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吃完午飯仁王雅治就找借口溜走了,平等院鳳凰看着小狐貍倉皇逃走的背影緩緩揚起笑意。他還就怕小狐貍沒什麽反應呢,雅治還是這麽容易就害羞。
在教室上課、在網球部訓練倒是不覺得時間過得快,可等訓練結束,仁王雅治就開始在網球部裏磨蹭了,等會平等院前輩又會來找他了吧?希望前輩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仁王雅治正在想着呢,平等院鳳凰就已經到了初中部的網球部球場外,“雅治,回家了”。
丸井文太笑嘻嘻地瞧着仁王雅治,“你家前輩來接你咯,狐貍你快別磨蹭了”。
等仁王雅治和平等院鳳凰結伴離開,丸井文太撐着下巴有了新的腦洞,準備回去在論壇上寫出來。
他這叫什麽,近水樓臺先得情報?丸井文太背地裏偷偷給平等院鳳凰和仁王雅治的cp産了好多糧。依他看平等院前輩這麽寵狐貍,狐貍遲早得栽。
按丸井文太的想法,仁王雅治大可以和平等院鳳凰先試一試,合适的話皆大歡喜,不合适再分開也沒什麽。
可他不懂仁王雅治是咋想的,平等院前輩應該是告過白了的,狐貍肯定是沒接受,但也不疏離前輩,難不成他覺得平等院前輩會知難而退?
平等院前輩這麽好的對象上哪兒找去啊,狐貍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各種投喂不間斷,有危險還舍身相護,能有幾個人做到啊?
但丸井文太轉念一想,仁王雅治那細胳膊細腿的,要是早早就同意了平等院鳳凰的告白,那可能連球場都來不了了,這不得被壓着做一些過分的事啊?這麽看的話仁王雅治不同意也是對的。
如果仁王雅治知道丸井文太在想什麽的話,他一定會瘋狂搖晃丸井文太的肩膀讓他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通通都倒掉,可惜仁王雅治不知道。
被平等院鳳凰送到了家門口,仁王雅治進屋時被平等院鳳凰抓住了胳膊,“雅治,記得嘗我給你做的巧克力”。
小狐貍吶吶應下了,平等院鳳凰這才離開。仁王雅治一口氣奔回了卧室,他揪了揪自己的小辮子,仰面把自己摔在床上。
他腦海裏閃過認識平等院鳳凰以來經歷的一幕又一幕,小狐貍的視線從頭頂吊燈慢慢移到了地上的網球包上,他眨了眨眼,從仰躺的姿勢翻了個身趴在了床沿。
伸手撈過網球包,仁王雅治找到了被他藏在網球包夾層裏的巧克力。他伸手掰下一小塊塞進嘴裏,可可的純苦和清甜的奶味結合在一起,是很好吃的巧克力。
小狐貍正想把剩下的巧克力包好,他卻突然從巧克力底下找到了一封小巧的信。
平等院鳳凰只寫了一句話——我的心在為你跳動。
這一記直球又把小狐貍打蒙了,他捏着這封正經意義上的情書愣了好久,這才臉紅地從床上蹿了起來把信壓到了抽屜裏。
磨蹭到很晚仁王雅治才給平等院鳳凰發了消息,只字沒提情書的事兒,‘前輩做的巧克力很好吃,謝謝前輩’。
平等院鳳凰很快就回複了消息,‘你喜歡就好,以後我再給你做’。
哎,還送?仁王雅治按着屏幕,‘以後就不用再送了前輩,你做這個也很麻煩、很費時間的’。
‘我...’
平等院鳳凰的回複戛然而止,仁王雅治等了半天都沒再等到新的回複。小狐貍有點慌張,難道是那一句以後不要再送了讓前輩生氣了嗎?
按滅了手機屏幕,仁王雅治把自己卷進了被子裏。算了,今天早點睡吧,他不要在想那麽多了。
但仁王雅治閉上眼卻睡不着,他一閉上眼就回想起那句話,小狐貍在被子裏扭來扭去折騰了半晌最後從床上坐起身,他抓狂地錘了一拳被子。
重新按亮手機屏幕,平等院鳳凰還是沒有新的回複,仁王雅治的手指停在按鍵處,他猶豫了會還是發了條消息過去,‘前輩生氣了嗎?’
又等了十分鐘,還是沒有回複,仁王雅治咬了咬下唇,他從床上爬了下來打開了窗戶探頭往外看,從他這能清晰地看到拐角的那棟房子的二樓還亮着燈。
平等院前輩還沒休息,沒有回複是真的生氣了嗎?
平等院鳳凰的手機落在了不遠處的地板上,而他沒有力氣去撿了。
突如其來爆發的易感期,完全失控的信息素。平等院鳳凰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氣,他半坐在牆角。
果然會有這麽一天的...沒有抑制劑也沒有omega的安撫,他的易感期一定會爆發一次。只要熬過這一次,他又可以再撐上近一年。
只是他還沒回複小狐貍,不知道小狐貍會不會多想...平等院鳳凰眼前都有點模糊了,他熱的厲害,房間裏全是他的海鹽味信息素的味道,濃烈的吓人。
體溫上升、意識逐漸不清醒,平等院鳳凰還苦中作樂地想着等明天小狐貍發現他,應該會把他直接送去醫院吧?這麽冷的天在地上睡一夜,以他的體質也不一定撐得住。
他合上雙眼昏睡了過去,房間裏的海鹽味信息素愈來愈濃,從房門的縫隙處一點點溢了出去。
仁王雅治睡得很淺,他隔一會就要爬起來看一眼手機,等到很晚他起來時發現拐角的房子裏還亮着燈,他的想法就從前輩是不是生氣了變成了前輩是不是出事了。
平等院前輩按理不會這麽晚都不休息的,難道真的是出了什麽事?那從前輩沒回複自己消息開始已經過去那麽久了!仁王雅治一下子就急了,他匆匆忙忙披了件外套就跑下樓出了屋直奔平等院鳳凰的屋子。
仁王雅治在大門口敲了敲,等了幾分鐘都沒人開門,小狐貍焦急地在大門口轉了好幾圈,最後發現客廳的窗戶沒關緊這才從窗口爬了進去。
他進屋摸索着開了燈,客廳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有一股淡淡的海鹽味了,小狐貍疑惑地嗅了嗅發現自己沒有聞錯,他腦海裏忽然回想起之前平等院鳳凰說過的話,alpha,信息素?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仁王雅治急急忙忙奔上樓找到了平等院鳳凰的卧室,他一開門就被濃烈的海鹽味信息素熏的直打噴嚏。
怎麽這麽濃的味道啊?仁王雅治伸手在鼻前扇了扇這才勉強感覺自己能透氣。
平等院鳳凰正躺在地上,看樣子是已經失去了意識,仁王雅治趕忙撲過去把平等院鳳凰扶了起來,他力氣小,扶着平等院鳳凰有些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才把平等院鳳凰扶到床上安置好。
puri、額頭好燙!前輩是發燒了嗎?仁王雅治伸手探了探平等院鳳凰的額溫就被燙得一激靈。小狐貍匆匆忙忙奔去浴室弄了濕毛巾來給平等院鳳凰的額頭降溫,他這才看到角落裏平等院鳳凰的手機,按亮屏幕後界面還停留在和他的對話那裏。
小狐貍眼眶突然就紅了,都怪他沒發現平等院前輩的不對勁,這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個小時了,要是他今晚沒來的話...
将平等院鳳凰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仁王雅治下樓去找醫藥箱了,他之前見過平等院鳳凰拿藥,因此還是知道醫藥箱的位置的。
在這期間他還把房子的門窗都好好鎖上了,前輩應該是沒來得及下樓檢查門窗就暈過去了,不過也幸好客廳的窗戶沒關上,不然他還進不來。
給一個昏睡的人灌藥很難。仁王雅治把平等院鳳凰半抱在懷裏,一碗藥足足喂了大半個小時才喂下去。仁王雅治累出了一身汗,他重新讓平等院鳳凰躺好,再替換了一條濕毛巾。
仁王雅治不知道這是平等院鳳凰的易感期,喂退燒藥是退不了高熱的。小狐貍趴伏在床沿時不時就要起身看看平等院鳳凰的狀态,等到後半夜他也熬不住了,伏着床沿就這麽睡了過去。
躺在床上的平等院鳳凰忽然清醒了過來。退燒藥沒用,但濕毛巾還是替他吸走了不少熱意。他虛虛撐起身這才發現床沿趴着一個人影,小狐貍那頭銀白發淩亂地散着,身上裹着寬大的外套。
他摸到了自己額頭的濕毛巾,平等院鳳凰輕輕伸手摸了摸仁王雅治的側臉,他只覺得心都快軟得化開了。
小狐貍還惦記着他,半夜還跑來看顧他。平等院鳳凰低頭在仁王雅治的頭頂留下一個吻,這才起身把小狐貍抱上床蓋好被子。就這麽睡,小狐貍第二天會凍到生病。
滿足地将仁王雅治抱進懷裏,平等院鳳凰在他後頸處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似乎聞到了一點很淡的青檸味,但小狐貍後頸的肌膚仍然是光潔無暇,那裏沒有任何要長出腺體的征兆。
他的小狐貍現在滿身都是海鹽味,就好像已經被他标記了一樣。平等院鳳凰抱着仁王雅治沉沉睡去,他的易感期症狀終于輕了些,在睡夢中也沒有那麽難熬了。
而仁王雅治在夢中感覺自己掉進了海裏,他試圖往海面上游去卻被海底長出來的海草絆住了,那些海草似乎活了,一點點蔓延過來纏住了他,無論他怎樣掙紮都掙不出海草的糾纏。
等仁王雅治從睡夢中驚醒他這才發現哪有什麽海草,他是被平等院鳳凰牢牢抱在懷裏,怪不得他會做那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