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包
第4章 抓包
晚上,在吃過了張叔送上樓的清淡的粥後,許初一躺在床上睡覺。
月亮高挂,他被餓醒後,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他說,“好餓,好餓啊,想吃甜甜圈,冰淇淋,烤雞……”
許初一今晚本來就沒吃幾口,現在越想越餓,終于,他忍不住了!
他輕輕打開房門,蹑手蹑腳地走下樓,許家別墅還亮着微弱的光,這是許家一向的習慣。
他小聲嘀咕,“那麽晚了,大家應該都睡了吧。”
許初一環顧四周,确認沒人,松了一口氣,直奔冰箱的方向。
他打開冰箱翻找了起來,終于在冰箱的底層找到了意想不到的美食——巧克力味的冰淇淋。
冰箱怎麽會有這東西?是誰放的呢?
他來不及多想,而是搓搓激動的小手,咽了咽口水,“冰淇淋,朕來寵幸你了。”
許初一剛伸出罪惡的手,身後傳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
“你在幹嘛?”
許初一顫顫巍巍轉過身,看清了人後,眼神慌亂,結結巴巴道,“二……二哥,我……我在降溫。”
許曉行疑惑地看着他,說,“降溫?”
“對!天氣太熱了,冰箱這涼快。哈…哈哈哈。” 許初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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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出口的那一刻,真想狠狠地敲自己的小腦瓜子,這什麽破理由啊!
許曉行嘴角上揚,顯然是不相信,他打趣道,“哦,那你現在涼快了嗎?”
“涼快了,涼快了。”許初一猛地點頭。
“那你杵在這幹嘛?還不回房間睡覺?”許曉行繼續說。
許初一聽罷,立馬合上冰箱門,站起身。
“我這就回。“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傳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聲音在寂靜的房子裏顯得格外響
許初一滿臉通紅,有種謊話被揭穿的感覺,他此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許曉行看着他這傻模樣和做的傻事,不禁失笑。
他挑了下眉,問,“你餓了啊?所以……你剛才在找東西吃?”
許初一見他如此直白地說出來了,也不隐瞞了,摸着自己扁扁的小肚子,小聲道,“嗯嗯。”
氣氛滞留了幾秒後,許曉行有了動作。
只見他越過許初一,從冰箱拿出來一盒純牛奶,随後進了廚房。
幾分鐘後,他手上拿着一杯水,一杯牛奶就走了出來。
他腳步停在許初一跟前,把盛着牛奶的那杯遞了出去。
“我可不是特意幫你的,是我自己想喝水,順帶的。”許曉行一臉傲嬌。
許初一接過牛奶,在手指觸到杯壁的時候,心裏停滞了一下。
溫的?
杯壁的溫度透過手掌,直直傳入心中,讓人不禁一暖。
“謝謝二哥,二哥你真好。” 許初一捧着牛奶,對他甜甜一笑,
許曉行別過臉,留下一句“喝完趕緊睡覺。”便拿着水,溜走了。
他實在受不了他這‘肉麻’的話,他心裏總感覺怪怪的,就像早已荒蕪的田野上破土而出了一棵稚嫩的種子……
他這個弟弟好像變了不少……
第二天,簡陽一大早就來到了許家。
張叔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還沒等他說明來意,就說,“簡小少爺,小少爺還沒起床。”
因為簡陽經常來許家找許初一玩,張叔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張叔,我上去喊他起來。”簡陽笑道。
說完,便興致沖沖跑上了樓。
他悄咪咪打開許初一的門,看準微微隆起的被窩後。一溜煙,跑進去,身體重重壓在他的床。
許初一的床很大,足夠躺下三個人,簡陽也不擔心會壓到他,
簡陽說,“我來啦!”
許初一被他一吓,從夢中驚醒,在看清身旁的人後,重新把被子蒙過頭,半迷糊半清醒着,聲音軟糯道,“你怎麽來那麽早啊!”
簡陽看着把頭埋進被子裏的人,不禁笑了笑,“初一,快起來啦,太陽照屁股啦。”
許初一說,“不想起,不想起,讓我再睡一會”
簡陽可不慣着他,把他的被子往下拉,使他露出腦袋後,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東西,說,“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許初一被迫露臉,半眯着眼睛看着它,問,“這是什麽啊?”
簡陽一臉驕傲,說,“沈以欽老師的獨家見面會門票哦!”
許初一立馬從床上蹦起來,激動道,“你說什麽,沈以欽,沈老師!”
他拿過門票,仔細端詳起來,生怕是錯覺。
他問,“你怎麽弄到的?這很難搶的。”
沈以欽17歲單槍匹馬進入娛樂圈,利用極高的音樂天賦,加上超人的努力,在娛樂圈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如今他21歲,已是頂流般的存在,在本該接廣告代言到手軟的時候,淡出人們視線,一心追求音樂。
這幾年開的見面會屈指可數,況且一票難求,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簡陽說,“你別管,你就說去不去吧!”
許初一則道,“去,當然去啦,我做夢都想見沈老師一面。”
年少時,許初一無意中聽到了沈老師的那首《追》,被歌詞,曲調,還有獨特的音色吸引,從此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的歌。
沈老師的每一張專輯,他都有收藏,一一陳列在架子上。
他記得,前世好像……沒有這一出。難道,是自己重生後,引發了蝴蝶效應?
這時,簡陽說道,“正好是這周周末,我們不用上課,而且你的傷到時候也好的差不多了。”
許初一把思緒抛出了腦袋,轉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手中的票,點了點頭。
“對,真好,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簡陽看着他柔軟蓬松的發絲,控制不住伸出魔爪撸了一把,笑道,“瞧瞧你這雞窩頭。”
許初一放下手中的票,一把打下了他的爪子,埋怨道,“別老是摸我的頭,長不高的。”
說完,便起身朝洗手間去洗漱了。
許初一在裏面洗漱,簡陽站在門口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傷好點了嗎?”簡陽看着少年穿着的純絲睡衣,随後視線落在少年的背上。
許初一吐出嘴裏的泡沫,說,“好多了,沒那麽疼了。”
簡陽點了點頭,問,“那你今天打算幹嘛?出去玩嗎?還是躺家裏?”
許初一還是挺想出去玩的,但是背上還有傷,不太方便,而且玩得也不盡興,想想還是算了。
“今日不宜出門,我還是窩家裏算了。”許初一說完,便又想到了什麽,轉頭盯着簡陽,道,“今天不是星期三嗎?你不用上課?”
簡陽撓了撓頭,吊兒郎當道,“我沒去,你也知道我這成績,上課聽也聽不懂的,去不去無所謂。”
許初一若有所思,說,“我成績也不行。”
“咱們家又不窮,成績無所謂。”簡陽又說。
許初一腦子笨,成績差,也沒什麽天賦,不像大哥運籌帷幄,是許氏集團的繼承人;不像二哥身手高超,是世界級的賽車手。
也不像三姐琴藝了得,小小年紀,斬獲各種獎項,還被全國頂級小提琴家楊老師收作關門弟子……
他和許家人沒有任何相像之處,其實他前世早該想到。
沒有血緣關系,自然不像許家人。
自己是個鸠占鵲巢的家夥,真少爺流落在外。
想着這些,許初一的眸子泛起了點點淚水。
這一世,他也想找到真少爺,但是他不知道任何信息。
其實……他可以告訴許家真相,讓他們利用許家關系去找,但是……他舍不得許家。
讓他再貪戀兩年吧,兩年後,他一定會告訴許家,一定自動滾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自私了。”許初一低着頭,嘴裏小聲念叨着,“兩年,就兩年。”
一直站在許初一身邊的簡陽,自顧自地與他說了許多話,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簡陽突然上前,靠近他的耳朵,大聲喊道,“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許初一吓得一顫,思緒瞬間被拉回來,他一把推開靠近腦袋,說,“你那麽大聲做什麽,吓死我了。”
“你在想什麽呢?”
他說,“沒什麽。”
許初一洗漱完,回到房間拿了件衣服後,又重新邁進了洗手間。
簡陽還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後。
許初一不顧身後之人,一進去,迅速把門一關,道,“我換衣服,你在外面等着。”
門外的簡陽雙手交叉,倚靠在牆壁上,問,“你又不出門,你換衣服幹嘛?。”
許初一說, “我睡衣上都是藥味,我受不了。”
“那你等會不擦藥了?擦了藥,味道還是會留在衣服上。”他又說。
這時,許初一扭開門出來。
簡陽看着換好衣服出來的許初一,不着痕跡上下打量。
白T恤加淺藍色牛仔褲,配上那張臉,更加襯得少年青春可愛。
“是哦!不過沒關系,至少味道會淡一點。”許初一又繼續道,“你過來,幫我擦一下藥吧。”
簡陽應了一聲“好。”
許初一拿出藥瓶,遞給了他後,乖乖趴在沙發上。
他說,“衣服我自己拉不到上面,你擦的時候再拉。”
“行,小少爺,小的這就服侍你。”
簡陽笑了笑,把少年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了少年白皙的皮膚,和淤青的背。
“你這疤怎麽來的?”簡陽戳了戳他肩胛骨的那道疤。
許初一想了想,“不知道啊,可能是小時候太頑皮了,磕磕碰碰到的吧。”
他腦子裏确實沒印象,簡陽不說,他還不知道這疤的存在。
簡陽邊擦藥,邊打趣少他,“瞧瞧你這小身板,都沒幾兩肉。”
許初一啧了一聲,反駁道,“我這身材好着呢,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這樣子的。”
他欲哭無淚,他明明吃得也不少,但是就是不長肉,還不長個。
同為16歲,為何他比簡陽矮半個頭!
“放屁。”簡明笑着罵了一聲後,頓了頓,繼續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許初一搖搖頭,“沒有,我不早戀的。”
“我告訴你啊,小小年紀別談啊,小心被人騙了。”簡陽苦口婆心地囑咐道。
這小子可愛,有不少人招惹。
又是個單純的,不得不擔心被騙了。
許初一翻了個白眼,無語道,“打住。咱不說這個話題。”
簡陽張了張口,剛要說什麽,就被他的這句話堵住,只好咽下想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