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4-4
司雲的身體僵了一瞬便放松下來,可有的地方的反應他一時也控制不住。
司雲挪開身,帶着被子往一邊倒。
他倒是總蹭到陸星與,發絲擦着陸星與歪了的領口。
陸星與一直被癢得發笑,等到司雲終于離開他身上之後才笑着嘆了口氣:“給我癢軟了。”
陸星與還把被子也往自己身上扯了扯,剛才他倆兩個人也就暖了一個人面積的被褥,現在兩人分開,各自分享一半暖過的被窩,再去暖另外兩半。
現在輪到司雲望着天花板放空了。
“你怎麽在這?”司雲把手合着,安詳地放在腹部上方,腿也伸直了,不管周邊冷暖。
“我被子濕了。”陸星與大大方方地說,“感覺有股酒味。”
“那你得去洗被子了。”司雲順着陸星與的話說。
“能洗嗎?”陸星與疑惑,在被窩裏搓了搓腳,慨嘆道,“還是兩個人一起睡暖和。”
他偏過頭看向司雲,沒忍住笑:“你怎麽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司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搭理。
“別憋着啊,你要不解決解決,不用在意我的。”陸星與笑得并無壞心腸的樣子。
司雲擡腳踹他,用的力氣還不小。
陸星與把人腿抓着,求饒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外邊冷。”
再躺好,陸星與還是往司雲那邊蹭近了一點兒——暖。
Advertisement
“但是說真的,兩個人睡真的暖好多,”陸星與自個兒有時候在那邊開了暖氣睡午覺,要不空氣太幹,要不就是總是連被窩都暖不起來,“要不我以後到你這邊睡好了,那我連被子都不用買了。”
“我給你買,”司雲并不答應他,“你回去你那邊睡。”
“重點是冷啊。”陸星與越發覺着和司雲躺一塊兒才舒服。
“送你電熱毯。”司雲說。
“電熱毯和人的體溫怎麽能一樣呢?”陸星與反問他。
“……”
“你不是上戀綜來找女朋友的嗎?”司雲似笑非笑道。
“那現在也不能直接招女嘉賓睡覺啊,”陸星與說,“這不是耍流氓嗎?”
“那你找我睡覺就不是耍流氓了?”司雲挑眉。
“兩個大男人,算什麽耍流氓?”陸星與毫不在意道,他伸手拍了拍司雲腹部,他手冷,暗暗地笑。
“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在耍流氓。”司雲抓着他的手,按住在自己腹部,用力攥着。
“那你叫警察來把我抓走吧。”陸星與一點兒也不怕。
司雲嗤笑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司雲終于掀開被子起床。
陸星與把司雲捂暖了的被子也拉過來——司雲的被子有司雲平常用的香水的味道。
“你還睡?”司雲問他。
“我再躺會兒。”陸星與成功霸占了司雲的床,“昨晚沒睡好。”
“等會兒去買被子。”司雲告訴他。
“行吧。”陸星與拖長聲音應,又說,“你和我一起去吧。”
“你自己不能去嗎?”司雲的冷漠仿佛也放到了陸星與身上。
或許他需要一些時間想想,可陸星與也沒給他這個機會。
“不可以。”陸星與不願意一個人出遠門,不願意一個人在一堆鏡頭下,“我不認路,你帶我去。”
“導航就行了。”司雲進去洗手間,站在裏面還沒有關門。
“不知道導什麽,你不帶我去的話,我就不去了,”陸星與開始耍賴,“那我就到你房間裏睡。”
“……”司雲再度先妥協,“去洗漱,然後一起出門。”
“好嘞。”陸星與這下答應得很快。
-0-0-0
馮樂怡起床便開始整理頭發。
她今兒沒有卷發,只是把頭發紮起來,繞了幾個圈,再用一根橡皮筋把頭發都束進去。
簡單的梳洗過後,她随手搭配了一套衣服,到廚房拿了點兒食物墊底就出門。
表情和天氣都有點兒冷。
今天,馮樂怡約了她的朋友在外邊見面,自己開車去的。
那是她的大學室友。
“好久沒見。”馮樂怡的室友比她到店要早,見到馮樂怡之後笑着站起來,給了她一個擁抱。
“好久好久沒見。”馮樂怡見到她的朋友之後表情便融化了。
她們室友之間感情關系還挺好的,只不過畢業之後就沒什麽機會見面。
“我們都太忙了。”室友笑嘆着松開馮樂怡,坐下來,“你看我最近瘦了點兒沒?”
“瘦了,”馮樂怡也在她對面坐下,感嘆,“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室友軟了聲音道。
“我結婚的時候你來過這邊一趟,軒兒出生,你沒來,”室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這次要不是你過來這邊錄節目,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上一面。”
軒兒是馮樂怡室友的兒子。
她室友大學畢業就結婚了,結婚不到一年也懷孕了,今年年初的時候孩子剛出生。
那時,馮樂怡正在為公司新要推出的游戲加班加點地幹着活,沒法趕過來。
“軒兒現在都快一歲了吧?”馮樂怡有些可惜,但生活中可惜的事情也太多了,每件都記住的話生活也太痛苦了。總得不斷地往前看,努力活着。
“快一歲了。”室友拿出手機給馮樂怡看小孩兒的照片,“已經會走了。”
“真可愛。”馮樂怡誇贊道。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還好嗎?”聊了一會兒小孩兒之後,室友也開始聊起馮樂怡的近況,“參加這個節目有遇着合心意的男嘉賓嗎?”
“工作生活都還好。”馮樂怡畢業後就在那公司幹了,幹了兩年,薪酬待遇什麽的都還不錯,正在穩步增長。
對象也談過幾個,可是最後也沒能找着個能和她一起安定下來的。
“有一個人,”馮樂怡繼續回答室友的問題,“我挺感興趣的。”
馮樂怡沒有展現出特別癡迷的樣子,室友想了想,又問:“那對方是什麽職業?”
“民宿老板。”馮樂怡回答她,也找出照片給她看,“就是這個。”
“還可以,”室友看了看,又喝了口熱茶,“看起來很安穩。”
馮樂怡笑了笑。
“其實我還沒定下心意,和各位男嘉賓現在都還處于互相了解的階段。”馮樂怡也翻出來其他男嘉賓的照片給室友看。
“哎!”室友忽然讓馮樂怡停下來,“這個很帥啊!”
“可他是最高冷的。”馮樂怡笑起來。
“這個也很帥啊。”室友挺喜歡看帥哥,“你們男嘉賓的質量都挺高啊。”
“他還在讀書,23歲。”馮樂怡挂着微笑給她介紹。
“那麽小,”室友滿眼驚訝——馮樂怡也得到她意料之中的反應,笑,“那還是得找點比自己大一點兒的,那些男人才比較會心疼人。”
“別人不一定看得上我啊。”馮樂怡想起司雲。
“嘿,”室友打斷馮樂怡的洩氣話,“你可是馮樂怡,怎麽會有不喜歡你的男人?”
馮樂怡繼續笑,她和這些真正朋友在一起的狀态好像稍微有些不同,真誠的笑意不斷自發湧現。
-0-0-0
另一邊。
司雲發現陸星與這個人相當能磨蹭。
他叫他起床,半天沒動。
叫他去洗漱,人去了半天沒消息。
司雲在房間裏等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從陽臺跑過去看陸星與到底在幹嘛。
還在穿衣服。
陸星與今天格外認真地把胡茬都修理掉了,撩高頭發,連帽子都不戴了——把他那張年輕的臉龐充分展現。
他拿着兩件外套比對,最後穿了件黑色的長款羽絨。
挺帥。
長款的羽絨一點兒也沒有遮住陸星與的身材,只顯得他人更加修長挺拔。
其實司雲一直都覺得陸星與挺帥的,從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這麽覺得。
司雲還發現,陸星與除了第一天出現在小屋裏的穿搭顯得比較活潑年輕之外,其實他大多數衣服都是偏斯文端正的。
黑白色修飾人的氣質,讓人變得冷凝沉穩,這也是司雲經常會選擇的服飾顏色。
陸星與頭發短,好打理,還愛戴帽子,常常叫人看不清他的全貌。
這或許是那些女嘉賓會猜測他是大學教授的原因。
陸星與今兒穿的黑色羽絨、藍褲子,而司雲洗漱後穿的是那件被陸星與說過“典雅”的藍襯衫、白外套、黑色長褲,兩人同框時乍一眼看上去穿得就跟情侶服一樣。
司雲曲着一條腿挨在窗邊,無聲地看着陸星與在那穿衣搭配。
陸星與那時剛準備要拿帽子。
司雲走過去,先他一步拿起一頂黑色的氈帽:“這個吧。”
陸星與轉身看到他便笑了一下:“行。”
他把那帽子戴上去,看着司雲。
司雲似有所感,誇他:“挺帥。”
陸星與又笑了一下:“走吧。”
司雲開車,陸星與坐在副駕駛。
陸星與把書也帶上了。
車上沒開音樂,陸星與就繼續給司雲讀《窄門》。
“‘阿莉莎的信一封接一封地來。誠然,她感激我沒去芬格斯瑪爾,懇求我今年別去見她,但又因我不在而感到遺憾,渴望我能在她身邊,每一頁紙都回響着對我的召喚。我哪來的力量抗拒這份召喚呢?無疑是聽從了阿貝爾的忠告,加上擔心歡樂稍縱即逝,不懂靈活變通,才抵抗着內心的躁動。’”
陸星與大概沒有顧及司機在路上是否會因為他的朗讀而分心。
而司雲也沒有去想在車上看書、讀書是否會損害陸星與的視力。
他們只是一個在念着,一個在聽着。
活了二十七歲,司雲第一次進入到書的世界。
以前也沒有誰想過要和司雲分享一本書。
他的家人恨不得把他的書都投到竈臺裏燒掉,他的朋友頂多不過是聊天時勸他該多看點兒書增長知識。
誰會像陸星與那樣,在司雲拒絕讀書之後選擇的是給他讀書,還一讀就是半本?
司雲也不再需要閉着眼睛才能進入到書裏的畫面,只要陸星與讀,他就能跟着陸星與的聲音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