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能在這裏标記你嗎
第53章 我能在這裏标記你嗎
江溫辭脖間傳來癢感,微微一怔,轉頭看了眼餘蘇南。
哪怕沒說話,江溫辭好像也能讀懂餘蘇南肢體動作傳達出的意思。
他仿佛在問。
疼不疼?
“我不疼。”
江溫辭用只夠兩人聽得見,很輕的氣音說話。
最裏側隔間光線不甚明亮,餘蘇南的臉籠罩在幽微暖黃的燈光下,也看不太清晰。
但瞳孔深處似乎跳動着一簇火焰,眼眸裏有碎光在閃爍。
他用一種既明亮又朦膿、既清醒又迷亂的眼神緊盯住江溫辭,像頭斯文儒雅又暗藏狠厲的兇狼。
在江溫辭手指逐漸放松,即将撤去那瞬,他倏地伸出舌尖,面無表情舔過江溫辭最敏感的手心。
江溫辭:“!!!”
同一時刻,身旁幾厘米距離處的隔間門突然被轟隆砸了下。
哐哐——!!
巨大碰撞聲造成的驚吓和餘蘇南濕熱舌尖帶來的心悸,同時重重襲向江溫辭心頭。
剎那間江溫辭呼吸幾乎停止,腦內每根神經都被這兩種極限情緒咣咣撞得劇烈觸動,手指猛地哆嗦一下,心髒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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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劇烈浮動會造成信息素失控,江溫辭剛結束發熱期,腺體尤其敏感,控制不住釋放出幾縷慌亂信息素,喉嚨裏不小心溢出聲音。
這會兒要是被發現,那就完了。
緊急之下,餘蘇南擡手迅速捂住他半張開的嘴,一把勾過他扯到懷裏。
将那一句脫口而出的聲音強行堵回了嗓子眼裏去。
“乖。”
餘蘇南細聲哄。
輕拍兩下江溫辭後背。
他并非害怕發出聲響被外面的人聽見,在他醉酒後簡單的世界裏,江溫辭做什麽都是對的。
他純粹只是想迎合江溫辭罷了。
Omega會刺激到洩露出信息素,是他沒想到的。
他想也沒想,立即釋放出alpha信息素去安撫。
AO信息素纏綿糾葛,盈滿小小空間。
仿佛掠食猛獸将受驚吓的小獵物圍堵在窩裏安撫,明明是想吃掉,卻還是耐着心恪守天性,默默守護。
剛剛那聲砸門巨響是旁邊門板反彈過來造成,有人在外面道歉:
“啊,隔壁兄弟你還好嗎?抱歉啊抱歉,不小心力氣用大了,您繼續您繼續,祝您如廁愉快哈。”
隔壁兩位兄弟沒人聽他說話。
江溫辭的臉和餘蘇南相距不過半寸。
餘蘇南輕易蓋住他大半張臉,虎口卡住他口鼻,手指掐着他下颌骨。
他不喜歡這種心跳完全不受控的頭暈目眩感,嘗試着掙紮。
可他一有動作,餘蘇南便會用更大的力道把他鎮壓回去,他完全無法撼動餘蘇南鋼鐵般的鉗制。
橫在他後腰的手臂挪動,改成圈住後再一握,手指幾乎要滑進他衣服裏去,指尖隔着濕透布料,輕輕揉了把他的腰窩。
他被餘蘇南一意孤行按進胸口,腰部被餘蘇南弄得一個勁兒地想發軟。
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在他耳邊嚣張地盤桓回蕩。
操了蛋了。
要完。
江溫辭心想。
他眼睑一顫,濃密眼睫抖動,終于失去反抗,自暴自棄般軟塌在alpha肩頭,無計可施閉上眼睛。
忽然,耳邊響起一陣十分微弱的滴滴聲。
緊接着一股較為濃郁的雪松香蹿入鼻端。
他看不見,餘蘇南摟住他的那只手,以往安安靜靜垂在腕骨處的手環,此時發出像是警報般的提示音,伴随跳動的細小黃色光點。
“嗚嗚嗚......”餘蘇南,怎麽回事?
江溫辭回不了頭,也發不出聲音。
但能感受到,餘蘇南抱他抱得更緊了,強健肌體像是緊密包裹的銅牆鐵壁。
Alpha鼻尖蜻蜓點水般,一下一下嗅着他的頸窩。
洗手間人流一個接一個離去,哄鬧的聲音一點點平息,幾分鐘後,隔間外徹底回歸安靜。
最後一個離去的人摔上門,餘音傳蕩空曠洗手間,再漸漸消失。
餘蘇南松手松得爽快,江溫辭嘴巴得空,往後仰開腦袋,急促喘了口氣:“你信息素怎麽回事?”
“我會控制好,別怕我。”
餘蘇南急忙解釋。
他的犬齒隐隐發癢,腺體滾燙。
一偏頭,霎時兩人鼻尖對鼻尖。
江溫辭下意識偏頭,避開他鼻息,後腦勺立即覆上來一只手,限制住他行動,讓他不得不直視這種難言的親昵。
“你是不是要進易感期了?”江溫辭喉結微微一滾。
“易感期?不是......”
餘蘇南臉上有些迷蒙,睫毛垂下,眼尾修長,盡顯矜貴,像是生來就該擁有最好最高貴的一切。
他低下頭,看起來像是要吻江溫辭。
那雙只需稍稍舔咬就會變得紅豔的唇瓣,滋味如世間最甜美的蜜糖。
他目光被吸引到沒辦法挪動。
江溫辭現在根本沒辦法動,餘蘇南要是想吻他,稍往前就能碰到他嘴唇。
知道餘蘇南會這樣,很大概率是因為他們契合度太高所導致,他很難抗拒信息素的誘惑和吸引。
江溫辭也萬般無奈,甚至有脾氣也沒處發。
餘蘇南俯下身。
一只手勒緊江溫辭緊實柔韌的細腰,另一只手托起江溫辭後腦勺,往自己身上按。
江溫辭見他眉目逼近,腦海中閃過洗浴中心那幕畫面,呼吸倏地發緊。
短短半秒,江溫辭心路歷程曲折複雜,宛如上高速跑了山路十八彎。
包裹住他的alpha信息素,充滿某種欲望,強烈到像他這樣遲鈍粗神經的人都能清晰感知——
餘蘇南此時,真的真的很想吻他,如饑似渴般迫切。
江溫辭拳頭攥緊,指關節青白交錯。
然而就當餘蘇南唇部差點觸碰到他時,不知道突然察覺到什麽,僵硬地停在相距不足兩厘米處,保持一個要吻不吻的姿勢。
稍頓少頃,忽地一錯。
酒香味擦過江溫辭鼻息。
不知道出于何種強大心理約束,餘蘇南沒有借着醉勁肆意妄為地遵循本性。
他俯到江溫辭耳邊,按在江溫辭後腦的手下滑,直至握住omega修長後脖頸。
指腹撫摸過腺體周邊那片溫熱肌膚。
江溫辭暗松口氣,心情放松下來的同時,竟夾雜着一絲十分微妙的失落。
藏匿得極深、極難引人注意,卻實實在在造成情愫波動。
沒等他揪住深思,耳邊清晰聽見餘蘇南喉嚨滾動的聲音,像是饑渴之下抑制不住吞咽唾沫的困獸。
随即頸側落下alpha沙啞渴求的說話聲:
“你好香,阿辭,我能在這裏标記你嗎?”
“餘蘇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江溫辭語氣很淡,聽起來冷漠無溫。
“......”餘蘇南抿唇。
犬齒咬過舌尖,刺痛感傳達至腦神經,舌根泛起微弱苦澀。
他像正在犯錯的小朋友,明知是不對的,卻還是固執地要繼續。
良久後,他含糊給出答案:
“知道。”
手指充滿威脅地滑過江溫辭腺體。
置于江溫辭耳後的手環滴滴聲不絕于耳,叫得越來越頻繁。
空氣裏浮動時輕時重的雪松香,像一團找不到歸宿只能到處亂竄的雲霭。
這聲音弄得江溫辭心情跟着煩躁,說話疏冷到甚至有些刻薄,咬牙切齒:
“別怪我沒提醒你,酒醒後回憶起今晚做過什麽,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會。”
丢下這兩個字,餘蘇南掐住他脖子,翻過他身體往旁邊隔板上一按。
江溫辭像條鹹魚拍上岸,在餘蘇南這位不講理漁夫的大手下随其翻來覆去。
剛拍了一臉門板,江溫辭心裏壓着股火氣,沒給他半點反應時間,餘蘇南胸膛緊跟着覆壓下來。
期間江溫辭提起胳膊肘狠狠往後撞,怼到後頭一片硬邦邦肌肉。
兩人弄出明顯的摩擦聲、咚咚幾下重力撞擊門板的聲音,突兀地回蕩在洗手間上方。
倉促混亂之下,一連串反擊動作後,江溫辭雙手被餘蘇南反剪困于身後,整個人被結結實實按在門下。
“餘蘇南!”
江溫辭壓低聲音厲喝。
肩膀暴躁一拐。
其實他若真想反抗,不顧及情面鬧到魚死網破那種,也不是沒有掙脫的可能。
只是他始終存在心軟,不想弄傷餘蘇南。
現在裝滿內心的不爽,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因為被脅迫。
說白了就是他屢次三番幹不過一個alpha,不服氣罷了。
對于标記,他其實沒多大抗拒。
甚至如果餘蘇南要是好聲好氣跟他商量,他能主動扯開衣領,把脖子洗洗幹淨,老老實實送到餘蘇南眼皮底下給他咬。
“餘蘇呃......”
江溫辭瞳孔脆弱地收緊放大,喉頭哽咽般收縮兩下,徹底發不出一個音節。
後頸突然被咬住,alpha尖銳犬齒刺破腺體,傳來絲絲入骨的疼。
他背部自我保護地弓起,然後在下一秒被一只手掐住下颚按回。
大量信息素注入腺體,翻滾着鑽進身體內,像點燃血液的熔漿烈焰,燙得江溫辭體溫一點點上升。
仿佛企圖要打上“這只omega獨屬于餘蘇南”的烙印,濃重的雪後森林木香從裏到外纏裹住江溫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