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初見祖父
第九十章初見祖父
老夫人被兒子這話一嗆,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半晌才緩過氣來,她看向紀茗心:“茗丫頭,你怎麽說?”
謠言來的太蹊跷,很難讓人不懷疑紀茗心。
紀茗心似乎沒想到老夫人會突然叫她,神色茫然地眨了眨眼,跟往日一般乖巧道:“我都聽祖母的。”
老夫人:“……”
明明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孫女,如今怎麽越看越覺得堵心?
老夫人被氣得胸口疼,懷疑她是故意的,卻拿她毫無辦法,畢竟她這些日子連門都沒有出過,何況這個時候若是遷怒到她的身上,豈不是讓人更有的說了?
高氏覺得這事十有八九就是紀茗心幹的,但傅氏的嫁妝本就是樁麻煩事,她作為繼室,躲還來不及,哪裏會上趕着給自己找事,於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一群人議論紛紛,只是罵外面的人多事,沒有一個人說到點子上,畢竟傅氏嫁妝的事,不是她們能插手的。
最先挑起事端的五爺被吵得頭疼,直接離開了。
其他人眼看老夫人沒個主張,便也跟着散了。
紀茗心從老夫人的院子一出來,就被紀瑩心抱住了胳膊,被她娘瞪了好幾眼,都毫無知覺。
“大姐姐,這事是你做的吧?”紀瑩心湊到紀茗心耳邊悄聲問。
紀茗心搖頭:“當然不是。”
是穆連城幹的。
紀茗心在心裏暗道,她也沒有想到穆連城這麽給力,竟然直接将嫁妝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這樣下去,侯府怕是在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得安寧了。
紀瑩心癟嘴:“我還想誇你做的好呢。”
紀茗心詫異道:“你哥哥的婚事都沒了,你還覺得好?”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哥其實原本就不願意這門婚事,那岑家看不上我爹是個庶子,岑家的太太來過兩回,對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口口聲聲說他們家的姑娘多好,話裏話外都是我們家高攀了。如今黃了正好。”
紀茗心倒是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回事,見她笑的眉眼彎彎,心情很好的樣子:“聽你這樣說,這婚事不成倒也是好事,不過你這麽高興,是因為別的事吧。”
紀瑩心聽她一猜就中,開心道:“我将你的話跟我娘說了,她昨日去了趟我外祖家,回來跟我說,我跟表哥的婚事,以後就不提了。”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快,顯然是真的高興。
紀茗心想起之前答應她的事,也不知道穆連城辦的怎麽樣了,笑道:“恭喜你了,不過那個徐岩那邊,我還沒有功夫去問。”
紀瑩心臉頰微微暈紅,眼神晶亮地看着紀茗心:“這又不是什麽能着急來的事情,大姐姐願意幫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兩人說了一路,在回紀茗心院子的路口分了手。
紀茗心回到院子裏,就見幾個丫頭都憂心忡忡的,白菊心直口快地問:“老夫人沒有為難咱們小姐吧?”
白芍搖頭:“當着那些姑娘太太的面,她哪有那個臉,說起來,咱們小姐才是最委屈的呢。”
嫁妝莫名其妙被克扣,紀茗心便是當衆要個說法,老夫人又能如何?
紀茗心沒有搭話,心裏琢磨着這事老夫人會怎麽解決。
除非将娘親的嫁妝都給了她,否則這謠言便是真的,侯府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可老夫人會願意将那筆嫁妝交出來嗎?
紀茗心一時也說不準,在老夫人心裏,到底什麽才最重要?
她正想着,外面有人通傳,說侯爺要見她。
紀茗心跟幾個丫頭面面相觑。
還是白菱先反應過來:“寧德侯?說起來小姐自回來還沒有見過呢。”
紀茗心回來的時候其實去拜見過,只是對方不知出於什麽樣的心裏,沒有見她。
對這個祖父她完全沒有印象,只知道對方當年差點将整個侯府都輸掉之後,親自去蜀中下聘,讓他爹娶了她娘。
之後便幡然醒悟,再沒有去賭過,據說在府中找了個僻靜的院落修身養性。
紀茗心對這種浪子回頭的戲碼不感興趣,只覺得傅氏所有的悲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所以對這個人,沒有半點好感。
而且老頭子雖說在修身養性,卻也沒有不問世事,最起碼府中的大事,仍是由他做主。
譬如之前賜婚聖旨下來之後,紀雲心尋死覓活的不願意,是他做主接自己回來的。
現在突然要見自己,想來是為了嫁妝的事了。
也不知這位祖父是個什麽路數,準備跟自己說些什麽?
紀茗心腦子裏想着這些,眨眼間就到了地方。
老侯爺住的地方叫有悔齋,伺候的下人很少,裏面十分的清靜。
紀茗心進去的時候,老頭子正在一個人下棋,他打量了紀茗心一眼,什麽也沒說,語氣平淡地問:“會下棋嗎?”
紀茗心淡定地點了點頭:“會一點。”
老頭子揮了揮手:“過來陪我下一盤。”
紀茗心從容鎮定地走到他的對面落座,掃了一眼棋盤,面前的棋盒裏捏了一顆棋子,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便落了子。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不緊不慢地下着棋,片刻之後,老侯爺将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盒,嘆氣道:“你會的何止是一點,這是這些年來我第一次輸。”
他認輸認得很坦然,倒讓紀茗心刮目相看,她也不再拖拉,幹脆利落地将指尖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一子定輸贏。
然後擡頭笑道:“祖父過獎了。”
老侯爺看着面前容貌清絕,姿态從容,落落大方的孫女,半晌感慨道:“傅家将你教的很好。”
他這樣說着,眼中露出遺憾,一個家族想要興盛,最重要的無疑是子孫。
棋可觀人,這一盤棋的功夫,足以讓他看清,眼前的人,絕對是紀家這一輩最出色的一個。
可惜,不是男兒。
更可惜的是,不是在紀家長大的。
紀茗心自然看清了他眼中的遺憾,不置可否地笑道:“祖父叫我來,想必不是專程為了說這個吧。”
老侯爺似乎沒想到她這樣直接,挑眉道:“外面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紀茗心沒有否認,一盤棋下來,她已經能看出眼前這位祖父根本不是好糊弄的主,所以也懶得隐藏,眼中隐露鋒芒。x33xs.
“我知道你并不缺錢,差不多就行了。”
老頭子沒有對她的行為做任何的評價,只是簡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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