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自盡還是他殺?
第五十四章自盡還是他殺?
宋興的母親死了。
從侯府被趕出去,回家就直接上了吊。
白芍派去的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在天将黑未黑之時,便送了這消息回來。
紀茗心盯着外面如同被墨色浸染的天空,陷入了沉默。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查查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麽,轉眼就出了人命。
白芍也很意外,她遲疑了片刻,才問:“小姐,你覺得人真是自盡,還是?”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很明顯,她并不相信人是自殺的。
這個時間實在太巧合了。
宋興的母親如果一開始就有自盡的打算,何必來府中鬧這一場呢。
紀茗心手指敲着窗沿,被外面的風吹的涼透了仍毫無知覺,聽到她的問話,才回過神來。
“是被滅口。”
紀茗心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宋興的母親死於滅口。
宋興的母親今日才露了一點端倪,對方便出手了,而且下手又狠又準,沒有半點遲疑。
白菱嘆了口氣:“這盛京還真是藏龍卧虎,如今連這樣的深宅大院,都這樣可怕了。”
顯然她也認為兇手是後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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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菊打了個哆嗦:“幾位夫人和小姐看上去都挺和善的呀。”x33xs.
這幾日不管哪位都和和氣氣的,對小姐噓寒問暖,沒有一個像傅大夫人那樣,對她家小姐的厭惡溢於言表。
白荷兩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小姐猜到是誰了嗎?那心思也忒毒了,不然我去給她下點毒?省的成日不安好心,在背後算計小姐。”
紀茗心好笑道:“猜的哪裏能作準?”
白芍見她面上淡淡的,沒有放到心裏去,有些憂心道:“小姐也該有所打算了,別總是仗着自己會點子功夫,就不當回事,這世上能害人的陰毒法子多着呢。”
紀茗心點頭:“我知道,這不是回來都沒有歇着,一直在查嗎?”
有人要她的命,她當然是當回事的。
只是之前确實仗着自己的身手和醫術,覺得沒人能輕易動得了她,所以不着急。
可如今幕後的人為了保全自己殺人滅口的手段,讓她有些心驚。
而且這種一上來就沖着命來的狠角色,她已經很久沒有碰到了。
哪怕是大舅母恨她恨的牙癢癢,也不過是費盡周章讓人陷害她的清白,并沒有想要她死。
幾人正說着,院子裏有動靜傳出,似乎是有人來了。
白芍揚聲問:“誰來了?”
都快到能就寝的時候了,這時候來人顯然不同尋常。
紀茗心也往外看去。
言鳳正好在外面,聽到問話,回了一句:“是老太太院子的王媽媽。”
回來這幾日言鳳和言琴都還算安分,紀茗心也沒有動兩人,一個承包了院子裏的女紅,一個跟着白菊在廚房幫忙。
紀茗心聽着是王媽媽,有些意外,正想着緣故,不知老夫人那裏又有什麽事,是不是跟宋興母親的自盡有關。
王媽媽已經先一步進屋跪在了地上:“大小姐饒命。”
她的神情驚慌,說話間整個身子都在抖,顯然怕到了極致。
紀茗心掃了眼幾個丫頭,白芍帶着幾人一齊退了出去,守在門口。
見言鳳在門外探頭探腦,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剛那句話,白芍嗬斥道:“看什麽看,還有沒有點規矩?”
言鳳眼神閃了閃,連忙縮着身子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邊紀茗心的屋子裏只剩了她和王媽媽兩人。
紀茗心也不說起身的話,只是神色淡淡問:“媽媽這話從何說起?”
王媽媽像是遭遇了極恐怖的事情,神色都有些恍惚,口中一個勁兒地道:“大小姐饒了我吧,老奴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紀茗心聽着話有些意思,笑問:“你勸你還是實話實話的好,表忠心的話說都會說,但不見得有用。”
王媽媽嘴唇抖了抖:“宋婆子……”
說着,她又恐懼地看了紀茗心一眼。
紀茗心這才明白過來,好笑道:“你以為她是我殺的?不是說自盡嗎?你怎麽想到這上頭了?”
王媽媽使勁磕了兩個頭:“我……大小姐,宋興做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我……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懷着害您的心思。”
紀茗心眯眼:“還說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不少嘛,說說吧,如今又是怎麽知道的?”
王媽媽怯怯懦懦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紀茗心知道她确實害怕,安撫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認定是我殺了宋婆子,但這事确實不是我做的,她兒子已經死了,她自己也沒有來害我,你說我有什麽必要殺人呢?”
說罷見王媽媽果然放松了些,又勾唇道,“而且你也是見過我的手段的,應該知道,我若是想要一個人死,多的是法子讓她死的悄無聲息。上吊自盡什麽的,太麻煩了。”
紀茗心擺弄着自己的指甲,話說的漫不經心。
王媽媽放松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但她莫名就相信了紀茗心的話,她确實沒有必要去殺宋婆子。
她也是一聽到這個消息,被吓昏了頭,如今回過神來,心中狠狠打了個冷顫。
看向紀茗心的眼神仍舊又懼有又怕,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道:“宋婆子被趕出內院,是我家男人送回莊子上的。剛送回去沒一會兒人就上了吊,我家男人正好幫着收斂了屍身,回來說脖子上的傷痕跟上吊的繩子對不上,不像是自盡,我就想着……”
紀茗心倒是不知道還有這麽回事:“既然如此,別人都沒有看出來嗎?你怎麽就懷疑到我頭上了?我這剛回京,人生地不熟的,連自己院子裏的事都沒理清,哪有本事将手伸那麽長?”
王婆子想通了,腦子裏一下變得清明許多,此刻看着紀茗心也沒有那麽害怕了,說話利索了不少:“我聽見報了上來的,但世子不讓聲張,說是吩咐讓按自盡悄悄處理了。”
驟然聽到她提世子,紀茗心有些恍惚,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那還沒有見過面的便宜爹。
小時候的事就不說了,如今她回來也有幾日了,還沒有見過這位父親。
紀茗心已經可以斷定,這個男人真的一點都沒有把自己這個女兒當回事。
當然,她也并沒有把對方當回事。
只是對方這句看似符合常理的吩咐,是真的為了侯府的名聲考慮,不希望多生枝節,還是為了掩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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