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唰唰唰”，幾支利刃從發射器的匣門處瞬間射，出來，破雲一般的氣勢，速度也快的驚人。
這樣的速度光是一個機器就很難應付，更何況三個同時。
黑發的少年很快的捕捉到了空氣裏面利刃的軌跡，微微側身躲開了一處，然後又躍起，在半空之中也靈活至極，在背後的那處也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觸到。
他的發因為動作而遮掩住了些許眼眸，但是靠着敏銳的精神力的感知，所有的阻礙都變得不堪一擊。
“王後，您不用擔心，西瑞殿下的天賦是森莫數一數二的，這樣的訓練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一旁的女官看着辛娜直直地盯着懸浮屏上實時顯示的少年的訓練過程，以為她擔心他訓練之中會出現意外，于是開口說道。
“的确，在同齡人之中，他幾乎沒有對手。”
她輕輕地點了點屏幕，将少年的臉放大些，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眸裏的漠然，了無生趣。
“這也是他最大的問題……沒有動力，沒有想要執着追求的事物。”
辛娜說着，隐約有些憂慮。
女官明白了王後的意思，眼眸落在了屏幕之中俊美的少年身上，在這麽一瞬間，他的模樣恍惚之間和奧瑟上将年輕時候的影子近乎重疊了起來。
“您擔心，他會成為另一個奧瑟上将嗎王後？”
“……但願只是我多想了。”
女官這一次沒有再貿然說話了，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上層的隐秘，不能言說。
星海的一面，宇宙浩瀚遼闊，飛艦在荒蕪的星球環繞巡視着，維持着整個星際的和諧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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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聯邦第五軍，隸屬于奧瑟的名下，此時所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黑色長發的男人着着筆挺的軍裝，一絲不茍的将最上面的一顆紐扣也扣的嚴嚴實實，他垂眸看着圖紙，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暗河緩緩流動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
一旁的屬下雖然早就習慣了男人的氣壓，但是真真切切的感受着的同時還是有些難受。
盡管他已經刻意收斂了大部分了。
“奧瑟上将，這是森莫學院捎來的訊息，請問要現在看嗎？”
林格将懸浮屏打開，上面在奧瑟的專屬通訊路上赫然顯現着的訊息，但是在沒有男人的允許之下，他不敢貿然打開。
奧瑟擡眸掃了一眼，不慌不慢的褪下了自己右手的手套，骨節分明的手朝着光屏碰觸着，點開了訊息。
〔下周日即為考核日，阿萊莫斯分配在了伊克星。〕
男人指尖微頓，眼眸晦澀不明，然後似乎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将它移了出去。
是離此時駐守邊陲星球不遠的星系。
……
S級是怎樣的精神力級別，森然對于這個并沒有任何的概念。
她看到用儀器上面一個清晰的〔S〕，然後再擡眸看了一眼阿萊莫斯依舊沒有什麽情緒的面容，似乎這個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
“這個足夠你應付考核了嗎？”
此時的儀器測量并不算精确，最大限度只到〔S〕，具體是測量需要專業的精神測量師，他們不光可以準确測出能力等級還可以根據數值列出最适宜的訓練方案。
不過看起來，阿萊莫斯并沒有這個打算。
“……嗯。”
他輕輕動了動指尖，上面白色的細碎光點環繞着他，只是随意散發一點兒便這樣醇厚。
“這個時代不是最尊崇力量嗎？你怎麽看起來不是那麽開心的樣子？”
她單手撐着下颌，天青色的眼眸流轉着的光澤如同玉石通透澄澈。
“……阿然也認為實力至上嗎？”
阿萊莫斯點開了一個光屏，裏面儲蓄了許多其他星球的景色。
他選了一個和地球最為接近的那片蔚藍色，那裏是一片無垠廣闊的深海，海鳥在空中飛着，雲彩一般清軟。礁石若隐若現在岸邊，上面是藍天澄澈，而往下則是各色的游魚繞着珊瑚，一派生氣。
然而這個平和的表象并沒有維持多久，一頭鯊魚卷着巨浪翻湧而來，鋒利的牙齒泛着森森的冷意，一口便将四處逃竄的魚群吞下。
殷紅的血在水波之中慢慢暈潵開來，絲絲縷縷，将原本的澄澈渲染上了肅殺靜谧。
森然愣了一下，看向了阿萊莫斯。
白發的少年也直直的注視着她，想
要傳達給她些什麽。
但是又不忍心太過直接。
少女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她之前也是人類，她長睫微微抖了抖，顫巍巍的像是花樹。
“力量肯定重要啊，不過，也不是一切。我是不知道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類的想法，但是……你有沒有力量我倒是無所謂。”
“我樂意罩着你。”
森然這麽說着咬着一旁的白色的果子，裏面飽滿的汁液甘甜，讓她瞬間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良久，她發現少年一直沒有說話。
“你什麽都好，就是太悶了。你自己先問我的，結果最後卻不說話。”
她伸手點了點阿萊莫斯的額頭，但是他只是微微低着頭，沒什麽反應。
少女覺得無趣，撇了撇嘴準備将手伸回去的時候，卻被阿萊莫斯抓住了。少年的手骨節分明，腕骨形狀優美，常年不出門的膚色白的和雪一般無二，但是卻格外的有力。
他的力道并不大，但堅定異常。
“好，你罩着我。”
阿萊莫斯聲音很輕，緩緩落在湖面的葉片一樣，靜谧而寡淡。
琥珀色澤的眸子隐約有輝澤閃爍，流轉着的是太陽的光輝，這個時候原本的額前的發遮掩不住他的瞳色，清俊的面容也被襯得有些蠱惑豔麗。
剛剛是不是她的錯覺……阿萊莫斯的眼睛好像變成了金色。
阿萊莫斯在恢複了精神力之後，依舊和以往時候一樣上課，除了增加了一些控制力量的訓練為以後機甲的駕馭做準備之外，一切都沒什麽變化。
森然看了看空曠的教室，因為少年所屬的系別很冷，所以沒有什麽人在，如果有問題可以直接去找教授，很是自由。
他翻閱着前些日沒有看完的書籍，上面是生澀枯燥的繁體字，內容比起字體來說更加的複雜。
森然有些無聊，仰頭曬着從窗外面透進來的陽光，溫暖的光線把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淺淡的金邊。
“怪不得你不怕我被人發現，這裏幾乎就你和亞爾弗列得在，而他又是輔修只有下午的時候才會來。”
不過，就算注意到了她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閑不住，将一旁的書翻開蓋在臉上遮擋住了過于耀眼的陽光。
“對不起，我太無趣了。”
阿萊莫斯只要是森然陪在他身邊他就會覺得心靜，幽幽浮動的香味讓他心曠神怡。然而也是這樣理所當然的滿足，使他忽略了少女的感受。
她這麽好動，肯定覺得很無聊吧。
“要不，我陪你去逛一逛吧。”
他說的不是學院內部，而是外面的街道。
“好啊！”
少女一把将臉上的書拿下來，眼眸亮極了，一臉期待興奮的看着阿萊莫斯。
他看着森然眉眼彎起的樣子，所有的溫暖似乎盡數灑在了她的身上，指尖微動，想要試着去碰觸一下她柔軟的發頂。
“走之前要不要補充一點水分，你的唇，有些幹。”
阿萊莫斯說着，眸子盯着她的柔軟如花瓣的唇，上面是花葉的色澤，如果這個時候是古地球的春日，花兒一定顫顫巍巍的綴滿樹梢。
她下意識的伸出舌舔舐了一下唇，卻并沒有覺得有幹燥的感覺。
濕潤粉嫩的舌，将唇染上了潋滟的水澤，明明只是這樣不經意的動作，卻讓白發的少年險些将手中的書給摔在地上。
“不用了直接走吧，我不渴。”
森然伸手很輕松的就将阿萊莫斯從位置上拉起來，手扣在他的手腕上，少年的腕骨凸起的地方瘦削，不過細膩如玉。
“之前我就想說了，阿萊你的皮膚真好，和小姑娘一樣。”
這麽感嘆道，少女還用指腹摩挲了幾下，然後滿足的松開了手。
小姑娘……
白發的少年臉黑了些許，所幸前面的額發遮掩住了他的面頰，不然，森然一定看的一清二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