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喜歡唐朝?
第33章 你喜歡唐朝?
她極快的斂起神色,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
席顔輪了一個月的班,好不容易才排到上頂層來的一次機會。
她把那些濕濘後又幹掉的床單撤下來,全部鋪上新的。又看到垃圾桶裏,拆掉的避孕套丢進去好幾個。
席顔在這裏工作近一年,雖然一次都沒有同唐朝打過照面,但也從未在他這裏見過這幅場景。
這女的,究竟是誰?
為什麽她可以光明正大住在這裏?
慕斯晨執着筷子,一邊夾起幾粒米飯送入嘴中,一邊點開手機裏馮彩夕發來的會議資料。
席顔戴着白色乳膠手套進進出出,把所有該收拾的地方,都認認真真打掃個遍。
慕斯晨專注力全在工作上,吃飯的動作就變得緩慢,
不出半小時,席顔已将衛生全部完成,她脫下乳膠手套從裏屋走出來,“小姐,衛生我已經都做完了。”
慕斯晨碗裏還剩下小半碗米飯沒動,她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看向站在斜側,離她不足兩米的女子,“好的,謝謝你。”
話落之後,慕斯晨繼續低頭,會議記錄裏有幾個要點,她仔細斟酌一番,燈光下,卻見一道影子緩緩抻過來,擋住她眼底那點光亮。
席顔越走越近,膝蓋幾乎快要挨到茶幾邊緣。
慕斯晨眼角視線瞥過去,順着女子身上所穿的那套深灰色工作服,又将目光挪至她臉上,“你還有什麽事嗎?”
席顔看上去年紀并不大,頂多二十出頭,她相貌清秀,五官端正,給人第一印象純良無害,沒有任何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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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等你吃完飯,我要收掉餐具。”席顔雙手自然交握在身側,站姿經過酒店訓練,很标準。
慕斯晨這才反應過來,這頓飯她确實吃的太久,飯菜都差不多要涼了,“噢,沒關系的,你先去忙吧,暫時不用收拾,我可能還需要一點用餐時間。”
席顔不着痕跡的掃過慕斯晨那張姣好的臉蛋,不得不承認,這樣的類型真的很漂亮,冰肌玉骨,天生麗質,慕斯晨眼底透出的亮澈,将她本就幹淨的氣質,更是襯得一塵不染。
席顔在Muse這種數一數二的高檔酒店裏,見過入住的名媛美女無數,可大多都不及眼前女子分毫。
席顔輕垂眼簾,交握的雙手相互緊了緊,她面上什麽都沒表現出來,只喏喏說道:“我不敢,我還是在這裏等着吧。”
“為什麽?”慕斯晨面露不解。
席顔抿住嘴角,沉默須臾,小心翼翼開口道:“上次那位小姐也是這麽跟我說的,後來被三少知道了,他投訴到了我們經理那邊去,扣了我半個月薪水。”
聞言,慕斯晨捏着筷子的手指一頓,她掬起的水眸直勾勾盯着席顔那副謹小慎微的模樣,“你是說,在我之前,這裏也經常有女人來住?”
“……嗯。”席顔勉強的點了點頭,又似是猛地反應過來,忙一臉驚慌的擡起埋下的眼睑,她對上慕斯晨的視線,支支吾吾解釋道:“不過那位小姐只來過這裏兩次,看着也沒有你和善,三少應該就是玩玩而已。”
真真是,越描越黑。
眼見慕斯晨皺起眉,神色已變得有些難看,席顔露出更加驚慌失措的表情,“對不起,是我話太多了,可能就是個誤會,要是讓三少知道我在你面前胡言亂語,他肯定又要找我麻煩了,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是我說錯話了。”
誰都知道,唐三少本就風流成性,身邊多睡出幾個女人,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兒。
但席顔很清楚,這種情況,對于一個女人來講,就會特別敏感。
同一張床,躺過不同的女人,換做任何人聽了,心裏都不會舒服。
更何況,昨晚才一起激情放縱過,今天卻聽到這麽諷刺的話,不膈應才怪。
席顔在心底冷笑,臉上擺出的神情,卻半點異樣的苗頭都沒有暴露。
慕斯晨放下筷子,“把桌上的飯菜收了吧。”
“小姐,你別生氣。”席顔越發着急,越急越語無倫次,“我都是亂說的,前兩次多半是我看錯了,我就只見過你。”
慕斯晨秀眉緊鎖,她瘦削的後背朝沙發上一靠,下巴輕揚,目光如炬,“給你臺階不要,還沒裝夠是嗎?”
真以為她這麽好騙?
茶言茶語,雕蟲小技。
這些,都是她二嬸秦俪玩剩的。
席顔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麽快被識破,她自問也沒哪個地方故意誇大,甚至每句話出口之前都字斟句酌,“我沒有裝,我只是不小心說錯話了,小姐,我向你道歉。”
慕斯晨雙臂環到胸前,她手裏畢竟管理着一家實力雄厚的上市企業,談判桌也沒少上,就算心思簡單,簡單的意思也是說,她這個人不會随意對別人耍心眼,不會輕易玩一些亂七八糟的下作事,但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別人拿她當傻子。
“說錯話,不該為自己的錯誤而買單嗎?難道你是未成年?未成年也有未成年管教所。”慕斯晨冷冷牽唇,“讓我來猜猜,你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呢?畢竟,你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是,沒有理由跑到這來挑撥離間是吧?所以……你喜歡唐朝?”
席顔一聽,驚地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這怎麽可能?我連三少面都沒見過,小姐,你真的想多了。”
“那我可就實在理解不了,你這麽做的原因了。”
席顔更緊的抿過嘴角,她臉色蒼白,被當場戳穿真面目後,這會兒就像一個扒光了衣服站在人堆裏的小醜。
過得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出聲,似是很艱難的做了決定,“我會主動辭職,行了吧?”
慕斯晨睨着她倔強又不服氣的表情,“你還真喜歡唐朝?”
“不是。”席顔依舊否認,“但也不關你的事。”
她說完,一邊去解工作服外套的紐扣,一邊朝門外而去。
席顔腳下的步子很匆忙,逃也似的,反正丢了工作,也沒必要再留下繼續受辱。
慕斯晨望着門口消失掉的背影,她若有所思,只覺事情蹊跷,她們明明都沒說過幾句話,這女子要心裏沒鬼,又何至于這麽輕易就鬧着要辭職?
可席顔把話都說到那份上,慕斯晨好像也沒有理由再去阻攔着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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