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餘歲!”
“餘——小——歲——”
曹方嘀嘀咕咕: “怎麽睡這麽死,快醒一醒!”
“……別晃我,我一會兒吐你身上了。”大巴車晃晃悠悠,餘歲腦袋裏的漿糊也晃晃悠悠。
“卧槽,你可別!”曹方一聽立即進入防禦狀态。
窗外景色持續倒退,星星點點的光斑透進車內,将整個空間劃分成暗與明兩個區域。
穿過一個隧道,眼前便通亮起來,視野開闊。
餘歲半醒半醒: “我們這是……到了”
“這不已經出江城了嘛,下高速都。”曹方指了指窗外,說。
已經是十二月中旬,高二上半學期學校期望趕在學生們進入高三前組織一次研學。
時間不長,只有三天,但相當于是給他們放了個小假。
“研學等同于旅游啊,”曹方振奮感慨, “三天三夜,三更半夜”
餘歲: “……”
三更半夜還發癫,他會揍得人喊媽媽,從此讓他知道什麽叫上帝在他眼前遮住了簾。
今天算是研學第一天,上午出發,臨近中午才到,中途只經過了一個休息站。
不過他全程在夢鄉裏尋周公,連下車都懶。
餘歲動了動僵硬的脖子,早知道就應該帶上u枕,大巴車上的座椅真是狗都嫌……
看他異常不适,曹方貼心地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 “你還好吧看你睡一路了,暈車藥沒效果”說話間,伸手遞過去兩顆小東西。
餘歲掀了掀眼皮,視線瞟過去: “話梅”
确實能改善暈車的不适感。
“朋友,你可真貼心。”含了一顆在嘴裏,餘歲含糊不清地說。
曹方聽樂了,理直氣壯接受他的誇贊: “雖然這句話說得也不錯,但這是黎哥拿過來的。”
餘歲楞了楞,話梅偏酸,刺激着他口腔內的唾液腺分泌。
感覺好受了些,他又慢悠悠道: “哇,那他好愛我。”
曹方: “”
雖然但是,這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聽着哪哪都不對勁呢
……
研學第一站是博物館。
下午的時間很充裕,并且此行不止一中一個學校,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們近十多個班級兵分兩路,由兩名講解員帶領有序進入場館。
從古代飲食文化講到服飾文化,再從錢幣講到瓷器……
行程很豐富,餘歲卻心不在焉。
看着走在最前方舉着紅牌的黎荀,餘歲頭一次怨恨兩人不是同班同學。
中間一行行一列列,七八個班級,仿佛像隔着一條銀河。
壓根連人衣服都摸不到,更遑論試探。
好不容易等到吃晚飯可以自由活動,結果三言兩語的時間,他們偉大的黎班長又被班主任叫去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曹方不知道從哪買回來兩根糖葫蘆,為了照顧暈車的病人,特意選的山楂,自己倒是冰糖草莓。
從博物館出去,一行人又坐上大巴車颠簸了半個鐘,終于到了最終落腳點。
他們要在這裏住上兩天,學校沒顯得特別摳門,但也不算大氣。
很普通的連鎖酒店。
“有四人的,有三人的,還有兩人的……”
學校大抵是為了節約經費,就是沒有單人的。
公立學校的弊端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已經開始分配房間,曹方看着群裏的通知,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說: “唉,竟然是男生一層,女生一層。”
餘歲語氣涼涼: “不然呢,你還想串寝”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曹方憤憤, “我就是想,這個時候刷好感度是很有必要的。”
好感度……
餘歲若有所思。
“咱們怎麽說,擠一擠睡大床房還是寂寞點。”
餘歲面無表情: “兩人。”
要讓他和別人擠一張床,那還不如睡單人小床。
曹方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過了會兒拿回來一張房卡。
“雙人間就剩下最後一間了,還好哥眼疾手快,搶到就是賺到!”
看餘歲沒多大反應,曹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是不是昨晚沒睡飽啊,今天老發呆。”
老發呆的原因。
自然是他還沒想好怎麽去試探黎荀,試探……他對自己的喜歡,不是朋友間的喜歡,而是對彼此有欲。望的喜歡。
畢竟從喬明洋的視角下,從論壇帖子的分析來看,條條框框都指向他們兩情相悅,是隐秘的戀人關系。
咬了一口糖葫蘆,酸甜的味道讓餘歲瞬間清醒。
不行啊。
得用什麽法子換到一間房。
-
睡得迷迷糊糊的曹方是被一陣又一陣的晃動,生生晃醒的。
要不是有人在他耳邊叨叨,他差點以為是地震。
“曹方。”
“你死了啊”
“這才幾點,你睡什麽覺。趕緊起來,夜生活開始了!”
曹方迷蒙地被他從被子裏拉起來,看了眼左側幽幽冒光的時鐘,十二點。
他懵逼: “……”
不是,他在車上就是說說而已,怎麽有人還當真啊!
曹方: “我好累,我好困,我睡——”
“不準睡!”餘歲兩根手指放在曹方眼皮上,一扒拉,迫使人睜開眼睛。
曹方眼睛“瞪”溜圓: “……”
餘歲開始在群裏召喚: [@所有人朋友們睡了沒]
餘歲: [這種年紀你們是怎麽睡得着的]
餘歲: [想體驗驚心動魄嗎想體驗心潮澎湃嗎扣1讓小餘帶你領略]
遠在十萬八千裏外的程譚: [11111……]
餘歲: [你扣你自己的腳趾吧]
程譚: []
喬明洋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扣了個1.
餘歲: [307房間,等我!]
307房間
剛刷完題,準備關燈躺平的穆翀燚:……
那不就是他和黎荀住的那間
正想着,門外“叩叩”兩聲。
穆翀燚開了門,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五個人,不多不少,剛剛好!”餘歲徑直往裏走,跟自己家似的。
穆翀燚: “……”
擦,壓根就是把他倆也算上了!
曹方打着哈欠,為不掃興,他強行灌了兩口東方樹葉: “我們玩什麽”
剛從浴室出來的黎荀: “”
洗個澡的時間,怎麽冒出這麽多人
餘歲目光望着他,棕褐色的瞳珠清澈無辜,邊洗牌邊說: “抽鬼牌怎麽樣”
如果是普通的鬥地主,隊友和地主都是分散的,時間短且面對黎荀和穆翀燚兩位腦玩家,他能贏的概率不大,但憑運氣……
那就不一定了。
個人玩家,指不定誰先贏。
“不……”
黎荀“不”字剛落地,餘歲便自顧自發牌,顯然——
不玩也得玩。
第一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鬼牌并不知道在誰手裏,十分鐘過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出局。
“我沒牌了!”曹方是第一個結束的。
緊随其後是的喬明洋。
眼下,僵直不下是的餘歲和穆翀燚,以及黎荀三人。
“你确定要選這張”餘歲緊皺眉頭。
穆翀燚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動了下手,換到旁邊那張牌。
結果餘歲又問了一遍一模一樣的問題: “你确定要選這張”
“……”草,這樣他就不确定啊!
半小時後。
“……算我輸了行了吧。”穆翀燚欲哭無淚, “你讓我睡覺吧……”
餘歲登時眼睛一亮: “願賭服輸,不能耍賴啊!”
穆翀燚眼皮抽抽,總覺得他是有備而來: “……你說。”
“我們換個房間,你睡我那裏。”
餘歲拍拍身下的床鋪,喜滋滋開口: “我睡這裏。”
曹方: “”
“你就這樣抛棄我了”曹方牙呲欲裂。
餘歲笑容顯得人畜無害: “是的。”
“……就這樣”穆翀燚無言以對,拖着他們大半夜玩什麽聚會游戲,就是為了換個房間!
“行,我走。”
話落,幾乎是立刻被趕了出去的幾人盯着緊閉的大門,相顧無言。
穆翀燚: “……”好歹扔件睡衣出來啊!
喬明洋握着手機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
他錯了,錯得離譜。
小魚,你才是真正的高手。
手段得啊!!
……
門內,時間太晚,縱容餘歲玩了一場無厘頭的游戲,這會兒已經熄了燈。
但入睡需要一點時間,餘歲橫躺側躺,總覺得酒店裏的床哪哪不舒服。
嘗試閉眼五分鐘後,餘歲翻了個身。
和學校宿舍不一樣,平時上下床的結構他必須探頭出去才能看到睡在下鋪的人,現在只要一個轉身,就能看到。
“你睡了嗎”餘歲小聲問。
黑暗裏,視覺減弱,聽覺的存在就愈發強烈。
靜等了幾秒,等到他幾乎要再翻個身繼續瞪天花板,才聽到有人說: “睡了。”
“睡了為什麽還能回答問題”
黎荀不回答了。
但是某人并不善罷甘休。
“你帶眼罩嗎”
餘歲又平躺回去,視線落在頭頂幽幽發亮的光圈上: “這個燈條亮得我睡不着。”
空氣裏又靜了會兒。
随後窸窸窣窣一陣聲音,餘歲發現一個模糊的人影掀開被子,走到行李箱前開始翻找。
“你真是個好人耶。”
開始發莫名其妙的好人卡。
黎荀: “。”
知道有些人入睡快,但不知道入睡能這樣快。
等找到眼罩,黎荀一轉頭,發現方才還在嘀嘀咕咕碎碎念的人,此刻呼吸已經漸入平穩。
“……”
亮得睡不着
“餘歲。”
沒人答應。
床頭的燈條像是酒店特有的氛圍燈,沒法熄滅。
黎荀放輕腳步走過去,稍頓了兩秒,終是将臂彎伸至他的腦袋下。
純黑色的眼罩使得眼前暗得更暗,一絲光都休想漏進。
視野下的人似乎睡得很沉,無論怎麽折騰依舊沒有複蘇的跡象,黎荀将目光定格在熟睡的男生臉上,沉了沉心思。
他其實隐隐約約能察覺到餘歲有些反常。
不同于骨子裏的叛逆,白日裏的餘歲從指尖到腳尖都寫滿了——
緊繃,焦躁,躊躇。
突然疏遠,突然平常,又突然……黏人。
至少這個詞放在今晚執意要贏得撲克牌游戲勝利的餘歲身上,格外合适。
過了不知多久,總之眼前除了黑看不到其他色彩的餘歲,聽不到也看不到眼前身影何時離開的。
-
試探大計還未來得及實踐,時間已經悄悄來到第二天。
摘了眼罩,被鬧鐘叫醒的餘歲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許久後,才接受自己錯過了昨晚黑燈瞎火,孤男寡男,大好機會的事實。
等等。
眼罩
餘歲伸手揉了兩下眼睛,眸光聚焦,确定不是錯覺。
房間裏沒有第三個人,不是黎荀給他戴上的話,那只能是鬼了。
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嘛。
餘歲暗自竊喜。
蹭得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的時候,黎荀已經在洗漱。
“我們幾點集合”哈欠聲一個接着一個,餘歲圾拉着拖鞋走過去,和黎荀平行站在鏡子前。
“八點。”
餘歲“哦”了聲,拿出自己帶來的牙刷開始接水刷牙,心情異常美好地哼歌。
黎荀好笑地看他一眼。
這麽高興
幹濕分離的洗漱間裏,只有時不時出現的水流以及刷毛清潔牙齒的聲音。
餘歲盯着鏡子,偶爾瞥一眼旁邊的人。
感覺确實有點不一樣。
雖然這個場景從前出現過無數次,在家,在學校……
但說不上是什麽心理,只覺得今天是特別的。
捕捉到有意無意的探查目光,黎荀神色不驚,只在臨出門前提醒道: “降溫了,換一件外套。”
“我覺得不冷。”餘歲蹙了蹙眉,難得不用穿校服,他特地選了幾件看上去非常有風度,但就是沒有溫度的衣服。
不然臃腫得看上去像只企鵝……那可太醜了。
“……”黎荀看着他沒說話。
轉身打開陽臺門。
陰冷的風“唰啦”一下闖進來,前一秒還在嘴硬的餘歲切切實實打了個顫。
“……”僵持一分鐘,餘歲撇撇嘴, “好吧。”
他總是沒有一點原則就妥協。
餘歲背上包到樓下集合點的時候,八點剛過一分鐘,很準時。
等了挺久,曹方才下樓。
整個人疲憊得像是被女鬼吸幹了精氣。
“你昨天晚上偷偷開小竈去了啊倆黑眼圈再不接着就要掉下來了。”餘歲一本正經調侃。
曹方幽怨地看他一眼,說: “我決定在今天和餘歲絕交,誰有異議——”
餘歲本人舉手: “我有異議。”
“——拖出去砍了。”
“重色輕友,不,厚此薄彼。小餘同學你不是人!”曹方怒火中燒。
餘歲挑眉,這麽說也沒問題,黎荀确實擔得起“色”字。
但為撫平友人脆弱的心靈,他拍拍曹方肩膀: “別生氣,來,吃顆薄荷糖壓壓驚。”,
“哪來的薄荷糖”
“黎荀的。”
曹方面無表情: “……我現在聽不得這兩個字, ptsd都。”
“嗯嗯的。”餘歲貼心地模糊了音。
曹方: “……”
……
旅行,啊不,研學的第二天和他想的一般無二。
很枯燥。
上午打卡完各個名人的故居,領略千年古城的風采,接受洗滌與教育後,下午,浩浩蕩蕩一群人朝着蘭大進發。
蘭城大學,簡稱“蘭大”。
人文底蘊深厚,科學研究領先,是遠近聞名的一所重點大學。
蘭大面積非常可觀,光是從進門走到教學樓就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宿舍樓隐秘在最遠處的角落,一條細長的河流區分男女宿舍,和一中的建築設計理念就像雙胞胎似的。
帶隊的是學校的幾位老師,十個班級分成三個隊伍,河流分支似的流向不同的專業樓。
“一年後就要分道揚镳了,唉。”曹方邊走邊感嘆, “魚啊,我能跟你要個保證嗎”
“什麽保證”餘歲皺了皺眉頭,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曹方笑嘻嘻: “就是……你能不跟我報同一所學校嗎”
“或者你到時候報哪幾所學校,跟我知會一聲,咱們要是學校避不開,那就避免選同一專業,這樣還能少點競争力……”他一個勁在旁邊喋喋不休,苦惱自己的未來大學生涯。
餘歲: “……”
這是他能說不報就不報的嗎!
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參觀,帶領老師們講解完後便通知他們可以自行走動,感受名校的同時也可以提前思考今後的發展。
徒步挺久,曹方犯了懶不太想動,找了處陰涼地手一甩,表示他可以在這裏等候餘歲歸來。
結果剛一屁。股坐下,就看到遠處女生小組隊正朝文理樓方向走去。
曹方登時站起身: “我覺得我休息好了。”
“……”餘歲對他這個戀愛腦無語了。
藝術院是單獨的一棟樓,坐落在一片茂密的樹叢間,背後就是那條人工河。
其他無論文科還是理科,能選擇的專業非常多,但同樣的,分數線更高。
兩人走了一段路,餘歲卻沒有打算繼續去二樓觀摩,而是準備掉頭去另一邊。
心有靈犀似的,黎荀也不在他應處的位置。
餘歲從底樓的一衆花花綠綠的油畫中抽離,轉過頭就看見某個并不學藝的好學生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你終于要棄文從藝啦”餘歲揚了揚眉峰,小跑過去。
“被我發現了。”
黎荀淡聲應: “被你發現了。”
“學我”
“學你。”
兩個人幼稚地你一言我一語。
餘歲真是無語了。
“你怎麽沒去看你那……理科,比如金融啊,電子工程,還有什麽來着我看看……”随意撿了放在門口展示架上的學生手冊,他津津有味地看了一眼又一眼。
黎荀看他似乎挺認真,便也從中抽出一本來。
良久,他問: “你想考嗎藝術。”
語氣自然如常,好似真的只是純粹的詢問。
“應用物理學,生物工程,海洋科學……”
餘歲原本一個人小聲地在那邊念念叨叨,聽到他的問題後, “啪”一下合上冊子,搖頭晃腦地總結: “對我來說都是天文學。”
黎荀: “……”
就不應該對他抱有幻想。
但學藝的特殊,報考的局限性自然更大。
例如以上念的那些,都不能出現在他未來高考填志願的考慮範圍內,除非他棄藝從文或從理。
盯着手冊的字出神許久,餘歲才偏過頭說: “當然想啊,這可是蘭大。”
“而且食堂看上去很好吃,如果打飯阿姨不手抖的話,我将來肯定經常不想回家。”
黎荀失笑: “思考這麽久,就在想這個”
餘歲點點頭: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考慮得挺長遠。”黎荀語焉不詳。
“那你想考嗎”
同樣話,餘歲反問黎荀。
黎荀也同樣幽幽道: “這可是蘭大。”
餘歲噗嗤笑了聲,複讀機似的: “對耶,蘭大。”
蘭大的藝術系也是很出名的。
所以他當然想考,前提是能考上的話。
餘歲在心裏補上一句。
觀察着黎荀的表情,餘歲又私心地加了一句。
他還希望是兩個人一塊站在這。
感覺有點沉重是怎麽回事。
明明還有一年多。
于是餘歲岔開話題: “晚上可以自由活動,吃完晚飯我們去玩密室逃脫吧”
“密室逃脫”
“對,喬喬說那家店離酒店不遠,在游樂場旁邊。”餘歲劃着屏幕, “反正晚上很無聊,就去玩玩呗。”
黎荀仿若是在思考什麽。
餘歲在他面前站定,神色嚴肅: “沒有拒絕的選項。”
黎荀話裏平添幾分無奈: “……沒說拒絕。”
“行不準反悔啊,那我就說……”餘歲邊敲字邊磨蹭地集合點走, “加上……我們兩個。”
大計準備實施前,當然得先把人拐過去。
餘歲看着頁面上“中式” “微恐”等關鍵詞,走出自信的步伐。
-
由于學校沒有限制學生們的晚間時間,只是他們有門禁,十點查房。
“一場大約兩到三個小時就能結束,等前面的人全部出來後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注意腳下安全,最好不要攜帶物品進去,以免丢失。”
工作人員盡責地給他們一一講解。
“那我們進去吧”真人版的密室逃脫,餘歲還沒玩過,在這一群人裏,他膽子算是比較大的,一般情況下鬼啊怪的,吓不到他。
曹方: “再等會兒,還缺人呢。”
餘歲: “”
他預約的這間密室需要至少五個人,所以穆翀燚也被他拉來湊數,餘歲環視一圈,五個人不多不少剛剛好。
“缺誰還有人要來”他問。
曹方笑得有些腼腆: “咱們不是人數少嘛,我就邀請了幾位女生跟我們一塊。”
看他癡迷的樣,餘歲心裏有了定數: “……洛蕊。”
“和她的好閨蜜,”曹方說, “她問還有誰,我就如實說了呗。”
餘歲看看他,又偏頭瞟了眼黎荀: “……”
嗯,他第一次看一個人這麽不順眼。
“不好意思,我們遲到了。”
話音剛落,唯一的女主角姍姍來遲。
洛蕊第二次致歉: “一開始沒找到這家店,不好意思。”
曹方忙不疊道: “沒關系沒關系,反正上一場還沒結束,我們還得等。”
這時,工作人員表示他們可以進去了。
洛蕊視線第三次瞟過來,餘歲神色依舊平靜。
“全程會有真人NPC出現,單雙線任務将會随機安排。”
“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這邊就可以抽取身份卡了。”
女士優先,洛蕊和另一位女生先抽取。
餘歲和黎荀第二順位。
抽完卡,餘歲湊過去看: “你的是什麽”
黎荀手裏的卡片赫然寫着: “醫生。”
“嗷,我是秘書。”
餘歲突然陷入沉思: “秘書……”
他們雖然沒有換裝,但身份卡上顯示的餘歲拿到的是女性角色。
秉持着真人游戲需要演繹,餘歲擡起手,又輕又柔地将掌心貼近黎荀的手臂,順勢往下滑動。
“黎醫生需要秘書嗎”餘歲眨眼。
很清純的眼神。
很勾人。
黎荀: “……”
————————
昨天今天二合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