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承諾已經做出了，再加上森然本身對瑟約的一切都有感情的，少女并沒有任何的怨言。
而且……
她擡眸看了一眼自動彈出來的光屏，和以往不同的是它不是鏈接瑟約軍事基地的，而是來自森莫。
黑發的少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之後立刻反應過來是誰發來的訊息之後，天青色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然後放下了手中的軍事圖鑒，點了點光屏。
很快，在同意連接之後那塊透明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白色長發的男人的模樣，他琥珀色的眸子溫和，在看到森然的瞬間，似乎裏面有什麽火焰在搖曳，然後又被壓制了下去。
“阿然。”
阿萊莫斯輕聲喚道，一身黑色的軍裝穿在他的身上，和以往記憶裏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帶着不再屬于少年時候青澀，眉眼冷冽，薄唇微微翹起竭力想要将自己最溫柔的一面展現給少女看。
然而常年面癱慣了的白發男人一點也不擅長這樣柔和的神情。
森然看着男人，彎着眉眼笑了起來。
“沒事，你不用勉強自己。就算阿萊你不笑的時候也很好看。”
黑發的少女這麽安撫道阿萊莫斯，然後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一點去看他的臉，于是直接離開了座位走了過去。
在距離光屏只有幾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她的眸子就像是遠山霧霭之後的青翠蔥茏的樹木，一大片的全是純粹的美好。
沒有想到少女會突然湊過來，阿萊莫斯不由得身子僵硬了一下，明明只是隔着屏幕而已，卻像是面對面一樣緊張。
他有點兒想往後面退幾步拉開距離，但是來自他真實的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卻讓他無法挪動一分一毫。
男人喉結滾動一下，長長的睫毛顫抖着，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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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他在這五年來已經沒有任何事情會讓他無措慌張了，但是在少女靠近的瞬間，似乎連心跳都快要不屬于自己了。
阿萊莫斯抿着薄唇，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奈何發現少女的臉越發的近了。
還差一毫米就要碰觸到他的臉了。
白發的男人呼吸一窒，終于緩緩的開口問道，聲音都有些沙啞，帶着低沉的意味。
“阿然，往後一點。”
他這麽說着，森然擡眸，天青色的眸子裏清晰的映照出了男人額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沁出的細密的薄汗，他刀削一般的唇抿着，整個人都緊張的不行。因為隔很的近，即使隔着衣料也可以看到他驟然緊繃的身體。
熟悉的可愛的反應，讓森然覺得和記憶裏發那個小少年的模樣在這個時候瞬間重合了。
“還是這麽害羞。”
森然笑着，然後伸手輕輕的隔着屏幕點了點他的面頰，就像是面對面站着戳對方的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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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的是沒有觸感和溫度。
想到這裏森然也覺得有些失落，雖然燕臨他們特意将男人的通訊光紋接到了自己這裏，他們随時只要有時間就可以從光屏裏看到對方的模樣，但是久而久之，少女開始不滿足了。
自從她恢複記憶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方式就是這樣的，因為瑟約離不開王，要離開也是托付完全之後的事情，至少現在是不行的。
“怎麽了”
一瞬間就發現森然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阿萊莫斯立刻問道。
“是瑟約的那些人欺負你了嗎還是你的工作太多了……”
黑發的少女還是第一次聽到男人一口氣說什麽多話，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一樣。
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直的注視着自己的身上，沒有絲毫想要移開視線的打算。
“噗哈哈哈哈不是啊。”
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好笑的話讓森然直接沒忍住笑出了聲，他盯着少女，眼神裏帶着疑惑。
“只是我想見你啦，雖然我們每天都可以用光屏看到對方，但是這和面對面的時候一點兒也不一樣。不能碰觸到你，也不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溫熱……唔，要抱抱。”
說着她當真伸出了手朝着阿萊莫斯的方向張開了手臂，不僅僅是清麗的臉上帶着撒嬌的意味，就連聲音也是軟軟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流一般流便全身。
阿萊莫斯哪裏受得了心愛的人的撒嬌，他的臉不自覺染上了緋色，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眼眸深邃，像是黑夜之下暗流的長河，細碎的河面上似乎有流動的碎銀。
他指尖微動，最後還是伸出了手想要碰觸她，盡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空間的阻隔。
但是還是不想讓少女失落，阿萊莫斯張開手臂，卻發現森然笑着将朝着他伸來的手放下了。
森然湊過去，柔軟的唇輕輕的貼在了阿萊莫斯的面頰上，盡管隔着光屏，但是男人還是覺着臉上燙的駭人。
似乎少女的柔軟觸感真的停留在了他的面頰之上，帶着清冷甘甜的氣息，就在他鼻翼之間。
“不逗你了。”
森然笑着，像是花葉一樣。
她又坐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想到了什麽擡眸看向了還有些呆愣的用手碰觸着自己面頰的男人。
“阿萊，過些日子在人魚族到達瑟約之後，我就要去森莫了。”
少女眼眸暗沉，單手撐着下颌，另一只手點了點手邊的那張森莫的圖鑒。
阿萊莫斯愣了一下，薄唇微微掀起。
“好，你到時候從密道那處過來，這樣就可以直接先到我那裏。”
之前西瑞和森然聊過，借用阿萊莫斯的光紋連接了瑟約。他已經不是記憶裏那個少年，俨然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帝王。
他很真誠的告訴了森然關于他們想要聯合瑟約勢力一起，将根深蒂固的上層貴族給一并産鏟除幹淨的決斷。
不僅僅是瑟約需要一個公正的關于改造人的星際憲法，而森莫也需要一個機會來鞏固新的王權的統治。
森然不知道森莫的上層有多頑固，但是光是要人魚族和森莫內應這點之外，其強大便可窺見一斑。
不過這也并不是什麽不能夠理解的事情，因為千年的關于人類血統最優的概念根深蒂固，他們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純粹。
非我族者，其心必殊。
這是他們一直認同的，甚至奉為真理的法則。
一切的法律都必須以人類為基準，就是因為有這麽一群頑固的自認為血統優秀高貴的人存在，才會讓改造人和人魚一族的處境這般艱難。
他們被驅逐在了邊遠的地帶，除了瑟約和森海還算資源富饒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惡劣的不像話。
而那些不像話的地方分布的大多都是被人類趕出來的改造人。
森然想到這裏，心裏的火更大。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改造人傷害無辜的人類的，到時候把上層給驅逐了我便會帶他們離開。”
因為改造人對于人類的仇恨有很的深，如果不制止的話很有可能出事。
黑發的少女這麽對着阿萊莫斯承諾着，其實更多的意思是希望他向西瑞傳達，畢竟他現在才是森莫的王。
她通過阿萊莫斯，來表達自己的态度。
殺戮，本身不是一件什麽好事，能夠避免就避免。
森然看向了白發的男人，想到了之前從燕臨那裏聽到的話，她眼神晦澀。
“阿萊，你到時候……會回到瑟約嗎畢竟……這才是你真正的歸屬。你的母親……”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女，俊美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這和我母親沒有關系阿然。”
阿萊莫斯輕聲說着。
“只要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屬，我看得出來人類的冷漠和自私讓你反感，比起人類你更喜歡改造人。”
這是少女內心潛意識的想法，她從來沒有給任何人說過。
她擡眸看他，天青色的眸子一如那天清澈的天空。
“等戰争結束後，只要你希望我來瑟約，無論那只小黑貓和小王蟲有多麽不爽，我也會來的。”
說到這裏，他眉眼柔和，淺淡的金色緩緩的流轉出璀璨的鎏金。
那是美麗發如同太陽般的眼眸，來自龍族的血脈此時在男人身上顯露無遺。
他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現出自己本身的模樣，長長的白色睫毛顫抖着，那雙眼眸裏只容得下少女一人。
“因為我想着你喜歡陽光……我想着，那你應該會喜歡我的眼睛，所以沒忍住想讓你看看。”
阿萊莫斯唇角翹起，話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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