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森然又一次從陽光的照耀之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她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黑色的小貓抱得更緊。
“早上好，莫籍。”
她說着将臉湊過去蹭了蹭，黑貓一個不耐煩擡起爪子将少女的臉給推開，軟軟的肉墊貼着像棉花一樣舒服。
“不早了!都十一點了!起來了就快點去燕臨那裏!”
莫籍舔了舔爪子，藍色的眸子像是寶石一樣，流轉着的光是銀河一般的輝澤。
森然摸着剛剛被他推開的地方，軟軟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上面。
“去找他做什麽呀，比起玩蛇我更喜歡和貓一起玩!”
少女說着又一把将莫籍抱住，語氣上揚着滿是愉悅。
莫籍往後退了一點，然後趁着森然不備的時候從她的懷裏跳了出來，微微揚起頭看着她。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為王的自覺除了成天撸貓玩狗，你的腦子裏還有別的東西嗎!”
他幻化成原本人類的形态，直接上去将少女給夾在手臂下，橫着抱走。
“王”
“不局限于宇宙的事物，難道不該是王嗎這個星際，是以力量來劃分等級的。”
黑色長發的男人垂眸，空氣裏少有的冷凝，讓森然不得不将他說的話認真看待。
之前他們也有提起過，但是她并沒有把它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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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什麽的，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虛渺不已的東西，但是現在，似乎只是咫尺之間。
“你是我們瑟約的王，這件事情，我希望你時刻都銘記于心。”
莫籍擡起手将少女直直的看着他的那雙天青色的眼眸遮掩住，臉色沉郁。
他無法在這樣的眼神下說出任何出離本心的話，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将這個星球所諸加于她身上的期許傳達給她而已。
森莫和瑟約，至始至終，都是敵對的關系。
要麽更改憲法消除歧視，要麽強的一方碾壓弱的一方。
但是對于主戰派的燕臨和莫籍來說，他們希望能夠從本質方面去碾碎這根深蒂固的種族歧視。
即使更改了憲法又如何，人類那種莫名的純淬血統的優越感，是依靠那張白紙無法制約的。哪怕權利在表面上相當了，但是內心的不屑和嘲諷，是消除不的。
那麽，便直接毀掉那座王城的上層，推翻一個星球的統治，這樣倒是來的幹淨利落。
“莫莫，我知道了，你把手拿開，我看不到了。”
被突然的黑暗所遮掩住，森然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細密的睫毛掃過男人的掌心，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流。
他略顯慌亂的移開了手，抱着森然往燕臨所在征聚的部隊走去，腳步也比之前要邁的更大一些，就是不再低頭去看少女的臉。
耳根，紅了個通透。
……
燕臨站在高位，看着下面整整齊齊的排列着的方隊，黑色的軍裝一片，有一種莫名的壓抑感。他們都站的筆直，脊背像是松柏，沒有一絲彎曲的弧度。
這裏大致上有接近一萬的士兵，并不是他和莫籍手下的全部，但是他們卻和其他兵種有着顯着的區別。
這些将士，是瑟約最優秀的精銳。
經歷了數次的星際的戰争，每一位都有着以一敵百的魄力，其中更有高級治愈師和機甲戰士中的佼佼者，全然都在這裏，等候着即将到來的人的檢閱。
十二點是檢閱開始的時間，燕臨在前些日子便調集了瑟約最精銳的部隊，告知了他們那個空置的王座将會有人來繼承。
改造人和人類不一樣，他們的特征太過明顯，人類知曉他們的弱點，從古地球時候便有記載了各種他們祖先特征的書籍，所以盡管有着強大的體格，他們也很被動。
一直以來，瑟約星的王座便空着，在改造人眼裏，他們所認為的強者和人類的有些不同。
只有能夠統治他們，不受制約的人才能坐上那個高位。
他必須有着不被人類知曉的弱點，強大如斯的力量，以及，堅韌不拔的內心。
而現在，那個人終于出現了……
而瑟約，必将贏得這場惡戰的勝利。
“進去吧。”
莫籍将森然放下，情緒也平複了下面，掃過光紋，禁閉的門緩緩的打開，光亮從裏面而出，一眼看去，便是無盡的黑色的人群。
上面特地用了蓄滿陽光的光球照射着，內部的濕潤度也是森然最舒适的狀态。
琉璃瓦将屋檐上方整整齊齊的遮掩住，在她所要走去的那條路徑，他們已經用細軟的毯子鋪好，周圍停靠着飛梭飛艦，黑色的銀色的，線條流暢優美，在光的反射下冷冽的是金屬的質感。
兩旁和最後的地方，是巨大的機甲，就這麽伫立着，格外的威嚴。
在少女進來的那一瞬間，銀色長發的男人朝着她所在的位置看了過來，然後等到她順着路徑走到了那個高臺之上的時候，他單膝跪下，白色的手套已經褪去，第一次在她的面前，低下了他的頭。
綢緞般順滑的長發也順着他的肩膀滑落，一直拖到了地上。
森然下意識的想要将男人扶起來，但是卻被他突然擡眸看向她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紅色的，帶着從未有的嚴肅神色，這麽告知着她。
莫籍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兩名着着淺金色衣衫的侍女，她們一人托着銀質的盤子，一人執着一支荞葉的枝桠，上面是細長的綠色的葉子，看起來生機勃勃。
他朝着森然所在的方向走來，垂眸将視線落在了少女疑惑的臉上。
“王，你願意，和我們一起，為自由與信仰而戰嗎”
黑發的男人喉結微動，長睫之下的眼眸深邃，緊緊的盯着她的唇，等待着她的答複。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不明白，但是被男人這麽看着，森然心裏有些難受。
那個眼神裏托付了太多的東西，沉重不已。
莫籍看了她半晌，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也并沒有多在意，伸手将那荞葉的枝桠遞給了森然。
“既然你給不了答複，那麽，便将你的期許交付于我們吧。”
森然接過，看着手中的枝條，再看着侍女托着的盛滿水的銀盤，嗫嚅了唇，在想要詢問的時候，腦海裏突然出現了畫面，指導着她接下來的一切。
她恍惚了一下，然後将荞葉的枝幹的前面放在澄澈的水中蘸了蘸，朝着莫籍和燕臨看去。
他們兩人都已經單膝跪在了森然的面前，一只手褪去的手套貼在了自己的心口處，象征着忠誠和信仰。
森然拿着枝桠，腦海裏的畫面是用這從瑟約地脈取出的水為效忠之人洗禮，将這枝葉上的水珠落在他們的頭上。
她沒有動作，輕輕地将荞葉放下了。
燕臨覺察到了她的動作，擡頭看向了森然。
“……你，不願意嗎”
他喉結動了動，澀聲問道。
莫籍藍色的眸子閃了閃，唇角扯過一個嘲諷的弧度，心裏是壓抑不住的失落。
眼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沉穩的喜怒哀樂都掩藏的讓人無法窺見，一個清晰的表露在臉上，極端不已。
森然注意到莫籍的失落，眼前明明是人類的形态，但是她還是似乎看見了他耷拉下來的貓耳朵。
銀發的男人只是眼神微黯，抿着唇，保持着這個姿勢，沒有說話。
“不願意就算了，你果然，更喜歡人類一些……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碰我一下!”
莫籍這麽說着，聲音裏說不出來是生氣還是傷心，隐約，她竟然聽出了些微的哽咽。
她慌了一下，直接伸手将他的臉擡起來，一看，果然，眼睛都紅了些，潋滟的，全是水澤。
“不是啊，我沒說不答應呀，你，你別哭啊，燕臨，你幫我安撫一下……燕臨”
燕臨在森然看過去的瞬間別過了臉，冷漠的留下了一個側面給了她。
“……”
她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兩個家夥，原來都是傲嬌型的啊。
一個直白，一個內斂。
森然擡起手，緩緩的有一根枝桠從她的手中浮現，比起之前的更加沃若蔥郁，上面隐隐約約，是少女甘甜清冽的氣息。
“這是……”
燕臨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麽，紅色的眸子有什麽情緒在微微閃爍着。
“我的葉子。我覺得吧，這麽重要的儀式，還是用我的比較有誠意。”
聽到這話，莫籍怔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什麽，羞惱的狠狠瞪了一眼森然。
原來，她不是不願意……
被瞪了一眼的少女沒有生氣，甚至還松了一口氣的笑了。
她将自己的枝葉蘸上水，輕輕地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雖然還是覺得懵懵懂懂的，但是只要不是逾越我原則的事情，我都願意幫助你們。”
“畢竟，我在這個星際最先見到的，就是你們呀。”
森然笑着，和此時投在她身上的金色的陽光一樣溫暖。
但是莫籍在聽到後面那句，瞬間白了臉色。
燕臨抿着唇，沒有說話。
雖然這份忠誠裏帶着欺騙，但是……這份忠誠，是永遠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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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怎麽這麽可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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