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兩不疑
兩不疑
一夜纏綿,白南潇第二天醒來時,已是寅時末。
他鮮少如此貪歡,是許久未見,也是實在耐不住玄旻一再央求。現在阿旻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就仗着自己對他心軟。
白南潇一口咬在玄旻的肩頭上,帶着點報複心理。
“唔,哥哥咬的我好疼。”玄旻一把抱住白南潇的頭往懷裏按,“哥哥要補償我!”
白南潇好不容易才掙開他,從他懷裏擡起頭:“什麽補償?”
“哥哥,別動……讓我抱一會兒。”玄旻額頭貼上白南潇的額頭,“哥哥,我從小就盼着和哥哥做長久夫妻呢。”
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還留存着激情過後的餘韻。
低頭含住白南潇的嘴唇吮吸。
白南潇推拒幾下便由着他了,任由他胡攪蠻纏。
等他終于滿足了,白南潇這才能推開他坐起身,穿上靴子,拿起一旁散落的衣服。
“哥哥,我餓了。”玄旻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幽幽。
“等會我叫人把飯菜送到帳中。”
白南潇穿戴妥當,又走回床邊,摸了摸玄旻的腦袋:“你再躺會兒,我點完卯再回來陪你。”
說罷掀起帳簾走了出去。
剛剛出了帳篷,就撞見了一隊人馬迎面跑來。
“主帥!”領頭的正是他的副将,他身後跟着的是随駕而來的幾位軍機重臣。
那幾人臉上都不是很好看,瞧着要不是副将攔着,他們能直接闖進帳中揪出白南潇。
“幾位大人來的可真是巧。”白南潇淡笑着與他擦身而過,“陛下剛醒。”
陸回舟一把抓住他:“陛下昨夜與你一起?”
“嗯。”白南潇淡笑着點頭。
“白南潇你怎敢如此行事!”其中一位高聲怒斥。
白南潇:“怎麽了?我與陛下自幼相識,同榻而眠也不是沒有,共處一室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吧?”
幾位重臣的神色變了又變,卻也想不到反駁的話,最終沉默以對。
白南潇懶得搭理他們,徑直朝校場去。
“何人在此喧嘩?擾朕清夢。”玄旻骨節分明的手撩開帳簾,露出一張略顯倦怠的臉。
他知道就是這幾個老東西忌憚白南潇搞得白南潇都不敢寫信給自己,如今拿到個不大不小的錯處,自是要好磋磨一番。
不過好在在他還記得皇家威儀穿好衣服再出來,也不算丢人。
幾位官員連忙行禮請安:“微臣參見陛下!”
“免了。”玄旻揮手讓他們平身。
衆人紛紛站起身來,卻依舊保持躬身姿态,恭敬地立在那裏等着玄旻吩咐。
玄旻冷冰冰盯住跪在地上的幾位重臣,聲音透着寒意:“諸位愛卿可是有要事?若無,又為何在此喧嘩?”
幾位大臣對視一眼,陸回舟拱手上前:“啓禀陛下,臣以為君君臣臣,始終有別,陛下再寵信白将軍,亦不能容他如此放肆。更何況,想陛下這般仰仗一人,難保他不生異心……”
玄旻冷嗤:“哦?那愛卿可告訴朕,除卻白将軍,朕還可以仰仗誰?你麽?”
“老臣豈敢!”陸回舟急忙否認。
玄旻繼續道:“既然不是如此,那便是你們的私人恩怨了。陸愛卿公報私仇啊……”玄旻思索片刻道,“朕倒是要懷疑愛卿是否克扣了軍糧軍饷”
“陛下!老臣不敢啊!将士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拼死殺敵,老臣又怎會克扣!陛下明察秋毫,還望明鑒啊!”
玄旻冷哼一聲:“你自然說不會,還得問問白将軍。去把他喊來,朕與他說。”
幾位大臣面面相觑,皆從對方眼底瞧見了驚恐。
克扣軍糧軍饷一事歷朝歷代皆有發生,因着大齊三代皆是重征伐、寵武将。尤其以玄旻最信白南潇,他們幾個貪的已經算少的了。
只是若被陛下查出來,他平日就寵信白南潇,他要是再添油加醋幾句,還有他們活的?
更何況,他們身上還有白南淵的債。
“陛下……”
“朕讓你們傳白将軍過來,難道沒聽見?”
許是故意的,白南潇來得極慢,等他來的時候幾位軍機重臣衣衫都被沁濕。
四月的北疆,雖不說有多冷,卻還能把衣衫汗濕?
真是有夠心虛的。
白南潇心內發笑。
“臣白南潇拜見陛下。”
營帳裏傳來玄旻的聲音:“帳外風大,将軍進來議事。”
白南潇壞心眼地冷笑着看着跪着的一幹人:“陛下說幾位大人克扣軍饷,白某是不信的,畢竟每年從京城運來的軍資可不少,幾位大人放寬心,白某定會一五一十講與陛下。”
幾位重臣頓時面如死灰。
白南潇走入營帳,帳內無他人,只有玄旻一人。
“哥哥!”
“小點聲,別被外面人聽見了。”白南潇無奈的摸摸他的頭,“一會兒不見就得想辦法給我弄過來。”
玄旻委屈巴巴的拉着白南潇的袖子:“哥哥怎麽不說我一會不見你就想你呢?”
“好了說正事,你真的打算查辦那幾人麽?”
哪怕他們貪了,朝廷撥下的軍資确實夠他們行軍打仗之用,不必要把他們逼到絕境,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呢。
“他們老是在我面前說哥哥壞話,明裏暗裏要我奪哥哥的兵權。”他把臉埋進白南潇懷裏,“要不是皇帝是我,哥哥肯定會被他們害的很慘……”
白南潇何其幸運,自古多少良将不遇明主,含冤而死?
他心間微動,嘆息着撫摸玄旻的頭頂:“哥哥不要兵權了,哥哥只要你。匈奴已滅,我想成家了,阿旻?”
他做夢都想從白南潇嘴裏聽到這句話:“真的嗎?”
“嗯。”白南潇鄭重點頭,伸手将他攬入懷中,輕拍着他的脊背,“哥哥等你。”
玄旻怔忪片刻,随即失笑:“哥哥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可就要成幽王一流了。”
白南潇捏了捏他的鼻尖:“胡言亂語。”
玄旻握住白南潇的手親吻他掌心:“愛妃打算何時同寡人回京?”
白南潇挑眉:“怎麽?我就只配當個妃”
“自然不是。哥哥,你是我的一切。”玄旻凝視着他,目光灼灼:“哥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