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20
第20章 古代虐文裏的炮灰攻20
皇帝蕭倦來的時候,一地的狼藉已經收拾幹淨。
林笑卻的桌案上也重新擺好了酒。
但林笑卻經此一鬧,頭更昏了。他倦倦地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想睡覺。
随着皇帝的走近,文臣武将們的敬祝聲接連響起,林笑卻竭力打起精神。
蕭倦走近時,林笑卻站起來,随大流敬酒。
他本以為蕭倦不會停留,可蕭倦停了下來。
隔着桌案,蕭倦接過林笑卻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随後落座。
林笑卻微怔,火光裏,響起了鼓聲。
帝王至,宴會啓。
第一日的狩獵所獲頗豐。鼓聲裏,那些大臣武将家被選出的兒郎,開始傳統的祭祀。
先是一行人拿着火把,圍着被剝了皮的滴着血的猛獸,高歌舞蹈呼嚎。
他們念着祭詞,鳴琴竽瑟,璆磬金鼓,靈其有喜,盛牲實俎*……
他們戰舞中撫上被剝了皮的猛獸,他們的手沾上那血流,不過片刻,手向後抹上堅毅的面龐,眼尾到額角一道長長的威烈的血痕。
他們繼續戰舞,高歌山川江河,天命所歸,大邺王朝,萬世太平!
臉上血痕,來自他們所獵殺的猛獸,那被剝了皮的獸類,是徹底征服的象征。大邺朝的兒郎,不懼任何外敵,無論是敵族還是猛獸,都将在他們的刀劍與火光下徹底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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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越來越急,高歌響徹天地!
祭祀兒郎舉着火把昂揚退至四周,手執刀劍的兒郎頂上。號角聲烈,狂風作陪,鼓聲又起!
中心的篝火被狂風卷得似要燒破天地。
兒郎們刀劍之聲魁梧之影是天地間的巨人。
他們斬斷野獸的骨,劈裂野獸的魂,他們将架子連同野獸一起投入了熊熊燃燒的篝火之中!
火越燒越大,鼓聲要将人心腔擊破!
他們歌頌着天地王朝陛下,他們激昂着英勇忠誠報國!
這既是一場對神靈的祭祀,又是一場對大邺王朝的宣誓。
忠君愛國,永不背叛,踏平蠻族,壯哉大邺!
戰舞罷,奴仆們一個個有條不紊迅速呈上酒碗。
剛才的祭祀兒郎亦回到中心,與手執刀劍的兒郎一起接過酒碗。
皇帝起身,太監張束亦呈上滿滿一碗酒。
蕭倦接過酒碗,烈聲道:“諸君是大邺的将來!朕與諸君共飲!”
兒郎們個個情緒激昂,感到無比的榮耀,齊嘯道:“謝陛下!”
祭祀過後,奴仆們呈上珍肴異馔,在烈烈篝火獵獵寒風中,時不時有武将出席舞劍,文臣出口成詩。
還有宮廷畫師在一旁,靜靜畫下此刻場景。
林笑卻方才還能被鼓聲勾動心神,在祭祀的震撼下目不轉睛,但此刻他只覺昏昏欲睡。
金紅的火光裏,小太監從旁呈上一物。
林笑卻半阖着眼眸看,竟是血滴滴的虎皮。
林笑卻擡手撫上虎皮,明明白晝他是老虎的盤中餐,到了夜晚,老虎卻成了桌上裘。
林笑卻擡眸看向蕭倦,蕭倦正觀賞着臣子舞劍,火光映襯着,蕭倦半張臉在金紅的光裏卻顯得比火光更危險,另外小半張臉,林笑卻的角度看不見,他疑心那是沒入了無邊的暗夜。
林笑卻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
他醒來時篝火宴已散,文臣武将早就沒了影。
他揉揉眼,準備離開,卻發現蕭倦一直坐在主位上。不知坐了多久,竟也沒讓人叫醒他。
“陛下——”林笑卻準備告退離開,卻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坐着靠在椅上,而是睡在了——
虎皮上?
林笑卻低眸看,手攥住了虎皮。
再擡眸時,蕭倦已經走到他面前。
他不得不擡頭看他。
“陛下?”
蕭倦居高臨下道:“軟嗎?”
“什麽?”林笑卻初時沒懂,漸漸才回過味來,虎皮軟不軟他不關心,“陛下,臣該回去了。”
蕭倦撫上林笑卻的臉頰,林笑卻往後躲,蕭倦按住他的肩膀,他躲不了。
林笑卻呼吸微促,他垂下眼,緩了片刻道:“陛下,更深露重,您該回了。”
蕭倦只是問:“多大了?”
林笑卻蹙着眉頭,隐忍道:“十九。”
蕭倦道:“快及冠了,還像個孩子。朕今天提前送你份成人禮。”
鈴铛聲突兀地在夜色中響起,林笑卻擡眸望去,是月生。
他腳腕上的腳環挂着鈴铛,叮鈴鈴輕響。
月生在秋夜裏穿得極薄,他凍得微顫。手被綁縛着,眼也蒙着,被人帶了上來。
他走近了,林笑卻發現他嘴也被堵着。
蒙眼的布遮住了大半張臉,嘴被堵得微微變形,走路時竭力克制也掩不住被訓練過的體态。若不是他那讓人難忘的身軀,林笑卻疑心自己無法将他認出來。
月生被帶到近前,蕭倦攥住了他的衣領,那衣衫薄得近似半透明,林笑卻憂心蕭倦要将那衣衫扯破。
他沒有。
他将月生推到了虎皮上,林笑卻的身旁。
月生踉跄地倒下,林笑卻連忙扶他,卻被月生憤怒地撞開。
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說不了,謝知池以為蕭倦當真是要把他賞給護衛。
林笑卻倒在虎毯上,不明白蕭倦到底要做什麽。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一夜春宵,火光與血腥裏,足夠讓人難忘。”
蕭倦仿佛只是在說今夜風涼般,毫無起伏。
林笑卻卻駭得心神恍惚。
“陛下,臣不需要。”
蕭倦一腳踩在月生身上,制住了月生的掙紮:“他不美嗎?”
“陛下,”林笑卻道,“他是您的人,就算不得陛下喜愛,也斷沒有随手送人的道理。”
“況且露天野合,有背倫理。臣就算是個纨绔浪蕩子,也斷不會如此行為。”
蕭倦聞言,笑了起來:“那麽多人為了讨朕歡心,又是舞劍比武又是吟詩作賦。怯玉伮,朕不是給你恩賞,朕是叫你表演給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