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現在，你只屬于我了。”
司哲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美的情話，雖然霸道的有些無理，卻極能蠱惑人心，她不禁心間悸動，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脖子，身子往後傾的同時将人一起帶了下去。
深潭般的雙眼染上了水霧，長長的睫羽輕輕一掃，像極了勾人心魄的妖精，時宏翼輕輕地吻上去，聲音沙啞地低語，“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你把我抱你房間裏來難道不是想幹嘛嗎？”司哲的臉已經紅的像要滴血。
時宏翼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一瞬，接着又輕笑出聲，“哲哲終于長大了呢。”
“說的好像你大我很多似的。”明明已經緊張的要命，卻依舊倔強地頂嘴。
話剛說完嘴就被堵住了。
“關…關燈。”
“不是不害羞嗎？”男人沒臉沒皮地笑，跟着起身，将燈按滅。
房間突然暗了下來，所有的感官都在一瞬間驟然放大，但很快江岸的霓虹光影透過玻璃窗輕酒進來，将室內渲染上一層五彩斑斓之色。
第二天，司哲沒敢睡太晚，像是生怕被家人查覺到昨晚的事一般，她早早地起床洗漱，直到站在浴室的盥洗臺前，才發現脖頸上還留着一個個淺紅色的印子。
“怎麽這麽…。。”司哲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一幕幕，“這人是屬狗的嗎？”
剛說完，那個屬狗的人就出現在鏡子裏，她的身後。
時宏翼剛晨跑回來，額發濕嗒嗒的，衣服貼着肉，現出強健的腰腹，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氣，他伸手環抱住她，“怎麽不再睡會？”
“睡不着了”司哲欲蓋彌彰地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那點小心事。
時宏翼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勾起唇輕笑，“看來昨晚還是太體貼你了，應該多要一次的。”
司哲：“……”禽獸！
眼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就要紅透，司哲趕緊加速洗完臉，溜去了卧室換衣服。
太陽剛剛爬上山頂，晨晖輕曬進來，将室內染上了一層暖色，司哲把要穿的衣服整理好，正準備要換時才注意到之前擺在床頭櫃的小女孩雕像已經被移到的旁邊的書櫃上，而且還是面朝裏背朝外的姿勢。
應該是昨天時宏翼起床關燈的時候挪過去的，正想過去拿來看看，房門被打開，時宏翼已經沖好了涼，身上穿着平日居家的衣服，整個人看着柔和了許多。
“這個怎麽這樣放？”她問。
時宏翼靠近她，伸手将小雕像拿了下來，“昨晚的事有點少兒不宜，讓她看見不好。”他說的一本正經，毫不避諱。
司哲：“……”感覺才過了一夜，這人就徹底變了，變的口無遮攔，沒臉沒皮的了。
“你看了這麽久，難道就從來沒覺得眼熟過？”時宏翼突然問她。
司哲的目光落在小女孩圓嘟嘟的小臉上，挺認真地看了半晌， “就覺得挺可愛的，但沒覺得眼熟啊。”
“你就沒留下一張小時候的照片？”
司哲愣了一瞬，她小時候的照片還真沒留下一張，十二年前江明煥跟江明玉打架輸了，于是倔脾氣一犯，見什麽撕什麽，那天剛巧她的相冊就放在客廳的桌上，結果全被江明煥那個二貨給撕成了渣渣。
“什麽意思啊？”她一臉的震驚，“你該不會說這個小女孩是照着我小時候的樣子刻的吧？”
時宏翼将人圈進懷裏，笑着捏了捏她的臉，“除了你，誰還能這麽有幸？”
猜想得到了證實，司哲頓時歡喜，“還真的是我啊？你什麽時候刻的？”
“高三。”時宏翼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答出來。
“你那時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司哲不敢置信地仰起頭問。
“也沒有一直記得，就是那天突然想起你小時候的樣子，覺得挺可愛，就動手刻了下來。”時宏翼回答。
司哲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他高三的時候還能想起她五六歲時的樣子，而且還特意做了個木雕， “你該不會……”
“想什麽呢你。”時宏翼輕敲了下她的腦袋，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孩子，哪懂那些。”
“那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司哲低着頭羞怯地問。
“不知道…”時宏翼悶着笑，半響後将懷裏的人抱緊，頭埋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我只知道，我餘生的愛都是要給你的。”
司哲心間一陣悸動，像突然炸開的煙花，絢麗璀璨。
除夕這天，李商言再一次提着兩個巨大號的行李箱來跟江明玉一起過年，江米樂看到他時竟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那個經常跟媽媽打視頻電話的人，咿咿呀呀地舉着手要他抱。
李商言伸手一把将她抱起來，用額頭蹭她的小臉，“樂樂，想不想爸爸？”
司哲這才知道，江明玉打算在年後跟他完婚，結婚後他們會搬到離香港最近的深圳定居，這樣江明玉即不用面對那個傷心地，也不用跟李商言兩地分居。
聽到這個消息，司哲的心裏頓時覺得高興，米樂可以不用像她這樣孤孤單單地長大，她會擁有一個完整的家，有愛她的爸爸和媽媽。
這一年司勝男沒有回來，司哲在年夜飯後給她發了條祝福短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媽媽，新年快樂！”
大約半刻鐘後，司勝男給她回了信息，“祝我的女兒，新年快樂！”
電視裏正在播放春晚的開篇歌舞，熱鬧又喜慶的場面伴着祝福的歌聲增添了不少節日的氣氛，司哲看着手機上的那條信息，偷偷用手拭了下眼角的淚。
時宏翼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司哲點頭。
街道上人來客往，十分熱鬧，去年這個時候，他們也是這樣一起在街上閑逛，那時他們還只是彼此的鄰居，現在卻變成了情侶。
不遠處有群小孩在玩鞭炮，時不時丢一個在行人的腳下，路人被吓的紛紛躲開，家長們發現了，嚷着要過來打，小孩便笑着跑進人群裏。
都是巷子裏的孩子，時宏翼過去逮着一個，繳了鞭炮和打火機後才把人給放了。
“走，帶你放鞭炮去。 ”
司哲看着他手裏的幾個花花綠綠的小鞭炮，不禁也來了興致，小的時候姜英不讓她玩這種危險的東西，後來被吓過之後自己也不敢玩了，倒是現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了還為能玩幾個鞭炮而高興的像個孩子。
鞭炮一共五個，被時宏翼一起擺在露臺的木柱子上，第一個是時宏翼捉着她的手一起點燃的，導火線燃起的那一刻，司哲興奮的手都抖了，很快，鞭炮砰的一聲炸晌，震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哈哈，真有意思。”司哲笑着蹦了起來，時宏翼把燒透的木棒遞給她，“下一個你自己來。”
司哲也沒猶豫，直接就接了過來，她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把木棒靠近導火線，哧的一聲響後，又趕緊退開幾步，然後跺着腳等着鞭炮炸響。
接着又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不一會的功夫，鞭炮就被她全點完了，末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看着時宏翼，想央求他再去買一些回來。
“好了，今天先到這，不然要吓到桃子了。” 時宏翼接過她手上的木棒，蹲下身放進江水裏熄滅。
“對哦，桃子膽小。”司哲趕緊跑去兔籠邊，伸手把躲在裏面的桃子給抱了出來。
江岸的夜景很美，司哲抱着桃子站在露臺邊上，時宏翼從身後環住她，“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你。”
“什麽？”司哲問。
時宏翼：“其實當年那個吓你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司哲一臉的吃驚，“那是誰啊？”
“是郝軍。”時宏翼伸手在桃子的小腦袋上撫了撫，“那天我們幾個人路過陶爺爺家，聽到了他講的那個故事，後面在路上碰到你，他們幾個人說想吓吓你，我本來想阻止的，但沒來得及，郝軍叫完那一句之後就溜進了旁邊的巷子裏，所以你回頭的時候就只看到了我，我怕你被吓着，就追了上去，想跟你解釋的，可沒想到你那麽小個人跑的倒是挺快。”
“那後面你怎麽也沒解釋呢？”司哲問，她記得因為那件事，時爸還下過狠手打他，可哪怕是這樣他也沒解釋半句。
“打都打了，還解釋什麽，再說就算解釋他也不會相信。”時宏翼說。
司哲：“這麽說倒是我對不起你了。”
“嗯，所以你要怎麽補償？”時宏翼忽而笑道，說完手還不老實地在她身上亂動了起來。
司哲有些怕癢，跟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該補償的昨天已經補償完了。”說完便想直接溜了，時宏翼卻沒給她機會，直接一個打橫抱起，将人帶回了房間。
年後，司哲向公司遞了想調去江城的申請，簡姐倒是很快就簽了字，Steven聽說她要調走的事後原本還想挽留，但見她決心已定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給司勝男發了條信息告之她司哲要走的事，司勝男給他的回複是，司哲有事先跟她商量，她也是贊同的。
Steven放了心，給人事那邊打了招呼，流程很快走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司哲就收到了正式的人事調令。
離開S城的前一天，時宏翼過來接她，并一起跟萊恩告別。
挂滿彩燈的露天餐廳，萊恩搖着手中的紅酒，看對面的時宏翼，“時先生，要是知道你們之間分過一次手，我肯定會抓住機會追哲，這樣的話，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應該會是我。”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從未分過手，那次只不過是情侶之間鬧的一點小別扭，所以…”時宏翼笑着攤了攤手，“你從來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機會，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哈哈，OK，希望你能說到做到。”萊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在聊什麽？”司哲從洗手間回來，看到兩個男人聊的盡興，不免好奇。
“關于你的。”萊恩毫不避違地說。
司哲俏皮一笑，“趁我不在，說我壞話嗎？”
“NO…NO…”萊恩放下酒杯，挪了下椅子，靠近司哲耳語了一句什麽。
司哲低着頭笑，同時用餘光掃了一眼對面的時宏翼，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酒，雖然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卻又時不時地往他們這邊瞄上一眼，像極了一個吃醋的小男生。
司哲忍不住笑出了聲，男人臉上的醋意就更甚了。
回去的路上，時宏翼終究還是沒忍住，問萊恩跟她說了什麽。
司哲卻賣着關子，說是秘密。
結果兩人一回到家，時宏翼便一把将她抱進了卧室，耳鬓厮磨間，男人噪音粗重地哄着，“還不肯說？”
司哲臉紅心熱地回應着，聲音時輕時淺，“他說，你要是敢對我不好…”話還沒說完，就迎來男人不再克制的動作，她終于慫了，喘着氣嗚咽了一句，“他說我眼光挺好的。”
時宏翼低聲笑了笑，伏在她耳邊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他倒是說了句大實話。”
司哲：“……”這男人幼稚起來還真是……
夜半，窗外霓虹依舊閃耀，第一次，司哲覺得這個城市的夜原來如此美麗，但再美麗也比不過故鄉那條挂滿紅色燈籠的小巷，以及住在巷子裏，熟悉和可愛的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