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
第 43 章
與此同時,正在被裏外嫌棄的祁某人正渾然不知地繼續過着他醉生夢死的幸福生活。祁謹自從剛回來那天借着他聽了個電話後就再也沒管過他,完全把他當成一個死人一般。
而祁淮很顯然也對自己被當成空氣這種事樂見其成。他這段日子沒少包夜場和別墅轟趴,沈知卿是徹底約不出來了,自從他上次在公司大樓被趕走後,每次他給沈知卿打電話,沈知卿對他都只有一句話,讓他滾。
約不出沈知卿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大事,畢竟哪怕是放到從前他能成功把沈知卿約出來的次數也寥寥可數。約不出來沈知卿沒關系,祁二少總歸不會少了搭子。
這天祁淮又叫出來了一票跟他一樣驕奢淫逸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富二代,包下來了一個地下賽車場,大白天的公然玩起了飙車。出來跟他拼跑車的大多都帶着男伴或女伴,祁淮自己也不例外。
飙完一輪後,這些富家少爺們三三兩兩地下了自己的跑車。祁淮也走進休息會所,不客氣地開了一瓶高度數的伏特加。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倒上一杯,就迎面晃悠悠走來了一個穿金戴銀的二世祖。二世祖晃了晃自己盛着香槟氣泡水的酒杯,調笑道:
“喲,祁總。剛跑完車就喝伏特加,你真不怕興奮過度猝死啊?”
祁淮瞥了這人一眼。他記得他,李家最小的兒子,家裏剛好排第四,姑且叫他李四。平常朋友喊祁淮一般都是二少二少地叫,畢竟都知道他頭頂上還有個一手遮天的大哥。只有這些上趕着拍他馬屁的才會巴巴地喊他祁總,整得跟個人似的。
祁淮一向不跟人含糊。他晃晃酒杯,懶洋洋道:“你祁總身體硬朗着呢,不怕這個。”
李四又笑了笑,端着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後賊兮兮道:“祁總今天來沒帶個伴兒?”
“有伴兒,”祁淮說,“我剛讓她回去了。人剛剛在我副駕上坐了整場,你別說你沒看到?”
“看到了看到了,你每次帶出來的女的還真從來沒重過樣……祁總,水道走多了,你就沒想過走走旱道?”
“什麽水道旱道……”
祁淮嘀咕了一句,才忽地反應過來,一臉嫌棄道:“我對搞男的沒興趣。”
“說這種話的人都是沒試過的。”李四依然一臉賊樣,簡直将“賊眉鼠眼”四個字完全複刻了出來。
“我聽說有那種會所專門調教出來的小男生,那身條完全不比女的差,你要是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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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沒興趣,”祁淮興致缺缺地放下酒杯,打斷他道,“再說了,我見過的男的不比你少。別說身段了,就只看那張臉就沒幾個長得說得過去的,更別說跟女的比了……”
說着,他腦子裏突然閃過了某張臉,又停了下來。過了幾秒,才語氣微妙道:
“哦,除了一個……”
“嗯?”
李四眼裏頓時閃過了賊光,驚奇道:“誰啊,能讓對男的沒什麽興趣的祁總感興趣,長什麽樣?有照片嗎?給哥幾個看看呗。”
“別想了,”祁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兄弟老婆。”
李四只當他是在說樂子,畢竟沒人真的會把男老婆這種事當成正經的來看,又賊心不死道:
“兄弟老婆給兄弟玩玩怎麽了?還是說祁總你其實是自己偷偷藏……”
祁淮點了支煙夾在兩根手指之間,擡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要是說了是我哪個兄弟的老婆,你信不信你現在連站着跟我說話都不敢。”
李四有些尴尬地哈哈一笑。和他們這些純富二代纨绔不同,祁淮是能接觸到真正的上流社會的。因而即便都是玩咖,他們在很多時候對祁淮也不得不多出幾分尊敬來。
祁淮嘴裏咬着煙,笑着拍了拍李四的肩膀:“兄弟,你要是想玩誰就自己去憑本事玩,少來我這裏打聽,你哥我不幹拉皮條的事。”
“哎不是,”李四賠笑道,“我怎麽敢讓祁總給我拉皮條……扯遠了,我這次是想跟你說別的事。”
祁淮的興致早就被耗完了,懶洋洋道:“趕緊說。”
“先別急……祁總,你看那邊。”
祁淮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會所包間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衣着和妝容都很淡的女生有些拘謹地坐在那裏,看上去年紀不大。祁淮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敷衍道:“嗯嗯,看到了。牛逼。”
李四則湊近他,神秘兮兮道:“祁總你不如猜猜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還用猜嗎?”
祁淮剛想說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而在他又多看了一眼後,又生生止住了話頭。
男人和女人進入發育期後,會發育出不同的第二性征以區分性別。比如五官,體型,毛發,喉結和胸部等等。可眼前這人雖然留着一頭長發,五官氣質上卻總給人一種奇怪的不男不女的感覺。祁淮想去看這人的喉結,又發現他穿着領子很高的衣服,脖頸被完全遮蓋住。
見祁淮終于皺起了眉,李四這才解釋道:“祁總,你先前一直在這一片活動,估計沒聽說過這個……老實說我也是第一次見,這是十幾年前江城流行過一陣子的玩法……”
說着,李四又靠得離祁淮更近了些,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脫褲子之前不知道是男是女……”
祁淮只感到一陣惡寒,不知是這人的突然靠近還是因為李四說的話,默不作聲地跟他拉開了些距離,一臉嫌惡道:“那不就成了驚吓盲盒嗎?一脫褲子才知道是個帶把的……”
“那是因為祁總你恐同。可是有不少人是男女通吃的,對這些人來說不管是不是個帶把的,就跟拆驚喜禮物一樣,打開就是驚喜。”
祁淮還是不能理解這種惡趣味的玩法。他又往那不男不女的人的方向多看了幾眼,嘴裏嘀咕道:
“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那些人就愛玩這個啊?”
李四也順着祁淮的目光看過去,啧啧道:“那是因為這個長得一般。祁總你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那才叫絕了,真正的不男不女,聽說是從很小就開始養的,跟個人妖似的,親媽來了都看不出來是帶把還是帶洞的……”
祁淮覺得這人說話粗俗得讓他惡心,心裏的不耐煩漸漸濃郁。
“說得跟你見過一樣。”
“我當然也沒見過,我怎麽有這個命去見這種極品。不過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堂哥見過……”
李四的堂哥比他大十來歲,算是李家的核心掌權人之一。只是這人在十年前就死了,祁淮也就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
“你堂哥不是死了?什麽極品啊,送一命換見一面?”
誰知李四非但沒被激怒,反而神秘一笑,道:“我堂哥還真就死在了見到他的當晚,而且不知是我堂哥,當天所有到場的人據說沒有一個人活着回來。祁總,你說這事邪不邪乎?這女的——哦,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女的——是不是真的是什麽禍害成精,害死自家人不夠還得害死別人……”
“我說了我對這些沒興趣。”
祁淮手裏的煙已經燃盡。他把煙頭摁進煙灰缸,一臉不耐道:“行了我走了,跟你們玩就是沒勁,一個個神叨叨的,那麽牛逼怎麽不去跳大神。”
他說完後就沒再管李四,拿起外套就打算走。等走出幾步後,又猛地想起來了什麽,快速回退了幾步,一把扯住了李四的領子,盯着他的眼睛問:
“你說你堂哥怎麽死的?”
李四被這個回馬槍殺得不明所以,茫然道:“被那小妖精克死的……怎麽了?”
祁淮抓着他領子的手一點也沒放松,他呼出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問道:
“我怎麽記得,你堂哥是在十年前江家的那場火災裏燒死的?”
“李老四,我不覺得你是專門跑來一趟跟我八卦來的。你老實跟我說清楚,江家那一家老小到底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