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不是吧——他們真的要這樣搞?”
兵線出發,一字型站位結束,寧珏來到了上路線上。
此時,DFG麥克風裏已經炸開了鍋。
在準備這場與ST之間的比賽時,DFG考慮了許多可能性——對面主打中路的、主打下路的,甚至連主打上路的情況都想到了。
可唯獨沒有預料到的是對方直接換線。
“對面教練組一定沒有學過田忌賽馬。”上等馬打中等馬,中等馬打下等馬,才能獲得優勢。
“問題是他們只有一個上等馬啊。”
Cold在麥克風裏嘆息道——正是因為ST的上路和下路都打不出什麽優勢,所以對方才會将Whale調到上半區,來對付Year這個強點。
“那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中路Cold發現了對方人員調配之間的潛臺詞。
難道這ST的上路頂不住Year,到了和他對線,就一定能夠牽制住他嗎?
“……我靠。”
說話間,Cold的狐貍與對面原丞的泰坦已經交鋒過一次,狐貍一個Q技能的二段傷害刮到泰坦身上平平無奇,根本不痛不癢。
“他也太茍了吧,怎麽能先學護盾?”
Cold的狐貍的确能夠利用Q技能欺詐寶珠的二段技能快速清線獲得線權,然而敵方泰坦利用護盾,保有着血量優勢,一來二去也無法達到游走的目的。
更何況,在二級之後,原丞的泰坦學了E技能擁有範圍傷害之後,推線的速度也會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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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這種坦克英雄就是惡心。”Cold刮痧刮了半天,對面不怎麽掉血,本人反倒是惡心地想吐。
因為換線所帶來的英雄屬性優勢,被換到中路的原丞穩住了對線。
而相比于中路的穩住,上路的情況就激烈多了。
“我去,我帶錯符文了!”Year到線上之後,剛交鋒過一個回合,心态就崩了一半。
上路酒桶打傑斯按說也是常見的對位,一般來說,當下版本下酒桶打傑斯符文會點奧術彗星。
只要當酒桶的Q技能爆炸打到傑斯,就會召喚一顆彗星,對敵方英雄造成二段傷害。
前期酒桶的消耗能力不如傑斯,但靠着這個符文能夠彌補不少消耗上的差距。
可問題是,Year以為自己打泰坦,因此帶了擁有移速加成的相位猛沖。
如此一來,前期他只有被壓着打。
“怎麽樣上路?”
與DFG陷入警惕與迷茫的情緒中相比,ST隊內的麥克風安靜多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無法理解來自于寧珏與主教練的瘋狂。
中上換線,他們根本沒有練過!
然而,上一局輸得慘烈,中間短短十多分鐘休息時間根本沒有調整的方法,因此不得已死馬當活馬醫。
但正是因為這種對于比賽結果的低預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麥克風裏都沒有人說話。
終于,在正式對線兩分鐘之後,吳詞與對面對拼過一陣子之後,忙裏偷閑将視角切換到上路,看到的就是如今的對線的情況——
補刀數領先也就算了,寧珏還将對面壓在塔前,将對方的血線消耗得很慘,此時對面正在塔下被動接線。
“上路沒問題。”聽到了吳詞的關心,寧珏沉穩地回複道,在這個閑暇中,他靠着切換武器形态所帶來的移速增加輕松地躲過了對面Year酒桶的Q技能。
趁着對面沒有消耗技能的空檔,寧珏仗着自己手長,又炮形态QE連招一發加強炮轟了上去。
這一下,Year連在塔下吃兵的機會都沒有了。
“6啊珏哥。”莊明羽也看傻了。
相比于隊友們切視角短暫地關心一下上路的對線情況,解說臺的解說以及屏幕之前的觀衆們則對于上路的對線情況關注得更加清晰。
事實上,自從游戲開始之後,導播的鏡頭就沒有切到別的路去過。
“怎麽說,這上路的情況?”
如果說在剛剛換線時,解說們尚且對于ST換線的策略存在懷疑,此時此刻,也都接受了這一選擇。
“只能說ST肯定是練過。”
解說平日裏也有kpi,為了勾起觀衆們興趣,解說別的隊伍的比賽時,經常需要絞盡腦汁找話題。
可如今這一場,ST自己局內換線,這擺在面前的話題,解說們當然不可能錯過。
“這上路對線從目前來看,的确是大成功啊。”另一位解說笑眯眯地誇了一句,然後将話題抛給另外一名嘉賓解說。
這位嘉賓恰好就是前職業選手,也打過上路。
“風哥,您從職業選手的角度來說,怎麽解讀現在的情況呢?難道說換一個人,真的這樣起作用嗎?”
不得不說,這的确是觀衆們最好奇的地方,難道個人的對線能力在比賽之中能夠發揮這麽大的作用?
嘉賓解說微微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也不能這麽說,大家都知道,對線成功與否與很多因素有關。”
都是一個圈的人,嘉賓也沒到直愣愣地得罪人的角度。
“首先,我只能說ST中上換線本身就能帶給對線一些優勢,比如說,Year在游戲開始之前,根本不知道打誰,還以為自己大概率打泰坦,所以帶的符文也不一樣。”
嘉賓頓了一下,等觀衆們反應一下,才繼續說道。
“其次,對線也與英雄屬性有關,Whale玩的傑斯在上路是對線一哥,大家都能理解吧?”
嘉賓解說滔滔不絕,話筒裏,後臺導演提示他們繼續說——
數據顯示,就在這一會兒,由于換線而話題發酵,吸引來的觀衆就多了兩成。
“當然,個人對線實力肯定也不能不考慮,對吧?”嘉賓解說在給自己疊完甲之後,終于說到了觀衆們想聽的話題。
“我們可以看出Whale這名選手對上路傑斯和酒桶這兩個英雄都有着相當高的熟練度,打起來的打法也很賞心悅目。”
賞心悅目——
觀衆們不由得點點頭,承認嘉賓解說這個詞用得的确非常準确。
在上路線上,Whale無論是走位也好,放技能的時機也好,躲技能的選擇也好,都堪稱是十分流暢。
就好像他知道酒桶下一步要做什麽一樣。
“Whale應該私下裏研究了不少Year的對線習慣。”嘉賓解說篤定地道。
“哦?那這麽說的話,職業選手們打比賽研究對手的話,私底下又要做什麽功課呢?”
解說們知道這個話題已經聊到了盡頭,再說就會引起粉粉黑黑的大戰,于是話鋒一轉,将話題又帶到了一個更加安全的範圍內。
“Year哥,你還行嗎?我刷完這一波去幫你。”
正如嘉賓解說所說,線上英雄們之間的較量影響因素是多種多樣的,除了線上英雄本身的特質,打野也是其中一環。
“好兄弟,你快來。”
Year從來沒有覺得自家打野的聲音是這麽動聽過。
“別走藍buff那裏,那裏好像放了眼。”Year在苦苦收線的情況下,标記了一下自家野區的位置。
就在剛剛,由于寧珏對線上的大優勢,對面當着他的面進了自家野區,顯然是為了留下防Gank的眼位。
“好。”
對面打野故意饒了路,Year也開始放慢了清線的速度——他們希望在打野來Gank時,寧珏可以無限靠近他們這邊的防禦塔。
“對面打野要來了。”
麥克風裏,寧珏同陳艾回預警。
前期經濟緊張,很少有英雄會投入金錢去買真眼,加上身上的飾品眼冷卻時間很長,寧珏并沒有如對面想象中的那樣将眼位放在對面野區。
相反,這一顆眼被放在了河道草叢內,對面打野為了繞野區的視野,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馬上就到。”
上一局,陳艾回前期拼懲丢了峽谷先鋒,而後又丢了大龍,相比于原丞在線上被打穿,陳艾回看似不是首犯。
但縱然如此,被DFG2:0的壓力仍然壓在身上,以至于在這把游戲中,他放下了心中的那些小情緒,始終關注着上路的對線。
聽到寧珏的調配,他直接放棄了自己手上刷到一半的野怪,直直朝着上路奔去。
然而,就算這樣,ST也小看了DFG想要抓死寧珏這個天肥傑斯的決心。
還沒等到陳艾回到場,對面的Year就率先發難,酒桶頂着肚皮撞了上來,與此同時配合着Q減速。
而這時,對面打野蔚已經在路上了。
危險!
不必場外解說驚叫,寧珏此時心跳速度已經加快,注意力高度集中,本人似乎也與屏幕中的英雄意念合一。
不能拖到對面打野過來。
危急關頭,寧珏心中卻愈發冷靜,他知道,如果對面打野到場,他二打一,縱然有裝備的小領先,一套純傷害也不夠。
那麽,就要提前動手。
想到這裏,寧珏不再猶豫,酒桶近身,他頓時切換到近戰的錘形态Q蒼穹之躍跳向敵人,與此同時開啓W閃電領域。
酒桶在剛才用過了EQ,只得硬生生地吃下QW連招。
對方的血量下到三分之一,而寧珏因為之前吃了酒桶的技能,此時技能也不足一半。
而對面打野已經到了三角草。
“這還要繼續打下去嗎?”傑斯炮形态的加速門和閃現,讓寧珏安然離開的概率超過一半,現在離開,看似就是最合适的選擇。
在解說緊張而又簡潔地解說中,觀衆們這一刻都懸着一顆心。
快跑!
然而,屏幕中的寧珏卻并不這樣想,在QW起手之後,他接E擊退了對面,趁着這個時間,他切換了炮形态,利用W技能提供的攻速加成快速打出三下平A。
酒桶只有絲血。
無奈閃現往後拉。
而這時,一個QE加強炮追逐而來。
下一秒,Year的屏幕變成了黑白色。
“卧槽。”
看着屏幕上提示的First Blood,不光是解說,就連聽到緊張關注上路對線形勢的隊友們都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不虧不虧。”下路,莊明羽緊密地關注着上路的局勢,見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就算此時此刻對面打野趕到,殺掉了寧珏,上路也是一換一,不會虧多少。
更何況,寧珏拿的還是一血,有着四百塊的經濟獎勵,如此一來,仍然會和對面上單拉開經濟差距。
“看來這下要打成一換一了。”解說與莊明羽是同樣的看法,在話語間,已經默認了一個狀态良好的打野趕到,會将寧珏斬于馬下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衆人反應的這3秒內,對面打野已經用位移技能趕到了,為了收下寧珏的人頭,甚至不吝惜地用了閃現。
在這幾秒中,寧珏的技能也冷卻好了。
他毫不猶豫地切換了炮形态,錘了上去。
“等下——”
在這一瞬間,雙方第一次的碰撞交鋒結果出現了,對面打野被寧珏QW連招擊中,竟然掉了三分之一血。
“這血量怎麽下得這麽快?”
解說也顧不得回答這個問題,只見寧珏用錘形态将對方錘開,靠着加速之門拉開距離。
而後靠着攻速加成不斷平A。
須臾之間,一個血線有三分之二的打野蔚竟然被耗到了與自己同樣的血線。
“別打了,快跑!”在等待複活的時間,Year看到了上路的情況,連聲叫道。
但這時已經晚了,打野無法接受這種情況,看到對面寧珏不剩多少的血量,竟然惡向膽邊生,不管不顧地沖了過去。
蔚這個英雄的被動技能名為爆裂護盾,在擊中對方時為自己提供15%生命值的最大護盾——
他就不信,自己一個戰士類的英雄,打不過對面這個小脆皮。
寧珏等的就是這一下。
在對面打野利用Q技能沖過來時,他利用閃現拉開,在規避傷害之後,再次錘形态錘了上去。
蒼穹之躍加上閃電領域,再配合着極為快速地切換武器形态而來的技能攻擊。
等到對面打野血條清空,變成黑白屏時,他仍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有着那麽多的血量領先,卻被殘血的寧珏斬于馬下。
在寧珏拿了雙殺之後,陳艾回終于趕到了,姍姍來遲的他沉默不語,只能幫助寧珏推線。
“珏哥,剛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因為寧珏這個突如其來的雙殺而沉默的麥克風過了好幾秒,才有人弱弱地開口問。
“大概是帶的符文的緣故。”寧珏解釋道。
因為前面擊殺了Year的緣故,征服者層數已經疊滿了。
而此時,解說臺上的解說也在為觀衆們科普剛才發生了什麽:
“征服者這個符文在英雄技能或者普通攻擊到敵方時,會提供2層征服者效果,最多疊加12層,每層會提供攻擊力或法強。”①
與此同時,在征服者疊滿時,對英雄造成的一定比例的傷害也會轉換為自己的治療效果。
而且,除了攻擊力加成之外,由于線上英雄原本就比打野英雄升級更快,這也帶來了一定的等級差距。
在寧珏擊殺對面上單之後,由于擊殺帶來的經驗,導致他與對面打野拉開了快兩級的差距。
更何況,寧珏相比于對面打野還有着裝備差距。
許許多多的細節混雜在一起,最終構成了這一次對面打野前來Gank,卻被寧珏一打二殺了兩個的壯舉。
“……那Whale這傑斯,要起飛了呀。”
此時此刻,不管是解說,還是屏幕之前的觀衆,都明白這一點。
正如所有人所預料的那樣,寧珏的傑斯推完了線,回家補了一波裝備,再上線時已經是完全不同。
相比于對面上單可憐兮兮的一個布甲,寧珏出了一個具有穿甲屬性的鋸齒短匕,外加三把長劍。
“這……上路是完全對不了線了。”
由于上一波寧珏交了閃,于是陳艾回幹脆放棄了自己下半野區,就在上半野區為寧珏站崗。
一直以來的中野合作,陳艾回早就清楚該怎麽保護自己隊內的大腿。
“我上路廢了,你去幫下吧。”寂靜的麥克風裏,Year嘆了一口氣。
上半區徹底沒有了進攻的可能,對方只好放掉了峽谷先鋒,去争下半區的第一條小龍。
然而寧珏自己也知道這一點,在靠着自己裝備優勢清完線之後,靠着自己的加速門步行去了下方參團。
在這個時間點,寧珏這樣一個領先于時間線發育的傑斯顯然是可怕的,一個加強炮下去打到對面AD身上,這團就沒辦法接了。
于是第一輪DFG兩個中立資源都丢了,ST占有着大優勢。
“慢慢打。”
打完兩波資源團之後,寧珏換線換到了下線,吃到了峽谷先鋒撞防禦塔所帶來的經濟。
而後,就是帶線。
兵線優勢帶來視野優勢,ST只需要在中立資源刷新之前提前落位,靠着無比精準的加強炮來消耗,對面就只有帶着殘血退走的份兒。
經濟的雪球滾到了五千,而後,ST靠着大龍團一波帶着兵線推進結束了比賽。
至此,比分扳平。
看看時間,竟然也與上一局被DFG平推是差不多的時間。
随着DFG基地被推平,彈幕上的內容飛速增加:
【這才是我想看的比賽啊,上一把ST就和失了智一樣。】
【還有一把,夢一個二十五分鐘結束。】
【這麽看來,Year雖然也挺強的,但在Whale面前不夠看啊。】
【ST不會真的二比一了吧。】
輸一局罵,贏一局就吹,這是長久以來電競比賽中長久以來的固有現象,第一局ST被暴打時,彈幕上等待着第二局人機局。
等到ST第二局贏了,彈幕又開始覺得DFG不過如此。
與彈幕的樂觀相比,ST戰隊內部卻沒有外人想象中的情況好。
第二局贏了固然開心,可他們也知道,第二把是他們出了險招求勝,事到臨頭,第三把又該如何?
“還要換線嗎?”休息室裏,副教練詢問道。
在短短時間內,ST需要做出關于下一把該如何打的決策。
“換不了了。”上一把中上換線是奇招,高風險高收益,靠着信息差距獲得了許多好處,但下一把,對方反應過來了,恐怕就不會像上一把這麽順利了。
贏了一把之後,問題似乎饒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這一把,我們打我們最習慣的那一套。”寧珏沉吟片刻,說道。
“把中路打穿。”
能說出這句話,并非是因為寧珏狂傲,而是在上一把的過程中,他發現了DFG的弱點。
上路的強勢縮減了中野之間的配合。
如果說,之前DFG中野之間的配合是九分,那麽如今配合程度只有七點五分——因為上路的引援,DFG太想發揮好上路這個優點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削弱了之前擅長的部分。
“好。”
因為在這一場結束之後還有別的場次,第二局之中的休息之間不多,再重新上場之後,BP很快拉起。
在這一輪的BP中,DFG不知道ST還會不會繼續如上一把那樣搖擺,BP需要考慮太多的因素,因此反倒是将自己的選人做得猶猶豫豫。
最後選出來的陣容反倒是一般。
“正常打就好了,你們沒人不想贏吧。”進入游戲之前,寧頌說了一句冷笑話。
這句笑話雖然沒有将隊友逗樂,但顯然起到了一定的激勵效果。
在五分鐘時,中路在陳艾回的Gank下拿下了第一滴血,而對方的打野還蹲在上路。
這一次,原丞吸收了上次的教訓,老老實實補線,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們好像真的吵架了诶。”在打完第一波團戰之後,吳詞驚訝地說道。
他們看不到對面的表情和言語,但能夠從配合上看出對面成員之間的脫節。
就好像一個個心不在焉的模樣。
比賽氣勢大多是此起彼落,既然對方狀态不好,ST就一定要乘勝追擊。
到了三十分鐘,雖然對面也組織了幾次反撲,但最終,ST靠着在邊路抓到了帶線的人而奠定了勝局。
三十七分鐘,對面基地推平。
當“勝利”兩個字出現在屏幕前時,後臺休息室裏,教練們或是高興地歡呼,或是長松一口氣。
許留月強迫自己拍手,臉上裝出一副頗為高興的模樣,似乎為了隊伍的勝利而感到由衷高興一般。
等到教練與分析師們離開了,他獨自一個人時,這才能夠将臉上假意的笑容摘下來。
“曾叔,比賽你看了嗎?”
此時此刻,許留月仍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也想上臺,當首發。
消息發出去,對面的管家一直沒有回複。
等到一隊的成員們吃完了慶祝勝利的飯,坐着大巴車回到基地時,許留月這才接到了來自管家的電話。
電話裏,管家的聲音有些猶豫,但說出來的話卻如冬日的冰雪一樣,讓許留月的心中涼了半截。
“少爺,今天的比賽我看了。我覺得……目前您想上首發,難度很大。”
曾管家沒有提的是,在看完ST與DFG的比賽之後,他靠着自己的人脈,去詢問了幾個業界的熟人。
在他們聽他問Whale時,不約而同地驚嘆于寧珏的表現。
“今天這場比賽看下來,如果不出問題,轉會期Whale的身價肯定又要漲了。”
但漲歸漲,對方願不願意離開ST又是一個大問題。
如果Whale願意離開的話,他們願意為了Whale開大價錢。
曾管家聞弦歌而知雅意,哪怕作為一個業餘人士,也明白寧珏的業務水平。
想要取代這樣一個人,談何容易?
許留月在電話聽筒裏生悶氣,一句話不說。
“少爺,您是否考慮換一種達到目标的辦法?”
身為下屬,被安排照顧許留月,曾管家自然不會直愣愣地否定主人的想法,而是換了一種更加委婉的方式詢問。
“什麽辦法?”
“您考不考慮去二隊,打一陣子,再考慮上首發。”
正是因為大名單化,如今許留月在一隊的替補名單上,也能順勢去打次級聯賽的比賽。
“您要是在次級聯賽裏打出成績,想必管理層也不可能不讓你上。”
這倒也是。
比起做冷板凳,還是上場的概率比較大一些——
“那,曾叔你去和表舅說,讓他給我想辦法。”
許留月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強行想要來打比賽,就已經透支了蘇徹寒對于他的耐心,如今要是再去鬧,恐怕會被表舅罵一頓。
到時候要是罵一頓還不答應,他就虧大了。
“好,我去和蘇總聯系。”相比于将許留月弄上首發,讓他去二隊,這個難度簡直是不可同日而語。
管家利索地挂了電話,而後就去找蘇徹寒的秘書套話。
挂了電話,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許留月默默地盯着天花板,念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