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八章
向晚知剛剛睜開眼睛,旁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相當激動的聲音,“笑笑,你醒啦?”她努力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臉喜出望外的神情。這具身體應該維持這樣一個動作已經挺久了,因為她現在脖子酸疼,渾身上下都想動,但是偏偏不能動,這樣僵硬着,跟被人點了穴道一樣,相當難受。
見她要動,那個男人連忙問道,“你是想要翻身嗎?”向晚知眨了眨眼睛,那個男人明白過來,走到床邊,給她把床稍微搖起來一點兒,又趕忙幫她翻身。等到做完這一切,他又走到另一邊,跟向晚知面對面,“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叫。”
向晚知現在什麽都想吃,但是她不好意思讓陌生人喂。雖然這個人跟這具身體是最親密的關系,但現在裏面換了個芯兒,她也覺得尴尬。向晚知搖了搖頭,“你沒去工作嗎?”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羞愧來,“你都這個樣子了,我去上什麽班。”說完眼角就留下兩行淚,“笑笑,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動手了。都是我的錯,才讓你成了現在這幅樣子,是我不好。你好了之後,無論你讓我做什麽都行,笑笑,對不起……”
他言語急切又誠懇,像個小孩子一樣,向晚知雖然知道是他的一巴掌讓李笑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但對他也生氣不起來。但要她就這樣就把這個男人原諒了,她也做不到。向晚知微微閉眼,不想看他,淡淡說道,“家裏怎麽樣了?”
她這麽明顯地轉移話題,是個人都能聽明白。那個男人也聽懂了,知道她還記仇,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來,“都挺好的。”他想了想,說道,“你生病的時候,我只跟你爸爸說了,沒跟你媽講,他之前來看過一次,其他的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要來照顧你,沒時間整理家務,把我媽叫來了。”
向晚知閉着眼睛笑了一聲,“你妹妹不是還在這裏嗎?怎麽不叫她做呢?我生病之前服侍了她那麽久,現在輪到她來服侍我了啊。”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一點兒尴尬來,“瞧你,剛醒這又是跟誰怄氣呢。我妹妹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從小到大嬌生慣養,能做好什麽呀,我媽來不得妥帖多了。”向晚知原本就是說的氣話,也知道依李笑那小姑子的德行,肯定是不會來幫她的,也幫不到個什麽忙。但是趁着現在的機會,不給她上點兒眼藥就枉費向晚知來這麽一趟了。
她睜開眼睛,在那個男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兒,說道,“我生病這麽久,你妹妹沒來看過我吧?”他聽了,臉上尴尬更濃,幹笑了兩聲說道,“怎麽會,肯定來過的。”說話說的他自己都沒有底氣。
來是來了的,不過是她在外面玩兒,忘了帶鑰匙,過來拿鑰匙的。除此之外,哪怕過來給她親哥哥送個飯,都是她媽媽來的,她自己從來沒有踏足醫院一步。向晚知覺得這小姑子也挺神奇的,按理說不應該啊,她處心積慮想要挑撥她哥嫂的夫妻關系,現在好不容易如她願了,她現在不應該乘勝追擊,趕緊跑到她哥面前來刷印象分嗎?怎麽反倒躲得遠遠的了?
向晚知在床上掀起眼皮看了李笑她老公一眼,輕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懶懶說道,“跟我爸報個平安吧,就說我醒了。”李笑的丈夫猛地一點頭,“好”,就轉身出去,給他老丈人打電話報平安了。
李笑的丈夫叫何安捷,她的小姑子、何安捷的妹妹叫何寶潔。雖說當時李笑跟何安捷争吵,是因為在何安捷手機上發現了不明來源的暧昧短信,但是現在看何安捷在李笑醒來之後的反應,向晚知覺得,或許事情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樣。
李笑當時被何安捷一巴掌打到床角上去磕到了,原本以為她跟夏琳一樣是死了,結果留意一看,當時過來找她的是生魂。生魂這種情況很少遇見,向晚知當了掌燈人之後更是從未遇見過,她也沒有往心裏去,反正都有活人找上門來了,多個把個生魂又有什麽奇怪的。直到現在在醫院裏醒來,向晚知明白過來,之所以會是生魂,那是因為李笑沒有死,也沒有活着。
她成了植物人,雖然心髒沒有停止跳動,但是魂魄卻不能被鎖在她身上,只能到處飄。她會認為自己死了,找到向晚知他們,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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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的很玄乎,植物人這種事情,可能在第二天就醒了,也可能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李笑的家人都已經做好了她要永遠睡下去的準備了,沒想到她居然過了沒多久,又醒了過來。不僅是何安捷喜出望外,就連他的媽媽也相當高興。何安捷和李笑感情很好,李笑之所以會昏迷,也要怪何安捷那一巴掌,她如果真的醒不過來了,李笑的家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何安捷別想有安穩日子過。
那是她自己的兒子,搞不好将來一輩子都要搭在那上面了,現在李笑突然醒來了,她之前的擔心都成了浮雲,她怎麽不高興?雖然因為何寶潔的事情,她跟李笑鬧過幾次不愉快,但婆媳之間難免有摩擦,這很正常,李笑沒有往心裏去,她也沒有往心裏去。現在看到李笑醒來了,她在高興自己兒子終于不用離婚不用坐牢不用承擔大量金錢花銷之餘,也有那麽幾分打心眼兒裏替李笑高興。
何安捷的媽媽當天晚上給李笑做了好大一桌子的菜,李笑人雖然不能回家,但是何安捷的媽媽把飯送到醫院裏來了,身後還跟了一個十分不情願的何寶潔。
何家很怪,他們家不是重男輕女,反而有點兒重女輕男。也可能是因為下面是個小妹妹,所以家長要格外寵愛一些。何寶潔雖然不至于被從小寵得無法無天,但是也是被溺愛着長大的。她父母疼愛,上面有是個跟她年紀差了好幾歲的哥哥,想不養成驕縱的性格也難。所以,後來在李笑家裏發生的那些事情,不是沒有緣由的。
看到向晚知,何寶潔雖然不樂意,還是對她露出一個笑容,“嫂子。”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丫頭都跟自己裝白蓮花了,向晚知沒道理還要趕着一身病體站起來跟她撕,她笑了笑,坐在床上,“我生病了不能起來,別介意啊。”
“不介意不介意。”何母趕緊說道。她能夠醒過來,都是菩薩保佑了,她怎麽還敢勞動向晚知起來呢?何母把東西放在病房裏面,對向晚知說道,“這是我給你做的吃的,這段時間你生病,沒吃什麽好東西,特地趁你醒了拿來給你補補。”
即使是裝在盒子都掩不住一股香氣,向晚知點了點頭,“真是麻煩您了。你們吃了沒有啊,要不要做下來一起?”
“不用不用。”何母連連擺手,“我們的等看完你回去再吃。”她拉着向晚知囑咐了好多,直到向晚知一頓飯吃完,何母才說完。“你明天還想吃什麽?我做了給你送過來。”
向晚知想了想,突然問何寶潔,“小妹找到工作了嗎?”
“沒呢。這段時間不是你生病了嗎?我媽過來,到處都是用人的時候,我想着能在家裏幫點兒忙,就暫時沒有去。”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還不是說李笑這一病,讓她連工作都沒能來得及找嗎?也不看看,是誰一天到晚死皮賴臉地待在她家裏,一點兒忙幫不上不說,還想方設法地挑撥人家夫妻關系。
向晚知像是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一樣,沖何寶潔笑了笑,說道,“要不然這樣吧,以後在醫院陪床、給我帶飯的事情,就讓給小妹來做吧。”何母還沒有說話,向晚知就連忙說道,“我是這樣想的,這段時間何安捷已經夠累的了,為了照顧我,公司那邊基本上全是交給其他人在做。這好不容易做起來的事業,長時間地交給外人,肯定不是辦法,何安捷要盡早回去。但是我這邊又不能缺少人,媽媽你呢,年級有大了,你每天都只是做個飯,連送飯都是何安捷回去拿的,讓你來送飯啊陪床什麽的,肯定不現實。家裏也就這麽幾個人,現在看來,也就只剩下小妹你一個了。”
眼見着何寶潔想要說話,向晚知在她還沒張嘴的時候就一眼把她看穿了,“我家裏只有我一個孩子,又沒個兄弟姐妹什麽的,年輕人指望不上,我媽至今還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呢,我爸倒是知道,總不可能讓他來陪床吧?雖然是父女,但也是男女有別,非常不方便。更何況,我爸年紀也那麽大了,萬一陪出個好歹來,最後重擔還不是落在何安捷身上?”向晚知擡眼看了一下何母,“媽,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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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