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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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位一事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讨論,但因為公關及時,沈妙那邊又把楊雨涵他們及時摁下,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既然事情發生過,就不可能不留痕,一些陶若菲的黑子,或者對家的粉絲會拿這件事當武器,說陶若菲番位癌、欺壓小演員之類,到底沒掀起什麽大的風浪。
陶若菲安安穩穩地進了《枕上秋》的組,而殷雪解決完于歡合約的問題,果真也如她承諾的一般,事事以陶若菲為主。于歡難得消停了一陣,《聽風》那邊也鮮少流傳出不利于他的傳言,殷雪不必把心思放在他身上,每天只要有空,都會來陶若菲這邊接她收工。
老實講,開機那天陶若菲并沒有真的生氣,對殷雪輸出那一通,也是因為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堆加在一起情緒上來了,不過也沒關系,反正以她和殷雪的關系,就算那天殷雪極委屈,也斷不會因此與她有隔閡,她因此也未再鄭重與之說起過此事。
這天,陶若菲拍完她在茅草屋的一段戲,回到休息區休息。
宋廷偉已經在那兒了,陶若菲有點奇怪,以往他都是把譜擺得足足的,就算只有三五分鐘的休息時間,他都會選擇走遠些去房車上,今兒這太陽又大又毒的,他居然就在凳子上坐着。
“菲姐,草屋那場戲拍完了?”
這更奇怪了,他居然還對她這麽客氣。
“還沒有,等會兒還要補幾個鏡頭。”
她在宋廷偉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我看通告單,菲姐草屋拍完了,還有好幾場戲呢吧?”
“嗯,等會兒這邊拍完了,我得轉B組。”
宋廷偉聽到這話,湊過來些:“菲姐,我和你商量個事可不可以?”
“你?和我?”
和宋廷偉一起拍戲這麽久,他都仗着自己是金秀的人,對誰都鼻孔朝天,難得有時候他心情好,最多也就是禮賢下士般和她打個招呼,今兒他不光打了招呼,居然還一口一個姐叫着,還用上了“商量”這種卑微的詞彙。
很詭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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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看看,看是什麽事情。”
宋廷偉果然也不客氣:“等會兒你轉b組後,會先拍我們倆的對手戲,大概六點左右,會補我們倆的特寫鏡頭,但是先拍你,再拍我,等我拍完,差不多都八九點了。”
“有什麽問題嗎?”
宋廷偉居然笑了笑,一臉讨好的表情。
“反正菲姐你拍完特寫,後面也還有和其他演員的對手戲,但我今天就只有這一場了,我就在想,要不咱倆換換,先拍我,再拍你,這樣我可以早點收工。”
居然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要換別人,殷雪一定非常爽快就答應了。
但宋廷偉,抱歉,她不想行這個方便。
“不好意思啊,我确實很想幫你,但我等會兒約了人吃飯,不太方便失約。”
這一聽就是瞎扯,她晚上還有戲呢,攏共就那麽一個小時的空閑,她約誰吃飯?
不過就算是胡說八道,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也不會有人戳穿。
當然,那得是正常人,而宋廷偉顯然不正常。
“菲姐,你這可就不地道了,我剛剛問沈妙,她可說了,你下午沒有飯局。”
陶若菲屬實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愣了一下,所幸她腦子轉得快。
“時間那麽短,當然約不了商務飯局啦,我是朋友之間的小聚。”
宋廷偉環顧一下四周:“這荒郊野嶺的,菲姐還有朋友在呢?”
“……”陶若菲很無語。
《枕上秋》是一部古裝大戲,因為不愁投資,導演想要追求極致,因此只要是可以實景拍攝的,他都會實景拍攝,今天這就是,為了拍一場荒郊野外男女主逃難的戲,特意找了個人煙少至的山頭,搭了幾個草屋,可以說,方圓五裏,基本上不會有人。
“我當然不會有朋友在這裏,但我和雪姐約好了,等會兒拍完戲,我們一起下山吃飯。”
“雪姐?”宋廷偉不屑一顧,“她是你的經紀人吧?就算放她鴿子應該也……”
“她是我的經紀人,可她也是我的朋友,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得罪朋友,不值得,你說呢?”
宋廷偉被噎住,他就是再一根筋,也聽得出來,陶若菲說的無關緊要的人,就是他。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給我這個方便?”他一改剛才谄媚的表情,“姐”也不叫了。
陶若菲低頭去翻雜志:“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确實是有安排。”
宋廷偉冷聲一笑:“這麽跟你說吧,我之所以想和你調通告,是因為今晚上有個飯局,黎總安排的,叫我務必到場,我要是到不了,黎總問起來,我只好實話實說了。”
他在威脅她!用黎雲秀的名字,要她為他的所作所為讓路。
陶若菲可不會吃這一套。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她望向宋廷偉,“雪姐好像跟我說過,黎總讓我早些收工,要是可以,最好一起去參加她組的局,我之前不打算去,但現在一想,黎總都開口了,我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宋廷偉肉眼可見的驚訝:“我沒聽說黎總邀請過你。”
“你在片場拍戲這麽忙,黎總做了什麽不告訴你,很正常。”
“……”宋廷偉也不知是生氣,還是質疑,總之他沉默了。
“哎,沒辦法,雖然拍完戲還要去趕飯局很辛苦,但誰讓咱就是個小演員呢,大老板都發話了,咱就好好聽着呗。”
“……”
陶若菲在點他,一個小小演員,居然敢質疑老板,他還不夠格。
宋廷偉顯然也聽懂了,他憋着一口氣,拽着拳頭咬牙切齒半晌,居然一起身,走了。
走了……
陶若菲又忍不住感嘆,宋廷偉真是命好啊,要不是出道就進了金秀,還被黎雲秀看重成為金秀重點培養的人之一,以他這悟性,哪輩子能出頭?就是再給他十年,他搞不好都還在底層。
想到自己還居然在和他搭戲,她不免重重嘆了一口氣。
“恥辱,恥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