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聚會
聚會
對于拍戲，舒曼一直是抱着一種上學時應付考試的那種心态的。常常是剛拍完一場戲熱得汗流浃背，舒曼就拿着劇本坐在大樹底下認真地看，從前人們只覺得舒曼的走紅都是倚靠聶如風的關系，現在看來啊，着師父領進門，修行還是靠個人，若是真不會演戲，誰也幫不了她。
“晚上收工了大家都別走啊，顧導請吃飯，犒勞犒勞大家夥這段時間的辛苦努力，傅男神也一起啊！”攝影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通知大家。
傅從堯擺擺手，“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個晚上，我要趕回家給我女兒過生日，你們玩得盡興，我先告辭了。”
這話一說，導演也不好意思再拉着他了，衆人紛紛羨慕起來，這傅太太不但嫁給了億萬少女心中的男神，關鍵這男神還這麽顧家疼孩子，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啊。
“那唐少一定得在了，不然晚上沒得玩兒了。”攝影師又來拉攏唐與馳。
唐與馳沒什麽特殊情況，單身汪一只，家裏也沒有老人和小孩，逢年過節他都不會忙于家裏事，現在自然也不好推脫。
結果晚上一行人到的時候，除了傅從堯，其他幾個主要演員和負責人員都紛紛到場，舒曼沒帶上秦書，司機把她送到地方就回了。
唐與馳有注意到，最近他眼前的舒曼穿衣打扮跟以前報道裏的比起來要普通許多，以前媒體動不動就扒她哪件大衣十幾萬，哪條裙子全球限量。但是，盡管現在她穿得很普通，也依舊是晚上話題的中心。
“曼曼，我聽說你上一部戲是和黎影帝合作的，他那應該是退出娛樂圈之前最後一部劇了吧，真羨慕你，和他演情侶過瘾吧？”
舒曼沒想到會有人提起這個，“黎前輩确實很有個人魅力，和他搭戲，真的是一種享受。”
“和唐少搭戲也是一種享受。”坐在舒曼旁邊飾演鄭旦的小花旦文薔突然插上一句，直叫舒曼接不上話來。
“過獎了。”唐與馳聽到這樣的褒獎，立即禮貌地站起來敬對方酒。
“唐少，怎麽認識你這麽久了，從來沒見你有什麽緋聞，是怎麽做到的啊？”文薔刻意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發，将多餘的那一绺別到耳朵後面，才恭恭敬敬站起來對着唐與馳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唐與馳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笑着回應：“大概是我這個人太無趣了，除了拍戲上節目也沒有其他的活動的，可能狗仔都嫌棄我所以懶得在我身上做文章了。”
說着他斜了舒曼一眼，她正在細嚼慢咽，吃起牛排的樣子高雅又端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連刀和叉都會拿反的女孩子。
記得第一次帶舒曼去吃牛排，那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沒有在一起，唐與馳周末去西餐廳幹了兩天兼職，被那兒的環境所吸引，總覺得這等美好的地方應該要帶着舒曼來一次。
後來真的帶舒曼來了，她倒是滿心歡喜，前一天晚上睡覺前不停地試衣服，想要挑出一件稍微上檔次一些的衣服去西餐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面帶笑意。
和她一比，唐與馳其實要随意得多，他就一身白襯衫加牛仔褲，普普通通，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
那時候，她還是偶爾有不為前途擔憂真心笑起來的時候，每次看見她真心地笑，他都覺得很有成就感，只是現在，她的笑容都帶着一種刻意而為之的虛假，上一次見她真心的笑已經是恍如隔世。
“大夥別都埋頭吃飯啊，我們來玩游戲啊。”有話多的女演員試圖活躍氣氛。
“唱首歌吧，文薔你不是歌手出道的嘛，給我們來一首呗。”
“來一首！來一首！來一首！”
文薔也不怯場，說來就來，反正大舞臺上都唱過那麽多次歌了，這樣的小場面實在不算什麽，文薔對着電視機屏幕将電視調成KTV模式，點了一首王菲的經典老歌《我願意》。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唱着唱着，舒曼注意到文薔的眼神總是時不時朝唐與馳看過去，雖然不是一直盯着他在看，但是眼拙如她都能看出她的意思，旁人大概也都能看得出來，只是不好當面說什麽。
“唱得真不錯！”文薔一曲終了衆人紛紛鼓掌。
大家夥還在撺掇讓哪個膽大的上去再唱一首，唐與馳已經事先想好了一般地拿起了話筒，并把另一只話筒遞給舒曼，“範蠡和西施也給大家來一首老歌吧，《我對你有一點動心》，麻煩哪位幫我們點一下。”
舒曼沒想到唐與馳會來這出，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一雙眼睛死死看着唐與馳，小聲在他耳邊說：“你唱歌就唱嘛，那麽多人願意和你一起合唱，你幹嘛非要拉上我啊？我又不會唱歌。”
但是她還是要保持微笑，飯桌上這麽多人看着呢，她也不好不給唐與馳面子，只能硬着頭皮拿起話筒陪唐與馳唱完這一首歌。
不過這首歌還是唱得在水平線上，雖然這些年舒曼很少應酬唱歌，但是這首《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依然是她的拿手歌曲，想當初每次和唐與馳的同學一起吃飯唱歌，這首歌都是他們倆必點的曲目之一。
“有火花，有火花，哈哈哈。”旁邊有人見他們倆唱得是情歌，就開始起哄。
舒曼最不喜歡這些人的閑言碎語，所以唱完一首歌就借口嗓子不舒服不再唱了，反倒是唐與馳興致勃勃，又和文薔唱了兩首情歌還意猶未盡。
散場前舒曼去了趟衛生間，剛把隔斷的門從裏面關上，就聽見外面有人在閑聊。
“我說文薔啊，你這是什麽時候對唐少動的心思啊？人家可是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你有沒有信心搞定人家啊？”
文薔的高跟鞋踩在衛生間的瓷磚上，聲音清脆有力，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也铿锵有力，“唐少……我看只是吃素吃得久了，拿下他，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等到衛生間安靜了，舒曼才放下心來走出來，到了酒店大廳門口才發現外面下了雨，導演和制片人先走了一步，大家也都有人來接，大概是把她給忘了，也沒人回頭問問她有沒有人接。
“唐少，我和你順路，讓我搭個順風車吧。”說着文薔往上提了下自己的裙子就鑽進了唐與馳的傘下，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倒是目标明确得很。
唐與馳也沒駁了人家女孩子的面子，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大堂門口，他撐着傘向車門走過去，走了一大半突然又轉身朝門口看過去。
“怎麽了唐少？”文薔一臉驚訝狀。
“舒曼，你怎麽回去？如果不介意就一起吧，順路送你一程。”
衆人紛紛順着唐與馳的視線看向舒曼，舒曼一只手攥着裙子，一只手護着包。舒曼住的酒店離吃飯的地點不遠，她也沒想到今天會下雨，也沒讓司機過來接，現在下着雨，她确實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是衆人關心的是，為什麽唐少會知道她住在哪？
“哎呀，曼曼你還沒走呢，你住哪裏，我自己開車來的，晚上也沒喝酒，給我個機會送美女一程如何？”飾演越王的男演員這時候也出來獻殷勤了。
舒曼朝唐與馳擺擺手，“不用麻煩了，我們不順路，你送你身邊的美女回去吧，我坐崔哥的車回去。”
唐與馳沒再強求，轉身帶着文薔進了車裏，黑色的車駛離的時候濺起一片水花，舒曼望着他車子離開的方向，有些悵然。是不是像唐與馳如今這樣的身份，在女孩子心中俨然是一個完美的另一半形象了？
唐與馳不再是當初那個只穿一雙洗得發黃的帆布鞋的呆學生，以他現在的身家，足以給任何一個女人幸福，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夢想？
她問自己，舒曼，你是否也是這其中的一個呢？
從實際一點的方面來考慮，唐與馳如今雖然人脈關系都不如聶如風，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資源和財力，如果只是單純想找一個靠山，既然聶如風可以，那麽他唐與馳也行。
而唐與馳又比聶如風多了那麽多真切的感情，雖然這一回唐與馳沒有明确地對她表達過什麽意思，但是她相信，他應該是始終等着她的。他的世界，絕不會因為什麽文薔李薔就改變。
想到這裏，舒曼有一些慶幸。
慶幸自己的坦然和對現狀剖析得正确。
雖然對于舒曼來說，愛情有時候就是一場博弈，一不小心輸掉就毫無挽回的餘地，但是如果唐與馳願意陪她賭這一把，也許她還有翻盤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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