光撒進教室裏，莫方辭座位在倒數第二排，剛好牆壁遮擋住夕陽光，而他也可以在陰影裏窺得那縷光塵。

起身背起書包轉頭瞥見操場，夕陽下，在操場的綠坪上，一群白色襯衫的少年揮灑汗水一路狂奔打着籃球。而走廊上，空蕩的走廊被散懶的陽光占據，安靜的看不見盡頭，突然一陣微風徐徐，樹葉嘩嘩作響，玻璃窗裏的窗簾也被掀起一陣‘舞蹈’。

霎時，他站在那裏，真的回到了少年，回到了學校，回到了那個夕陽下奔跑的身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