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蘇絨和許憬弈并沒有在露臺上待太久。
現在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露臺上擺放的用作觀景的盆栽裏藏着不易被發現的蚊子。
心疼地看着蘇絨手背和脖子上被叮出了淡粉色的小鼓包,許憬弈用手扇了扇,想把一直圍繞在小男生身邊的小蚊子給趕走。
被叮出蚊子包的地方已經被蘇絨抓紅了,看着對方扇走蚊子的動作,蘇絨嘴巴張了張,想說點什麽。
可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蚊子的‘嗡嗡’聲給弄得一激靈,條件反射躲開的動作使得他一下子就撞進了許憬弈的懷裏。
鼻腔裏瞬間萦繞着對方帶着通透感的木制冷香以及淡淡的清冽雪松香氣,蘇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站直身體卻發覺對方的手正按着自己的後背,好像不希望他亂動似的。
骨節分明帶着青筋的手背不動聲色地摩挲着小男生單薄的後背,許憬弈低頭,看着紮進自己懷裏的小家夥,深眸裏滑過了一道暗光。
另一只手直接覆上了蘇絨的後頸脖處,半個手掌就把小男生那光潔白嫩的脖子給擋得嚴嚴實實。
“為什麽就咬我...”
悶悶的聲音從懷裏的飄出,許憬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嗓音莫名有些沙啞:“因為你太香了。”
懷裏的小身體軟軟的,雖然很單薄,但摸上去卻哪兒哪兒都很軟,像沒骨頭一樣;其實都不需要低頭,小男生身上自帶的香氣很輕易就能被捕捉到。
很香,香得要命。
明知道蚊子咬人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但這并不妨礙許憬弈有心想逗逗蘇絨。
果然,在他說完後,蘇絨悶悶地說:“我哪有什麽香味,又沒有噴香水...”
今天雖然被帶去打扮了一番,但在造型師準備給他噴香水時,被他堅決拒絕了。
想要擡頭,蘇絨卻感受到面前男人的胸膛正微微顫動,頭頂傳來了低沉的笑聲。
覺得自己被取笑了,蘇絨扁着嘴想要把人推開,卻聽見對方說:“好了,我們進去吧。”
直到走回宴會場內,許憬弈才把人給放開,但看着小男生脖子上的蚊子包,他眼裏的笑意淡了許多。
“小絨,今晚跟我回家吧。”他說道,“剛才都沒能好好聊聊天。”
脖子上傳來的癢意讓蘇絨皺起了眉頭,他皺着小臉,一邊撓一邊點頭答應。
但很快,他想起了剛才尉卿允說過的話。
“要不,我們下次再...”
他的話被對方的動作打斷了,脖子上是許憬弈帶着涼意的大手,他輕輕地撫摸着那片泛粉的肌膚。
“不能再撓了,會破皮的。”
皙白的皮肉上紅了一大片,鼓起小包的地方隐約有破皮的跡象。
皮膚太嫩了,稍微用力一點就會抓傷。
“小絨拒絕我是因為尉先生嗎?”許憬弈的聲音雖然溫柔,但提及尉卿允時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他想起了尉卿允離開前對蘇絨說的話。
“你們只不過是朋友,他沒資格幹預你的行為。”
“別擔心,我跟他說一下。”許憬弈頓了頓,微笑着道,“我相信尉先生肯定不是不講理的人。”
“等我一下。”
愣愣地看着許憬弈走向尉卿允的身影,蘇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兩個男人已經正面對上了。
離得有些距離,他聽不到兩人到底說了什麽,只知道尉卿允突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後才點頭。
被那道眼神看得身體發涼,蘇絨不由自主地往旁邊躲了躲,卻被突如其來的熟悉男聲吓得一抖。
“你膽子這麽小?”
看着被吓得小臉蒼白的蘇絨,江前的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在小男生泛起紅意的脖子處。
他皺着眉道:“這裏還有蚊子?”
江前的話讓蘇絨又感覺到原本已經消淡不少的癢意,他又撓了撓,“我剛才在露臺,那裏挺多蚊子的。”
明明是哀怨不開心的聲音,但聽到江前的耳朵裏卻好似在撒嬌。
漆黑的眸子一暗,看着那被撓得發紅的脖子,他剛想說要帶蘇絨去休息室搽藥,旁邊就響起了一道看似溫柔的聲音。
“小絨。”
走到兩人身邊,許憬弈直接攬住了蘇絨的肩膀,視線落在江前身上。
他含笑着點頭說了一聲你好,随後又低頭溫柔地朝小男生說道:“我們可以走了。”
“秦少爺,我和小絨有點事,很抱歉需要提前離開。”
禮貌且得體地說了一句,卻又在江前沒表态前把懷裏的人帶走。
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江前的視線落在對方搭在蘇絨肩膀的手上。
他抿着唇,眼前浮現出男人剛才帶着敵意看他的眼神,下垂在兩側的大手不由地握成拳頭,手背上凸起了明顯的青筋。
...
“小絨,把頭擡起來。”
寬敞的後車廂內,蘇絨乖乖聽從男人的指示仰頭,在對方的面前露出了人體器官中最脆弱的脖子。
揩上乳白色膏體的指腹輕輕觸摸上小男生細嫩軟白的脖子,在指腹溫熱體溫的加持下,膏體化成了透明的油狀。
輕柔地擦拭着鼓起的兩三個小包,滑膩膩的觸感給蘇絨帶來了細微的瘙癢;被蚊子叮過的皮膚就像被注射了極少量的麻藥,但男人摩挲的動作卻讓這片嬌嫩的皮肉變得相當滾燙。
又燙又癢。
強忍着癢意不往外傾靠,蘇絨顫顫地伸出手,抓住許憬弈那只專心搽藥的大手,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可、可以了,不用再搽了。”
“還不行,脖子後面都是紅的。”
聲音變得沙啞,許憬弈看着乖巧靠在自己懷裏的漂亮小竹馬,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哄着道:“往左邊再側一下。”
很聽話地往左再靠了半分,蘇絨忽地意識到兩人現在的距離其實是相當靠近,氣息似乎在交互着。
心裏湧起了奇怪的感覺,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雙方親密的距離被男人主動拉開,仿佛剛才的親密只不過是他的敏感錯覺。
飄遠的思緒慢慢回籠,這時候他手背上被叮上的蚊子包也被許憬弈搽完藥了。
腦袋被一只大手揉了揉,像是在安撫被蚊子欺負的可憐小孩。
“在想什麽?”
回過神的蘇絨看了眼車窗外不斷向後移動的景色,小聲地問:“在想我們現在去哪裏?”
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他還記得許憬弈家的方向。很明顯,現在車子正朝着一個他不了解的方向行駛着。
“去我現在住的地方。”
看透了蘇絨的想法,許憬弈輕聲解釋:“之前的家空置太久了,現在去的是我新購置的住所。”
了然地點點頭,蘇絨突然想到了什麽,好奇地問:“你準備回國待多久呀?”
“要待很久很久。”許憬弈說:“待到小絨趕我走,我才離開。”
忍不住拍了下對方的手臂,蘇絨小聲地道:“我才不會趕你走呢。”
對于蘇絨來說,見到許憬弈是今晚最大的驚喜,他怎麽會把人趕走呢?
許久沒有相見的兩人沒有明顯的疏離感,車內愉悅的氛圍一直持續到車子停在了某個地下車庫。
按下車內的擋板,對司機吩咐了兩句後,許憬弈帶着蘇絨回到了他歸國後的住所。
因為是臨時購置的,裏面很多東西并不全。
看着屋子裏這麽多間房間卻只有一張大床,蘇絨忍不住取笑道:“憬弈哥,這裏為什麽只有一張床?”
這也太簡陋了。
許憬弈笑笑地輕咳一聲,解釋道:“因為這裏就我一個人住,就只準備了一張床。”
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的聲音有些為難:“怎麽辦,我們兩個人...”
“我們可以一起睡。”
想都沒想地開口提議,蘇絨一點都不介意跟許憬弈睡在一起。畢竟小的時候他就經常在對方家裏留宿,兩人從來都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小絨不介意嗎?”
“不介意呀。”
一邊回應着,蘇絨踩着許憬弈的拖鞋在客廳轉了兩圈。在發覺對方沒有再說話,他才回頭,眼神有些不解。
“怎麽了嗎?”
搖頭,許憬弈的臉上挂上了笑容,他朝站在落地窗前的小男生走近。
“只是覺得開心而已。”他說。
大手輕輕摩挲着蘇絨身上穿着的黑色馬甲和深色系的襯衫,眼前忽然出現了宴會上那個跟蘇絨穿着同色系西服的男人。
嘴角的笑意收起,許憬弈溫柔地說道:“小絨,時間不早了,該洗澡睡覺了。”
“你先進森*晚*整*理去洗,等會兒給你拿衣服。”
在蘇絨的心裏,不管什麽事情許憬弈都能安排得很好,一點都沒有懷疑這裏是否有他能穿的衣服。
紅着臉拉了拉身上的白色寬大短袖,蘇絨滿臉變扭地問:“這是不是太短了?”
短袖的衣擺只到大腿根部,走動兩步就會露出裏面新換的幹淨卻過于寬松的內褲。
“還好,不短。”
低沉回答着,許憬弈在看到小男生光着兩條細腿走出來時,眼眸一暗,只感覺嗓子有些幹澀發啞。
“抱歉,忘了準備合适的衣服。”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歉意,“不過幸好衣服都是幹淨的,內褲也是全新的。”
原本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內褲上,但聽到對方的話,蘇絨的臉霎時間就紅了。
這條內褲,很大,很寬松。
差距很大。
勉強能挂在臀部,但只要走快兩步就會往下掉,只能時不時把掉下去的褲頭提起來。
把手裏的黑色褲子遞還給對方,蘇絨聲音小小地說道:“這個褲子也不合适,還你。”
其實一開始許憬弈是給他準備了短褲當作睡褲的,但他一穿上就往下帶,褲頭寬松得他挂都挂不住。
“好。”
接過蘇絨手裏的褲子,許憬弈交代了一句後就走進了水汽還未散去的浴室。
“小絨先到床上吧,我很快就來。”
不想再光着腿到處亂晃,蘇絨去客廳倒了一杯水就往卧室走去。
毫無警備地把自己砸進大床上,側身抱住松軟的被子,絲滑的綢緞讓人不自覺用臉蹭了蹭。
許憬弈走進卧室時看到的就是側身躺在床上的小男生。本就稍短的短袖在他的動作下往上竄了竄,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腰肢以及兩個可愛的腰窩。
兩條細嫩的白腿夾住了被子,勻稱的腿上幹淨得過分,而腿根處的皮肉更是白嫩嫩的,挺翹的小屁股全靠那條不合身的內褲保護着。
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許憬弈咽了咽越發幹啞的嗓子,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直接把蘇絨從床上挖了起來。
“怎麽不吹頭發?”
把小男生的頭發擦到半幹,又從櫃子裏拿出了吹風機。一番照顧下,許憬弈這才滿意地把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家夥放倒在床上。
卧室的燈被熄滅,寬大的床上躺着兩個人。
眼眸合上,許憬弈無聲地躺在了蘇絨的另一側,雙方之間隔了一定的距離。
房間裏的溫度在空調的作用下逐漸下降,原本已經安然熟睡的小男生動了動,無意識地往旁邊的熱源方向移動。
一番動作下,男人合上的眼睛睜開,眼眸裏沒有半分的睡意。
看着縮進自己懷裏的小家夥,許憬弈嘴角勾了勾,大手一攬,徹底把人歸到了自己的領地內。
已經适應夜視的眼睛一寸寸地掃過蘇絨的臉,大手撫摸着這張軟嫩的漂亮小臉。
突然,摩挲的動作停下。
眼前浮現出今晚跟蘇絨單獨接觸過的兩個男人,許憬弈眼眸逐漸轉暗,氣息變得格外淩厲。
小絨的身邊,似乎環繞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