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認輸(小修)
認輸(小修)
舒曼再次醒過來，是在一個電影院裏！舒曼奇怪，自己明明好好的睡在家裏……？？？等等，眼前播放的是什麽？《癟三》？這不是唐與馳……
是了，舒曼記得這一天，前一天她拍戲忙沒抽出時間去看《癟三》，第二天才找到機會去。
說實話，那一天是她生平當中最恍惚的一天。
前不久和聶如風因為某些問題産生分歧，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前就看到新聞說黃汝生導演的《癟三》找了一個路人來演，那個人竟然是唐與馳，舒曼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一直對他抱有懷疑，想看看電影出來是什麽樣的笑話。
卻沒想到這場電影看完，她突然就對唐與馳刮目相看了。
不過對于現在的舒曼來說，這一天令她最恍惚的事，是她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怎麽死的。
就這樣死了，然後……就回到了這一天。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好，我想問一下這部電影是昨天上映的嗎？”舒曼随便拉了一位路人詢問，想要确定現在到底是什麽日子。
“當然了，這電影一票難求，黃牛都賺翻了，昨天我都沒搶到票。”
好吧，舒曼接受這個現實，因為有了之前重生的經驗，現在她說服自己也沒有那麽困難了。她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直讓她回頭重新活一遍？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起媽媽，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時候唐與馳已經找到她媽媽了，雖然重來一次并不能讓找到她媽媽的那個人變成她自己，但是至少可以讓她早一點去盡孝。
回到家，整理好行李，舒曼沒和公司商量一下就偷偷一個人回了淩城，連秦書都沒有帶。
舒曼下了飛機直接到盛槐園唐與馳的別墅，媽媽住的地方舒曼之前只去過一次，還是唐與馳開車帶她去的，她現在自己也找不到地方，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好，我找唐與馳。”開門的阿姨和兩年多以後的那個阿姨是同一個人，舒曼記得她。
過了幾分鐘，穿着休閑褲的男人從屋裏走了出來，步伐輕緩，在看到舒曼的一瞬間卻突然遲疑地沒再挪動步子。
“你來做什麽？”許久，唐與馳才開口。
舒曼聽得出唐與馳的語氣有些難以克制的不耐與煩躁，這樣的語氣，從前她只從聶如風口中聽到過。
“我來接我媽媽。”舒曼實話實說。
唐與馳明顯震驚了，關于舒母的事情，他從未對舒曼提起過，她是怎麽知道并且找過來的？
但唐與馳并沒有請舒曼進去坐的意思，甚至連院子門都不給她打開。他不可以再繼續錯下去，不能再讓她掌控他的一切。
“與馳，是誰來了？”舒曼和唐與馳正兩兩相望的時候，餘桐的聲音突然從客廳傳過來，然後她也出現在了舒曼的視野當中。
原來家裏還有別人，舒曼不由露出理解他的表情，深感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曼曼……”餘桐看見她的那一刻顯然比唐與馳要震驚多了，好像看見鬼一樣的表情，舒曼莫名想笑，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
“你怎麽回來了？”餘桐盡量問得自然一點。
“想回來自然就回來了，怎麽，不歡迎我嗎？”舒曼半開玩笑半試探地說，臉上還是笑得很自然，演員嘛，什麽時候都能演得出來才是好演員。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她似乎是在跟唐與馳說話，可是眼睛卻一直看着餘桐。
唐與馳沒有回答，示意阿姨把門打開，舒曼也不客氣，直接進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直入主題：“我來接我媽媽，沒有其他什麽事，唐與馳，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
餘桐叫他與馳，她叫他唐與馳，兩年多的時間，她們兩個就好像互換了身份。
“我很忙，不方便。”唐與馳看都沒看舒曼一眼，直接拒絕。
“那你告訴我地址，我來安排就好，你只需要打一個電話，不耽誤你的時間。”舒曼早知道他會如此。
餘桐一會兒看看舒曼，一會兒看看唐與馳，看來看去好幾遍才開口問唐與馳：“羅阿姨……你找到了？”
舒曼難以置信唐與馳這麽大的事情會不告訴餘桐，餘桐可是他唐與馳唯一的紅顏知己，這是圈內人都知曉的事情，人人都說，他倆的關系，微妙得恰到好處。
“餘桐，這件事我改天再和你解釋，我現在讓司機送你回去。”說着不容拒絕地讓司機把車開出來。
這個時間還在唐與馳家裏，和唐與馳單獨待在一起，舒曼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麽關系，但是三年後餘桐的婚禮上新郎不是唐與馳，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她舒曼并不是他們兩個人不在一起的理由。
餘桐不甘心地離開，舒曼則盯着唐與馳看了許久，他的頭發因為拍戲的緣故剃了最考驗顏值的板寸頭，但是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少，在他身上看起來倒依然帥氣，更多了幾分硬漢的氣質。
唐與馳看上去還算正常，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唐與馳，那是我媽媽。”舒曼試圖說服唐與馳。
唐與馳笑，“可是她不會願意跟你走的。”
舒曼想起來，媽媽雖然身體平安，但卻不記得她，是唐與馳帶她來到這裏，她的意識裏就只有他一個人。
可是她怎麽能讓自己的母親跟着別人呢？
舒曼立刻态度強硬起來，“你和我媽媽沒有任何關系，你沒有權利帶走她，我是她的女兒，我會帶她去做最好的治療，我希望你不要對我們的家事橫加幹涉。”
“呵呵，”唐與馳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年了，我沒想到你回來一次竟然這樣，你還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舒曼嗎？”
當初他認識的那個舒曼，說起道理來一套接着一套，但是每次都會被唐與馳無辜的小眼神弄得啼笑皆非，哪裏會像現在這樣，一幅要和他撕破臉皮的樣子。
唐與馳閉上眼睛思考了一分鐘，說：“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沒權利阻攔你，萬山路74號，你自己去接人，阿姨若是願意跟你走我絕不攔着。”
唐與馳答應得太痛快，舒曼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說辭，這下只好生生咽回到肚子裏去。
舒曼訂的酒店，得到唐與馳的保證之後便打算回酒店了，準備改天再安排去接媽媽，然而她走得匆忙，不小心把手機落在了唐與馳的沙發上。
唐與馳注視着舒曼離開的方向，良久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拳頭重重砸在院子裏的那棵梧桐樹上，直到有血沿着樹幹流下，他仍然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唐與馳，不要再為了這個女人折磨自己，兩年了，你不是一直都當她已經死了嗎？
可是做不到，他做不到，她轉身的動作那麽果斷，她說話的語氣那麽強硬，他受不了！他不甘心！
憤怒又這樣突如其來就湧上來，唐與馳不願回想起過去的那些一點一滴，可是大腦卻不受控地一直回放着曾經兩個人在一起時的畫面。
舒曼曾經說，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萬衆矚目的大明星，等唐與馳開始導戲的時候她就做他的禦用女主角，當時他只重點聽了後半句，可是沒想到她看重的是前半句，哪怕把後半句裏的人換掉也沒有關系。
想得越多腦袋就越疼，唐與馳不斷用拳頭錘擊自己的腦袋。
“快給餘小姐打電話。”阿姨看到唐與馳這樣子，一下子也不知該怎麽辦，只好找餘桐幫忙。
餘桐趕過來的時候唐與馳已經稍微鎮定了些，癱坐在沙發前的地板上，盯着舒曼落下來的白色手機，一雙眼睛似乎要瞪得滴出血來。
“舒曼，你為什麽還非要回來？”餘桐靜靜地看着這樣的唐與馳，真想立馬找到舒曼緊緊攥着她的衣領質問她。
當初走得那麽幹脆，現在又回來做什麽？
還嫌把唐與馳折磨得不夠慘嗎？
餘桐靜靜地上前抱住唐與馳，安靜地，就像是在哄着一個孩子，她輕輕用手合上唐與馳的眼皮，溫柔地說：“睡覺吧，睡着了就好了，以後她不會再出現了。”
這一次唐與馳沒有繼續暴躁，也沒有安靜地睡着，他冷靜地把餘桐從自己身上輕輕推開，擡眼看着她問：“你上次說的那個陶醫生，明天可以帶我去見一下嗎？”
陶然醫生，美國回來的心理學博士，餘桐偶然間認識的，自從知道唐與馳總是突然脾氣暴躁，有時候還故意傷害自己，她就勸說唐與馳去看看這個醫生。之前他一直拒絕，振振有詞地說自己沒有心裏疾病不需要看心理醫生，一直到現在才同意去見。
餘桐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兩年了，唐與馳一直都活在舒曼的陰影當中，現在她又回來了，她甚至什麽都不用做，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功虧一篑。
餘桐看向唐與馳，他突然閉上了眼睛，有清晰的液體沿着眼角流下來，她知道，不管是什麽時候，她永遠也贏不過她。
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