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預告【修】
第9章 新的預告【修】
衆所周知,雌蟲身上,不論等級高低,都會存在蟲紋。
只不過,随着等級的提升,雌蟲身上的蟲紋也會越來越淡,直到完全隐沒于皮膚之後,只有在雌蟲的情緒或者身體接受到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才會在皮膚上顯現出來。
而對于大部分雌蟲來說,他們平常會将蟲紋顯現出來的情況一般都是在身體受到劇烈的疼痛感時。
疼痛,這兩個字,對于蟲族的絕大多數雌蟲來說,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不論是戰場上與異獸搏鬥時受到的攻擊,還是安撫活動中,來自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疼痛對于他們來說,都已經是如同家常便飯一般的稀疏平常了。
然而,就是這麽一種,他們不知道忍受過多少次的痛苦感覺,在塞缪爾的漫畫之中,卻突然變得陌生了起來。
明明畫面之中,尤納斯的臉上寫着“疼”字,但是配合着鏡頭之中的兩個蟲,卻讓他們莫名有種不認識的感覺。
疼……什麽時候變成這種表現方式了?
軍雌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小麥色的皮膚也是因為他的過度隐忍而起了層薄薄的汗。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牙齒死死地咬着嘴唇,就連渾身上下的肌肉線條都緊繃得十分冷硬。
這麽看來,他似乎忍受得非常痛苦,後背上的綠色蟲紋都在不斷加深顏色,然後一點一點攀爬到他的肩膀上。
環繞着那個深深地牙印,從畫面中看過去,那牙印仿佛就是一朵盛開在藤蔓之間的玫瑰花一般。
但是……
真的有這麽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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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麽不逃跑?
為什麽不躲開?
為什麽不像他們所經歷的那些安撫活動那樣,虛弱地跪在地上吐出雄蟲閣下們最喜歡的求饒?
屏幕面前,此時所有正在閱讀漫畫的雌蟲都忍不住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他們不懂,為什麽軍雌在覺得疼的時候,身體所做出的選擇不是抗拒的後退,不是麻木的忍受,而是進一步的靠近。
圖片是不會說話的。
但是圖片中的軍雌卻好像用身上的蟲紋與行動來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難受嗎,痛苦嗎?
從蟲紋上看的話,是這樣的。
但是,塞缪爾閣下所給予尤納斯的這種痛苦卻與以往雌蟲們經歷過的那些不一樣。
讓他難受的同時又十分渴求。
更讓他,甘之若饴。
星星點點的紅色信息素纏繞在兩個蟲的身上,充斥于整個空間之中,如同一張被精心編制好的細密大網一般,無形之中,就讓屏幕前的每一個觀衆都迷失在了圖片之中。
讓他們精神振奮,讓他們熱血沸騰,也讓他們自己的身體,在這一瞬間,就如同尤納斯那般,開始陣陣發燙起來。
【其實,這種疼……我好像還有一點喜歡。】
【朋友們,我的精神力好像又開始不穩了!】
【前面的,我也……】
【我突然覺得,如果有一個雄蟲閣下能夠像塞缪爾閣下對待尤納斯那樣對待我的話,我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安撫活動……】
【那哪是不能接受啊!如果是塞缪爾閣下來安撫我的話,我發誓我一定會愛上這個活動的!】
【要是塞缪爾閣下能夠安撫我,這種痛苦,我願意一天體驗一百零八回!】
……
以往,疼痛感對于雌蟲,特別是對于軍雌們來說,就像是将他們吊挂在懸崖峭壁上的麻繩,緊緊地纏繞着他們的腳腕,讓他們無法掙脫,也不能掙脫。
因為所有雌蟲都知道,掙脫對于他們來說,不僅一絲用處都沒有,反而還會讓他們墜入更痛苦的深淵之中。
甚至,哪怕只是淺淺的掙紮,都會讓他們陷入名為精神風暴的泥潭之中,然後,越陷越深。
所以,他們放棄了反抗,學會了承受與堅持。
畢竟,在戰場上,軍雌們熬過了疼痛感之後,迎接他們的将會是更高的榮譽和獎勵。
在安撫活動中,精神崩潰的雌蟲們只要是熬過了那痛苦的折磨,精神識海就會得到片刻的安寧。
于是,久而久之,就連他們自己都開始一遍又一遍地說服自己,忍一忍,只要忍過去就好了。
可是,忍受就代表接受了嗎?
不拒絕就代表喜歡了嗎?
如果雌蟲們對于安撫活動前的準備階段沒有一點意見的話,又怎麽會一提起這件事情就露出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呢?
換句話說,早在他們将安撫活動與戰争以及和異獸厮殺搏鬥這種将生命挂在染血刀尖上的事情放在一起時,就已經在潛意識裏說明了一切。
安撫,明明指的是安慰或者撫慰受傷或者精神焦躁發狂的蟲。
但就是這麽一件應該讓雌蟲回歸平靜,全身心放松的事情,卻在蟲族的歷史長河中被染上了名為“痛苦”的底色,與疼痛和折磨挂上了鈎。
雌蟲們不懂,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懂。
沒有蟲教他們。
但是現在,裴喻舟來了。
他帶着自己的漫畫,以絕對入侵的姿态出現在了星網上,而後用一張接着一張仿佛來自極樂世界般的夢幻場景,告訴雌蟲,也告訴整個蟲族:
或許,他們可以換一種方式來刺激雄蟲閣下們的信息素分泌。
或許,給予雌蟲們疼痛感的這件事也可以有別的方式。
不會?
沒關系,你看,我不是已經在教你們了嗎?
在之前的兩章漫畫中,塞缪爾雖然高高在上,偶爾展露自己偏執的控制欲,但是他的底色仍舊是溫柔的。
但是,在這一章中,他直接将自己的真實模樣完全地暴露了出來,和其他雄蟲一樣的,不做任何掩飾地對面前的雌蟲充滿了征服欲。
他傲慢,強硬,瘋狂,卻迷一般地吸引住了所有觀衆的目光。
鏡頭的特寫中,微微上挑的綠眸像是在說,
看吧,就算你知道了我的真實面目又能怎麽樣?!
你能離開嗎?
你舍得離開嗎?
【……】
時間仿佛在此刻的預告評論區中靜止了一分鐘。
明明右上角處的觀衆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但是實時的評論區內,讀者們的留言卻還停留在一分鐘之前。
沒有蟲說話,就連之前一直跳腳的小黑子在此刻都仿佛消失不見了一般,整個評論區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直到一分鐘過後。
【……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塞缪爾閣下,選我!選我好不好!我不嫌疼的!】
【我覺得還是這軍雌是不是有點過于矯情了,這麽一點動靜就喊疼,那要是被沖.擊.炮轟了的話豈不是要被疼死了!所以,選我吧塞缪爾閣下!我可是在沖.擊.炮下都能活的好好的雌蟲啊!!!】
【所以,畫面中的這些,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啊?】
【實不相瞞,剛剛我自己嘗試了一下,感覺有點奇怪,不過……好像還真的有點……舒服?】
【艹!前面的,你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該死的,我剛才也試了一下,感覺麻麻的,特別是腰那裏,像是被誰戳了一下一樣!】
【我也……有點喜歡,所以,尤納斯到底是吃的有多好啊!!!我也想讓塞缪爾閣下這麽對待我啊!!!】
【前面的,但凡吃粒堅果種子都不至于醉成這樣!】
【垃圾博主,有本事你把正文也給一塊放出來啊!】
……
閃爍着藍色光芒的虛拟屏幕之外,珀科一條接着一條地翻着塞缪爾最新預告下面的評論,時不時發出“啧啧”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品嘗什麽美味的食物一般。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塞缪爾确實是有點東西的。
竟然就那麽憑借一張簡簡單單的圖片預告就能夠在星網上攪起一陣風暴。
甚至連他,在看到最新的這張圖片時,都忍不住熱血沸騰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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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恨不得當場找一個軍雌來試驗一下。
喉結不自覺上下滑動了兩下,珀科盯着軍雌小麥色皮膚上的印記,拇指不自覺地就長按在了屏幕上。
然而,就在他準備将這張圖片保存到相冊的時候,耳邊冷不丁地就響起了斯洛特納陰測測的聲音,
“你在幹什麽?”
!!!
“啪!”
珀科下意識地将光腦倒扣在了桌面上,慌亂擡頭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旁邊的斯洛特納扯了扯嘴角道:
“沒,沒幹什麽,就是看了一眼那個塞缪爾最新發的預告。”
“是嗎?”
斯洛特納睨了一眼心虛的珀科,嗤笑了一聲,“那你覺得怎麽樣?”
“嗯……”
珀科撓了撓臉頰,看着斯洛特納的臉色,仔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
“就……還行吧,感覺一般,如果是放在藍星上肯定是火不了的。”
“你也覺得他畫的一般吧,放在藍星上根本就出不了頭,”
斯洛特納伸手将珀科倒扣在桌面上的光腦翻過來,垂眸盯着上面過于曝光的圖片,聲音嘶啞,像是不情願地從喉嚨中擠出來的一般,
“但是就是讓他這只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這麽多的穿越者中,竟然真的就只有他一個塞缪爾會畫畫!
而且,也是這個唯一一個會畫畫的,到現在都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他怎麽敢的?!
斯洛特納的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之中,刺痛感一陣陣沖刷着他的神經。
許久,久到珀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鑽進光腦中,順着網線将塞缪爾暗殺了的時候,他才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旁邊一直沒敢出聲的珀科身上,
“交給你的新任務,完成了嗎?”
“快了!”
珀科立馬挺直了背,對着斯洛特納讪笑道:“我其實一直都在寫呢,就是剛剛寫累了放松一下而已。”
斯洛特納沒有計較珀科話中的真假,只扔下一句,“明天中午之前交給我”之後,就轉身離開了珀科的工作間。
原本繃緊了的背在門被關上後終于能夠放松了下來。
珀科深呼一口氣,随後重新拿起桌面上的光腦。
屏幕上面的預告圖片依舊性張力滿滿,讓蟲熱血噴張,但是此時已經記起自己工作的珀科已經沒有了想要收藏的欲望。
甚至,在看向圖片的時候,他的眼底還閃過了一絲埋怨。
都是因為這個塞缪爾給斯洛特納提供了新的故事思路,連累他大中午該休息的時候還要坐在這裏加班寫什麽安撫活動!
可問題是,他上輩子就是一個大男主作者,根本就不怎麽會寫感情戲,更別提穿越過來之後,他都一直被斯洛特納壓榨,根本就沒有什麽時間匹配雌蟲去進行安撫。
所以,他要怎麽寫?!
珀科愁眉苦臉地看着面前的虛拟屏幕,最終只能硬着頭皮将自己上輩子看過的文生搬硬套過來。
而另外一邊,重新回到房間的斯洛特納,看着私信欄中依舊沒有沒有動靜的塞缪爾,眼底閃過一絲陰沉。
随後,他點開光腦上的通訊錄,撥打了一個語音通話,
“對,今天晚上,如果他再不回複我消息的話。”
沒辦法,他是想要和塞缪爾好好相處的。
可是對方不識相。
那就別怪他像對付之前的那些硬骨頭那樣,将他的驕傲一寸一寸打碎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時候,塞缪爾還要怎麽硬着骨頭不求他!
沒有關緊的窗戶突然灌進來一陣冷風,原本湛藍的天空逐漸發灰,烏雲聚集,仿佛正在醞釀着一場要下不下的雨。
直到晚上,夜幕降臨,當雨點噼裏啪啦地落到窗戶上時,最新一章的漫畫也在觀衆們焦急的等待中,于十點如約而至。
正文和預告的時間線并不一樣。
随着進度條的向後推移,出現在屏幕上的雄蟲依舊保持着他單手撐在沙發扶手上的動作。
而軍雌,也如上一章的結尾那般,單膝跪在他的面前。
畫面看起來可以說是和預告完全不一樣。
但是,莫名的,在線所有觀衆的視線都不自覺地落到了雄蟲那漂亮的唇瓣上,還有下方軍雌,那隐藏在雄蟲長腿之間,那被遮擋了完完全全的上半身上……
怎麽辦?!
蟲神在上,他們好像變得越來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