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露出爪牙
第六十三章露出爪牙
兩人絮絮叨叨說着走開了,不遠處花樹掩映下,赫然立着兩個男子。
見人走遠了,其中一個啧啧稱奇:“你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碰上這麽個眼瞎的,竟然覺得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一襲大紅錦衣的穆連城懶洋洋地倚着樹幹,目光深邃地看着紀茗心消失的方向:“你怎麽不說她獨具慧眼呢?”
男子是昌平公主的獨子顧清澤,是這盛京城難得跟穆連城走的比較近的人。知道些他的真實面目,見他這個情形,心中一動:“你該不會真的打算娶她吧?”
穆連城唇角一彎:“娶啊,為什麽不娶?”
這語氣,跟剛剛紀茗心說為什麽不嫁如出一轍。
顧清澤摸着下巴問:“你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打算終身不娶來着,去蜀中跑了一趟,怎麽就改了主意?”
穆連城搖着手中的折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顧清澤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道:“這位紀大姑娘看起來倒跟盛京的這些庸脂俗粉不一樣,不過她才回來多久,侯府就折騰出這麽多事,你這個別人家避之不及的纨絝,在紀家倒成了香饽饽,你确定她能順利嫁給你?”
穆連城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麽,驟然笑開:“寧德侯府那些人,加起來也不夠她玩的。”
顧清澤被他笑的幾乎晃花眼,不由道:“看來你對她很有信心。你說的沒錯,這位紀大小姐還真是獨具慧眼。”
撇開其他不說,穆連城這張臉,絕對稱得起天下之最。
說罷,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還在賭坊放了一千兩,賭你不娶她,看來等會兒得重新去下注。如今的賠率已經高的前所未有,回頭你一成親,也不知道多少人要破産。”
穆連城揚眉看他:“我勸你在宴會前去,順便提醒下賭坊的人,差不多就收手吧。”m.x33xs.
“你這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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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連城輕聲道:“過了今日,一切或許就塵埃落定了。”
雖然不知道紀茗心打的什麽主意,但他很清楚,紀茗心那樣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人,肯定不會讓寧德侯府的人借着她的名頭繼續生事。
那些謠言傳了有些日子了,也該結束了。
今日便是個很好的機會。
人到的差不多的時候,昌平公主親自出現,宣布宴會開始。
男女坐席被分開,但紀茗心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衣着鮮豔的穆連城。
他的身體恢複的不錯,半點看不出之前受傷的模樣,不知是不是氣色變好的緣故,容貌看着比之前更勝一籌。
沒骨頭般倚着桌子,在一群正襟危坐的世家公子中,格外顯眼。
在這宴會上,大家可以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華。
不一會兒便三三五五的聚成堆,讨論起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公子小姐們仿佛無所不能,卯足了勁兒想要博人眼球。
紀茗心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紀雲心沒怎麽出風頭,倒是紀錦心,竟然還是個才女,彈得一手好琴,至少在她聽來,比錦城的花魁彈得好。
一曲彈罷,引起無數人叫好。
紀錦心起身謙虛地道了謝,然後徑直走到紀茗心身邊輕聲道:“大姐姐今日既來了,好歹也展示一項才藝,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公主的好意?”
這話說的婉轉卻暗含深意,宴會是昌平公主辦的,不展示才藝積極參與就是看不起公主?
紀茗心覺得有些好笑,紀錦心藏的也夠深了,自己回來這些日子,一直小心低調,這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爪牙。
她面露難色,軟聲道:“可我并不會什麽才藝,就不在各位面前班門弄斧了。”
一般女子這樣說,大家也就放過去了,畢竟才藝什麽的,不是閨秀們的必修課。
在這種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年代,不識字的女子才是大多數,誰也不會要求一個姑娘一定得會琴棋書畫。
“這樣啊,那是我唐突了。”紀錦心竟也沒再說什麽。
這麽輕易就放棄了?
紀茗心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正好這時,只聽男賓那邊傳來一片稱贊聲。
原來是第一公子孟聽白做了一福畫。
紀茗心聽到動靜也擡眼看去,只見那是一幅沙場圖。
血紅的夕陽照在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隐隐綽綽能看到屍橫遍野。
意境蒼涼悲壯。
紀茗心下意識去看穆連城,他并沒有看那幅畫,只是慵懶地将整個身子都靠在椅子裏,手中把玩着一只琉璃杯,杯中是鮮紅若血的葡萄酒。
跟紀茗心一樣,很快也有人将目光轉移到了穆連城身上,宣王世子意味深長道:“按說今日盛會,不該做此畫,不過聽白畫技堪稱一絕,也就不好計較這些了。但我看這畫上缺了題詩,在座的,應該沒有人比穆世子更有資格在這畫上題詩了,不知衆位覺得呢?”
世代縱橫沙場的穆家,出了個恨不能醉死在溫柔鄉裏的浪蕩子。
穆連城從小到大已經被嘲諷慣了,他毫不在意地轉着手中的琉璃杯,鮮紅的液體仿佛就在指尖流淌,整個人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風流韻味:“我作詩?你們确定?孟聽白的畫價值連城,若就這麽讓我毀了,你們可別哭。”
說着他就要起身,身邊的顧清澤眼疾手快地将人摁回椅子裏:“大家說笑也就罷了,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你是作詩的料嗎?”
雖然穆連城自懂事以後,便一直在嘲諷輕視的目光中長大,但這次的性質有些不一樣。
穆連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衆人面前顯露自己的真實水準。
而讓穆王府不成器的世子在這樣一幅畫上題詩,這是對穆王府和麾下浴血奮戰的将士的羞辱。
穆連城看着手中的酒杯沒有出聲。
這個時候,宣王世子妃突然道:“穆世子不擅作詩,可以找人替代嘛,剛好皇上聖旨為你賜了婚,你的未婚妻想來不介意替你做一首詩?畢竟日後成了婚,就是夫妻一體。”
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紀家幾位姑娘看過來。
很明顯,誰出面做了這首詩,那就是未來的定北王府世子妃。
而在所有人眼中,紀茗心是一個在商戶養大,大字不識幾個的草包。
紀茗心突然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心情。
繞了這麽大一個圈,這一切竟然是沖着她來的。
她倒是沒有看出來,紀家的人還有這樣的能耐,竟能讓孟聽白和宣王世子夫婦一起做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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