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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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依然是蘇懷澤開車。
他脫了西服外套，白襯衫的衣袖挽到手肘上面，多了些随意。
蘇懷澤打開了車內收音機，音樂頻道放着抒懷輕柔的英文歌曲。
虞曼曼靠在副駕駛上，她注視着窗外，心裏想的卻是公司的事情。
她是有名的事業狂，哪怕是在閑暇時間也會不由自主的思考正事。
蘇懷澤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此，其實并不願意去打擾她。
可是在現代重逢之後，沒有了時代的桎梏，也沒了古代皇宮裏時的各種規矩，似乎一切也都在走向他不可控制的自由。
蘇懷澤開着車，從後背鏡上，他能夠看到虞曼曼側着頭注視着車窗外，夜風吹起了她的長發。
虞曼曼有着一張非常精致漂亮的臉，可是她習慣嚴肅和沉思，總是在思考時不由自主的蹙起細眉。
如果她願意的話，僅靠着樣貌也會有大把的人被她吸引。可是虞曼曼性格淡薄，哪怕面對着她的眼睛，感受到的也只是冷冰冰的漂亮，和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遠。
這幾個月裏，蘇懷澤有時候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巧合而在另一個世界相識，在現代的話，虞曼曼一定會用疏遠的方式拒絕他們所有人的靠近吧。
每次他開車送她回家的時候，都有這樣不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虞曼曼盡管人在他的車裏，可是她就像是那陣風，抓不住摸不着，好像随時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色已經黑暗，一盞盞路燈劃過車頂，帶來斑駁的光亮。
“虞小姐，一直都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蘇懷澤注視着前方，他說。
“嗯”
正在想事的虞曼曼這才拉回思緒，她緩了幾秒才聽明白蘇懷澤在說什麽。
虞曼曼轉過頭，她看到蘇懷澤很專注着開的車。他單穿着貼身的白襯衫，安全帶從他的身上斜着系在車椅上。偶爾閃過的路燈晃過他的身上，仿佛能透過那層白色的布料一樣。
相比于楚淮延那更适合現代審美輪廓立體如混血的五官，蘇懷澤更像是古代詩人所描繪的那樣，如江上弦月般清冷高潔。
其他人前後兩世的感覺都似乎變了一些，只有蘇懷澤不論古代還是現代，都給了虞曼曼同樣的感覺。
她有點晃神。直到蘇懷澤感受到她的目光側過臉來看她，虞曼曼這才轉過頭。
“溫柔怎麽會讓你有這樣的感覺”她輕輕地笑了笑， “很少有人拿這個詞形容我。”
“每一次他們需要安慰和鼓勵的時候，你總能發現。”蘇懷澤也看向前方， “盡管你總是希望自己比較冷硬，但我知道你其實很溫柔。”
盡管聽起來蘇懷澤像是在過誇獎她，可是男人的情緒和神情也太過……怎麽說，太不帶感情了。
一般人誇獎的時候，都會帶着笑意，或者語氣柔和之類的。
可蘇懷澤的态度有點不像是在誇人。不知道為什麽，虞曼曼感覺他似乎心情不好
蘇懷澤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所以虞曼曼有點摸不清楚他的真意到底是什麽。如果剛才說這些話的人是陸懷瑾，可能虞曼曼就會用互怼互損的方式來回答了。
但對方是蘇懷澤，而且還不知道什麽原因，好像心情不好的樣子，虞曼曼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便用了最保守的方式。
“嗯……謝謝”
感謝對方的誇獎，這總不會出什麽錯吧。
結果，虞曼曼感覺這對蘇懷澤的情緒并沒有緩解的作用。而且恰恰相反，聽到虞曼曼客氣的道謝，男人抿了抿嘴角，感覺他的情緒更加低迷了。
虞曼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垂頭喪氣的小鹿斑比呢，完全沒有平日的精致優雅的感覺。
“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虞曼曼忍不住開口問道。
蘇懷澤一愣，他轉過頭對上了虞曼曼十分真切的關心的目光，不由得無奈的笑了起來。
“沒有，可能是因為今天有點累了。”他說， “我很久沒有泡茶了。茶道的精神專注也會讓人感覺到疲勞。”
蘇懷澤主動緩和态度，氣氛也跟着好了許多。
虞曼曼不疑有他，她關心的說， “如果真的累的話回家好好休息，過幾天再去上班。這個科技公司雖然挂的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但我更願意把它當成是我們兩個合夥的公司，所以不用那麽見外。”
虞曼曼不知道自己這段話裏哪句說對了，總之，蘇懷澤的情緒在她說完之後很明顯好轉了許多。
“沒關系，我今天會好好休息的，還沒到請假的地步。”蘇懷澤溫聲道。
感覺到蘇懷澤恢複到和以往的樣子，虞曼曼放心的點點頭。
蘇懷澤說起今天的以茶會友，到是讓她想起了其他事情。
“小楓說的那個很難的茶，是你以前經常給我做的那個嗎”虞曼曼問道。
蘇懷澤微愣，他似乎沒有想到虞曼曼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又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麽，頗有些羞赧地微微颔首，耳尖仿佛也染上了淡淡淺紅，只不過在黑暗的車內不太顯眼。
“嗯。”他說。很明顯在等待虞曼曼接下來的提問。
結果，虞曼曼有點感慨地說， “我理解你，古代和平之後的确很無聊，都沒有事情做。現代社會就好很多，互聯網很發達。”
聽了虞曼曼的話，蘇懷澤欲言又止，最後化為無奈的苦笑。
“到了。”
他的車在虞曼曼的家樓下停穩，虞曼曼下了車，跟他揮了揮手，蘇懷澤也伸手告別。
他目送着虞曼曼離開，直到她在他的視野裏消失，蘇懷澤才轉回頭。
蘇懷澤靠在椅背上，不知為何又嘆息了一聲。
總覺得在現代重逢之後，嘆氣的幾率反而比過去還多呢……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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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秘書安妮早早的就來了公司為新一天做準備。
自從老板和經理談過之後，她便重新拿回許多屬于秘書的工作，這讓安妮的心情十分愉快。
研發一個全面的操作系統，是件特別複雜和困難的事情，許多企業需要花費很多錢很多年來做。所以除了為了長遠布局而研發的系統之外，公司還有其他許多的項目，以此來進行日常運營。
而在其他人眼中，這家科技公司是做手機APP軟件的，而之前公布的兩款軟件都反映不錯，可以大力推廣。
談合作是必不可少的了。
在安妮看來，他們的公司可選擇的合作夥伴有許多。從互聯網公司一直到具體的其他平臺，可選擇餘地是非常多的。
然而她從沒想過，公司的第一個生意竟然就攀上了陸氏集團
如果這是個游戲世界的話，那麽她們的這家科技公司可能才4級，剛出新手教程的水平。
而陸氏集團，絕對是那種要過幾百道日常關卡，最後才能遇上的最大boss。999級的那種。
安妮甚至怕自己是不是誤會了，還特地詢問虞曼曼。
沒想到老板很淡定的說， “對，就是那個陸氏集團。”
安妮的世界觀好像在崩塌，按照以往的從業經驗來說，現在他們公司的水平應該在陸氏集團的眼裏只不過是雜魚一樣。
他們公司的業績只是出了兩個手機APP而已，陸氏集團到底看上他們什麽了
安妮欲言又止，還是咽下了自己的驚愕。
她并不是一個應屆大學生，在加入這個公司之前，已經有四五年的從業經驗了。最好的時候，她進入過國內前二的互聯網公司做助理。
也正是因為她的經驗豐富，才會被蘇懷澤選中。
而安妮願意來的原因是因為這家公司實在是太大方了，工資比同行高一半左右。她當時想，盡管公司小，沒名氣，不好聽。但是至少錢多呀，而且小公司不會像是大公司那麽忙。
綜合考慮，最後才選擇來這裏當秘書。
可是誰能想，這家新公司剛開沒有兩三個月，就已經搭上了國內最大的集團
要去陸氏集團開會談生意的前一個晚上，安妮有點激動的睡不着覺。
她曾經能夠進入前二的互聯網公司，已經是足夠優秀，但她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員工罷了，連自己公司的老板都不經常見到面，更別提是去見陸氏集團這種橫跨無數行業的強大集團老總了。
而這一次，作為總裁秘書，她可以跟着虞曼曼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安妮早早的化完了妝，專車将她送到了陸氏集團總部的樓下。
她按照接待人員的指示從vip停車場的入口走進陸氏集團總部，就看到虞曼曼站在走廊裏看着手機。
“虞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安妮趕緊走過去。
虞曼曼擡起頭，她收了手機。
“沒事，我也剛到，走吧。”
安妮跟在虞曼曼的身後，兩人進入電梯。前來接待的助理按下了樓層按鈕。
“那個……蘇經理今天不來了嗎”安妮小心翼翼的問。
“他已經在樓上了。”虞曼曼說。
還不等安妮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電梯已經停穩打開了門。
電梯門外像是一整層高層自助餐廳，鋪着柔軟的地毯，所有外牆面都是玻璃，自助酒水和糕點擺放在一邊。
安妮跟着虞曼曼走出來，她看到落地窗邊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在談話。一個男人的感覺比較清冷淡然，是她公司的蘇懷澤經理，而另一個男人鼻梁高挺，眸色深邃。
明明二人差不多的身形，卻怎麽都覺得好像他的氣場更強大一些。
……這就是新一任陸總裁感覺有點可怕，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安妮正在愣神，二人已經轉了過來，看向了她們這邊。
緊接着，她下意識覺得有點可怕的陸懷瑾，就這樣對她們——或者說虞曼曼露出了笑容。
陸懷瑾晃了晃酒杯，他愉快地開口道， “你遲到了五分鐘，我還以為你跑了。”
虞曼曼有點無奈地說，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沒有信用”
三個人便就這樣聊了起來。
在後面的安妮:
卧槽，他們竟然認識
——她不會誤打誤撞碰上了哪家豪門小姐出來體驗生活開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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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我莫不是抽中什麽ssr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