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桑昱的三十六計6
明淮枳全然沒有注意到桑昱正在盯着他,聽見明焱棠這麽說,眉心微微擰緊,語氣中滿是為難:“你先好好休息可以嗎?明天我們再聊這件事。”
電話那頭,傳來明母的聲音。
“是啊,醫生讓你好好靜養,你剛做完手術,這件事先別管了好不好?”
明焱棠氣音很重,并沒有理會明母的安撫:“為什麽要等到明天再說?你現在不方便嗎?還是桑昱那東西限制了你的自由?”
再這麽說,恐怕會露餡。明淮枳這時悄悄看了眼前方,迎面而來的是桑昱漆黑的目光。他渾身一怔,手機險些掉下去。
“我真沒事,你先休息,明天再說。”
明淮枳快速挂斷電話。
桑昱還沒說話,明淮枳立刻解釋:“是我的朋友,他聽說我受傷,特別不放心。”
桑昱靠在櫃前,意味深長:“嗯,朋友給你打電話,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明淮枳拿下藍牙耳機,垂着雙眼,完全不敢直視桑昱:“他說要來家裏看我,我怕他知道我們的關系,所以不敢讓他來。”
這個理由,确實很完美,就連桑昱都覺得,如果不是他提前知道這件事,都會被明淮枳糊弄過去。
“那确實不讓他過來比較好。”桑昱低聲一笑,走到床邊坐下:“你怎麽不看我?”
明淮枳額頭上冒出好多汗,連忙擡起驚魂未定的眼睛,怯怯地與桑昱對視。見對方怕成這樣,桑昱沒再揪着這件事不放,将地上的禮物拆開送給明淮枳。
“他們家的新款。”
“謝謝。”明淮枳動作猶豫将盒子拆開,發現裏面是一款簡約時尚的男款鑽石手镯。他平時很少佩戴飾品,這款品牌的手镯他記得哥哥好像有一副。
手镯旁邊是配對是一枚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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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昱拿起鑰匙,将手镯打開:“要戴嗎?”
明淮枳很喜歡這款手镯,小幅度地點點頭:“想戴。”
桑昱望着他的眼睛,幫他帶好,又将鑰匙拿出來交給明淮枳。
“不能戴的場合,記得拿下來。除了用鑰匙,镯子結尾的卡扣也可以随意打開。”
這副手镯是情侶款,一人一副。桑昱的那款暫時沒教給明淮枳。
設計師的靈感來源是愛神的傳說,堅信愛情的情侶可以互相為對方戴上,代表堅定不渝的愛情。
明淮枳晃動手腕,注意力還停留在手镯上。忽然,他發現手镯內側鑲有兩個字母“yz”,于是問桑昱:“這裏怎麽會有兩個字母?”
桑昱慢悠悠道:“你的名字。”
明淮枳沒多想,嘴角悄悄翹起:“這是我的小名嗎?可是小名裏沒有y。”
桑昱看着他:“你不是叫明焱棠嗎?y代表的是焱,z代表的是你的小名。”
明淮枳恍然一笑,愛惜地撫摸着手镯,他沒想到桑昱這麽細心。
“謝謝你的禮物,我超級喜歡。”
明淮枳抿着唇,靈動的眼睛堆上笑意:“謝謝你為了幫我帶禮物,還特意去逛商場。”
桑昱微微挑眉:“想多了,我去買表順便幫你帶的。”
“反正,我很喜歡。”迎着黃昏,明淮枳再次擡起手腕晃了晃,鎏金般的光灑落在手镯上,光彩熠熠。
而這時,絲絲麻麻的愧疚感逐漸騰起。桑昱對他真好,可是他卻一直在騙桑昱。
明淮枳情緒的突然轉變令桑昱有些奇怪,收回落在那副藍牙耳機上的視線,桑昱問:“怎麽又不高興了?”
明淮枳趕緊搖頭:“沒不高興。”
桑昱看不穿明淮枳的心思,但自己的心思還是要推進。
“這段時間,在這裏住着還舒服嗎?”
明淮枳不知道桑昱為什麽突然問他這個,認真地點頭:“可舒服了。”
桑昱注視着他:“那就好。”
明淮枳追問:“為什麽這麽問?”
桑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莊園:“定期調研,關愛合作夥伴情緒,萬一哪天你不高興跑了,我上哪兒找人去?”
這段話說得明淮枳很心虛。
他連忙道:“我怎麽會跑呢?已經答應幫你的忙,我就不會跑。”
桑昱輕笑,悠悠靠在窗前雙手抱臂:“真的?”
明淮枳眼神極為認真,并舉起右手:“我發誓,我不會跑的。”
桑昱走過去,悠悠俯身:“暫時相信你。”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
得到信任的明淮枳甜甜一笑,順勢擡起胳膊抱了一下桑昱:“謝謝你的禮物。”
茉莉香好像只稍稍停留幾秒,桑昱眼神微動,掩起留戀:“嗯。”
與此同時,遙遠的國外醫院,明焱棠靠在枕頭前,面色虛弱蒼白。
明母還在勸他:“小枳暫時沒有危險,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桑昱對他挺好的。”
“那都是假象!”漂亮精致的眉眼湧動着愠怒,明焱棠身體雖然虛弱,但氣勢不弱:“你們沒跟桑昱接觸過,更不知道汴城的人都是怎麽說桑昱的,就寶寶那個性子,怎麽能替我去跟他聯姻的呢?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反過來給人家錢。”
明母這個時候不想激他生氣:“我先跟你爸商量這件事,你好好休息。”
明焱棠:“盡快吧。”
明母又看他一眼,出去給明父打電話。
病房裏這時走進一位醫生。
醫生皮膚很白,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神色清冷。
“今天感覺怎麽樣?”
明焱棠神色不佳,懶懶閉眼:“還行。”
醫生記錄着病歷,略帶冷淡的桃花眼注視着明焱棠的一舉一動:“為了确保你的身體,請你最近穩定你的情緒。”
直到這時,明焱棠才緩緩睜眼。
眼前的醫生,長得還不錯。
他撐起身,左腿與右腿悠悠交疊,寬大的褲腿緩緩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微微翹起。
“醫生先生,想讓我心情好也行,我能出院嗎?”
醫生與他對視:“既然來到了我們醫院我就要對你負責,兩個月內不可能出院。”
明焱棠眉梢擡起:“那恐怕我的心情不會太好了。”
醫生沒再說話,只是望着對方的眸子……
吃完晚飯,明淮枳跟桑昱玩了國際象棋,便各回各的房間睡覺。
今天他上午才醒所以并不困,于是坐在一面飄窗前,将日記本搭在膝蓋上記錄。
這時,明父的電話打過來:“小枳,最近怎麽樣?”
明淮枳:“挺好的,您呢?”
明父:“我也挺好的。就是…你媽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小棠希望你現在回家。”
明淮枳當即皺起眉眼:“明天我會跟哥哥解釋,我不能回去,我還要幫桑昱跟桑奶奶和好呢。”
明父微微嘆息:“桑昱對你真的很好嗎?聽小棠的意思,桑昱好像人品不太行。是爸沒本事,當初竟然想出這個辦法送你去桑家,不然明天我親自過去跟桑昱道歉,帶你回家吧。”
明淮枳一聽有些着急:“我們騙桑昱本來就不對,我能幫他就已經很知足了,為什麽現在要接走我呢?我不是分辨不出好壞的人,他人真的很好。”
明父見他堅持,沒再繼續說服:“好,我記得合約并不是完整的半年,如果你能提前完成任務,合約可以立刻結束。”
明淮枳又和明父說了兩句,挂下電話後立刻将合同拿過來仔仔細細讀了一遍。
他發現備注中的條款有很多。
其中一條就是假設明淮枳能提前完成任務,協議期便可結束。
也就是說,他不用再等那麽久了。
另一邊,桑昱的卧室門始終開着,并留意着明淮枳這邊的動靜。
坐在沙發前,他思來想去決定給明淮枳加派幾名保镖。一來,有了白董那件事,對明淮枳的保護确實需要加強。二來…如果明淮枳跑路,他也能立刻知道。
電話聲“嘟”“嘟”響起。
管家接通座機:“桑先生,您有什麽需要嗎?”
桑昱:“最近幾天明淮枳只要出門立刻向我彙報,尤其是拿着行李。”
管家:“收到。”
這個晚上,桑昱一直沒怎麽睡,就連他的卧室門也是微微敞着。
他笑話自己魔障了,明淮枳就算真要跑,肯定也不是今天跑。
給自己倒了杯酒,他無聊地翻了翻書,想起明焱棠電話裏說的就湧起一股無名火。
他的眼光很準,明焱棠果然讨厭,遠在醫院也不忘破壞他的幸福。
他跟明淮枳兩情相悅,礙着誰了?
他怎麽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人了?
如果不是看在明淮枳的面子上,他一定不會放過明焱棠。以後明焱棠指不定還會在明淮枳耳邊說他多少壞話。
桑昱越想越生氣。
牆壁上的鐘表已經指向淩晨兩點。
桑昱撂下酒杯準備睡覺。
正當他最後看一眼對面的門時,他發現門縫裏溜出一絲燈光。
他記得明淮枳已經睡着了,怎麽會突然開着燈?
忍着疑惑,最終他還是敲了敲門。
一分鐘後,明淮枳小跑過來:“桑昱?你還沒睡?”
桑昱見他沒穿睡衣,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你怎麽沒睡覺?”
明淮枳:“哦,我剛看完電影睡不着。”
桑昱明顯不信,但還是提醒他:“早點睡。”
明淮枳:“嗯嗯,晚安。”
回到自己房間,桑昱的困意徹底消失。他盯着對方的門縫疑神疑鬼,一直等到燈光關閉才放心地去睡覺。
第二天董事會,董事們看着他的黑眼圈,善意提醒:“桑總日理萬機,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桑昱疲憊地按着太陽穴:“替公司加班是我的榮幸。”
董事們紛紛投去贊許的目光,并勸他今天工作不多的話,早點回家休息。
桑昱淡淡道:“謝謝大家的理解,今天我早點回去。”
助理:“???他們桑總什麽時候這麽聽董事會的話了?”
到了下午,桑昱破天荒地準備下班。
倒不是因為他累,而是他想趕緊回家看看明淮枳。
經過昨天那通電話的折騰,他有種患得患失的不安感。
他總覺得明淮枳下一秒就離開他了。
而且明淮枳昨天淩晨四點才睡覺,非常可疑。
這時,助理将一份文件遞給他:“白董那邊已經讓他吃過苦頭了,但他也撂下狠話,說回到南岸市要我們好看。”
桑昱不以為然:“他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有能耐他就來。”
助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白董和霖少爺那邊合作比較密切,因為我們教訓了白董,霖少爺主管的貿易出口業務面臨撤資,霖少爺他…很生氣。”
桑昱皺了皺眉:“他告訴奶奶了?”
助理壓低聲音:“我擔心他聯合那些老古董鬧事,萬一您的奶奶也支持他,把那些港口作為補償送給他…”
桑昱神色漸暗:“我知道了。”
—
回到家,桑昱走了一圈也沒看見明淮枳,心弦不免繃緊。尤其是走到明淮枳房間,看見那擺在明面上的幾個大行李箱後,瞬間慌了心神。
在匆匆問過管家後,管家告訴他明淮枳在一樓的休閑室已經待一天了,飯都沒吃幾口。
桑昱聽聞緊緊蹙眉,邁着長腿走到休閑室門口,一眼便看見明淮枳盤着腿坐在地毯上,低着頭專心致志擺弄着一些精巧的零件。
而他的身邊,擺放着幾輛一比一還原的豪華跑車和轎車。
這些汽車桑昱很眼熟,都是他的車。
明淮枳看樣子十分投入,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衫,搭配舒服的棉質短褲,他時而趴在地毯上測試汽車動機,時而用幾毫米的樂高零件一點點拼湊汽車方向盤,
這種機械汽車都是由一顆一顆的積木零件構成,需要極高的耐心和技巧,稍不留神所有的付出作廢,像這種成品模型幾乎都是限量版不予出售。
當明淮枳拼完最後一輛跑車後,舉起模型順勢舒展腰身,一小截纖細的腰緩緩露出,皮膚白的發光。
桑昱見對方還沒發現他,敲了敲門。
明淮枳轉頭,瞬間亮起明媚的笑,兩顆酒窩很深:“桑昱,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桑昱走過去,順勢半蹲:“玩什麽呢?”
明淮枳眼睛裏含着一絲羞赧,輕輕地将幾輛跑車做最後的造型,擺放在跑道上。
“他們都說男生喜歡車,我過來的時候帶了些樂高和機械零件,就想做幾輛機械樂高汽車送給你。”
桑昱望着明淮枳熬得通紅的眼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你昨晚不會通宵了吧。”
明淮枳連忙揉了揉眼睛:“才沒有,我昨晚确實做了一會兒,但很快就睡了。”
說罷,他按動手裏的開關,進行機械汽車行駛的程序演示。
這裏面的驅動有他跟導師研究的專利,平常是做一些小機器人的,但放在這裏也剛剛好。
“怎麽突然想送我這個?”桑昱看着他,語氣低沉。原來昨天對方一宿沒睡,就是在準備這個。
“你、你不喜歡嗎?”明淮枳明亮的眼神陡然失落,方才神采奕奕的模樣逐漸消失:“我記得你的房間裏有這種汽車模型,以為你很喜歡。”
其實最主要的是,他昨天收到桑昱的禮物後偷偷去查了價格。那副手镯是高級定制款,價格非常昂貴,他想回贈一份同樣貴重的禮物給桑昱,可他根本沒有那麽多錢。
“你不喜歡的話也沒關系,等我有錢了,可以帶你去挑你喜歡的禮物。”
說到最後,明淮枳的聲音越來越小。
望着對方小心翼翼的模樣,桑昱心情酸澀複雜,胸腔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難受得快要湧出來。
“我很喜歡,就是好奇你為什麽要送我這份大禮而已。”
見桑昱不像撒謊,明淮枳悄悄松口氣,被零件磨得泛紅的手指輕輕舒展:“禮尚往來嘛,我也想送你一件心儀的禮物。”
“上次的領帶就還不錯。”
“領帶?”明淮枳彎着眼睛笑了:“領帶不算大禮。”
桑昱發現,對方平時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今天稍稍淩亂,應該是手上的活兒匆忙沒時間打理的緣故。視線落下,不偏不倚落在那泛紅的幾根手指上,心髒像是被重重地擊了一下。
“這麽不眠不休地做,你身體又不好,萬一出點事,會不會一輩子賴上我?”
明淮枳好脾氣地回:“不會的,我才不會訛你。”
桑昱輕笑,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這可說不準。”
說罷,他從口袋裏的皮夾取出一張沒有額度的信用卡:“上次打斯諾克的時候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承諾把工資上交,以後你如果出去這個也買不起,那個也買不起,別人再說我小氣。”
明淮枳慢吞吞搖頭:“那我以後不跟人出去了。”
桑昱放在他手心:“用吧,合同裏說了,本來我也要為你提供經濟支持。”
明淮枳還是搖頭:“我有錢,就是不算多而已。況且我花錢的地方不多,平時吃穿也都在家裏。”
對方的如此堅持讓桑昱故意曲解道:“這是嫌它不是工資卡嗎?”
明淮枳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桑昱将自己的工資卡取出:“密碼523674,我的工資卡。”
明淮枳蹙眉,微微仰頭:“桑昱,我真的不要。”
這次桑昱沒多說什麽,徑直放進明淮枳的口袋裏:“要不然這樣,這些車都能動對吧?我們比賽,誰贏聽誰的。”
明淮枳被他的話吸引,慢慢爬到車旁邊,開始介紹自己的小發明。
“桑昱,不是我吹牛,你擁有這些車在你喜歡收集模型車的朋友眼裏,就是神。”
桑昱忍俊不禁:“我怎麽不太信。”
明淮枳:“那你挑吧,我們比賽。”
桑昱挑起一輛勞斯萊斯:“這些車都是你設計的,你不會有什麽神秘程序吧?”
明淮枳端端正正坐着,一板一眼道:“比賽誠信第一。”
桑昱拿起遙控:“行,誠信第一。”
五分鐘後,兩人分別操縱汽車開始比賽,賽制很簡單,三局兩勝。
這時,明父到達莊園門口,随管家一起走進去。
明父猶豫很久,還是打算親自過來看看明淮枳,順便和桑昱聊聊合同的事。
今天明焱棠只醒了一會兒,便又昏昏睡去,不過聽明母說,明焱棠對于讓明淮枳立刻回明家這件事态度依然很堅決。
管家笑着道:“桑總正在跟明少爺一起玩游戲,兩人玩得很快樂。”
明父眼神驚訝:“是嗎?桑總還喜歡玩游戲?”
管家笑容和藹:“桑總不喜歡玩游戲,但要看對象是誰。”
明父被管家說得一頭霧水,随他經過桑家的噴泉,走進大廳。
休閑室內,兩人已經進行了兩局。
一人勝一局,打了個平手。
目前正在進行緊張刺激的最後一局。
明淮枳在這裏坐了一天,特別累,眼下打算找個枕頭靠一會兒,但琢磨半天也沒有合适的地方,只能用小拳頭錘了錘腰,繼續挺直腰板比賽。
最後一局,他一定要贏了桑昱。
桑昱這時偏頭,聲音慵懶:“累了?”
明淮枳軟乎乎地皺眉:“嗯。”
桑昱擡起手臂:“靠在我身上。”
明淮枳本來不想的,因為這樣會影響桑昱比賽發揮,可一想到那張工資卡,自己的私心作祟,想贏掉比賽,于是懷着鬼胎靠過去,把腦袋完全靠在桑昱的臂彎,并且親昵地蹭了蹭想讓對方癢癢。
做完一切,他懊惱地埋着頭。
他可太壞了。
然而他的言行舉止在桑昱看來,卻是那種暗戀的心照不宣。
看來明淮枳用盡一切辦法想要和接觸,讓他心動。
桑昱一掃今日工作的陰霾,心情越來越好。
比賽開始,明淮枳迅速按動程序,全神貫注地盯着自己的賽車。
突然,“砰”一聲。
桑昱的賽車将他的賽車別到角落。
明淮枳下意識哼了一聲:“桑昱!”
罪魁禍首桑昱不急不忙,悠悠沖到終點。
“我贏了。”
桑昱側頭望着自己肩膀上的明淮枳:“說好了,我的工資卡歸你。”
目睹全程的明父站在門外,有些慌神。
他們倆這是什麽情況?
怎麽工資卡都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