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爆發
爆發
《夏日甜心》的最後一個環節是用珍珠兌換相應的資金，然後選擇旅游景點，和搭檔一起一夜一日游。
舒曼和周易的珍珠加起來并不是組裏最多的，所以無論如何還出不了國，剩下國內的城市舒曼大多去過，所以這次她大方一把讓周易來選。
周易選擇了杭州，他的故鄉，他揚言讓舒曼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到蕭山機場時天已略黑，上了節目組的車舒曼就開始瘋狂地補覺，前些日子拍戲每天都睡眠不好，現在總算能忙裏偷閑了。
“喂，別睡了，你看看這一路上風景多好！”周易在一旁聒噪地沒完沒了。
周易的家在紹興，大概是因為工作忙碌，他已經差不多一年都沒有回家，這次借錄制節目之便他正好可以回家看望一下父母，所以晚上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住酒店。
劇組還算闊氣，訂的西湖邊上的酒店，她在陽臺上就可以看到美麗的西湖景色，晚飯吃的是杭州有名的西湖醋魚，龍井蝦仁和東坡肉。
錄這種節目節目組不讓帶助理，否則一路上秦書叽叽喳喳也能讓旅途稍微有點意思，她要是吃到這些美食一定會開心得要死。
南方總是多雨，半夜就開始打雷，舒曼白天睡過一會兒，現在不覺得困，抱着iPad在看電影，正看到詭異的地方就聽見有敲門聲。
這大半夜的，會是誰呢？
舒曼以為是自己幻聽了，沒有管它，繼續看着電影，可是敲門聲并沒有停止，舒曼也被擾得沒有心思再看電影。
“誰啊？”舒曼不耐煩地把門打開，以為是《夏日甜心》劇組的工作人員，沒想到門口站着的人低下頭來，竟是唐與馳。
“你跟蹤我？”舒曼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你想多了。”唐與馳直接推開門進來，三兩步走到沙發上躺到上面。“我很累，先讓我睡一覺，有什麽問題等我醒來再問。”
莫名其妙的家夥！舒曼在他旁邊瞪了他半天，可他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舒曼覺得無趣，回到房間繼續看電影。
舒曼原以為這五年唐與馳可以稍微改變一點，至少時間可以讓人成熟起來，說實話她重生後也想過能否回來與他重新開始，但是事實上唐與馳在性格上并沒有任何改變，他還是容易沖動，容易在一件事情上鑽牛角尖。
就像他說的，他這些年從沒忘記過她，可是為什麽他就沒有勇敢過一次，霸道地不容逃避地找到她，然後帶她走？他愛她，可是卻對自己沒有自信，和從前一樣，總是讓她心疼，可是在她沒有整理好自己的感情之前，她又怎麽敢随便做決定呢？萬一又傷害他一次呢？
午夜中央空調的風有些涼，客廳唐與馳睡得正熟，她蹑手蹑腳走過去替他蓋上毛毯，盡管睡着了，可是他的眉頭依舊皺着，好像有很多煩心的事，不知道她算不算是其中的一件呢？他這個時候選擇來杭州，一定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等他醒來她一定要問問他。
早晨是唐與馳先醒，看了下四周無人，就去敲舒曼卧室的門，門卻是從裏面反鎖着，唐與馳猜不透舒曼心裏的想法。
“我叫了酒店服務，早餐已經送過來了。”唐與馳沒好氣地說。
防他像防色狼一樣，至于嗎？
時間還很早，還沒到節目的錄制時間，她需要等周易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了來酒店接她，然後兩個人一起錄節目，所以也不急。
時隔五年，他們兩個人又一次這麽近距離地單獨在一起，舒曼倒沒有覺得有多尴尬，只是很不習慣。
“你要喝牛奶嗎？”唐與馳将另一瓶沒有開封的牛奶遞給他，順便幫她插上吸管。
舒曼這個人很懶，懶到什麽程度呢？連喝杯牛奶都懶得去洗杯子，所以習慣插着吸管喝，以前她倒沒有這麽懶，這些年大概是因為工作忙所以學會了偷懶，這是拍攝《婧水之戀》的時候唐與馳觀察得到的結論。
舒曼接過牛奶，吸了兩口才問：“昨晚你是什麽情況？”
唐與馳也喝下一大口牛奶，嘴角還殘存着奶漬，“昨天聽我一個醫生朋友說，從歐洲回來的傅佳醫生今天到杭州來開一個講座，關于阿姨這種情況她研究得比較深，我就想今天趕過來見她一面。”
舒曼一聽是媽媽的事情，立刻有些緊張了，連忙問：“是不是如果我媽媽的病看好了她就能夠想起來我是誰了？”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唐與馳看了眼表，說：“昨天是臨時決定來杭州的，所以沒有提前訂酒店，阿姨不适合大晚上還坐飛機，影響睡眠，我讓齊飛今天一早接她過來，昨晚酒店滿房了，有位經理說你住這兒，我就厚着臉皮過來了。”
唐與馳怕舒曼多想，又補充道：“我已經囑咐過了，這件事不會傳到媒體耳朵裏的，你不用擔心她們亂寫。”
說着唐與馳理了理褶皺的襯衫，拿起沙發上的手機準備走。
舒曼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問：“可以帶我一塊兒去嗎？”
以前她不知道媽媽的事情，所以這麽多年也一直沒有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現在她既然已經知道了媽媽的情況，怎麽能讓唐與馳一個外人去做那麽多呢？和他一比較，她自行慚愧。
“我聽說你有工作，不太方便吧。”唐與馳頓了頓，說：“你要是方便的話我沒有意見，阿姨的事情你擔心我可以理解。”
舒曼想也沒想就給節目組打電話請假，好巧不巧節目組也剛好要來通知她，由于周易家裏出了一些事情，不能按照約定的時候錄制節目，所以時間延後一天，舒曼可以自行在杭州轉轉或者待在酒店。
這下正合了她的意，她匆匆換上便裝就跟着唐與馳出了門。
在停車場等了一會兒，沒見到齊飛開車過來，四周光線極暗，大早晨出入的車都很少。舒曼慢慢回憶起昨晚看的恐怖片，被害人就是在這樣昏暗的地下停車庫被變态殺人魔殺害。
舒曼有些緊張，看着唐與馳在安安靜靜擺弄着手機，她悄悄從後邊湊過去，不知道要找什麽話題。
“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等？你旁邊有攝像頭。”舒曼發現唐與馳頭頂上方的攝像頭離得很近，終于找到一個比較不唐突的開口方式。
唐與馳沒有理她，又過了一會兒舒曼終于憋不住了，直接走到唐與馳面前搶過他的手機，說：“唐與馳，這就是你對待喜歡的人的方式嗎？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禮貌一點？”
唐與馳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知為何突然十分想笑，他看了一眼有點暴躁的舒曼，然後自己蹲下來用手覆蓋住整張臉，才緩緩開口：“剛才你說的這句話，我希望你可以撤回，因為這句話，你沒資格說。”
舒曼突然就不恐懼了，也不知道剛才自己是抽了什麽風，現在也意識到她沒什麽理由對唐與馳說那樣的話，可是她是舒曼，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又不是聊微信還可以撤回。
唐與馳似乎是一個人掙紮了許久，舒曼為了化解現在的尴尬，想了半天才又開口問他：“齊飛什麽時候到？他知道我們在這嗎？”
“舒曼！”唐與馳嚯地一下站起來，他的雙手緊緊抓着她的肩膀，他看向舒曼的眼睛，眼神裏是從未有過的悲傷和心痛。
“你當真就沒有一點良心嗎？”唐與馳問她，“我唐與馳是喜歡你，從前喜歡，現在依舊喜歡，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我都還是想要犯賤地把你留在我身邊，哪怕是讓你繼續折磨我，可是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不能因為我愛你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羞辱我，傷害我！”
唐與馳認命地說：“五年了，你還是一樣的自私。”
五年了，舒曼第一次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唐與馳，從前的他只知道隐忍，一味地慣着她，從來不敢對她說話大一點聲，從來不敢和她争吵，他害怕她會因此就離開他。
而現在，他終于說出了這些原本五年前就該說出來的話，是，她舒曼就是自私，自私到以為重生就可以讓她重新選擇，自私到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她想象的軌跡來走，所以她在媒體上可以公然宣布和聶如風分手，不給對方留一絲情面，所以她可以在唐與馳當衆表白的時候落荒而逃，不給他留一個一個臺階下。
唐與馳，恭喜你忍了這麽久終于把這些話說出來。
“對啊，我就是自私的人，從來就沒有變過，所以你不要再對我抱有幻想，我相信壞人終将會有惡報，有一天也許你會看見我得到報應。”舒曼靜靜回想起她死前的那一段時光，在心裏漸漸确信，那天她最後聽到的那個聲音，是他。
也只可能是他了。
盧意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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