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由
不由
輕薄的水霧籠漫，調試到适宜溫度的水浸漫過白皙的肌膚，雲為衫呆在水中，思緒已經飄走許久，突然細小的窸窣聲讓她回神警覺。
寬大的身影在屏風後站定，雲為衫現在身無外物，只能把手按在離她不遠的水舀子上，出聲問道:“誰！”
“阿雲，是我。”宮子羽的聲音慢悠悠傳來，雲為衫在聽到他聲音的一瞬才稍稍放下警惕。
“公子，你醉了”宮子羽的聲音有些醉意，雲為衫也聞到了些許酒氣。
“沒有，我沒醉，阿雲，我想來看看你。”宮子羽酒量不好，鮮少見他飲酒到這種程度，沒聽見她應聲，垂着眼睛繞過屏風，雲為衫往水中沉了沉。
宮子羽腳步有些不穩，左歪右歪地朝雲為衫走來，他手裏還拿着一包東西，靠近時險些一頭栽在浴桶裏，自己扶着坐下兀自拆開裏面攤着些藥材，一股腦全部倒進浴桶裏。
“這是醫館裏專門為你調配的補藥，他們說泡着藥效最好，所以我便拿來給你用。”
雲為衫看着他這副模樣，有些好笑:“公子，藥浴須得先熬煮再入水用的。”宮子羽的衣袖有大半都泡在了水中，她輕聲道，“公子你的衣服都濕了。”
“無妨。”宮子羽輕嗯一聲，順勢拉着雲為衫的手貼近自己的臉側，眼睫濕濕的，不知是不是熱水的霧氣還是其他。
雲為衫靜靜任着他，宮子羽忽然擡眼，濕潤的雙眼倒映她的模樣，“阿雲，這次你不會再消失不見了吧。”
一句話輕輕砸過來，雲為衫的心漏跳一拍，“當然不會，公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宮子羽沒有說話，只是轉動眼睛來回看着她，仿佛在一寸一寸的刻印她的模樣。他湊近過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雲為衫的臉頰上，“阿雲，我想親親你。”
雲為衫看着水中倒映着宮子羽的模樣，突然問道:“公子，如果我說的都是假的，你還會相信我嗎”
“阿雲。”宮子羽伸手擡起雲為衫的臉，堅定道，“我相信你，我永遠都相信你。”
雲為衫擡眼撞進宮子羽的雙眼，對視之間水霧慢慢升騰，他眼中的醉意似乎消退，逐漸充斥着他的野心，無聲的眼神交纏，宮子羽慢慢靠近過來，雲為衫直起身子湊過去，冰涼的唇瓣刺激着宮子羽，一瞬的清明卻被淹沒，情難自抑地捧起她的臉，想要一起沉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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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這下我的衣服都濕了……”宮子羽湊近雲為衫的耳畔，輕聲吐氣，她不動聲色卻紅了耳尖，浪潮席卷而來，水圈一漣一漣，房間裏只剩下水聲激蕩揚揚。
竹院熄滅最後一點燭火，落鎖的門突然傳來幾聲響動，上官淺警惕地看過去，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止。自與雲為衫分開，她也沒有坐以待斃，她自知現在的處境最後是怎樣的結局，借着可自由活動的時間規劃好可以逃跑的輿圖，而今夜便是她難得的機會。
門咯吱幾聲緩緩打開，來人行動謹慎，借着月光看見熟睡的上官淺，手按在劍柄之上，他慢慢走近，本該熟睡的上官淺竟突然站起，不防出手。
寒鴉貳立馬反應過來屈肘撞開，換手抓住她的脖頸，手指用力，上官淺快要不能呼吸，只能用手奮力去拍打。
寒鴉貳看到上官淺手腳上的鎖鐐已經被卸去，冷聲說道:“看來你還真的不能留下來。”
寒鴉貳另一只手将劍身全力抽出，劍身凜冽寒光反射在上官淺雙眼，求生的念頭幾乎沖破禁锢，她險險發出聲音:“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