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唐三少吃醋
第84章 唐三少吃醋
慕斯晨四肢僵硬,半天才褪去麻木,“暖和些了。”
唐朝嘴角斜勾,左唇掬起一抹冷嘲,“你要同唐淮約會,也不找個好點的地兒,跑到游泳池邊談情說愛,自食惡果。”
慕斯晨沉浸于落湯雞的狼狽中,她方才被唐朝救過來,吐了一肚子水,這會兒嗓子火燒火燎就跟要冒煙似的,胃裏也不舒服,一整個快要虛脫的樣子,可聽到男人這話,她閉起的杏目強自睜眼,“說什麽呢?”
“我說的不對?”
慕斯晨看出他誤會了,“我怎麽可能跟唐淮有什麽?就是碰巧在那裏遇到。”
唐朝忍着脾氣,臉色繃得就跟個包公似的,“碰巧你掉下水,碰巧他英雄救美,碰巧你感動流涕,什麽都碰巧,巧了麽這不是?”
慕斯晨怔了怔,這怎麽還越說越離譜了?
她急忙解釋,表明立場,“唐朝……我對唐淮半點旁的心思都沒有,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們之間的矛盾,我怎麽還可能同唐淮去牽扯不清?我沒那麽不識好歹,唐淮他只是……”
“唐淮,唐淮!”男人噌地站起身,當即火冒三丈,“喊的這麽親熱,你怎麽不幹脆叫他淮淮算了!”
慕斯晨:“……”
親熱?
連名帶姓叫親熱?
那她喊什麽?
兩人四目相視,唐朝眸光如炬,一臉的陰沉。
慕斯晨怕火上澆油,索性不再說話,她撿起掉落于浴缸內的淋浴噴頭,放在鎖骨處揮散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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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長身玉立的站在邊緣外,逼近一米九的個頭,本就人高馬大,這會兒她坐着,他站着,那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自帶壓迫,更是把慕斯晨襯得渺小如一粒塵埃。
唐朝渾身也是濕的找不出一塊幹淨的地方,他解開西裝紐扣,将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裏面還有一層修身的馬甲,男人一并脫了去,只露一件紮進褲腰的白襯衫。
絲質順滑的高定面料,過了水後緊緊黏在身上,健碩深凹的腹肌線被繃出呼之欲出的蓬張感,唐朝的身材毋庸置疑,禁欲與性張力并存不悖,迷人到無可比拟。
男人抿着唇,好看的唇瓣抿成不見弧度的直線,他一語不發的觑了她兩眼,越想越氣,人都要炸了,繼而甩手走出浴室。
慕斯晨在浴缸裏泡了約莫半小時,等到身體的不适完全消失,才吹幹頭發,圍着胸前的浴巾出去。
她以為唐朝發完一通火氣已經離開卧室,誰知道男人只是換了一件深灰的浴袍,長手長腳的趴在床上睡大覺。
他雙臂環住枕頭,半張側臉壓着軟枕,閉着眼睛看樣子還在生悶氣。
慕斯晨踩着拖鞋靠近過去,相處這半年,她同唐朝極少吵架,他對她發火的次數三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就算有時真的忍不住脾氣,沒過兩秒就會主動服軟,慕斯晨全看在眼裏。
“我錯了好不好?”她食指戳了下他的腰,“真沒什麽的,我一心向明月,你就是那輪明月,我絕無二心的。”
男人不動,也不作回應。
“我發誓,好不好?”慕斯晨彎膝坐下,軟着音線低哄,“我以後跟別的男人,把界限劃得再清些,除了你,我半米都不讓別人靠近,行嗎?”
不管她說什麽,唐朝依舊紋絲未動,直到這時候慕斯晨才提高警覺,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唐朝?”
她俯身湊過去,細看才發現,男人額頭以及鼻尖密密麻麻全是滲出的冷汗。
慕斯晨大驚失色,“你怎麽了?”
唐朝咬着牙,極能忍痛,深蹙的眉心藏匿不住難受,半天才擠出兩字,“背疼……”
慕斯晨猶如當頭棒喝,是啊,他前兩天才受過重傷,背部的傷口連痂都還沒結,根本不能沾水,更別說在寒冬裏去泡刺骨的冷水。
慕斯晨撩開他後脖的衣襟,男人背上的紗布還纏着,濕潤裏滲透出鮮血,慕斯晨眼眶一澀,淚水蒙了視野,“你不要命了?還救我。”
她趕緊披了件大衣跑出去喊人,李茯苓早就通知了家庭醫生,慕斯晨剛下到樓梯拐角,李茯苓已經帶着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上了樓。
一見慕斯晨這副心魂不定的模樣,李茯苓就猜到不會有什麽好事,她二話沒說,擦過慕斯晨疾步往上走。
…
唐湛天行色匆匆趕來的時候,二樓那間卧室大門緊閉,只有醫生團隊留在裏面,其餘人都被攔到門外等待消息。
慕斯晨靠立于走廊的牆壁上,她內裏除了圍着浴巾,什麽都沒穿,外面一件及膝的大衣包裹着嬌軀,白皙的小腿一整個暴露在外。
唐家整棟別墅都開了中央空調,除了庭院外,一進屋不會覺得冷。
李茯苓滿臉焦急,內心備受煎熬,關心則亂,難免對丈夫頗有微詞,“這都是第幾次了?下這麽重的手,我們就這麽一個親生兒子,你真想為了個外人讓他死嗎?”
唐湛天面容陰冷的皺眉,一雙同唐朝不相伯仲的鳳眼,凝起厲色。
他剛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抛下茶廳幾位叔父過來,自己的兒子,哪有不擔心的?
“阿朝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這點都承受不了,以後怎麽扛起整個唐家?”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李茯苓說着就淚眼婆娑,“我可不是什麽軍人,不吃你軍隊那套,我只是一個母親,我心疼我兒子!”
“婦人之仁!”
“這些年,你偏袒外人,偏袒的還不夠嗎?”李茯苓情緒有些崩潰,細數着唐湛天的不是,“就算真是我們唐家欠下的,早都還清了,三十多年的精心養育精心栽培,唐家名下的公司股份,你記了多少在阿淮賬上,我說過什麽嗎?你就差沒讓他當家了!”
“你——”
唐湛天臉色鐵青的掃了慕斯晨一眼,有第三個人在場,某些話他不好繼續争論,幹脆緘默不語。
李茯苓雙手捧住臉,難得在人前現出脆弱的一面,淚水順着她的指縫緩緩淌下來,都快流到了手腕上。
慕斯晨低垂着眼簾,她不便插手這些事,只能選擇置若罔聞。
之前唐淮回國的接風宴,李茯苓看上去同二兒子關系很好,壓根兒看不出來毫無血緣。
原來,竟是虛與委蛇,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