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休戰年-18【開始倒V】
休戰年-18【開始倒V】
這是占蔔師的真容貌。
可以說夜簫一直在等着她，夜國的其他人也一直在等着她。
穿黑衣服的女子在夜簫旁邊坐了下來，執了黑棋子。她擡頭看着夜簫又問道：“下一局，不介意吧？”
倒是這人的确有點怪異了，夜簫回頭看了一眼宅子。宅子裏面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他沒醒過來？
“不介意。”她想了想才說道，“不如和我說說你去哪裏了？”
這是個複雜的話題。
占蔔師開始正是想回避的。
“有人來找我。”大概在猶豫了一會後，把黑棋子落在了棋盤上，才說道，“是個姑娘。”
夜簫聽着占蔔師說起，雖然那姑娘其實妝容打扮都不太像是夜國人，是個外族人，但是她懂得夜國的機關術，也知道怎麽使用機關進入武器庫。
“我開始是不想同意的，她說可以幫我找一具新的皮囊。”占蔔師說道，“她知道我的舊皮囊快要壞了，才來找我的。我後來答應了她的要求，跟她走了。”
夜簫皺了眉頭看着她。
她沒有懂。
雖然的确如書裏的記載一樣，占蔔族人只能夠在自己的族群成長。若非要去到外族，只能用靈體來持續生命。但靈體容易受到攻擊，那二十年在戰争期間，占蔔師只能借用別的人類皮囊使用。
“那姑娘是哪國人？”夜簫又問道。
“妖族的。”占蔔師說道，“她說一直想恢複妖族和夜國的關系。”
後來，占蔔師以她過去在占蔔族的身份會面了妖族人。
不得不承認，妖族人一向是做交易的好手，不管她是誰，肯定不會白白給占蔔師占一個便宜。最終的目的倒不至于只是因為想恢複關系。
“那這事成了？”
“還沒有。”
“有那麽容易的話，她就不至于把我請到妖族了。”
一個新的皮囊至少能夠多撐二十年。
解釋起來，可能比較麻煩。在占蔔師去到妖族的時候曾經感覺到那裏有些反常。因為妖族人避世，而且都是女性，即使是過去戰争的那幾年，她們也一向不參與，所以不能說是仇人。
其他各族離他們較近的，就只有獸族了。
妖族人也擔心這些事情發生，因為那些獸類複蘇是有些跡象的。
一旦獸族人入侵，妖族人沒有幾個能夠制服他的。幸好夜國離那裏也不是很遠，搬救兵當然得從夜國入手。
夜簫明白占蔔師不是随便來找人的。在夜國比她身手好的人多了去了，孟雲陽或者夜雲布哪個都在她上面。
占蔔師也想找一個機會看看夜簫是不是鳳凰神鳥。一來是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二來如果是鳳凰鳥的話，她的确可以鎮住獸族。
“妖族人手上有休戰書，我正在想着，這是否對夜國有利。”
“你想讓我去？”
“如果可以的話。”
那沒關系，夜簫就把這個當作是她的新任務了。
占蔔師捏着中指算了算，又偏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她在擔心些事情，就像一會兒有人出來要找什麽麻煩一樣。
占蔔師強笑了笑，走之前說道：“對了，有人找你。”
這地方有別人嗎？
夜簫回神來，占蔔師已經走了。等她一低頭，棋局已經只個死局了。雙方沒有贏，也都沒有輸。與其說占蔔師會下棋，還不如說她是知道夜簫下一步要怎麽走。
宅子那邊傳來推開木門的聲音。
淩塵煙？似乎也只能是他。
“有人來過嗎？”
騙他還是不騙啊？
“我能去趟妖族嗎？”夜簫走過去踮起腳高度才剛剛到他的額頭，她把手搭在淩塵煙的肩上。
這一回，淩塵煙沒有推開她。
一時半會，她也沒有得到答複。不過……她倒是突然就很想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來填飽自己了。
“又開始了是嗎？”淩塵煙低頭看着她，“都是原始人的地盤，你去了能怎麽？”
夜簫覺得，他大概聽到了關于占蔔師說的一些妖族事情。
“原始人嗎？”
聽他那個口氣，淩塵煙在這件事的态度上是他并不想去妖族。但并沒有拒絕夜簫去，非要這麽做的話，只好是夜簫一個人去。
“若是發生什麽，記得吹那個號角。”
號角？那不戰争號角嗎？
占蔔師果然神機妙算，等到第二日清晨夜簫過去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她的來意，只是給了她一張提前準備好的字條。
字條上面把夜簫要做的事情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了上面，省了一些夜簫問話的時間。
“淩塵煙那家夥居然沒跟着你？”占蔔師問道。
占蔔師冷笑了聲，難得一次居然漏算了這個。
“算了，是我沒預料到。”占蔔師搖了搖頭，又把字條遞給了夜簫，“拿着它，你要找的那姑娘叫臨月。妖族的大小事都是她來打理。你過去的時候，她會告訴你一切。”
妖族人居住的環境大約是個花谷，這花谷古怪得很，和蒼亡山的大多數地方不一樣，有水流也有百花，雖然它依然在這山上。
這地方的任何一樣東西都被保存的很好，大概這是一個奇妙的地方。
不過也和淩塵煙說的那樣，這地方的确實有點原始了。
“占蔔師就這麽搪塞我？”
“誰？”夜簫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邊的女子走出來的時候正叼着綠色的青草。她走來的時候，正上下仔細地打量着夜簫，這是那位被占蔔師請來的女子嗎？
“臨月。”那姑娘最後還是說道。
夜簫看起來和她一樣弱不禁風，若不是手上那弓箭的的确确是夜國的武器，臨月早就認為占蔔師沒有和解意思了。
只不過，那武器是夜國戰士的武器。
她猶豫了一下。
“那女戰士是你娘親嗎？”臨月說道，“如果這樣說的話，你看起來還和她挺像的。”
“是嗎？”她帶着疑慮的語氣問道，“我還沒見過她。”
她這麽一想，說起來女戰士确實離世很久了，也許那一年夜簫剛剛出生。
“那你武功怎麽樣，誰教你的？”
“淩塵煙。”
說到淩塵煙的時候，臨月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
“當我沒問。”
女戰士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被交到淩塵煙手上去管教，怕是會死不瞑目。
臨月偏頭看了夜簫一眼，這裏的天色總是暗得那麽快，她招手示意夜簫跟着，兩人走進了一個用雜草堆鋪滿的巢穴。
“這裏曾經遭遇過獸族入侵嗎？”
很多年前确實有過一次，大概是戰争開始的時候，那些獸莫名其妙受到攻擊需要遷徙，而妖族的花谷是必經之路。
那次遷徙之後，獸族有一部分獸類留在了妖族。
後來各國休戰了，最近二十年花谷大概是一直安寧得很。
直到臨月感到最近有些異象，不過她依然希望這是她的錯覺。
“我族人少，不能在經歷任何一次死亡了。”臨月頓了頓，“按照你們夜國占蔔師說的，我在後山布置了很多陷阱，希望能延緩獸族攻擊。到時候若不見效，我會帶剩下的族人離開。”
夜簫點了點頭，在草堆邊上坐了下來。獸襲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次光臨這裏，也許會很快，也許根本不會來。
但是要在等等。
“我聽占蔔師說，你們想與夜國和解。”
“不然呢？”臨月冷哼一聲，“二十年休戰協議期限一到，你覺得那家夥會坐得住？”
“我雖和解，但我只和夜國和解。”臨月回頭說道，“那些夜國戰士？是他們親手發動戰争的。”
“我不信你跟他這麽久他從不打算和你動手。”臨月轉身看了她一眼，湊過去說道，“二十年一到，看着他們會做什麽吧。”
特別是淩塵煙那樣的人。
黑夜一到，山洞裏的火苗被臨月用腳踩滅。野獸襲擊，大概對妖族人來說是個比較嚴重的創傷。
“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