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如果沒有白月光,他能愛上我嗎?
第89章 如果沒有白月光,他能愛上我嗎?
入夜。
西部戰區陸軍總醫院。
急救室的自動門向兩邊展開,走出一身白大褂的孟淡。
男人神情自若,茶色的眸子永遠帶着一抹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
李茯苓望了眼先她一步走上前的唐湛天,一臉的擔驚受怕,“阿朝他怎麽樣?”
孟淡視線越過二人,不着痕跡掃過不遠處。
慕斯晨正從長椅上站起來,她并未急于邁步,就那麽站在原地,好像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情況,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孟淡收回目光,臉上的醫用口罩遮去半張俊顔,“感染嚴重,要不了命,只是傷口愈合比較慢。”
末了,他補充道:“這個年,怕是要在醫院過了。”
李茯苓掐算着過年時間,“那就是說,阿朝至少要在醫院住半個月?”
“不。”孟淡糾正,“至少一個月。”
李茯苓面色凝重,住這麽久?那該有多嚴重啊?!
她看了看一旁同樣神色陰郁的丈夫,心裏難免産生埋怨。
要不是他,阿朝怎麽會吃這些苦?
裴珩聞訊趕來時,唐朝已經轉去了VIP高級特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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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在屋裏待了好一會兒,直等到唐家二老都走了,他才眸色深深的觑了眼一直默默無聞坐在床邊的慕斯晨。
從裴珩進門到現在,她一句話沒說過,就這麽坐在板凳上,目不斜視盯着病床上昏睡的男人。
裴珩雙手插着褲兜,杵在大床的另一邊,“不用說,什麽傷口撕裂,什麽感染,都是為了你?”
慕斯晨沒看他,也沒作聲。
裴珩見狀,搖了搖頭,白眼都要翻到了天花板上。
操!
還真是。
裴珩方才進來之前,同辦公室的孟淡打了個照面,難怪阿淡會說,阿朝的傷,根本不需要住一個月之久,但依照個人情況,他必須把人扣在醫院一個月。
裴珩算是看明白了,若不把阿朝強行留在醫院好好養傷,就那王寶钏見了都要稱一聲祖師爺的戀愛腦,指不定還要為了這女人做出什麽更加喪心病狂的事!
“行了,等阿朝醒來,你告訴他一聲,他珩爺爺已經到此一游過。”
裴珩屬實在這裏待不下去了,仿佛空氣裏都有一股戀愛的酸臭味。
他折過身,長腿跨出去幾步,慕斯晨清甜的嗓音,卻在這時響起,“裴先生。”
裴珩聞言,愣了下,回過身,“有事?”
慕斯晨直視他,似是想從男人的表情裏,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唐朝和……他白月光的事,你知道多少?”
裴珩眯了眯眼角,旋即好笑的哼了下,“怎麽,吃醋?”
慕斯晨看着眼前這張意味深長的臉,她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斂了眼睫,“不是,我只是覺得,他好像,一直放不下。”
“我也希望他能放下,至少,能夠放過他自己。”裴珩道。
慕斯晨垂下的眼簾,掩去了瞳孔內的情緒,她表面看起來特別平靜,只有菱唇微動,“他們之間的事,你能給我講講嗎?唐朝不喜歡有誰在他面前提那個女人,一提,就要觸怒他的神經。”
就像之前,她只是無意間提及了句,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我也不敢提。”裴珩故意聳聳肩,“我怕提了,他會拿刀追着我滿大街砍。”
慕斯晨驚了,這麽……恐怖的嗎?
可是,似乎心裏面又有些能夠理解。
這些年,她的家人,不照樣不敢在她面前提秦淮二字麽?
他們為了不傷到她,為了保護她內心的脆弱,有關于他的一切,都絕口不談。
甚至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秦淮就真的從她生命裏徹底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再見時,心底固然會波濤湧動,卻并不是當初那份炙烈的情感。
而唐朝對他的那道光,顯然完全不一樣。
無論多長時間,無論他把她藏得多深,他似乎都忘不掉。
那個女人仿佛早已在他心裏生根發芽,同他心髒裏的血肉長在了一塊兒。
慕斯晨對唐淮的感情,真的半點及不上唐朝對他心上人的愛。
“那你覺得……”她知道自己代替不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比得上,可她還是想問,“我,能不能治愈他?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個女人不再出現的話,比如他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情況下,我要是跟唐朝一直走下去,他能愛上我嗎?”
“那可太能了!”裴珩脫口而出,“慕小姐,請保持好你的這種覺悟,不久的将來,會有驚喜在後面等着你。”
“是嗎?”
“用詞不當,把那個‘嗎’字去掉。”
裴珩掃了眼床上一無所知的男人,他不由腹诽:唐寶钏,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之後,裴珩頭也不回的離去。
聽着砰一聲的摔門響,慕斯晨怔了怔。
等她完全消化掉裴珩那番話後,黑白分明的大眼,似有一抹光亮闖入。
慕斯晨扭頭凝住床上的男人,唐朝輕閉着鳳眼,他的唇瓣削薄,薄而有型,這會兒熟睡時,不知是痛還是怎地,唇線呈微抿的淺弧。
他的骨相,堪稱完美,連病氣都無法侵入這絕佳的顔值。
慕斯晨拉過他放在身側的那只左手,食指點了點唐朝小拇指那枚鉑金尾戒。
最了解他的人,應該是他這幫朋友吧?
連裴珩都說,唐朝以後會慢慢愛上她,那就一定是真的。
想來,慕斯晨兩邊嘴角抑制不住拉扯開,潭底那股子明媚,怎麽都藏匿不住。
她攤開他的手背,放在掌心仔細端詳,“這手怎麽這麽好看呢?還有這臉,怎麽忽然發現,居然這麽帥呢?”
連身為女人的她,都自愧不如。
軍區總醫院某個牆角——
兩大男人蹲在屋檐下抽煙,身後面無表情站着一名小弟。
裴珩深吸了口,煙霧直往空中吐去,“這麽下去,好像也不是辦法?”
孟淡一腳踩在臺階上,一腳支到下面的平地,他極少抽煙,只有跟幾個朋友待在一起時,偶爾來上一根,“嗯,于阿朝來說,那女人就是個定時炸彈,稍有波動,他的心病就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