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正文完結
飛馳的馬路上,桑昱靠在座位上,滿臉愠色。懷中的捧花開得正盛,和他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策劃經理原本想跟上車同他解釋,但剛剛被桑昱趕到另一輛車上,理由是看見對方就來氣。
明焱棠坐在商務車的前排,悠悠看桑昱:“你就是這麽跟我弟弟求婚的?連人都綁不對,幹什麽吃的?”
桑昱冷淡瞥他一眼:“你一個25歲智商正常的成年人,不知道跟你沒關系的車不要亂上嗎?就算把你綁過來,你不會詢問清楚原因嗎?”
明焱棠嘶地擡着屁股,沒好氣道:“他們堵上我的嘴,不讓我說話。”
“一幫吃幹飯的蠢貨。”桑昱擡起手腕,催促司機快點開,避免誤了他向明淮枳求婚的良辰。
這個時間,是他特意找人算過的。
求婚成功兩人未來就能白頭偕老。
13點14分,正正好好。
明焱棠本身今天身子就不爽,被桑昱這麽一折騰,又氣又無語。不過他還是有些後悔替明淮枳下樓接快遞的,不然也不會鬧成這樣。
都是他太寵愛這個弟弟的鍋。
桑昱的車後面跟着一排整齊的法拉利,這本是他求婚成功将要繞山莊一周拍攝慶祝視頻時用的,眼下倒成了朋友們陪他一起求婚的交通工具。
明焱棠漫不經心望着眼前的排場,嘲諷桑昱習慣了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桑總真是財大氣粗。”
桑昱面無表情:“不用羨慕。”
“切。”明焱棠倚靠在車門,腰部隐隐傳來的酸痛讓他又想起幾天前的那件事。
葉堇禾确實挺行,就連确定關系也那麽簡潔明了。就是他這個體質,确實大不如從前了,被對方折騰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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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天葉堇禾應該是被那些玫瑰花刺激到吃醋了,不然也不會那麽橫沖直撞的。
很快,車隊到達明家。正在院子裏澆花的傭人被眼前的陣仗驚訝到。如果不是看見桑昱,他差點以為對方是來尋仇的。
抱着懷中的玫瑰,桑昱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
雖然說如果等明淮枳重新過去确實在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但這麽幹巴巴的過來,什麽氛圍都沒有,一點都不浪漫。
見桑昱一直猶豫,明焱棠大發慈悲決定做回好人。
他擡起手給明淮枳打電話,告訴他樓下有給他的驚喜,讓他趕緊出來瞧瞧。
明淮枳正窩在被窩裏看劇,一聽有好事,穿着棉拖鞋噠噠噠跑下來,就連身上的小白兔帽子連體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當他推開門看到桑昱的一刻,眼睛亮了亮:“桑昱,原來是你。”
瞧着對方身上帥氣的白西裝,明淮枳仔細打量:“你今天好帥啊,這是要去哪裏?”
桑昱抱着幹巴巴的玫瑰,不那麽平靜。在山莊上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氛圍還需要緩緩才能重新湧上來。
見桑昱不說話,明淮枳也不着急。暖洋洋的白色睡衣寬松舒适,搭在後背的兩只兔子耳朵輕輕搖擺,他把手揣在口袋裏,視線被不遠處的車隊吸引。
可能是為了将功補過。
剎那間,所有的汽車門打開。
桑昱的朋友們一人抱着一束從花牆摘下來的薔薇齊齊沖着他們。
這時,負責策劃的經理安排員工放了一首浪漫舒緩的輕音樂。
明淮枳猝不及防地瞪圓眼睛,呆呆趴在桑昱胳膊前伸着脖子:“桑昱,這是?”
桑昱拉起明淮枳,讓他與自己對視。
忽然,他單膝跪地。
明淮枳眼下才徹底猜到桑昱要做什麽,緊張不安地将手從口袋裏掏出來,背在身後站直,等待桑昱說話。
“小枳,原本我想請你去一個地方求婚,但由于我的疏忽出現一些意外。所以不得不臨時更換方案,在這個簡陋的地方跟你說一些我想說的話。”
明淮枳語氣乖巧:“你說,我聽着。”
擔心地上涼,他心疼地拉着桑昱:“你站起來說。”
桑昱一陣輕笑:“你看誰家求婚是站着說的?”
明淮枳害羞地點點頭:“那好吧。”
來往的行人時不時朝這裏張望,明家的傭人們也一溜煙地跑過來看熱鬧,就連明父明母都走到三樓陽臺,好奇地朝他們張望。
離下午13:14分只差一分鐘,桑昱顧不得別人的目光,将藏在自己心裏的真心話一股腦地說出來。
本來婚禮策劃也為他準備好了求婚臺詞,但他覺得那些語言雖然花哨,但模板化太嚴重,并不走心,所以并沒有采納。
“我覺得我們能有機會認識,就已經是萬分之一的概率。所以當你告訴我,你不是明焱棠時,我從來沒有生過氣,反而非常高興。正是因為這場互換身份的烏龍,我才有機會認識你。不然,我們這輩子恐怕也沒有交集。”
桑昱将捧花交給明淮枳,從口袋裏取出戒指,語氣堅定:“雖然我總是說你很早就喜歡了,只是愛而不自知,但我好面子,一直沒有向你承認過,最先喜歡上的那個人是我。我擁有一年的時間來認真考慮我們的關系,所以并不是一時的頭疼腦熱或者占有欲作祟才來跟你求婚,我有在認真考慮我們的未來。小枳,今後的日子我會好好疼你,我知道我語氣有時會很兇,但我保證從今天起我會慢慢克制脾氣,不讓你傷心難過。”
“明淮枳,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些話聽完,明淮枳漂亮的眼眸早已濕潤。他沒料到桑昱居然會這麽想,也是第一次徹底看清桑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将自己的右手伸向桑昱:“我願意。”
這一刻,尚沉帶領着氣氛組在現場放了一些禮炮和煙花,大家齊齊鼓掌。
桑昱将戒指鄭重其事地套進明淮枳手指上,起身将他擁入懷中,正準備吻他時無意間瞥見明家父母。
本來這場求婚典禮就搞砸,當着人家父母的面桑昱臉皮薄了起來。
于是他只是疼惜得揉了揉明淮枳的頭發,将對方摟緊。
眼下,明淮枳被幸福沖昏了頭,貼在桑昱懷裏仰着細白的脖頸乖乖問:“桑昱,你不親我一下嗎?”
淡淡的唇透着水潤的淡粉色。
桑昱怎麽可能不想親。
他一怔,沒再顧忌明父明母,按着明淮枳的俯身吻他。
一時之間,更加熱烈的禮炮聲此起彼伏。
長達一分鐘的熱吻令明淮枳透不過氣。當桑昱松開他時,他的臉憋得通紅,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蒙上一層水汽,好像有話要說。
桑昱輕輕低頭:“怎麽了?”
明淮枳悄聲說:“我們這裏禁止扔垃圾,那些禮炮的亮片怎麽辦?”
“你還挺環保。”桑昱捏了捏他的耳垂,又不舍地親他一口,轉身朝策劃經理說:“你,安排員工們将地上的垃圾清理幹淨再走。我們現在出發回山莊。”
策劃部經理含淚道:“好的。”
桑昱帶明淮枳走之前明父明母也從三樓下來,來到門口看着兩人。
桑昱牽着明淮枳的手走到他們身邊,緩緩鞠躬:“叔叔,阿姨,我向你們保證,我會好好疼愛小枳。”
明母本身就對桑昱有好感,溫柔地笑着:“阿姨和叔叔相信你們。你們倆放心地去玩吧,注意安全。”
明淮枳沒換衣服,直接跟桑昱乘上車:“爸媽,哥哥,拜拜。”
明父看着明淮枳離開的背影一瞬間悵然若失。他又看向明焱棠:“你弟弟都快結婚了,你呢?”
明焱棠:“我啊?我三十歲之前不結婚。”
明母暗戳戳內涵:“我覺得,那個葉醫生就不錯。”
提前葉醫生,明父和明焱棠的臉色都變了幾分。
明焱棠意味深長地挑起眉:“他啊…是挺不錯的。”
明父提醒道:“葉醫生畢竟是國外來的,你還是要了解完底細再談發展。”
關于葉堇禾的底細,明焱棠知道一些。
那天葉堇禾生氣地将他從趙霆那裏救回來時,他能看出葉堇禾的背景不簡單。不然趙霆也不會被吓得求爺爺告奶奶。
不過,背景強大的葉堇禾為什麽會去做醫生,他是萬萬不能理解。
如果他足夠自戀,他甚至會覺得葉堇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畢竟那顆心髒就是葉堇禾千辛萬苦弄來的。
“我知道,您放心吧。”明焱棠跟明父開玩笑:“您還是先擔心您小兒子吧。我估計,他今晚回不來了。”
…
此時,明淮枳和桑昱已經抵達山莊。雖然求婚計劃被打亂,但桑昱還是覺得,有必要讓明淮枳知道一些自己的良苦用心。
明淮枳果然非常激動。
盡管穿着小兔子連體睡衣,他還是自信地跑到花牆前合影,甚至讓桑昱重新擺拍,再次為他戴上戒指。
桑昱看着他的衣服,忽然有個靈感。三分鐘後,他穿好小熊玩偶的套裝,單膝跪地。
不得不說,兩人這身裝扮配在一起,十分的和諧耀眼。
司明沉身邊的溫稚滿眼星星:“司司,玩偶服求婚欸,我也想試試。”
司明沉:“你保證一年不看其他帥哥,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提起這件事溫稚就心虛。
那天他煽動明淮枳看帥哥被司明沉發現後,他被收拾得不淺。
溫稚嘟囔:“哦。”
明淮枳很喜歡桑昱的玩偶服,就連大家一起開車游山莊放禮花時,都舍不得讓桑昱脫下。桑昱的玩偶服本來就比較強壯,他瘦瘦小小地跟在對方身邊,反差感十足,呆呆萌萌的。
一直鬧到晚上,明淮枳玩得超級累,還沒進屋就黏糊着桑昱說自己走不動了。
對于明淮枳的主動,桑昱受寵若驚,逗對方的心思又犯了。
“我抱你?我也累怎麽辦?”
明淮枳嘟嘟囔囔:“剛才要不是我攔着你,你還想游個泳呢。”
桑昱見自己被戳穿,扛起明淮枳塞進懷裏:“真是不一樣了,剛跟你求完婚,你就開始撒嬌賣乖。”
明淮枳也不客氣,雙臂圈上桑昱的脖子,兩腳一躍,瞬間跳上桑昱的後背。
桑昱逗他:“我要松手了啊。”
明淮枳哼一聲:“你才不會。”
朝小院裏走時,桑昱想起自己在房間裏準備的東西,一時之間心猿意馬。
他故意羞明淮枳:“你說我們也訂婚了,今天是住在一張床上呢,還是兩張床呢?”
明淮枳困得要死:“一張床。”
桑昱又問:“那睡在一個被窩,還是兩個被窩?”
明淮枳慢吞吞道:“兩個。”
桑昱不滿意了:“提前跟你說好,一個房間只有一床被子,你要不跟我睡一個被窩,你就自己打地鋪。”
明淮枳這次很久沒有回應,等桑昱把他帶進房間裏,才發現他早就睡着了。
白準備各種齊全工具的桑昱一臉欲求不滿:“小豬仔一樣,就知道睡。”
話雖如此,桑昱還是幫明淮枳脫掉衣服,簡單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後,帶對方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桑昱帶着明淮枳開始準備婚禮的相關細節。
大到禮服小到喜糖茶具,大大小小的事情幾乎占據明淮枳的大部分時間。
桑昱工作忙,有時不能幫上明淮枳,但周末閑暇時兩人就會一起跟策劃溝通,甚至親自去了趟法國拍攝婚紗照。
轉眼間,就到了兩人結婚的前夕。
按照習俗,明淮枳當晚必須住在家裏,第二天由桑昱去接。
為了陪明淮枳準備婚禮的事情,明焱棠特意退掉一周的通告,每天都在跟他一起張羅婚禮的最後細節。
這個晚上,明淮枳一宿沒睡着。他本以為今天桑昱一定跟朋友們在一起,可和桑昱通完電話後,才知道對方居然還在加班。
明焱棠聽後也很詫異,沒料到桑昱工作時這麽拼命。
“聽說,桑昱為準備我們的婚禮,将整個棽宮全部買下來,花了好多錢。”明淮枳伏在明焱棠腿上,悄悄跟他說:“桑昱說,等我們結婚,你跟父母一人一座莊園,他爸爸和奶奶一人一座莊園,那裏面就不讓外人進了。”
“還有我的份?”明焱棠幫他按摩腦袋,“桑昱可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因為我說過,等我有錢了,我想給哥哥買一個城堡,桑昱說他提前幫我完成這個夢想。”明淮枳有些愧疚,“哥,你說我是不是臉皮太厚了。自己完不成,都讓桑昱替我包辦,給他那麽大的壓力。”
明焱棠笑了笑:“你就別秀恩愛了,你們倆既然已經要結婚了,以後就別分什麽你我。況且你的實驗室不是也掙了很多錢嗎?你也可以幫他完成夢想。”
“說得對。”明淮枳憨憨地彎起眼,“那我就暫時吃軟飯了。”
明焱棠揪了下他的鼻子:“你還是第一個這麽高興說自己吃軟飯的人。”
明淮枳咯咯地笑了。
這個深夜,明淮枳一夜未眠。
淩晨五點,造型師團隊全部到齊,開始為他上妝。
上午九點,桑昱的婚車隊伍準時趕到,抱着明淮枳離開明家。
明焱棠望着明淮枳乖巧揮手的眼神,內心五味雜陳。
雖說大家住得都不遠,見一面也就半小時的事,但他還是不舍得自己的寶貝疙瘩離開。兩人年齡雖然只相差幾分鐘,但明淮枳從小體弱多病,他從未把明淮枳當過和自己平輩的兄弟。說誇張一些,明淮枳于他和自己從小照顧大的孩子差不多。
葉堇禾看出明焱棠的失落和不舍,牽起他的手:“他有自己的路,只要是幸福的,你應該為他開心。”
明焱棠低頭看着兩人交握的雙手,故意逗葉堇禾:“看着小枳這麽幸福的婚禮,我覺得我甚至有可能哪天就找人結婚了。”
葉堇禾手勁兒微微加重,沒有說話。
…
婚車上,明淮枳依然坐在桑昱腿上。
望着前排的攝影師,他羞愧難當,伏在桑昱肩膀不敢見人。
可只要他想下去,桑昱就會扶着他的腰不讓他動彈。
面對着車內的攝影團隊,桑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是我們倆日常的相處方式,大家見笑了。”
明淮枳臉更紅了,拽着桑昱的衣服示意:“你別亂說。”
桑昱壞笑,假裝沒聽到。
到達婚禮現場後,桑昱先行下車,随後牽起明淮枳的手準備上馬。
他們結婚的禮堂就在棽宮裏面,原本是座具有歐式風情的教堂,但最近被桑昱重新裝修,改成兩人專門的結婚場地。
用桑昱的話說,以後在家裏就能随時來到自己結婚的地方回顧往昔,一定有特別的滋味兒。
一匹白馬向兩人走來。
禮堂的正門近在咫尺。
裏面是他們所有的親朋好友。
桑昱瞧出明淮枳的緊張,牽起他的手湊到唇邊輕輕一吻:“準備好成為我的新郎了嗎?”
明淮枳按捺着激動的心情,朝桑昱揚起唇堅定一笑:“嗯嗯。”
桑昱縱身一躍,帶他上馬:“走,我們去結婚。”
明淮枳眼神幸福:“好。”
…
婚禮的過程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宣誓、交換戒指、接吻、敬酒、招待賓客…
雖然明淮枳很開心,但最大的感受就是特別累。面對那麽多熱情的親戚,明淮枳跟着桑昱一個個乖乖問好,收到許多豐厚的發紅包。其中,桑昱的父親最為闊綽,直接将名下的科研公司送給明淮枳,祝賀他事業順遂。
明淮枳抱着收紅包的盤子,奶乎乎的小臉紅撲撲的,又害羞又高興的模樣看得桑昱心癢癢。?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明淮枳累得骨架都快散掉。桑昱特意趕走那些不安分的朋友,托付父親照顧好各位賓客的住宿事宜後,帶着明淮枳準備休息。
婚房裏的氣氛非常喜慶。
明淮枳聽說新婚夫夫第一晚都會在一起數錢,但桑昱顯然不這麽打算。
兩人相繼洗完澡,明淮枳披着被子偷偷數着紅包,絲毫沒有注意到桑昱的身影逐漸籠罩着他。
幾乎就在一瞬間,明淮枳被桑昱撲倒。
捧着紅包的明淮枳呆呆地笑了,被桑昱壓在身下并沒有意識到危險,反而主動地貼着他的胸脯。
桑昱将他手上的紅包拿走,用遙控器将全屋的燈光關閉,只留床頭的一盞小夜燈。
“叫聲老公聽聽。”
桑昱捉着明淮枳的眼睛,親了一口。
明淮枳兩手勾着桑昱的脖子,乖巧配合:“老公!”
桑昱拼命壓着上揚的嘴角:“今天這個晚上,就不要數紅包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重要的事…”
明淮枳垂起眼睛,臉頰透着淡淡的粉色。
昨晚,明焱棠跟他科普了一些生理衛生相關的知識,之前他雖然也懂,但沒看過片兒,也沒自己解決過,對于這種事沒什麽特別的感受。
但昨天聽明焱棠說完,他想起來要和桑昱做這些事就超級害羞。如果不是他堅持拒絕,明焱棠甚至想給他播放幾個視頻資料學習學習。
桑昱很喜歡親他的脖子,擔心他不适應,打算由淺入深地循序漸進,慢慢調動他的情緒。
明淮枳非常配合,不躲不跑,像只任人宰割的小貓,甜甜地斂着眸子看着桑昱。
他越這樣,桑昱便愈發血脈贲張。
不過,明淮枳心裏其實在琢磨另一件事。
他有些糾結,該怎麽和桑昱說。
就當桑昱解開明淮枳的胸前的睡衣扣子時,被窩裏忽然傳來咕咕的響聲。
看着桑昱詫異的眸子,明淮枳難為情地抿起唇,聲音委屈:“桑昱,我想先吃飽一些。”
桑昱猝不及防地怔住。
緊接着,此起彼伏的咕嚕咕嚕聲再次響起。
桑昱笑着吻了下明淮枳的肚臍:“想吃什麽?我讓廚師趕緊做一些。”
明淮枳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肘子。”
桑昱氣得拍了下他的屁股,托着他坐在自己身上:“現在廚師都下班了,重新給你做肘子得兩個小時,讓他們先做着,我們也先做可不可以?”
明淮枳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做的特殊含義。
他乖乖點頭,濕漉漉的一雙眼睛漂亮水潤:“好哦,我們先做。”
一瞬間,他像顆白白的嫩嫩的花生,被剝去紅色花生衣,突然暴露在空氣中。
睡衣掉落在地上。
屋內的氣息陡然升高幾度。
明淮枳頭一次體會到如此炙熱的溫度在體內流竄。
漸漸地,他被桑昱放下。
靠在枕頭上,猛烈的氣息如同洪水将他淹沒。
牆壁上,倒映着他們的影子。
兩人貼得嚴絲合縫,就像鑲嵌在戒指托上的鑽石,不可分開。
情到濃時,桑昱在明淮枳耳畔笑道:“寶貝兒,你怎麽不說話?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黑暗的房間裏,明淮枳嗚嗚咽咽的委屈聲傳來:“桑昱,你問問廚房,肘子好沒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