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一天忙活下來，慕甜甜感覺自己如同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般，什麽都覺得新奇。
好不容易挑選好了衣服，慕施又帶着她看鞋子，弄頭發，吃大餐。
雖然這些都是慕甜甜前半生都沒有接觸過的新鮮事物，而且都是和慕施一起去做的事，她很開心，但也不妨礙慕甜甜的心在滴血。
這一頓操作下來，自己恐怕是負債累累了。
距離自己退圈就剩半個月的時間了，就夢想娛樂給了自己那一個通告。而且按照夢想娛樂那個周扒皮的德性，也不知道自己到手的錢能還今天的多少分之一。
慕施很敏銳地察覺到慕甜甜情緒微妙的變化，試着問道：“甜甜不開心？在想什麽？”
“在想通告。”慕甜甜下意識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随即意識到立馬解釋，“啊我是想着我過幾天還要參加一檔綜藝，是夢想娛樂給我接的。”
“是什麽綜藝？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叫《我家住在月亮灣》......”
慕甜甜的話還沒說完，沈譽就問道：“那不是親情綜藝嗎？你怎麽上......我的意思是夢想娛樂讓你和顧曉春，還是顧曼婷上？”
在大家好奇的眼光中，慕甜甜回答道：“公司是打算讓我和顧曉春、顧曼婷一起上，到時候我就充當顧曼婷的對照組就行了。”
慕甜甜随便想想都能想到好幾個營銷标題。
什麽“顧家完美母女”、“養女終不如親女兒”等等。
聽到這話，慕施不禁有些緊張：“你同意了？”
“畢竟我和夢想娛樂的合同還生效，我不能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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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媽媽別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
慕施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手機，随即給慕甜甜轉了一筆賬。
慕甜甜看到到賬信息的時候人都傻了，話都說不利索：“媽，媽媽……你怎麽給我轉了三百萬……”
“甜甜，你不要委屈自己。你不願意去就別去，這個違約金我出了。”
慕甜甜搖搖頭。
顧扒皮給自己簽的那個沒人性的合同，不管是什麽時候違約，違約金都是那麽多，不會因為剩餘時間少而減少。
她想，反正就剩半個月了，綜藝拍完，熬一熬就過去了。如果提前節約，這時候還要付違約金，着實令她不爽。
“媽媽，我不委屈，我也願意去，因為我的合同就剩半個月了，只要我熬過這半個月和綜藝我就和夢想娛樂沒關系了！”慕甜甜詳細解釋了自己心中所想。
慕施聽慕甜甜如此規劃，本應該不會再過多幹涉她的決定的，可是一想到慕甜甜是和顧曉春一起上親情綜藝，慕施怎麽想都覺得難受。
她很讨厭這種感覺，更不希望顧曉春和慕甜甜再有接觸。
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就現在慕甜甜和顧曉春還是名義上的養母女。
“那這錢你先收着，就當是……”慕施想了想回答道，“是我想和你套近乎。”
“套近乎？”慕甜甜想了一下立馬就知道慕施一定是知道了昨天她和沈譽的聊天記錄。
“媽媽，你不需要和我套近乎的，我那是和沈譽開玩笑的。”慕甜甜慌亂解釋，“我有錢，養得起自己，這錢我轉回給你。”
“你都找沈譽借錢了。”慕施戳破她，“甜甜，你不必這麽生疏。我是你媽媽，不管是衣服還是金錢，那都是我在彌補這些年以來對你缺失的愛。”
慕施不善言辭，又是個生活白癡，因此在慕甜甜遇到麻煩的時候，她能想到的只有通過這個方式補償慕甜甜。
慕甜甜拒絕幾次無果後含淚收下。
這種愛，各種意義上的厚重。
*
約莫過了一個星期，周禮提前給慕甜甜發了消息，他除了告知慕甜甜公司和綜藝節目組簽合同的日期外，還告知了顧曉春最近的想法。
顧曉春決定趁着簽合同的時候和節目組商量将原本定位受邀嘉賓的慕甜甜換為顧曼婷，慕甜甜則是和顧曉春一樣以嘉賓家屬參加綜藝。
乍一看只是讓慕甜甜和顧曼婷參加綜藝的身份互換了下，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但細細一想就知道，顧曉春又要搞什麽名堂。
得知此事的慕甜甜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成真，再加上這次簽合同公司并沒有告訴慕甜甜，她想不如借機生事，解除領養關系，一勞永逸。
“周禮，合同簽約一般需要多長時間？”慕甜甜問道。
周禮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慕甜甜，雖然這次是夢想娛樂、節目組和沈家的三方合同，法務審核的确需要時間，但再怎麽拖半個月也會好。你想等到你合同到期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周禮，我不想威脅你，但是你知道的，我知道的秘密很多。”慕甜甜不緊不慢地說道，“而且你應該也有聽說，上次我無意參加了一個互動節目，和沈譽的關系還不錯。”
周禮哪不清楚沈家和周家有往來，他磨磨牙無奈妥協：“好你個慕甜甜，你就給我等好消息吧！”
挂斷電話後，一旁正在看《哪吒鬧海》的沈譽湊過來：“你拿我的名字招搖撞騙？”
慕甜甜搖了搖頭：“哪能啊。我只不過是受你看的這個動漫啓發。”
沈譽不解：“可你不是哪吒啊，哪吒剔骨是給他親生父母，你離開夢想娛樂是為了遠離養父母。”
慕甜甜搖搖頭：“不，我只是覺得周禮和哪吒有異曲同工之妙。”
沈譽撓撓頭：“啥意思？”
“因為哪吒是三頭六臂，而周禮他是一頭二比！”
*
在周禮的“磨蹭”下，慕甜甜在她合同到期的當天接到了夢想娛樂要和節目組簽合同的通知，于是第二天她早早去了公司。
在會議室裏她等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節目組的人和顧曉春、顧曼婷、周禮等人總算來了。
看到慕甜甜在會議室裏，顧曉春震驚了：“慕甜甜，你怎麽在這裏？”
顧忌到節目組的人在場，她沒有直接發作，只說，“你這孩子平日忙，簽合同的事直接交給公司就行了，這你還不放心？ ”
“我可以直簽呀。我最近沒有通告跑，一直在公司。這點阿姨應該比我更清楚。”慕甜甜故作不解，“公司要代我簽什麽合同？”
顧曉春頓時語塞，她看下周禮，示意他來擦屁股。
周禮無奈地在心底裏翻了白眼。
雖然他目前還在夢想娛樂底下打工，不能得罪顧曉春，但同樣的，手握他身份的慕甜甜也不能得罪太徹底。
他覺得這一對養母女就像是拉屎的人和攪屎棍。一個負責沒腦子拉，一個肆無忌憚地攪，到最後他弄得一身臭。
“不好意思，是我的原因。我以為這樣簽約更快一些就擅自做主了。”周禮主動攬下這個責任。
雖然周禮給了理由，但是節目組的人不是傻子。
既然覺得公司簽快，那為什麽又讓顧曼婷到場了？
不過幾分鐘節目組也明白了其中的名堂。
雖然夢想娛樂是他們的大贊助商，但合同上的法務風險更大。他們讨論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
節目組将合同遞到慕甜甜的面前，道：“慕小姐，雖然內容條款有些調整，但這些合同是由雙方法務核實過的。您可以過目下，有什麽問題我們現場讨論。”
慕甜甜點點頭，正當她準備接過合同，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只手，将合同截了過去。
顧曉春将合同拿到她的面前，笑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們忘了說，我們私下溝通過了，本次的嘉賓我們公司決定更改為顧曼婷。”
顧曉春此話一出把節目組的人整不會了。
“貴公司是要更換嘉賓？那慕小姐......”
“只是慕甜甜和顧曼婷的身份調換一下。婷婷作為嘉賓，慕甜甜作為嘉賓的受邀親屬參加。”顧曉春如此說道，“她們倆都還是參加節目的。”
這是顧曉春想了很久下的決定。
一個S+的親情向慢綜，她還是舍不得給慕甜甜這麽好的資源。更何況自己只是答應給她這個資源，也沒約定是什麽方式給，只要讓她參加不也算給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慕甜甜是以嘉賓親屬的身份參加綜藝，那自己在這上面做文章的空間可就又大大增加了。
節目組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意見，畢竟他們知道夢想娛樂是他們的大贊助商，只要夢想娛樂公司內部自己決定好就行。
于是節目組的人将目光看向慕甜甜。
本以為慕甜甜會欣然接受，誰知她直接問顧曉春：“這件事是誰決定的？怎麽都沒有提前知會我？”
顧曉春臉色一僵，她沒想到慕甜甜就這麽直白地在外人面前說這話。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甜甜啊，這也是公司綜合你們倆的發展決定的。乖，懂事點。”
即便顧曉春用如此尴尬的哄她的話語，但“魔咒”的力量還是起了效果，慕甜甜不自覺想要應下。
可在下一秒慕甜甜就反應過來不對勁，她一下從桌子上站起來，強迫自己從顧曉春的話語中掙脫出來。
如果不想再被顧曉春控制，還得發個瘋。
于是她指着顧曉春的鼻子反問道：“懂事？懂什麽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還不夠懂事嗎？”
話一出，顧曉春立馬擡頭。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嗎？你吩咐的每一句話我都聽了，你要求的每一件事我都做了。”
“顧曼婷不願意下零下五度的冰水我去了，不願意在大夏天去跳舞我也去了，我每天救火困得就像□□裏的丈夫倒頭就睡！我現在對任何事就像電車裏的社畜一樣漠不關心！為了助力顧曼婷逐夢娛樂圈，我自己都要被娛樂圈逐出去了！”
“這還不叫懂事？來來來！你告訴我，什麽叫乖？什麽叫懂事？”
慕甜甜劈裏啪啦一陣輸出把顧曉春打得措手不及，她還有其他人全程看着慕甜甜傻眼，等慕甜甜坐回位子上灌了幾口水終于才反應過來。
此時的顧曼婷臉漲得通紅。
慕甜甜說的話不假，可是為什麽她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而且還有節目組的人在場！
“慕甜甜！你怎麽和媽媽說話的？你要尊重長輩知不知道……”
“我挺尊重的啊，不然也不會幹了這麽多年。”慕甜甜既而把戰火轉向慕甜甜，“倒是你，你要是真尊重你媽，也不至于不顧一起和周司盛私奔，然後你媽拉着我去救火。你最好給我閉嘴，因為但凡你多說一句我就要多幹一件事！我有時候真佩服你，能把所有事都搞砸也是一種能力。”
顧曼婷哪受過這種委屈，她辯不過發瘋的慕甜甜，頓時眼角含淚，嘴巴抽搐了一會兒，直接往顧曉春的懷裏撲過去：“哇！媽媽，你看！慕甜甜欺負我！她居然欺負我！”
顧曉春趕緊抱住顧曼婷，拍了拍她的後背，随後惡狠狠地盯着慕甜甜：“慕甜甜！婷婷好歹是你的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她？沒大沒小的！”
随後又低聲一句，“還有外人在場呢！”
“不好意思，我還真是沒大沒小，畢竟我倆沒有血緣關系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甜甜無視了顧曉春的白眼，繼續發瘋，“S+的資源不想給就是不想給，還談什麽考慮綜合發展？你是句句不談偏心，條條不離奉獻，樁樁不是好事，事事都缺大德！”
“明明自己就缺德，還要綁架我道德。什麽外人在場不在場的，我告訴你！我受夠了！從現在開始，誰讓我受氣，我就讓誰受氣！與其被你逼瘋，我不如主動發瘋創死你們！”
慕甜甜的一頓輸出後，轉頭又将目光看向了節目組。
節目組的人抖了抖，頓時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他們感覺此時的慕甜甜好像是一個已經殺紅了眼的殺手，而他們只是一只圍觀的小狗，下一秒就會被路過的慕甜甜踹上一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