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桑昱的三十六計4
“親…我?”
明淮枳磕磕絆絆地重複一句,臉頰兩側莫名騰起兩團淡淡的粉團。
周圍的視線,仍然在齊刷刷地看着兩人。
明淮枳不敢與桑昱對視,抓着球杆手心的汗越來越多。
“如果是我,其實口頭加油就好…”
他用蚊子般的聲音說出來,像是商量一般悄悄望着桑昱。
然而在桑昱眼裏,卻誤以為對方這種局促緊張的舉動是在害羞。他想了想,以明淮枳的性格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種較為親昵的事情,确實會很別扭。
更何況,兩人還沒确定關系。
于是桑昱擡起手,揉了揉明淮枳的頭:“行,加油。”
這個舉動,很像安撫撒嬌的小貓。
明淮枳眼神亮亮的,不再像剛才那麽緊張,重重點頭道:“我會加油的。”
緊張的比賽正式開始。
自動化臺球桌已經将臺球擺好,兩方就位。這場對決很快吸引了越來越多人,就連室外也有人在湊熱鬧。
明淮枳有條不紊,眼神沉靜。
他并沒有因為大家的關注而害怕,對于他來說,從事他擅長的事情應該要有自信。
今天他穿的是件偏時尚風格的寬松襯衫,搭配米色休閑的直筒褲,氣質幹淨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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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昱盯着他,神态舉止皆是信任。
明淮枳會打斯諾克,他在那份詳細的簡歷中看到過。
所以他相信對方。
“王先生,先後順序怎麽定?”
明淮枳琥珀色的眼眸打量着球臺,輕聲問道。
王朝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先來吧。”
明淮枳并沒有先動:“我們還是按照一定的規則來吧。”
王朝陽:“那就擲骰子吧,誰扔的點數大誰先來。”
明淮枳點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各扔骰子後,明淮枳的點數大。他朝王朝陽颔首,筆直的腰背慢慢俯下,目視母球眼神認真。
看到這個動作,王朝陽心神一緊。
看來他今天遇見行家了。
“咚”一聲,藍色球一杆進洞。
屋內瞬間響起熱鬧的掌聲。
溫度越來越高,明淮枳随意解開兩顆襯衫的扣子,挽起袖口露出漂亮的手腕,再次俯身對準6號球。
算好球入洞的角度,他将球杆搭在手指上,僅僅兩秒,球再次入洞。
尚沉看得熱血沸騰,拍了拍桑昱的肩膀:“你老婆行啊,真看不出來。”
桑昱視線追随着明淮枳,淡淡笑了。
第三球,第四球陸續進洞,明淮枳的節奏依舊有條不紊,中途沒有停頓,每個動作打得非常流暢,就像提前算好一般。
王朝陽的妻子輕輕扯着他的衣角:“我們怎麽辦?他不會一杆清臺吧?”
王朝陽臉色不太自然:“應該不會,目前的橙色球的位置,不太好進。”
兩人說話間,明淮枳已經走到球臺對面,拿着巧克粉摩擦球杆。
再次俯下身,他表情堅決。
五秒過後,主球直擊球桌邊緣,通過撞擊朝着30度的方向滾去,橙色球直接入洞。
“好!”尚沉帶着大家鼓起掌來。
王朝陽望着空蕩蕩的臺面,笑容溫和:“明先生果然厲害,我認輸。”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明淮枳笑了笑,走到桑昱面前踮起腳尖。
桑昱配合的躬身,傾聽對方在自己耳畔說的悄悄話。
衆人目光滿是好奇。
“今天就到這裏吧。”桑昱朝王朝陽說:“至于賭約就算了,今天明沉做東,大家都是他的朋友,這場比賽就當圖一樂,不用那麽認真。”
王朝陽臉上明顯閃過一絲詫異,嘴唇動了動還未開口,桑昱緊接着道:“至于你的弟弟,還是要教他學會尊重別人,不要随意議論別人的家事。”
說完,桑昱牽起明淮枳離開。
屋內的人興致未褪,都在看熱鬧般瞅着王家兄弟。
王朝陽臉色很差,冷冷瞥了眼王冕:“這件事回家說。”
王冕戰戰兢兢,吓得不輕,灰溜溜地跟着王朝陽離開。
尚沉朝司明沉道:“桑昱這招真是打臉,估計有段時間王家兄弟不敢當衆露面了。”
司明沉眼神略帶疑惑:“我跟溫稚婚禮那天,明焱棠還跟桑昱互不順眼,沒想到現在關系這麽好。”
尚沉吐槽:“貪戀人家美色呗。”
桑昱這邊,已經和明淮枳離開。
明淮枳心情很好,坐在副駕駛望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嘴裏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調。
“沒想到你打臺球這麽厲害。”
明淮枳甜甜地看桑昱:“沒給你丢臉吧。”
桑昱聞言一笑:“還湊合吧。”
路過大排檔,明淮枳像以往一樣看了兩眼,這個季節比冬天更加熱鬧,整條街都是,煙火氣十足。
桑昱:“想去吃?”
明淮枳慢吞吞搖頭:“不想。”
桑昱有些好奇:“之前不是還惦記的嗎?”
明淮枳喃喃:“但你說不衛生,我就不吃了。”
“這麽乖?”
兩人反正也沒吃飯,桑昱将車停靠在馬路,解開安全帶:“偶爾吃一次沒什麽。”
明淮枳立刻下車:“好!”
戴上口罩和帽子,明淮枳買了各色各樣的小吃,最後和桑昱坐在一家大排檔前,點了鹵煮和烤串。
桑昱吃不慣鹵煮,點了一碗馄饨。
可馄饨端上來後,裏面的蔥花讓他皺了皺眉,明淮枳發現後:“桑昱,怎麽了?”
桑昱:“我不愛吃蔥,再讓店家做一碗吧。”
明淮枳:“再做一碗也行,那這碗我們打包帶回家,當我明天的早飯。”
“這怎麽當早飯?”桑昱笑了下,沒想到明淮枳這麽節儉,“估計明天就坨了。”
“沒關系,我可以吃。”明淮枳咬着鹵煮。
見對方執意如此,桑昱拗不過:“行,不用做了,我吃這碗。”
明淮枳捧着鹵煮頓了頓,随後将桑昱的碗挪動到自己身邊:“我幫你把蔥花挑出去。”
“你得挑到什麽時候?”
“很快的,你先吃烤串。”
昏暗的路燈下,明淮枳拿着筷子小心翼翼地将蔥花挑出,确保一顆不剩。
他的動作很慢,也很認真,不禁讓桑昱回想起今天他打臺球時的模樣。
一樣的溫柔安靜。
纖細濃密的睫毛陰影落在鼻梁上,明淮枳抿着淡粉色的唇,漂亮得像個洋娃娃。
五分鐘後,他将馄饨遞給桑昱。
“挑好了,吃吧。”
桑昱道了聲謝謝,嘗了口馄饨。
明淮枳湊過去:“有蔥的味道嗎?”
桑昱低笑:“沒。”
明淮枳終于放心,開始享用自己的鹵煮。
周圍盡是各種美食的香氣。
桑昱這時說:“我們倆也算是假夫妻,總叫你名顯得有些生疏。你小名叫什麽來着?”
明淮枳乖乖回:“小芷。”
桑昱遞給他一串烤肉:“行,以後我就叫你小枳。”
明淮枳反問:“那我叫你什麽呢?小昱的話,像不像長輩對你的稱呼?”
桑昱:“有點,你慢慢琢磨,或者——”
“叫我哥哥。”
明淮枳想起明焱棠來:“那我再想想吧,叫哥哥怪怪的。”
吃完飯,兩人回家休息。
臨睡覺前,桑昱接到父親的電話。
桑父說,老太太最近感冒發燒,身體不舒服,讓他們有時間多去看看,如果能陪老人家幾天更好。
桑昱答應下來,猶豫後并沒有告訴明淮枳。明淮枳每天錄綜藝就已經很累,如果這件事告訴他,他肯定會去照顧老太太。他那個身體,吃不消的。
所以桑昱打算明天自己去趟老太太那裏,送一些補品。
—
到了第二天,桑昱來到老太太這裏時卻發現明淮枳也在。
明淮枳沒發現桑昱,正在喂老人家喝水。
桑奶奶這時喊了句:“桑昱來了。”
明淮枳立刻轉身,随後詫然一笑:“我本來打算等你下班後告訴你,沒想到你就直接過來了。”
桑昱緩緩走到床前:“聽我爸說了這件事,下班後就趕過來了。”
桑奶奶臉色較差,但精神還不錯,尤其是看到明淮枳過來照顧自己。
明淮枳這時朝桑昱說:“我想晚上陪奶奶睡幾宿,她最近總做噩夢,夜裏害怕。”
桑昱視線猶豫:“住在這裏?”
明淮枳點點頭:“嗯嗯。”
想到明淮枳第二天還得錄制綜藝,桑昱眼神擔憂:“我來吧。”
明淮枳一怔:“你…要?”
桑奶奶看出桑昱這是擔心明淮枳受累,咳嗽了兩聲,明淮枳立刻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棠棠和小昱你們真的不用擔心我,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快回去吧。”
明淮枳依舊搖頭:“陪您睡幾夜而已,我真的不累。”
桑昱拿明淮枳沒辦法,只好說:“行,我讓管家幫你送些衣服過來。”
得到桑昱的允許,明淮枳親昵地趴在桑奶奶肩上:“那我今天跟奶奶睡。”
明淮枳知道做噩夢有多恐懼,醫生說桑奶奶發燒多半和夢魇有關,老人家每天晚上做噩夢尖叫着醒來,身子骨肯定禁不起折騰。
桑昱又看了明淮枳兩眼,陪他們說會兒話,準備回家。
回家前,他把明淮枳叫出來:“你真的可以嗎?老人睡覺少,你們作息不一樣。”
明淮枳笑呵呵道:“你放心,不用擔心我,我正好跟奶奶說說話。”
桑昱低笑:“我可沒在關心你,我就是擔心你照顧不好奶奶。”
明淮枳哼唧一下:“才不會。”
聊了幾句,桑昱最後看了眼明淮枳,獨自離開。
這個晚上,明淮枳和桑奶奶聊了很久,兩人穿着睡袍一邊吃零食一邊追劇,好不自在。他發現老人家果然覺少,一直到淩晨還對熱門電視劇躍躍欲試,想再看一會兒。
他試探地問了句奶奶晚上害怕什麽,老人家不好意思地說看了電影《怨靈》。
明淮枳哭笑不得,囑咐奶奶別再看恐怖片。
淩晨十二點,明淮枳被熬得直接趴在桑奶奶胳膊上睡着了。桑奶奶還在追劇,瞧着明淮枳酣睡的模樣,輕輕幫他整理額前的頭發蓋好被子。
看着明淮枳的睡顏,她眼神疼愛且複雜。這孩子可真乖,如果桑昱能把握住就好了。
第二天起床,明淮枳确實有些累,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熬夜太晚沒有精神,
桑奶奶倒是神采奕奕,送他上班前明裏暗裏問他晚上還來不來。有明淮枳在的夜裏,她一點都不害怕。
明淮枳痛快答應,和老人家拜拜。
望着明淮枳離開的背影,老管家道了句:“霖少爺也很有孝心,我跟他說您做噩夢的事,他讓助理送來一些保健品。”
桑奶奶沒多言,笑着泡了杯茶。
—
今天是明淮枳他們跟宣傳公司談判的日子,有宣傳總監程十安帶着大家,談判還算順利,最終以每分鐘20w的價格,買下國內幾座最高大廈的廣告投放。
直播結束,程十安按照商務宴請流程,帶着幾位明星和新的合作夥伴一起吃飯。
對方的老總姓白,大家都喚他白董。
白董約莫四十歲左右,不算太高身材保養得還不錯,是不茍言笑的性格。
吃飯時,陸子霖、顧辭與謝景盛屬于比較健談的性格,全程侃侃而談,來自南岸市的幾位總經理很喜歡他們,一起喝酒聊天氣氛不錯,整頓飯下來一直很愉快。
明淮枳和景岚則安安靜靜吃自己的東西,一個不喜歡說話,一個不知道說什麽。
就當飯局快要結束時,白董幽深的目光靜靜落在明淮枳的身上:“焱棠和子霖的形象都不錯,我們白市地産的目标是建設全球的地标性建築,正巧缺個代言人,不知道接下來你們倆有沒有時間跟我談談這件事。”
陸子霖眼神期待:“可以啊,我們找個安靜的餐廳,可以邊吃邊聊。”
白氏這幾年在國外并購好幾家地産集團,最新建造的六角大廈名聲大噪,如果能成為他們的代言人,帶來的是全球性的曝光。
明淮枳想着,如果能幫哥哥拿到這個代言,對哥哥的星途一定有幫助。
顧辭見自己沒有被選中,暗暗不爽,幾次在白董身邊故意提起代言,但對方都沒有搭理他,只是跟他打太極。
最後,他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謝景盛走之前看了明淮枳很久,覺得這件事在娛樂圈也算稀松平常,便沒有提醒。
只有景岚,傻乎乎地羨慕兩人。
走出餐廳,幾人踏上電梯。這裏是一家綜合性酒店,八層以下是各種風格的餐廳,八層以上是總統套房。
白董帶着幾人來到七層,是一家環境不錯的法式餐廳。
明淮枳和陸子霖剛剛進去便被分開,其中一位和陸子霖相談甚歡的亞太地區總經理朝他說:“我們先聊聊。”
陸子霖心領神會,輕輕點頭。
随陸子霖走的,除了那位亞太地區的總經理,還有一衆白董的手下。
現在餐廳裏,只剩下白董和明淮枳。
白董聲音溫和:“坐吧,選一些你喜歡吃的甜品。”
明淮枳有些緊張,因為用餐的餐廳裏除了他們倆其他的客人一位都沒有。
當然,餐廳門口守着幾位白董的保镖。
但看見這一幕,他更緊張了。
“您先來。”明淮枳禮貌地将菜單交給他,“我跟您一樣。”
白董這時笑了:“跟我一樣,那我喝酒,你也喝酒嗎?”
明淮枳歉意地搖頭:“抱歉,我酒精過敏,沒辦法喝酒。”
白董幫他要了杯果汁:“我們的代言人,我一直比較屬意你。”
明淮枳拘謹地道謝:“謝謝您的賞識。”
白董靠在沙發前,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明淮枳的嘴唇上、鎖骨上、耳朵上。
“焱棠,晚上有時間嗎?我的房間在十二樓,整層樓沒有外人,不用擔心媒體記者拍到。”
明淮枳指尖一頓,眼神慌亂地避開白董望向樓外。
白董的意思,是性-暗示嗎?
明淮枳心底一沉,發現迎面的最高建築是桑利集團的總部。
“我…沒時間。”
他害怕地拿起手機,給陳若扶和桑昱發去求助微信,希望他們能來這裏接自己。
“你再考慮考慮呢?”
白董幫他倒了杯果汁:“別緊張,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人所難。”
對方的聲音低沉且溫柔,透露着幾分真誠。
明淮枳情緒确實被安撫下來。
他壯着膽子小聲說道:“白董,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劈腿。”
白董笑了:“好吧,那我們就簡單吃個飯。”
明淮枳喝了一小口橙汁,剩下的甜品沒有動,琢磨着怎麽立刻離開。
忽然,他瞥見橙汁裏未徹底化開的粉末,目光一滞。
透過玻璃杯,他發現白董倒了杯酒,正在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就好像看守着美味的獵物。
—
桑昱正在開會,等他回去拿到手機後,才看到明淮枳發來的微信。
[桑昱,我在摩天酒店七樓餐廳,跟我吃飯的白董對我有不好的想法,你方便過來接我一趟嗎?]
時間顯示為二十分鐘前。
桑昱下意識望向對面的摩天酒店,幾秒的功夫已經帶着保镖沖出辦公室。
“桑總,您去哪裏?”
助理還不知道桑昱發生了什麽,手足無措地看着滿地亂飛的文件。
桑利距離摩天酒店直徑距離不遠,但走路需要十五分鐘。這裏是市中心,每時每刻都會堵得水洩不通,桑昱沒有猶豫,選擇跑步過去。
身後的保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都緊緊跟着桑昱。
這段路程,桑昱不知道怎麽跑完的。
途中他給明淮枳反複撥了電話,但對方都沒有接通。
從未有過的害怕逐漸占據理智,他不敢想象明淮枳已經發生了什麽。
明淮枳平時就乖地跟小貓一樣,被別人欺負了,怎麽可能跑得了。
來到摩天酒店,桑昱靠在電梯前喘着粗氣,但很快被大堂經理攔下。
“先生,七樓是客戶的私人——”
桑昱面色陰沉:“滾蛋。”
大堂經理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保镖帶着去調取七樓客戶的資料。
桑昱沒有等,徑直踏上七樓。
“小枳!”
“小枳!”
他焦灼地喊着明淮枳的名字,沒有放過每一個角落。七樓一共有六家餐廳,今天全部暫停營業,不對外營業。
走到最後一家,桑昱才看見裏面的狼藉。這裏顯然發生過激烈的争吵,甚至花瓶碎了三個。
心髒慢慢絞痛,桑昱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如果砸在明淮枳身上有多疼。
這時保镖趕來:“桑總,對方姓白,将酒店的十二樓全部包下。”
桑昱臉色泛青,狠狠說道:“上樓,我要宰了他。”
保镖被桑昱的氣勢吓到:“好的。”
正當桑昱氣勢洶洶地準備去打架時,男廁所裏忽然傳來一道微弱不安的聲音。
“桑昱,是你嗎?”
桑昱腳步一頓,随後風一樣地跑進去。
“小枳。”
他聲線微顫,不敢想象明淮枳為什麽在廁所。最後的隔間被緊緊鎖着,待他進來後,才緩緩被推開。
彼時,明淮枳蹲在角落裏,發絲淩亂,臉泛着淤青,水一樣的汗液不停從額頭冒出,原本白皙的臉頰灰撲撲的,狼狽不堪。
看到他這樣,桑昱滿眼心疼。
暴躁狠戾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他将明淮枳摟在懷裏:“哪裏疼?”
明淮枳吓壞了,埋在桑昱胸前小貓一樣啜泣起來。
桑昱看着他這樣,心都快碎了。
“他沒碰我,我逃出來了。”
桑昱捧起他的臉:“那你的臉怎麽受傷的?”
明淮枳被這麽問更委屈了,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桑昱急了:“你快說啊,怎麽受傷的?”
明淮枳抿着唇:“我跑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門,門磕得嗚嗚嗚…”
桑昱啞然失笑,将他緊緊摟在懷裏。
“帶你回家,保證不會疼。”
明淮枳輕輕點頭,起身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兩腿發軟。
桑昱撫着明淮枳被汗水浸透的後背,奇怪蹙眉:“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明淮枳仰起細白的脖頸:“我也不知道,我喝了白董給我的飲料,就這樣了。”
直到這時,桑昱才發現明淮枳渾身的皮膚,泛着不同尋常的粉色。
他目光一頓:“給你喝了藥?”