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節目錄
自甘
段津南當時是怎麽說的？
這是他上司。
這麽說起來，他對待他媽的态度，倒真像是上司。
她之前沒問過段津南的親媽，還以為他媽媽現在有了新的生活，大概率不是去世了，不然不會他居然清明節都不去掃墓。
但也許是其他原因，倪雙沒有那麽多探究的念頭。
和段津南在一起的時間，她并不喜歡探究太深層次的東西，就像她喜歡段津南的理由一樣膚淺又簡單。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她從來不否認，也從來不矯飾。
“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你不知道他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你以為你真的玩的過他？”
女人的表情嘲諷，昂着頭看倪雙，似乎從不将倪雙放在眼裏。
段津南說：“我們已經結婚了，公司沒有你的東西，當初你和他離婚的時候已經把你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了，現在你回來也同樣什麽都得不到。”
女人說：“公司有我的一半。”
“你的你當初走的時候已經帶走了。”
“他根本就沒真的把那一半給我！”女人神情近乎癫狂，“他沒有！他騙我！”
倪雙并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麽樣的故事，只是現在站在她的角度上來說，她小聲提醒：“請你小聲一點，我的孩子正在休息。”
女人似乎此時才注意到搖籃，下一瞬突然笑出了聲：“你居然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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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之前說了什麽？嗯？”
“津南，你生下來的孩子，只會是個禍害！跟你一樣，跟我們都一樣！他是個精神病！他是個罪犯！他是個垃圾！他什麽也不會是！”
段津南說：“他是我的孩子，他只是我的孩子，和你無關。”
女人只是笑着，幾乎笑出了眼淚：“你居然會生孩子，看來這兩年你瞞着我做了不少事兒啊。”
段津南又說：“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說，我的女兒正在睡覺。”
女人憐憫地看他一眼：“算了，就當我的那點錢留給這個小孩看精神病吧，也算是我這個奶奶的一點關心了。”
段津南沉默地請她出去。
在段津南和這個女人離開之後，她想到了很多。
段津南從前似乎給她講過兩個故事，是什麽呢……是什麽呢？
她努力地想，卻還是想不起來。
“你在做什麽？！”段津南驚呼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才發現搖籃裏的孩子已經醒了過來，倪雙站起身，“我……”
段津南說：“沒事，你先坐下，她只是尿了，我來收拾就好。”
倪雙又坐下，看着段津南手忙腳亂地收拾他的女兒所造成的殘局。
段津南什麽都沒說，倪雙想起來了那兩個故事。
似乎，只有第二個故事可以套入剛剛那個女人的狀态。
那個女人其實沒有死，只是精神上消亡了。
倪雙眨了眨眼睛。
段津南站在了她的面前，他好想要說點什麽，也可能什麽都不說，都有可能。
倪雙想着，聽到段津南開口了。
“他是我親生母親。”
段津南說。
“和我父親離婚後，我父親再娶，她去破壞婚禮，被先送到了警察局，之後我父親作證，她又精神病，然後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但很快就被接了出來。”
“我父親和她離婚的原因是，他發現我母親有家族遺傳病史，我外婆也有精神病，外婆結婚之後，她就一直住在我外公給他買的房子裏，出門必須有人陪着才可以，我外公在外面還有個孩子，家裏的企業也交給了那個孩子繼承，和我外婆只是因為一次意外才有了我媽。”
“外公怕不要這個孩子會刺激我外婆，所以我媽出生了。”
“我媽和我爸是患難時期認識的，很快墜入愛河，那時候我家的企業還沒這麽大，但很快因為我爸經常有飯局，經常要去和投資人進出歡場，我媽越來越疑神疑鬼，也越來越瘋狂，我的父親出軌，跟我媽坦白，兩個人離婚。”
段津南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媽離婚的時候還是挺正常的，很安靜，跟我爸吃了最後一頓散夥飯，她離開了，我當時是跟着她的。”
“是在她被送進精神病院後，我被判給了我爸養。”
“但也是這個時候，我爸發現他沒有生育能力了。”
“那時候他很震驚，但第一想法是，他還有我，他沒想過我媽會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也沒有驗我的血，就那麽把我養大了。”
“我是高中時候和我媽開始聯系的，她變得有些……富有攻擊性。”
段津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很猶豫，似乎在找到一個合适的方式說明。
“只是針對我，因為她認為她會離婚是因為自己的病，而她的病發病起因是我。”
“因為生了我，所以她才會發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