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寶貝,我疼啊
第70章 寶貝,我疼啊
唐朝性感的唇瓣挽起抹淺笑,“晨晨,你是打算等警察過來,替我們收屍嗎?”
慕斯晨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麽,好像也無力辯駁。
她立馬走到慕亦星跟前,将她腳踝處的繩子解開。
為首男子見狀,想要上前阻止,唐朝長腿邁開,一腳将男子踹翻在地。
“陳哥!”
兩名小弟撲過來,忙把男子扶起。
男子當即被激怒,一把奪過旁邊人手中的鋼管。
唐朝冷眼相望,燈光落葉般的色澤将他每一根發絲都照亮。
為首的男子目光如炬,鋼管的一端拖在地上,随着他行走的步伐,帶出一記尖銳的聲響。
唐朝屹立不動,高大英挺的個頭包裹在光圈之中,那張精雕細琢的俊臉毫無波瀾,似是見慣這種場面。
那些人越走越近,氣焰嚣張。
慕斯晨領着妹妹,趕緊躲到唐朝身後,兩人相擁着站在角落。
慕亦星雙手緊張的握住姐姐的臂膀,她吓地瑟縮着脖子,方才被人扇過耳光,這會兒半張臉都是腫的,好不狼狽。
慕斯晨亦是膽戰心驚,唐朝一人就要面對對方一衆人,這些人一看就是亡命徒,手裏還備有刀具。
唐朝赤身肉搏,如果有個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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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為首男子逼近到跟前,讪笑道:“得罪了!”
唐朝菱角菲薄的唇瓣揚起抹陰鸷的冷笑,男子揮動手臂,鋼管順勢狠狠朝唐朝砸去。
唐朝眼疾手快,側身躲過,提起的膝蓋猛地頂向男子腹部。
頓時,一群人圍着唐朝厮打!
刀棍揮舞,冷光巡巡,周圍停着的幾輛車難免遭殃,車窗玻璃破碎,四處飛濺,唐朝身手敏捷,從一人手裏搶奪過一把尖刀,陷入厮殺!
他出手狠辣,刀刀致命,鮮血一滴滴順着刀尖流淌,男人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不見半點拖泥帶水!
很快,唐朝的淺色襯衣領口已沾滿鮮血,慕斯晨分不清這些血究竟是他的,還是別人的,她只覺一陣心驚肉跳,眼看着男人身後陡地揚起一把冰冷的刀,慕斯晨幾乎想也沒想的撲過去,“小心!”
她不顧一切的沖上前為他抵擋,唐朝面色一沉,說時遲那時快,他抱住女人嬌小的身軀倏地轉了個身,那刀子即将要劈到男人背上時,唐朝飛起一腳踹翻過去。
混亂中,他掐住慕斯晨的後頸,勃然大怒,“你他媽是不是不要命了?!”
唐朝這會兒氣場全開,全身都綻放出狂狷的暴戾,“誰讓你過來的?誰他媽讓你過來的?!”
“你怎麽樣?”慕斯晨面色焦急,“我不想你有事,唐朝,你不能有事!”
眼見一根鋼管又要砍來,唐朝用力将她推開,“走!”
慕斯晨腳步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唐朝一把握住那根管子,另一手的鐵拳揮動,一拳打掉那人的門牙。
才一會兒功夫,地上已哀鴻遍野。
空氣裏彌漫着很濃的血腥味,慕斯晨傻愣在原地,像吓破了膽似的。
唐朝提起她後背的衣領,拎小雞般将她不客氣的丢進越野車的副駕駛,男人怒目而視,狹長漆黑的眼眸如同一頭要吃人的野獸,“慕斯晨,如果再有下次,我絕饒不了你!”
慕斯晨目光空洞,似是這會兒才回過神,“你是不是受傷了?”
她攫住他的臂膀,想去仔細檢查,唐朝赫然甩開,力氣之大,“我說的話,你到底聽沒聽見?”
“我聽見了,聽見了。”
男人站在車門外,背光而立,一張臉藏于陰晦下,表情冷骜。
慕斯晨抿起朱唇,肩膀半靠在門框上去牽他的手腕。
指間觸及到的,是男人冰冷的銀色表帶。
慕亦星跟着走過來,她不想再添亂,默默上了汽車後座。
她面容煞白,一直驚魂未定,坐下後,把自己蜷縮在角落,緊緊抱着雙臂。
慕斯晨鼻腔忍住那陣酸澀,“唐朝,你身上都是血,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行嗎?”
唐朝視線睥睨,細長的鳳眼晦暗不明,沉默好一陣才道:“不是我的血。”
“你沒受傷?”
“他們還沒那本事傷到我。”
聞言,慕斯晨這才松掉一口氣。
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緊随而至的車聲,以及警車的鳴笛。
警方趕到後,把地上橫七豎八的人全部扣押起來。
一位民警走過來,向慕亦星錄了口供。
阿遠也帶了人過來,同警察做近一步交涉。
唐朝單手插着褲兜,行到角落抽出根煙叼上唇。
慕斯晨安撫完妹妹,一扭頭,就看到唐朝面前的地面,已丢了不少煙頭。
她從越野車上下去,來到男人身邊,“唐朝,你怎麽抽煙這麽兇?”
男人輕擡眼皮,說話時,貝齒咬着煙杆,細長好看的眸子被煙絮熏得微微淺眯,“寶貝,我疼。”
他不正經的笑了下,“酒解千憂,煙解萬愁,止疼啊。”
慕斯晨目光一頓,她居然這時才發現,唐朝鬓角冷汗直流,唇色也泛着不正常的慘白。
“你怎麽了?”慕斯晨面色凝重,“不是說沒受傷嗎?”
男人嘴角拉開不以為意的痞意,一派輕松道:“被我爸打了啊,你都不知道那棍子有多粗,差點讓我沒緩過氣兒。”
他說着,又猛吸了口煙,縱使唐朝極能忍痛,刀鋒般銳利的劍眉,還是幾不可察的皺了皺。
慕斯晨睨着男人挂在唇邊的淺弧,他吐着煙絮,灰色的煙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顔上鋪散開,将那張颠倒衆生的臉,罩入不可捉摸的深沉當中。
慕斯晨不知道他是怎麽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些話的。
剛才那番激烈的打鬥,他以一敵十,還是帶傷上陣,慕斯晨甚至無法想象,牽動傷口時,唐朝該有多痛。
慕斯晨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對不起。”
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下嘴裏的香煙,他看着眼前滿臉愧疚的女人,不覺一樂,“怎麽,心疼我了?”
慕斯晨心口似被塞了棉花,堵悶不堪,“走,先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