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見
初見
金鳳凰鳳陵帶着五彩孔雀孔宣蹲在山崖邊上，就連等待圍觀看好戲的姿态都帶着傲慢的感覺，因為前幾次抓來的小妖小怪受不住巨大的工作量而逃跑，這墨雲仙山長期無人清理怕是聖地很快就變得臭氣熏天。
“這次昊羽親自出馬，肯定沒問題。”一旁憨厚的老黃牛牛欄自信地說道，畢竟昊羽不同他人。
“說得也是。”鳳陵假裝無意地瞥了眼丹頂鶴清高冷峻的讨厭模樣，又默默轉過頭去，昊羽這個家夥性子越來越冷淡了，千年前他明明不是這樣子。
就在幾位神獸千呼萬喚的期盼中，馬一一十分狼狽地摔倒他們跟前，頭暈腦脹，分不清重重疊疊的影子到底是什麽東西。
馬同學摸着差點摔成腦震蕩的腦袋，一擡頭看着一群高達兇猛的動物圍着她審視，差點昏厥過去。接着一聽他們張口說人話，她直接昏死過去。
“這膽子比孔宣的腦子還小吧？”鳳陵笑得羽毛亂顫，好似自己腦容量比孔宣大一樣。
“什麽意思？”孔宣平日裏跟在鳳陵屁股後面得意洋洋，但偶爾炸毛也是惹不起。
“怎麽回事？”牛欄依舊是憨憨傻傻的模樣。
“吓死了？”大蟒蛇白玉聲音輕快，十分好奇地攀在樹枝上，蛇頭倒挂下來，張着血盆大口，确實有點吓人。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丹頂鶴昊羽。
昊羽一言不發搖身一變化作人形，順手彎腰把馬一一從地上拎起來，對，就是那種直接粗暴地拎起來，然後随意一扔扔到一邊大樹邊上靠着，只聽見腦袋狠狠撞在粗樹皮上的響聲，讓人懷疑腦漿會不會崩裂，畢竟凡人太脆弱了。
昊羽站在一米開外，廣袖長袍輕輕一擡，倒像打算給昏迷的人使了個仙術。同時，他回頭看着他們幾個人，幾人立時會意，眨眼間都化作人形後。這時昊羽才用力一揮下手臂，靠在大樹邊上的馬一一漸漸睜開眼睛。
看着眼前一個比一個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帥哥，醒過來的馬一一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口水流成線……
“那個，我，你，你們……這是？”馬一一結結巴巴地胡言亂語，沒骨氣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要知道她這二十幾年的人生裏，就沒見過那麽帥的人，還一次見一堆！她一定在做夢！
馬一一還在晃神，流着口水沉浸在五位公子的美色中，她脖子上挂着的手機已經被昊羽取走了。
“你以後就按照它的指令完成任務，一年以後我一定會兌現承諾。在開始工作之前，你還有什麽願望？”昊羽拿着手機，熟練地在她手機上操作着，片刻之後又還給她。
馬一一的腦子已經短路，完全喪失思考的能力，仿佛看見腦子裏劃滿了問號。他是誰？這是哪？他剛才說什麽？
“啊？你什麽意思？”馬一一接過心愛的手機，然後看他背過身去才有勇氣說一句話。她眼神一飄，再看一眼他身旁其他美少年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後下意識地低頭擦擦嘴角的口水。
“八千萬，做一年的奴仆。”昊羽又轉過來看着她，甚至蹲下身來纖長的手指托起她小巧的下巴與她平視，“你可願意？”
馬一一仰着脖子，着魔般地高頻率着點頭：“願意，願意，我願意。”
“好，有什麽要求？”昊羽嘴角微微上揚扯出個極淡的笑意來，他說着就放下手，把手掌放在她的頭頂探尋她內心的欲。望。
做奴仆還可以談條件的嗎？這麽人性化？
“沒有，沒有，不是，有！”馬一一本來腦子不那麽清楚，但是突然就感受到一股力量牽引着她，她想到自己最渴望的就是千萬豪宅，不，億萬豪宅！最好是房間多的數不過來那種超豪華大別墅！
“滿足你。”昊羽嘴角微揚，這不易察覺的輕笑卻讓身後幾人大驚失色，這家夥一千年沒笑過了吧？
馬一一望着眼前的億萬豪華大宅子，心中感激涕零，如此高規格待遇，要我做牛做馬都毫無怨言啊！真沒想到我年紀輕輕就達到了人生巅峰！狠狠打臉我那些費盡心機攀龍附鳳的女同學們！此刻的馬一一，內心虛榮心得到巨大滿足，恨不能立即挨個給那些同學打電話，邀請她們來參觀。
“好了，現在開始，去工作吧，它會告訴你要做什麽。”昊羽說着就毫不憐惜地把她拎出去打算扔下山腳，但是一想她這凡體肉胎，還是稍微溫柔一些的好。
馬一一如墜雲端，迷迷糊糊地被一股無形力量帶到工作地去。
而此時站在昊羽身後的幾人一直靜靜地扮演着美男子的角色，自成風景。看到這裏他們無不倒抽一口涼氣，就不知這凡人能堅持幾天？
“昊羽，八千萬金子還是銀子？一年的時間，按照我們這裏的時間算，她一個凡人，活不那麽久……”最為誠實可靠的牛欄不禁為馬一一擔憂起來，他其實內心覺得這生意明顯在坑人。
“沒那麽多。放心，她會好好幹活的。”昊羽望着山腳下的雲霧，一臉篤定。
沒那麽多？太狠了，黑心商販啊！樸實的老黃牛感慨着，太委屈人家小姑娘了。
“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各自回去。”昊羽說罷倏忽間就不見了蹤影。
而馬一一對于他們這段對話并無從得知。
到現在她都完全是一臉懵逼狀态，腦子還丢在宿舍沒帶出來的感覺，但是容不得她多想，手機裏已經傳來指令：“一個時辰內打掃幹淨藤屋。”
藤屋？打掃？我是來做清潔工的？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
不管那麽多，在門口猶豫一會，她還是硬着頭皮進去，既來之則安之，關鍵是她沒得選啊！但是為了八千萬，為了我以後衣食無憂的生活，一切都可以忍受！
藤屋是帶着小院的兩間小屋舍，院子裏還養了幾盆花花草草，倒顯得雅致。但是，看起來許久沒人進來的樣子，沒什麽生活的痕跡。
心情忐忑地推開小木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只和她差不多高矮的大仙鶴，屋子裏亂糟糟髒兮兮的，的确是需要好好收拾一番。
喂食的瓷盤中放着吃光肉的蛤蜊殼，還有幾根啃得幹幹淨淨的魚骨頭。
吃的東西也不多，為什麽房間裏如此的髒亂差！這倒是讓她想起大學裏在學生會生活部待着的時光，她和學姐抽查男生宿舍衛生時的心情大抵類似吧？
馬一一一邊抱怨一邊詛咒，扯了塊絹布堵着鼻子開始勞動。先去院子裏的井裏打桶水，還好她以前也是吃苦的孩子，這種活她還幹得了。
所見之處，該掃的掃，該擦地擦，該洗的洗……
最後累得筋疲力盡，一身臭汗。
馬一一癱坐在一邊的軟墊子上，仰着頭打量這只大仙鶴，由衷地感慨道：“這只鶴長得有點好看吶！”
這時手機突然傳來聲音：“您收到一千元轉賬。”
“啊？”馬一一覺得莫名其妙，誰會給我轉錢？再說這山裏好像是完全沒信號的呀。
“藤屋？莫名其妙的名字，太臭了，應該叫臭屋……”馬一一拿着個大掃帚把髒東西都掃進竹筐裏，又去院裏拎桶水，一遍遍地沖洗。
大仙鶴長鳴一聲，吓得馬一一坐在地上沾了一身灰。
我最貴的一身衣服啊！省吃儉用，做兼職發傳單攢錢好久才買得起啊！
馬一一的眼淚在眼睛裏來回打轉，大哭道：“這是什麽鬼地方？讓姑奶奶我伺候一群傻動物？等我拿到錢一定把你們都宰了！炖湯喝！”
“您的賬戶消費一千元。”手機叮咚一聲傳來提示消息。
五秒鐘後，她剛止住哭聲愣住。
“您的賬戶消費兩千元。”又一聲，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馬一一拿過手機再三确認，她感覺要瘋掉！
用盡畢生的力氣才控制住她內心要爆發的小野獸，冷靜再冷靜，她靈機一動，這是懲罰我說了壞話嗎？她默默地走上前惦着腳尖輕輕撫摸大仙鶴的脖頸，溫柔地說道：“你真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丹頂鶴。”
“您收到一千元轉賬。”手機提示響起。
馬一一心中狂喜，錢來得那麽容易？
“這羽毛真漂亮，你這眼睛也長得好看，你這嘴巴也好看，腳……”
馬一一不要臉地把大仙鶴全身上下誇了一通，聽着手機裏不斷地傳來轉賬收款的提示音，大概有一萬塊了吧？她覺得她躺着數錢的美好日子即将來臨。
“還剩一個小時，請盡快完成任務。”
還在做夢的馬一一被這聲提示音驚醒，她還要打掃衛生，整理房間，給仙鶴洗澡……
一時間手忙腳亂。
一個小時後，馬一一沒能完成任務，罰款一萬塊！
她覺得自己受到一萬點傷害，這是什麽意思？剛才她費了半天勁說得昧良心話都白說了？
“我不幹了！”她把大掃帚一扔，正巧砸到了仙鶴的翹尾巴。
她轉過身去不想看這只讨厭的仙鶴。
“态度惡劣，罰款一千。”手機裏傳來冰冷的聲音。
馬一一把手機從脖子上取下用最大的力氣摔得老遠。
“系統決定再給你一次機會，半個小時內完成任務……”
手機雖然被她扔得很遠，但是這惱人的聲音就像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咒語一響腦子疼的要命，像一群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
然後她就看見天上下起了紅色的人民幣大雨，可是她一張毛爺爺都接不住，就看着它們從天上落下，在地上化為灰燼。
“這些都是你的，完成任務就能帶走。”
“我認輸，好好幹活。”在這種魔咒般的洗腦下，她不得不再次撿起大掃帚認命地幹活。
第一天上班就過得如此驚心動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