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理性讨論,如何看待QWE前三場的表現,有出乎大家的預期嗎?》
與ST的比賽以2:1的比分落下,QWE獲得了自己夏季賽首場勝利。
事實證明,聯盟賽事方找了許多借口,安排出來的魔鬼賽程雖然對QWE來說很坑,但對于觀衆們卻足夠友好。
在常規賽剛開始階段,觀衆們就看到了可以與季後賽精彩程度有的一拼的高質量比賽。
如果說,首場QWE對戰WU時,比賽觀看數量是一個小小的收視高峰的話,那麽等到打ST的第三場時,收視率不降反增,又創造了另外一個巅峰。
尤其是在第三場最後的遠古龍團戰時,那精彩刺激的畫面,已經打破了近年夏季賽收視的最好記錄。
打完比賽,QWE全體隊員接受了媒體的勝者采訪,而後又吃了飯,到了大巴上,這時候,網上關于今日比賽的讨論已經蓋了幾百層的高樓。
“誰爆料說QWE的訓練賽打得很差的,給我出列。”
“雖然說打WU和DFG時讓人看得腦溢血,但今天真的不錯啊。”
“QWE感覺未來可期,春季賽本來就挺看好他們的,今天終于贏了。”
“不是吧,才打了一把就開始吹,最後一把比賽不是因為Kle團戰暴斃才輸的嗎?”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優秀的ADC意味着需要更加精湛的走位、抓機會的能力和對于風險的辨別。
在順利時,選手抓住了機會,打贏了比賽,就能創造出職業生涯級別的名場面,反之,就是會将比賽推入懸崖的致命操作。
“那個地方,明明是因為Whale打得更好吧?”
由于最後一場比賽打得很精彩,再加上無論kle也好,寧珏也罷,都是圈內的明星選手,很快就有人把精彩段落拿出來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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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Whale應該是在一開始就準備在團戰裏秒對面AD了。在團戰之前,他就讓己方AD用大招破了對方的盾。”
QWE中AD選手的大招名叫“讓子彈飛”,是一個遠程收割技能。
在英雄沒有殘血時,一個大招并不能消耗什麽血量,對方隊伍顯然沒能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有人幫忙去擋這個大招。
然而,這一個簡單的技能卻能在團戰開始時起到破盾的效果。
如此一來,Whale的一套連招傷害就夠了。
“這個地方又有問題了,為什麽Kle在團戰之前不買秒表?”
在比賽中,秒表對于雙C來說都是一個足夠來保命的東西,在英雄按下秒表之後的2.5秒中,能夠處于凝滞狀态,不可移動,但能規避來自敵方的一切傷害。
“你可以去看看,當時Kle在團戰前錢已經夠了,但對方很快就在龍團附近徘徊了,根本沒有給他回家買的時機。”
如此一來,問題又來了。
“那他們為什麽知道Kle回城?”
自然是因為在此時,QWE的輔助已經将視野布滿了敵方的野區。
最後一波團時,寧珏能夠順利秒掉對方的AD,固然是操作、意識、時機等的完美結合。
但歸根到底,其中也少不了這一段時間內的刻意練習。
“QWE真的磨合的很好啊!”最終,一些網友發出了由衷的嘆息。
“咳,只是贏了一個ST而已,你們別給我嘚瑟啊。”
一場比賽裏,贏的一方自然是再怎麽誇耀都不為過,網上通過打QWE打ST的勝利,已經将他們快捧上神壇了。
但實際上,寧珏等人都明白,這場比賽最終勝利取決于對方,而不是自己。
如果最後一把,ST能夠保護着Kle,讓對方有更多的輸出空間,還指不定誰會贏。
不過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而且,能在開局贏下ST一個小分,顯然對于QWE夏季賽常規賽有着不小的意義。
至少他們在争搶常規賽位置時,能夠比ST有着先一步的主動權。
“你很高興?”大巴車上,陸沉舟與寧珏坐在一排,在聽完了金教練的訓話之後,大家短暫地下班了。
回基地的車上,大家要麽聊天,要麽看視頻,大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唯獨寧珏靠着車後座,目光直視着前方。
“嗯?”
“你剛才在哼歌。”陸沉舟小聲指出來。
寧珏想了想,點點頭:“是的。”
贏了比賽,當然是應該高興的。只不過,相比于簡單的一場比賽的勝利,讓寧珏更高興的地方在于團隊的成長。
“大家這段時間都很努力。”
在金教練的視角裏,QWE的選手們之所以能夠取得成績,是因為大家能夠接受新的訓練方法。
但在寧珏看來,選手們為了取得勝利,付出的努力比教練團隊想象中的多得多。
改變是困難的,更何況大家都是打了很長時間比賽的職業選手,彼此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大家都是靠着改變自己,從而來适應團隊的打法和需要。
“那個時候,Year晚上在房間裏偷偷哭。”陸沉舟對于寧珏說的話心有戚戚。
尤其是在他們輸訓練賽很嚴重的那一段時間,Year整天壓力很大,輸了訓練賽還要複盤,複盤結束之後就回自己房間裏抹眼淚。
但到了第二天,仍然要接受新一輪的失敗。
好在,他們熬過來了。
不能說如今的他們就能夠一定能保證進入世界賽,拿到自己想要的成績,但至少,他們在共同朝着一個方向嘗試。
這就是寧珏的最想要的東西。
聽到這裏,陸沉舟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寧珏的胳膊:“那我也很高興。”
“嗯?”寧珏明明只是有感而發,沒想到對方會忽然冒出這一句話的來。
“我也很高興,能夠作為隊友與你一起征戰。”
無論是當粉絲也好,隊友也罷,似乎只要跟在寧珏身邊,看着他,就會有心滿意足之感。
察覺到陸沉舟話語中的真情實意,寧珏忍不住伸出手,也拍了拍陸沉舟的胳膊。
兩人你拍我,我拍你,拍來拍去,像是兩個小學生。
前座的隊友被煩到了,忍不住側過身,幽幽道:“我說兩位,能不能別這麽黏糊。”
這中野兩位大神,到底為什麽能有這麽多話說。
天天待在一起,不會對彼此彼此厭煩嗎?
似乎是要印證金教練所說的那句話一樣,接下來,QWE的确做到了“讓所有人看看,我們是什麽樣的隊伍”的承諾。
6月5日,QWE對戰KG,2:0。
6月13日,QWE對戰XV,2:0。
6月17日,QWE對戰SDF,2:1。
在二連敗之後,他們迎接來了四連勝。
雖然在17日打SDF時,整個隊伍打得很艱難,但最後QWE仍然靠着自己韌性贏下了比賽。
至此,他們在夏季賽常規賽排行榜上占據了第三位。
第一二名分別是WU和DFG。
“照着這個水平,如果順利的話,我們能進世界賽。”賽後,齊遠喜氣洋洋地将的戰績圖發在了戰隊的群裏。
然後不出意外地被金教練訓了一頓。
“少在這裏胡亂說話。”
自從選手們與金教練熟悉之後,大家發現這個脾氣古怪的小老頭兒有很多與常人不同的習慣。
比方說對方其實很信玄學。
他所謂的顏控,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被解釋為是人的“運”,比方說,他自己就覺得寧珏很有運氣。
“長得好看,腦子又好,還會打比賽,不就是鴻運正當頭嗎?”
對于這一點,寧珏無言以對。
如果他真的這麽好運氣,上輩子何至于落到了如此田地。
金教練似乎看出了他這點兒心裏話,勸慰道:“你天生獲得那麽多,肯定是會遇到劫難的。”
在金教練心中,寧珏之前在ST遇到的糟心事,就是他的劫難之一。
“你為人正派,肯定會逢兇化吉。”
這也是金教練願意來QWE的原因之一。
由于篤信玄學,金教練也不喜歡戰隊人讨論隊伍的成績:“語言是魔力的。”
誰知道如今說的能進世界賽,到時候是什麽情況呢?
每年夏季賽,都有着黑馬。
正如金教練所說,夏季賽剛打六場,的确是看不出什麽端倪來。何況,經過春季賽的磨合,每年夏季賽都會冒出黑馬來。
除非一個隊伍是在實力上的絕對領先,否則根本無法說出一定會進入世界賽這種話。
如果說QWE原本也有磨合問題,但是靠着隊員們無畏的犧牲而暫且渡過了這一關的話,那麽ST似乎是徹底被這一關卡住了。
打QWE是他們的第二場比賽,在接下來四場裏,打贏了兩場,輸了兩場,勝率50%。
六場比賽三勝三負的成績顯然無法滿足于股權方、管理層對于戰隊的要求。
更何況,凜杉資本壓在戰隊成績上的,并不是輸贏這麽簡單。
許留月的母親在比賽開始之前自信滿滿,只是真的看到了隊伍一直輸,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我們還能進世界賽嗎?”
當然,沒有人肯給她一個明确的回答。
許留月看着母親整宿睡不着覺,腦袋上頭發大把地掉,哪怕一直以來是個缺心眼的少爺,此時也坐不住了。
“我們怎麽才能贏啊?”
俱樂部裏,隊員們之間本身因為争奪話語權而不甚友好的氛圍,因為連續的失敗而變得更糟糕。
終于,在這個時候,莊明羽站了出來,私下裏找到了許留月:“你要是和我們站在一起,我就幫你坐穩首發的位置。”
“?”
許留月看着眼前這個沉默的年輕男人,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在他眼中,對方一直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之前寧珏在時,對方是寧珏的狗腿子。
如今,對方似乎又和Kle走到了一起。
“你答應嗎?只要比賽的時候圍繞着下路打就行了。”
隊伍裏擁有着像Kle這樣一個AD,原本戰術體系就應該偏下,但問題是,Kle自己是外國人,語言不通,很難在一個新的俱樂部裏獲得話語權。
與此同時,上路的Asher打得也不錯,甚至更為強勢。
作為俱樂部裏原本的隊長,陳艾回原本才是那個站出來調理矛盾,化解一切的人,奈何他左顧右盼,左右為難。
如此一來,早該在轉會初期就理順的關系一直持續到了現在還沒有搞明白。
隊伍裏糟糕的關系自然是影響到了比賽成績。
“我們三個人一起的話,陳艾回也會聽我們的。”
聽完了莊明羽的話,許留月将信将疑:“Kle同意你說的這些,願意和你一起?”
“當然。”
見許留月仍然在猶豫,莊明羽用一句話吓唬了他:“你要是不答應,這輩子都上不了賽場。”
中路Center在比賽中雖然沒能carry,但表現也不算差,相比之下,有着英雄池短板的許留月根本無法競争過對方。
“……行。”
最終,許留月還是被說服了。
也不知道許留月是用了什麽辦法,回家說服了母親,緊接着,又說服了管理層。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他終于第一次上場。
在這個中路是法師與刺客當道的版本裏,許留月逆版本拿了一把泰坦,在比賽時,雖然沒有與打野有什麽聯動,但卻在推完一波線之後,就去下路站崗。
如此一來,多了一個保镖在旁邊,Kle打得更加舒服。
團戰時,許留月也采用了同樣的做法,他可以不開團,但絕對要站在Kle身邊。
這一把,Kle打出了全場最高傷害,以碾壓之姿拿下了比賽。
“這才是我想看的ST的比賽啊!”解說這樣評價道。
按道理說,比賽贏了,自然是這好那好,大家都可以松一口氣,可主教練卻擰着眉。
他叫來莊明羽。
“說服許留月上場這麽打,是你的主意?”
莊明羽猶豫了片刻,說道:“是珏哥給我支的招。”
珏哥,寧珏,Whale。
主教練不由得擡起眼,看向莊明羽。
雖然對于寧珏本人,主教練非但沒有惡感,甚至還有幾分私人情誼,但基于雙方的對手關系,他實在不明白寧珏搞這一出的用意。
Whale他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