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愛情是從好感開始的(四)
愛情是從好感開始的(四)
第四十七章 愛情是從好感開始的(四)
貝凡洮回過頭來看他,就看到徐橋那兩道極富男子氣概的劍眉皺得死緊,她心中一跳,仔細想了想,沒發現自己剛才有什麽舉動把他給得罪了,正要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卻見他朝自己走近,問道,“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做?”貝凡洮一時沒聽懂,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徐橋也看出來了,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片開頭,聲音也比剛才低了幾分,“你為什麽要幫她交學費?”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貝凡洮微微一笑,反問道,“我為什麽不能幫她交?”她的聲音裏帶着分明的笑意,徐橋心急,猛地轉過頭來,卻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睛裏,那雙眼睛是少見的彎彎模樣,像兩彎淺淺的眉月,帶着十分的美好。徐橋猛地一顫,旋即轉開頭去,再也不敢看她。只是在另一邊悶聲道,“這......這明明......”他想說這明明應該是他做的事情,可是還沒有說完他自己也發現這站不住腳,于是頓時住口,再也不說了。貝凡洮看出來他心中所想,臉上笑容越發大了,偏着頭看着他,說道,“你做我做還不是一樣?你一個月的工資全都拿去補貼學生了,自己幾乎不剩,你還要怎麽生活?你總不能老是去那些不要你的錢的鄉親們家裏拿菜拿米吧。再說了,我給了,還不是一樣。”
她的話,讓原本就有些尴尬的徐橋臉上立刻變得緋紅。貝凡洮卻不再管他,徑自轉過身,走在了前面。邊走還不忘便跟後面的徐橋說話,“我從來沒有在農村生活過呢。這裏的空氣真是好,濕漉漉的,又清新,是城市裏從來沒有的。”她身後的徐橋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好一會兒,才跟上了她的腳步,回答她的話,“那是自然了。越發達的城市空氣越污濁,要我選,我情願呆在這裏。”他頓了頓,又笑道,“看不出來,你平常看上去嬌嬌柔柔的,一看就像是嬌生慣養着長大的,今天去了那裏,居然還忍了下來,絲毫沒露出什麽情緒。”貝凡洮知道他說的是那個女孩子家裏的衛生情況,回過頭朝他一笑,得意道,“那當然了。要是沒有這份修養,我白讀那麽多的書啦。”她轉過身來看着徐橋,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們家可真夠不講究的。我在校長家住着,他們家随時的都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徐橋看着她,笑了笑,沒有說話。貝凡洮本來也不準備聽他的回答,又轉過身去四處打量着路上的花草樹木。
徐橋看着她雀躍的身影,微微一笑,問道,“你現在很開心?”貝凡洮在前面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啦。不僅開心,還有一種很強烈的成就感。我當了這麽久的大學老師,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呢。”徐橋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笑了笑,又停了許久,才像是感概一般,說道,“說起來,你來了這裏,心情可是比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好了許多呢,而且還是越來越好。”貝凡洮行走的腳步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笑道,“是啊,這裏這麽好,讓我把以前的一切都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你此刻提起來,恐怕我都要忘記了......”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低落,徐橋急走幾步,走到她面前,雖然還沒有說話,但是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抱歉。貝凡洮看了一眼他,笑了笑,柔聲安慰道,“有什麽好抱歉的。遲早都是要忘記的,早點兒忘了,我也好開始我新的生活。”徐橋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終于還是猶豫着開口道,“你......之前我把你從火災現場裏救出來的時候,你的同事說你孩子掉了......是真的嗎?”
他當時把貝凡洮抱出來的時候,她的褲子上全是血。她根本就沒有吸入多少煙霧,但那個時候的她臉色蒼白,面無血色,好像下一刻就要離開人世一樣。他雖然對這些不懂,但是看見她的同事那麽着急,又有生過孩子的人說她多半是流産了,心裏也明白了幾分。但是他當時忙着救其他人,把她交給她的同事後就義無反顧地沖進了火場,也沒有來得及顧及那麽多。如今想來,如果那是真的,恐怕那個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如果真的是有了孩子,她應該會小心翼翼,不會到處亂跑。就算她想,她的丈夫也不會答應的。上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無名指上還帶着一枚精致的鑽戒,如今再看到她,她手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了。她本來是大城市裏面的姑娘,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也發現她家境良好,之前工作也很好,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放棄那麽好的條件到這樣的窮鄉僻壤來支教呢?說是支教,可是在徐橋眼中,不若說是療養情傷來得正确。正是因為她和她丈夫之間出現了問題,兩個人如今多半還離婚了,她想要走出來,才到了這裏。
想到這些,徐橋看着眼前笑容淡淡的貝凡洮,對她不禁有些心痛。在他眼中,貝凡洮是個多好的姑娘啊。能幹,知書達理,懂事,又從來不嬌氣,不像有些女孩子那樣,明明不是公主,偏偏就有公主病。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就有人忍心傷害她呢?
他忽然一下又想到了那個孩子。心裏忍不住揣測,是不是因為那個孩子的原因所以她丈夫才遷怒她的呢?那個男人真是不知所謂,那麽危急的情況下,能夠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居然還埋怨她沒有保護好孩子,他只知道埋怨,怎麽就不想想,在貝凡洮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又在哪裏呢?
心裏這樣想着,嘴上也就問了出來,“是不是,他埋怨你沒能保護好孩子?”
沒有想到他居然做出了這樣的猜測,貝凡洮忍不住一笑,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捶了他一拳,說道,“哪有。”說着也忍不住一陣黯然,因為真實的原因,比這個更殘酷。“是我流産的時候他還在他初戀女友的病床前,我受不了,就和他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