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是當年那個男人
第22章 如果是當年那個男人
唐朝拉過身前敞開的西裝外套扣上一顆紐扣,一言不發的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慕斯晨也不想再同他說話,小臉兒別向車窗外。
即将入冬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臉上,并不灼熱,她雙肩浸滿了金穗色,長睫上跳躍的斑斓,令一對翦瞳越發璨如星辰。
約莫二十來分鐘,商務車在途經Muse大門口時,被唐朝叫停。
慕斯晨目送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下了車。
Muse樓上,是一家排場很大的同名酒店,整36層高度,豪華程度可想而知。
慕斯晨不知道的是,頂層設計可觀星空皓月的天景陽光房,一整層都是唐朝的活動區域。
當晚,慕斯晨在總裁辦加了會兒班。
桌上的文件堆積如山,她逐一浏覽完并簽字後,才算舒出一口氣。
宏興這條魚,就這麽放掉實屬可惜,但慕斯晨心裏更多的,則是覺得心安。
對于趙逍父親那種人,太過老奸巨猾,若長期以往接觸,不一定能有什麽好事。
收拾一番後,慕斯晨掏出包裏布加迪的車鑰匙,乘總裁專用電梯直達一樓。
君悅安保森嚴,每一道關卡不僅需要內部員工指紋,更有專門的人手站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慕總。”
“慕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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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晨微笑着同保安點頭致意,“辛苦了。”
她刷臉走出大廈,外面天色已晚,綿延的景觀燈幽靜的鋪出一條柏油大道,一直延伸至百米之外,才算徹底步出君悅地盤,而上那條車水馬龍的主幹道。
慕斯晨走到旁邊碩大的停車場,她老遠就發現保安亭的道閘杆旁,站了一個人影。
走近細看,居然是趙逍。
“斯晨。”
趙逍一見她,眼裏充滿亮色,他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個多鐘頭,問了保安有關于慕總在不在公司的事,那人也閉口不說,他只能碰碰運氣在這等。
慕斯晨手上拎着香奈兒提包,她喜歡穿寬松的闊腿褲,走起路來身上帶風,很輕熟女的打扮,“小趙總,你怎麽會在這兒?”
“斯晨,你別這麽見外,我們以前,也不至于這麽陌生吧?”
趙逍單手插着褲兜,西裝革履的模樣,他長相本就俊朗,當初班級裏追他的女生不少,可趙逍獨戀慕斯晨,後來還鬧得學校裏風風雨雨的,搞得慕宏江還跑來學校把趙逍給揍了一頓。
慕斯晨表情沒多大變化,她同趙逍本來就沒什麽,“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兩人杵在一盞路燈下,監控正對,保安坐在亭子裏虎視眈眈盯着畫面。
趙逍看了眼地上抻出去的影子,他的暗影被路燈拉得很長,胸口近乎和慕斯晨影子上的腦袋靠在一起,趙逍心裏隐隐有些觸動,默了片刻,才張開緊抿的唇瓣,“斯晨,你跟唐朝,是什麽關系?”
慕斯晨視線對過去,眼裏的沉寂波瀾不驚,“他是我的未婚夫。”
趙逍一怔,他猜到了許多種可能性,獨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他看着慕斯晨被微黃的燈光包圍在光圈裏,肩瘦的身影看上去很單薄。
趙逍擡手撫了下額頭,光憑下意識的行動上,就能看出他內心的焦躁,“斯晨,唐朝是什麽樣的人,你了解過嗎?你的生活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幹淨,而他早就多姿多彩,那方面更是……”
後面的話,趙逍說不下去,他們圈裏都在盛傳,唐朝性方面玩的很花,喜歡靠折磨和虐待來滿足自己變态的獸欲。
“我不在乎這些。”慕斯晨微仰起頭,潭底淬滿景觀燈碎落的光斑,“趙逍,我當年就說過,我跟你是不可能的,這麽多年過去,我的态度還是這樣。”
慕斯晨說完,按了旁邊指紋識別按鈕,道閘門叮地打開,她信步走進去。
趙逍站在原地,目視着那道即将遠去的背影,男人俊顔陰沉,就連缤紛的光線都不能令他臉上那抹晦暗褪去,“慕斯晨,這麽爛的一個人,我不知道自己輸他在哪兒,如果是當年那個男人,我還能心服口服。”
一剎,慕斯晨整個人就像被什麽東西給猛地定住,仿佛前路瞬間覆滿荊棘,叫她寸步難行。
趙逍注視着慕斯晨低垂的後腦勺,暗夜下,她垂在身側的右手,漸漸緊握了起來。
他以為,她會回過身來說些什麽,至少,聲嘶力竭罵他兩句也好。
可慕斯晨什麽都沒有做,她用最快的速度斂起所有神色,挺直了腰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那輛炫黑的布加迪從升起的道閘杆下駛出來時,就擦着趙逍鞋尖前方離開,豪跑的嗡鳴聲一閃而過,轉瞬消失在濃稠詭異的夜幕下。
沛城的夜,欲似橫流,金錢交織的權色之地,注定這将是一座永久的不夜城。
路上車流量很大,慕斯晨提不起車速,她只能開着唐朝這輛招搖過市的車,慢慢悠悠的向前行。
途經紅燈,更是堵得難受。
盡管如此,她身後那些私家車,還是離得她老遠,像躲瘟疫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布加迪撞出個好歹來。
透過駕駛室的車窗,慕斯晨眺望着天邊那輪懸挂的明月,神色間滿是魂不守舍。
嘀——
“走不走啊?開豪車了不起啊?”
後面的司機伸出腦袋,不停砸着方向盤上的喇叭。
慕斯晨回過神,看着前方早已遠去的車流,她加速起跑。
酷炫的黑色車身,猶如鍍了一層銀光,機械感十分強烈,昏黃的路燈下,線條感更是優美十足。
慕斯晨停一陣走一陣,好不容易轉了彎,眼見小道上的車子稀疏松散開,她終于不用再堵了。
結果,油門還沒加速,路旁的樹蔭下,突然一道人影毫無征兆的竄出來,慕斯晨眼疾手快,一腳剎車下去,并未聽到什麽很重的碰撞聲,可那人已哀嚎着躺下。
慕斯晨解開安全帶,連忙下車查看,此番情景,又是在大街上,這條道雖然相對幽僻,但也不是說一輛車都沒有,換做任何一個人,第一反應都是先下車查看傷者情況。
然,她幾乎是在走出車室的瞬間,口鼻上就捂上來一張毛巾,慕斯晨被身後那人拖着,帕子上的迷藥很快讓她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