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老婆逃跑記10
“怎麽可能!”桑霖指着明淮枳,不可置信道:“你們難道都——”
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頭死盯着桑昱:“你耍我?你們聯合起來一起耍我?”
桑昱不屑笑道:“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你在桑家很重要?”
桑霖緩緩放下手臂,雙眼猩紅:“你們是不是從來沒把我當過桑家人?奶奶也從來沒把我當過親孫子?”
桑霖猙獰的面孔讓其他親戚有些害怕,明淮枳的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
此刻,大家全部看向桑昱二叔,希望他出面管管桑霖。
二叔覺得沒面子,粗哼一聲:“桑霖,有什麽事回家說,別在這裏鬧。”
桑霖對于這個只知道利用他的養父早已不當回事。他朝桑奶奶譏諷一笑:“您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奶奶,您就是這樣照顧我的?”
這句話準确戳中桑奶奶痛點。她眉心一怔,緩緩露出錯愕的表情。
或許是這一時刻,她徹底對桑霖失望。
“桑霖,你真以為大家都瞎?”桑昱将提前準備好的材料扔向桑霖,朝大家道:這都是這些年桑霖對集團的貢獻,大家可以算算,因為他的收受賄賂,你們損失了多少錢。”
在心裏坐着的都是集團股東。他們最看重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當大家發現桑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卻為帶給集團巨大損失時,徹底坐不住了。
“堂哥,你怎麽不管管桑霖?”
“桑霖,我們桑家對你不薄,你說我們對你不好,你還有良心嗎?”
“怪不得北城分公司一直發展不起來,全都被你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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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着一聲聲指責,桑昱二叔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突然起身:“媽,桑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您之前也問過我。如果非要算賬,你們跟他清算。我血壓有些高,先走了。”
望着那決絕的背影,桑霖手指微微發抖,集中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臉面全無。他在桑家被寵二十年,從來沒人這麽看過他。
自尊心的被踐踏讓他心态發生扭曲。現在他已經徹底跟桑家撕破臉,沒必要再戴着面具充當孝順的好孫子。
他臨走前朝桑奶奶冷笑:“既然您不想再當我奶奶,咱們就劃清界限。從今天開始,我跟桑家徹底斷絕關系。”
“就這麽放他走了?”很多親戚對桑霖的行為并不滿意,“他讓我們損失這麽多,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是啊,真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
數道謾罵聲此起彼伏響起。
桑奶奶聽得頭痛。
桑霖這件事,已經讓她承受不住,她不想再聽。
“事情已經說完了,你們先走吧。”
桑昱父親關心地問:“需要帶您去醫院嗎?”
“不用。”桑奶奶擡擡手,示意大家離開。
不一會兒,親戚們陸續離開老宅。
站在門口,大家避開桑昱父親,七嘴八舌地讨論起明家兄弟的事情。
其中,有一位通透的親戚說道:“桑昱說他是誰,他就是誰。大家以後統一口徑,桑家從始至終就是跟明家二少爺聯姻就好了。”
其他親戚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現在,只剩下桑昱與明淮枳。
從最開始起,明淮枳心裏一直打鼓,在謊言和愧疚中惴惴不安。
他站在桑奶奶面前,眼眶微紅,朝她鞠躬:“對不起奶奶,我騙了您。”
桑奶奶臉色很差,疲憊地朝他伸手:“老實說,像我這個年紀,還能有幾天開心的日子?”
明淮枳神色躊躇,不太理解對方的意思。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認出你不是小棠。我是他的粉絲,他的性格我還算了解。你啊,跟他完全是兩種性格。我怎麽會認不出來呢?而且…”桑奶奶笑了笑:“我跟你外婆是好朋友,你們家兩兄弟是雙胞胎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呢?”
明淮枳恍然大悟,表情愧疚:“原來您早就看出來了。”
桑奶奶按着劇痛的頭,說了句掏心窩的話:“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對于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明淮枳斂了斂眸子,眼眶濕潤:“奶奶,謝謝您原諒我。”
桑奶奶示意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看向桑昱:“那天桑昱跟我聊了很久,把你們的事情全跟我說了。我聽說,他還在追求你?”
明淮枳破涕為笑,腼腆道:“嗯。”
桑奶奶攬着他的肩膀:“那讓他好好追追,不要輕易答應。”
明淮枳其實并不想為難桑昱,在他看來,他跟桑昱已經在談戀愛了。不過為了順着老人家,他還是附和道:“好。”
桑昱不滿道:“您怎麽幫着他說話?本來他就一直欺負我。”
桑奶奶淡淡笑道:“小枳欺負你?這件事我可不相信。”
說完,三個人不約而同笑了。
很快,家庭醫生趕來例行檢查。把桑奶奶送上樓檢查無誤後,兩人準備離開。臨走前桑奶奶突然喊住明淮枳。
明淮枳回頭:“怎麽了奶奶?”
桑奶奶笑道:“有機會,我想見一面棠棠,小枳可以安排一下嗎?”
明淮枳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回家的途中,明淮枳仍然在想着這件事。他朝桑昱感慨:“奶奶居然早就識破我的身份。”
桑昱的話別有意味:“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的老婆是明家二少爺。”
明淮枳抿起笑意:“那是你強行給大家洗腦。”
“結果讓我們滿意就好。”
這時外公給明淮枳打來電話。
“小枳,小棠把遠泊的事情跟我說了,你現在怎麽樣?外婆很擔心你,想去看看你。”
明淮枳安慰外公:“我沒事,您不要擔心。”
“這件事我跟你宋伯伯說了。宋伯伯說讓遠泊跟你道個歉,但你哥哥覺得沒有必要,已經把你的東西從單位拿走了。”
“這麽快?”明淮枳把手機打開免提,播給桑昱聽:“我是不是不用再去文化館了?”
外公道:“對,你哥哥擔心你有心理陰影,不肯讓你再去那個地方。”
明淮枳:“好,我知道了外公。”
兩人又說幾句,明淮枳挂下電話。
桑昱看他一眼:“你哥這件事辦得不錯,動作還挺麻利。”
明淮枳:“他從小就特別疼我,賺的錢都給我買穿的玩的了。在國外,我住的城堡就是我哥送我的。”
“原來我們小枳,住的是城堡。”桑昱調侃道:“你哥把你當王子養呢。”
“因為小時候我總哭,我哥哥為了哄我就承諾,等我長大了讓我住進童話書裏的城堡。”明淮枳眼睛亮亮的,但又帶着些遺憾:“其實我也想多賺點錢,給我哥花。”
桑昱有些吃味:“那你以後賺了錢,給不給我花?”
明淮枳慢吞吞扭頭:“也給你花。”
桑昱還算滿意:“行,工資卡得上交。”
明淮枳笑了笑,知道桑昱在逗自己,他那點工資桑昱怎麽可能看得上。
到明家後,桑昱跟明淮枳道別。獨自開車時,他想着這兩天明淮枳正好有時間,打算找機會帶對方去遠處轉轉。
将攻略任務交給助理後,他特意叮囑另一件事。
宋遠泊的賬,該清算了。
欺負明淮枳這麽久,他怎麽可能讓宋遠泊全身而退。就算宋父對明淮枳不錯,也要小小懲戒宋遠泊一次。
助理有分寸,并沒有告訴桑昱具體的手段,立刻開始施行。
沒人注意的角落,桑霖回憶着養父的那些話,緊緊握住拳。
看來他的事,老太太早就知道了。
那麽是誰告的秘呢?
或許在老太太将港**給桑昱的那幾天,就是因為這些事嗎?
他擡起偏執可怕的眼睛,絞盡腦汁回憶。
那幾天,好像只有明淮枳跟他一起去了老太太那裏。
然後沒過多少天,老太太就對他冷淡了。
“很好,很好。”桑霖可怕地一笑。
…
幾天的時光轉瞬即逝。
最近桑昱一直在派許多保镖隊伍暗暗保護明淮枳。桑霖的把柄還沒抓到,他擔心桑霖那副喪心病狂性格傷害明淮枳,還是提高警惕比較好。
所以這幾天,他總能收到保镖關于明淮枳行蹤的彙報。
比如,前天明淮枳去逗鄰居家的小柯基,一直免費撸了一下午。
昨天明淮枳去劇組探班,懷裏抱着疑似點心的不明物品。
今天明淮枳去采路邊的野花,編了一束花冠送給前院的小貓。
諸如此類,桑昱每天緩解枯燥的工作時都會讓保镖彙報一下。
兩人差不多有五天沒有見面,期間桑昱一直在處理積壓的工作,準備騰出一周陪明淮枳去國內比較近的地方游玩。
當明淮枳得知這個消息時,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早早收拾好行李,徹夜難眠。
總算等到離開這天,明淮枳特意換上一套剛買的衣服,乘上桑昱安排的車輛。明焱棠知道這件事後雖然有不放心,但還是順着明淮枳幫他準備旅游的東西。
兩個小時的飛機落地,桑昱帶明淮枳來到他在南海市區已經提前做過保潔的家,收拾東西準備入住。
南海市一直是國內公認的風景區,可游玩的地方有很多,這個時節天氣又不熱很适合旅游。
入住一晚後,兩人踏上第一個旅游景點,崇山嶺野生度假區。
坐在車上時,明淮枳便發現一個細節,往常桑昱出游幾乎不跟保镖,但今天跟着他們的足足有兩輛車,也就是說保镖至少有八九個。
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明淮枳小聲問:“桑昱,怎麽帶這麽多保镖出門?”
桑昱怕他擔心桑霖搞事,随便扯了個理由:“這也算陌生城市,有保镖安心一些。等我們刷完門票進入野生度假區後,他們就不跟着了。”
明淮枳顯然相信這個借口,乖巧點頭:“好哦,他們也辛苦了。”
“我帶你出來玩,操的心也不少,你怎麽不說我辛苦?”桑昱的醋總是來的莫名其妙,酸溜溜地說道。
明淮枳擡起手,殷勤地用小拳頭幫他捶背,微微歪頭問:“桑先生,舒服嗎?”
桑昱長腿交疊,擺正享受的姿勢:“還湊合,用點力。”
明淮枳很聽話:“收到!”
桑昱露出溫柔的笑意,揚了揚眉:“捶得不行,晚上不給吃飯。”
明淮枳微微喪起臉,更加用力。
兩人的有說有笑讓這一路不那麽枯燥,很快到達野生風景區門口。
崇山嶺這個地方幾百年來都是茂密的叢林和山巒,在去年才開始被開發,打造成吸引年輕人的冒險營地。
在裏面,共設12個露營地點和小型超市,保證大家有基本生活用品的同時,保留野外探險的樂趣。
據工作人員介紹,今天是工作日,裏面的人并不多,工作人員幾乎占了一半。他們可以玩個痛快。如果需要緊急救援,可以撥打書包上的電話。
刷完門票,桑昱和明淮枳背起這兩天一夜所需的東西朝裏面出發。
這裏的空氣非常好,雖然濕度比外面高一些,但耳邊的不斷回響的蟲鳴聲格外治愈人心。
明淮枳的行囊比較輕,大部分重的東西都由桑昱背着。兩人邊走邊玩,轉眼就到了黃昏時刻。
站在最矮處的山頭,明淮枳眺望着遠處與夕陽融為一體的山川,趕忙用攝影機拍下來。
他回頭驚喜地看桑昱:“漂亮嗎?”
桑昱看着他:“漂亮。”
明淮枳臉頰湧起一抹潮紅:“那你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嗎?”
桑昱沒答應,而是散漫地說:“我手有點累,需要一些激勵才可以做事。”
明淮枳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湊過去關心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望着那雙天真的眼眸,桑昱不忍再逗他,擡手捏了捏對方的耳垂,懶洋洋道:“站過去,我給你拍照。”
明淮枳連忙舉起剪刀手,跑到剛才的位置,朝着鏡頭喊:“茄子!”
桑昱忍俊不禁,毫不留情地吐槽:“土不土?”
明淮枳沒覺得土,又做了幾個常見的拍照姿勢,和桑昱出發,尋找晚上的營地。
兩人走了一會兒,對面過來一男一女。
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被男人攙扶着好像受傷了。
見到桑昱和明淮枳,男人連忙求助:“兩位先生,我們的手機丢了,能不能拜托你們幫我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他們就住在景區附近的賓館,離這裏很近。”
女人點頭附和:“我的腳昨天受傷,實在走不動了,希望你們發發善心,幫我們個忙。”
明淮枳雖然很同情兩人,但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桑昱。
桑昱從口袋裏取出手機,将信将疑看着他們:“怎麽受的傷?”
女人:“腳崴了。”
桑昱心中略帶疑慮。
既然是昨天受的傷,這裏小超市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幾個,如果需要幫忙昨天就應該求助超市工作人員了,怎麽拖這麽久來求助他們?
“手機欠費,打不了。”
桑昱牽起明淮枳的手,沒再搭理兩人,匆匆向前走着。
明淮枳雙眸疑惑,靜靜望着桑昱。
雖然他不知道桑昱為什麽說謊,但也沒多說什麽。
突然間,身後傳來兩道急匆匆的腳步。
桑昱猛地回頭,剛才的兩人已經拿着刀朝他們砍過來。
“快躲開!”
桑昱一腳将撲過來的男人踹倒,用書包擋住女人的一刀後,拉着明淮枳大步大步沖刺。
面前的路雖然經過風景區的修繕,但仍然崎岖不平,路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山石。
明淮枳喘着粗氣,捂住胸口狂跳的心髒,雖然從來沒這麽跑過,但一刻也不敢落下,唯恐被後面的人追上來。
黃昏慢慢落幕。
光越來越暗。
但身後的兩人仍然在奮力追趕他們。桑昱根本抽不開身撥打求助電話。
前面的路已經不能再走,顯示“開發中”,但桑昱并不敢停下。
他就算有一挑二的勝算,但對方帶着武器,明淮枳萬一受傷他承受不起。
漸漸地,明淮枳呼吸有些異常,帶着特殊的急促和雜音。
桑昱停下來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兩人,只能帶着明淮枳跑進未開發的區域。
這裏的路更難走了。
桑昱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突然——
兩人踩空,從半截山腰跌下去。
在後面追的男人迅速走到斷裂的半山崖旁,看見空蕩蕩的山下,與女人對視一番後匆匆跑下去。
桑昱他們應該已經受傷,這是解決掉兩人的絕佳機會。
殊不知,半山腰的凹洞裏,桑昱正緊緊捂着明淮枳的嘴巴,一動不動。
剛剛,兩人确實滾下半山崖,但這裏的坡度非常小,桑昱利用腳和山體的摩擦性抓住一棵斜樹,帶着明淮枳藏在這裏。
無論是從山底下還是山上,都看不見這個天然洞穴。
本來天已經黑了,山洞裏沒有光,周圍更暗。擔心引起那兩人的注意,桑昱并沒有急于點燈,而是檢查明淮枳有沒有受傷。
“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們?”
明淮枳吓得不輕,好不容易才穩住呼吸,将一句話順利問完。
他能感覺到那兩人仍然在四處尋找他們,想到那長而鋒利的道具,他渾身涼得可怕。
桑昱在他耳畔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這麽恨我們的,只有桑霖。”
“他?”明淮枳顫着手,“他不想活了嗎?怎麽能殺人?”
桑昱啞聲低笑:“他幹的事早就夠他挨槍子了,還怕這種事?不過通過這件事,我想我能找到一直缺少的證據了。”
明淮枳不明白:“什麽意思?”
桑昱沒說話,左手臂慢慢觸摸着山洞壁,發現這裏非常潮濕。
“我懷疑,有保镖透露了我們的行蹤。我先讓住在本市的朋友派一些人過來守住所有門口,等再晚一些,那兩人徹底走遠,我們給他們發信號,告訴他們我們的具體位置,等待救援。”
明淮枳想起書包裏的信號彈:“是這個嗎?”
桑昱低笑:“嗯,真聰明。”
剛剛逃跑時,桑昱的書包用來擋刀,眼下兩人只有明淮枳的裝備。
桑昱摸着黑,将書包裏唯一的小毯子折成幾層墊在明淮枳身下,讓他半躺在上面靠自己身上。
明淮枳不幹,想和桑昱一起墊,但桑昱以洞內太潮濕,薄毯子早晚會濕為借口,抱着明淮枳坐在幾層厚厚的毯子上面,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休息。
渾身發抖的身體瞬間好了些。
明淮枳握住桑昱的手:“我給你捂捂。”
桑昱語氣慵懶:“我經常健身,身體非常好,你這身子骨才需要好好在意。”
明淮枳不聽他的,堅持給桑昱握手。
就這樣,大約過來一小時。
外面的天徹底黑透,山洞裏的溫度也降低到極點。
這時,桑昱拆開書包裏的物資袋,輕車熟路地取出兩塊巧克力喂進明淮枳嘴裏。
明淮枳被餓得很蔫,舔了舔巧克力,身體的機能才恢複一些,慢慢睜眼。
“你吃沒吃?”
山洞裏,明淮枳的聲音很小。
“吃了。”桑昱簡短回複。
明淮枳動了動身體,朝桑昱湊過去:“我聞聞,你的嘴巴裏有沒有甜味。”
桑昱一笑,扭頭避開:“深更半夜,潮濕山洞,你別想占我便宜。”
明淮枳哼了一聲,捧起桑昱的臉就要檢查,無意間,他摸到了一些黏稠的液體。
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心頭,他怔怔地将手放在自己鼻前,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桑昱!你受傷了?”
明淮枳顧不得別的,急忙檢查對方的右手:“我們快點點信號彈,趕緊去醫院。”
桑昱伸出手指,按住他的唇。
“馬上就放,別擔心,流的血不多。”
桑昱低笑着,聲音明顯微弱:“我用書包裏的物資消過毒了,又用布袋捆住,已經不流了。”
“你怎麽不跟我說…”明淮枳捂着嘴,輕聲抽泣着,“是不是掉下來時,你為了抱我受傷了?”
他記得,附近有一塊又硬又尖的石頭差點碰到他的頭,是桑昱撈了他一下,他才沒被磕到。但桑昱應該是被石頭碰到才受的傷。
他越說越愧疚:“對不起桑昱,總是讓你照顧我。”
“真沒事。”桑昱擡起沒受傷的左手擦掉明淮枳的眼淚,“你瞧瞧,我跟你說後,你就哭成小花貓了吧。”
明淮枳蹭蹭眼淚,抱着桑昱受傷的手臂拼了命的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
感受着手臂上的眼淚,桑昱幫他擦幹眼淚,聲音帶着笑意:“你再哭的話,我的胳膊就更疼了。”
明淮枳微微擡起頭,雖然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但他能大概知道輪廓。
就比如,桑昱的臉就在他眼前。
“我不想讓你疼。”
他緩緩擡起手,捧起桑昱的側臉,将唇貼在那冰涼柔軟的薄唇上。
“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