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家裏冷清清的,真是不習慣啊。平等院鳳凰回到家後給自己做了頓晚飯,偌大一個家裏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吃着飯有些走神。
上輩子他告白成功後,小狐貍沒過多久就搬來和他一起住了,他的家裏也一點點添上了小狐貍的物件,許多東西都成雙成對出現。
小狐貍吃飯時總挑食,以前這個時候坐在自己對面,還會撒嬌把不愛吃的挑給他。
平等院鳳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見到雅治後他總忍不住想起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那時候有多幸福,現在他就有多孤單。
正發散着思緒,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平等院鳳凰打開手機後看到了仁王雅治的line留言——平等院前輩,明天一起去打球吧。
剛剛那點思緒瞬間煙消雲散了,平等院鳳凰緩緩勾起唇角,打字回複——好,明早八點我到你家樓下等你。
這一夜,平等院鳳凰又夢見了過往。
那年U17杯他救人受了重傷,小狐貍站在他病床前流淚,那副樣子看得他心疼極了。
那是仁王雅治第一次罵他,他罵他是笨蛋鳳凰,救人為什麽不考慮自己的安全。那時候的他被罵的啞口無言。
他只是去買個飯團,回來卻一身血,小狐貍當時在觀戰席一定吓壞了。
小狐貍氣呼呼地罵了他一頓,但還是每天都來醫院看他,直到他康複出院。
夢境一轉,流着淚的仁王雅治漸漸隐去。
14歲的仁王雅治剛剛分化時,滿身都是濃重的青檸味信息素。小狐貍分化後第一時間慌慌張張跑來找他,滿臉都是無措,他沒想過自己會分化成omega,自然沒有準備相應的抑制劑、抑制貼。
那個時候平等院鳳凰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沖動,他擁着小狐貍小心翼翼咬住了他後頸的腺體,給了他一個暫時标記。
他那會在想什麽呢?
是在竊喜吧——竊喜小狐貍分化後還是下意識來找他求助,竊喜小狐貍對他的标記毫不反抗。
仁王雅治是有夠皮的,等信息素逐漸淡去,他還有心思去調侃平等院鳳凰的身體反應。他也沒想過一個剛分化的omega對alpha有多大的吸引力,那副臣服的姿态又讓alpha有多心癢難耐。如果平等院鳳凰自制力不夠,主動送上門的小狐貍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分化之後仁王雅治的性格還是和以前沒什麽差別。他會軟着聲喊他鳳凰哥,也會習慣地撲到他背上讓他背着走,惡作劇被拆穿時會無辜地眨眨眼。
夢境再度轉變,這一次出現的是教堂。
他的小狐貍穿着純白的西裝,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
那一刻,他的眼裏、他的心底,便只剩下仁王雅治這個人,世界的一切都仿佛與他無關了。
他給小狐貍戴戒指時還有點手抖,那應該是他人生中最緊張的一天了。
夢境在最後變得绮麗。
海鹽味和青檸味交織着融合,變了調的泣音、脫力垂落的手臂、纏綿的愛意...
清晨醒來,平等院鳳凰立刻沖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他的老婆又香又軟,他也就完整品嘗了那麽一回狐貍肉,然後就被踹來這個世界了,他怎麽就這麽慘?
等他的小狐貍重新接受他,他一定要把憋的那些年的份全部補回來。
上午八點,平等院鳳凰準時出現在了仁王雅治家門口。
他現在的樣子完全看不出早上經歷過什麽,上輩子28年的人生早就讓他變得穩重,所以現在的他在仁王雅治看來是個很靠譜的前輩。
仁王雅治推開門,“平等院前輩,早上好”。
兩人并肩走在神奈川的街道上,目的地是網球俱樂部。
進了俱樂部的球場,兩人做了些熱身運動就開始了對拉,主要是平等院鳳凰在喂球,并慢慢增加球速、增加旋轉、增加力度。
也不是平等院鳳凰濾鏡太大,而是仁王雅治真的很天才,這段時間又進步了不少,控球的準頭在上升,對旋轉也有了點研究。
雖然這樣的技術在平等院鳳凰看來還很稚嫩、很粗糙,但他的老婆才剛學網球,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對小狐貍,平等院鳳凰是不吝啬自己的誇贊的,“看來你私底下訓練很努力嘛,打得不錯”。
仁王雅治湊到了他身邊,看他修改訓練單,很多項目都沒怎麽聽說過,看着很科學,就是這個訓練量好大啊,他練完還能自己走回家嗎?
自認為平時訓練已經夠狠的仁王雅治揪了揪小辮子,沒說什麽,接過訓練單就開始訓練了。
平等院鳳凰是根據仁王雅治現在的身體承受能力來的,做完訓練就倒下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
偶爾出聲改正一下小狐貍的姿勢,見小狐貍已經漸入佳境,平等院鳳凰走到了另一邊也開始了自己的訓練。
那頭,仁王雅治悄悄看了好幾眼平等院鳳凰的訓練。看起來訓練量比自己的大多了,果然,再天才也是要好好訓練的,puri~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每一天約着一起去俱樂部訓練、打球,平等院鳳凰也會根據仁王雅治的進步修改訓練單。
五維裏,只有精神力是不靠這種訓練增長的。仁王雅治以後是精神力選手,他的精神力現在就很出衆,平等院鳳凰會在訓練之後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誘導仁王雅治,讓他感知到精神力的波動。
“前輩,精神力也能運用在網球上嗎?”仁王雅治也是第一次接觸到精神力,他現在很好奇,精神力要怎麽在網球上發揮作用。
平等院鳳凰給他遞了杯水,“可以,不過走精神力路子的人比較少,如果兩邊選手的精神力差不多,那精神力選手很難攻破對手的防線;但要是精神力選手能用精神力操控對手,即使他其他五維落在下風,他獲勝的幾率也會比較大”。
“聽起來很神奇,pupina~”
“因為精神力的增長是很難的,除了天賦,剩下的就靠時間來慢慢增長”,平等院鳳凰說到這裏轉頭看向仁王雅治,“這是基于單打方面的說法,精神力對雙打的加持還是很高的,雙打選手想要同調就必須精神力達到同頻”。
同頻?雙打啊...有意思。仁王雅治立刻懂了平等院鳳凰的未盡之語,如果他想一年級就當上正選,最好走雙打的路子麽?
這麽些天相處下來,仁王雅治心底對平等院鳳凰還是很欽佩的,這位前輩對他的教導非常認真,他不懂的時候會得到前輩詳細的解答。還有就是,觀察力很好,很快就了解他的種種小習慣了,總是在不着痕跡地照顧他。
老實說一開始完全看不出來嘛,平等院前輩不笑的時候真的很有極道大佬的氣勢哎,結果是個會溫柔笑的少年,反差好大。
仁王雅治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面前的平等院鳳凰是他遺忘的了愛人。對愛人,平等院鳳凰當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要小心照顧着,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這一天的訓練結束後,兩人照舊結伴走出了網球俱樂部,但迎面卻走來了一個熟悉的白毛。
平等院鳳凰沒有要開口打招呼的意思,在進U17之前,他和種島修二沒有多熟。
“咦,平等院桑?”種島修二停了下來。
剛剛還面色溫和的平等院瞬間面無表情。等等,種島也在這,難道他在這個世界也上的立海大高中部?他不是舞子坂的麽?
種島修二很是自來熟,他笑眯眯問道,“還有這位小同學,該怎麽稱呼?我是種島修二☆”
仁王雅治忽得察覺到了開始變奇怪的氛圍,“種島前輩你好,我是仁王雅治”。
“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平等院桑呢,真巧啊,要去打一場嗎?”種島修二指指不遠處的街邊網球場。
平等院鳳凰幹脆利落地拒絕了他,“改天再約,走了,雅治”,他拍了拍仁王雅治的胳膊示意他跟上。
仁王雅治好奇地瞧了瞧突然沒什麽笑意的平等院前輩和眼前這個笑得格外燦爛的種島前輩,快步跟上了平等院鳳凰。
種島修二目送着兩人離開,“有趣吶,看來那是他很在意的人,叫得那麽親密☆”
于是他打開手機把這個消息分享給了入江奏多——‘多多,我在神奈川遇到了平等院鳳凰,他對一個小少年笑得超級溫柔!’
‘他,溫柔?你今天出門戴隐形眼鏡了嗎?’
‘啊呀,我不會看錯的,因為他一看到我就面無表情了’
‘他為什麽會去神奈川?’
‘這我就不清楚了哦多多~’
之後幾天,種島修二又在附近偶遇了平等院鳳凰和仁王雅治,他現在有個猜測,那就是這兩人應該都會在立海大讀書,那豈不是他和平等院鳳凰要做同學了,還要待一個網球部?
不過每次平等院鳳凰都當沒看到種島修二。這可是和小狐貍一天到晚相處的機會!種島這種電燈泡就不用理會了,還是抓緊時間刷小狐貍的好感度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